第220章 你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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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事情?

    我也不知道什麽事情,就是那麽喊了一聲,害怕去民政局而已。

    可是。我又能說什麽呢?

    我緊張地張望著路邊。看見一家收費的公廁。腦子還沒反映過來,嘴巴就先說話了,“我想上廁所。憋不住了。“

    陸言用一種不可思議地眼神看著我,“前麵就是民政局了。那裏就有廁所。“

    “不行。我實在憋不住了。“說著。我也不管他同不同意。反正車子都已經停下來了,我拉開車門。立即鑽了出去。

    我像是戰敗的士兵,落荒而逃。在我身後目送我離開的陸言又是怎麽想我的。我也管不了了。

    我低著頭,快步走進廁所。被門口的大媽給攔了攔。“一塊錢。”

    可我身上沒有零錢,拿了張十元的給她,根本沒心情站那等她找零。就衝進了最裏層的隔間。

    我的身子貼在門板上,看著三夾板上塗鴉了一堆招聘kt公主的小廣告。不由露出苦笑來。

    我屈身下蹲,環抱住自己。聽見隔壁隔間的抽水聲,有人推門離開。一直到整個廁所再沒有發出一絲聲音,已經沒人了。我才敢放聲痛哭出來。

    我的心裏就好像有個仙人球在那滾來滾去,紮得滿心都是洞。特別的痛苦。

    陸言沒有追進去,我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失落。

    陸言那麽敏感機警的人,一定察覺出我的不對勁了。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不能讓他看笑話。不能中了他以退為進的計。

    想到這裏,我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走出隔間,來到廁所外麵洗了把臉。

    我看著鏡中消瘦的臉,告訴自己,不能退。走到這一步,就是我和陸言在下棋了。

    要麽,我不願意離婚,最後放棄城池,不追究我媽的事情,甘心留在他身邊,從此不聞不問。

    要麽,陸言比我更舍不得離婚,為了挽留我,舍棄他的堡壘,把真相說給我聽。如果是別人做的,他不包庇。如果是他做的,他誠心懺悔。

    很顯然,陸言不願意為了挽留我,而放棄他的原則,所以他才給我下猛藥,一口答應我離婚的要求。

    我不能心軟,我不能沒有原則性。

    我對著鏡子裏的自己一再告誡後,拿紙巾擦了擦臉上的水漬,又重新給自己畫了個淡妝,遮住眼眶因為哭泣而變成的紅色。

    打理好一切,我走出廁所,不忘找阿姨要回我的找零,從容地放進包裏。

    好像剛剛的急切,真的是因為人有三急才那樣的。

    我走回下車的點,他的車子停在原處沒有動。他坐在駕駛位上,並沒有在第一時間看見我,好像在和誰打電話。

    看他這麽忙,我又不急著上車,直接走到附近的一個便利店,拿了幾包薯片,巧克力當零食,好消磨嘴巴的寂寞感。

    走回車裏,我坐在副駕駛位上拆包薯片,嘎吱嘎吱地吃了起來。

    聲音有點大,似乎影響了陸言打電話。他朝我看了一眼,我正要下車避著他一點。他把手機換到了左手上,然後右手抓住我的胳膊,小聲說,“不用。我馬上好了。”

    和我解釋完,他又對著電話裏的人說,“就這樣吧。我這邊有事情要處理。”

    “對的。你猜對了。”陸言認真說,“誰騙你了。我人都在民政局門口了。等我拿了證,再和你開個單身派對吧。我先掛了。”

    說完,他收起手機,然後看了我一眼,“你上廁所這麽久?”

    我一邊吃著薯片,一邊想著他還沒離婚呢,就想著找他的狐朋狗友開單身派對了

    他這是在宣告他單身了,讓那些對他如饑似渴的女人快點下手嗎?

    想到這裏,我就沒好氣地說,“我便秘,不行嗎?”

    陸言這輩子估計都沒遇見過幾個像我這樣說話粗俗的人,聽見我這麽說後,沉默了半天,才吐了一句,“便秘的人少吃油炸垃圾食品。”

    我燦爛一笑:“所以你才不吃那些東西的嗎?”

    陸言的生活作息,除了抽煙喝酒,其他都很健康規律。而且,就是抽煙喝酒也都很有節製。所以他的生活質量和狀態比我好很多,卻便秘的厲害。反倒是我排毒順暢,每次都讓他嫉妒。

    陸言聽出了我的諷刺,臉色瞬間變得更黑。

    他一把搶過我手裏的零食,然後往後座上一扔,“要吃,領了證再吃吧。拿著這東西進民政局,你不覺得丟人。我覺得。”

    “嗯。真是委屈你了。不過好在,過了今天,我和你再也沒有什麽關係了。我幹什麽,你都不用覺得丟人了。”我微笑著說完這句話,就什麽也不說了。

    車子重新啟動,終於在民政局前麵的停車場裏停車。

    我想著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倒不如坦然一點,帥氣一點,就先陸言一步,蹦蹦跳跳地下車。

    我臉上的表情,估計比趕來結婚的人都要開心。而這種開心,讓陸言的臉色更黑了。

    “來這裏離婚,你就這麽開心?”他問。

    “當然啊。”我笑嘻嘻說,“被婚姻這個圍城困了這麽久,終於自由了。自由萬歲!”

    陸言麵色鐵青,站在原地不動。

    而他的反應讓我看了,十分受用,心裏不由舒了一口氣,然後得意地靠近他,假心假意地問,“陸言,你該不會是舍不得,想要反悔吧?我告訴你,離婚這個事情,是勢在必行的。我媽的事情,一天不說清楚,我心裏都疙瘩就一天不能消除。對我們兩個人來說,都是折磨。”

    所以,如果真的不是你害了我媽,請你快點說出真相啊!

    我暗自祈禱,希望會有奇跡發生。讓我相信,陸言是另有苦衷的。

    可惜,沒有奇跡。

    他清冽的聲音回答我,“我知道。所以,我給你自由。”

    陸言寧願離婚,也不願意和我說任何的真相。

    我如黑曜石的眼眸看著他,看他嘴角緊抿的線條,心沉了下來,臉上一直逞強的笑容,和假裝無所謂的表情一下子垮了。

    我扭頭朝民政局的大門走去,不想讓自己遞橄欖枝給他的行為太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