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競爭家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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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夫人神色很是不自在,狠狠地道:“你聽誰說的,簡直是胡說八道!”

    “是誰說的,不重要。隻要事情不是真的,誰也抹黑不了公公。媽你也不用放在心上。我這麽說,也沒有什麽意思。隻是想讓媽能將心比心一些。一個人的言語傷人遠比刀子傷人還要痛。專門去踩別人的痛腳來攻擊別人的行為有多卑劣,和讓人生氣。”

    陸夫人一臉怒意地看著我,但大概也真是被我說中了痛處,最後隻是冷哼了一聲,就夾著火氣上樓,走回自己的房間去。

    人終於都走幹淨了,我把吃剩的空碗拿進廚房,交給傭人去洗,就自己琢磨著找點事情來做,好打發一個白天的時間。

    結果,陸老爺子卻突然來找我。自從上次我和陸老爺子談過話後到現在,陸老爺子都沒有再私底下和我說過話了。一時間,我有些手足無措。

    陸老爺子朝我招了招手:“小靜,過來,陪我出去轉轉。”

    “哦。”我默默地跟上他的步伐,他拄著拐杖並不方便,我想去攙扶他,但又礙於這幾天和陸家的關係太冰裂,沒有敢真伸出手去。

    此時,冬日暖洋洋地曬著,是個難得的好天氣。我陪著陸老爺子在院子裏轉了一圈,與他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心裏忐忑著,也不知道陸老爺子要對我說什麽。

    園子裏不少花已經開敗了,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蔫蔫的。

    我把目光落在小徑一旁的梅花樹,唯有它傲骨錚錚,毅然在寒冬臘月裏含苞待放。我陷入了某種沉思裏。

    此時,陸老爺子忽然問我:“小靜,你跟陸言這次離婚後,有什麽打算?”

    我將視線從火紅色的梅花,轉到陸老爺子布滿溝壑蒼老的臉上,“把心晴撫養到大,照顧成人,其他的,還沒有想過。”

    陸老爺子杵著拐杖走著,微微歎息:“這婚姻的事,有時候不是兩個人的事情。結親,結親,結的是兩家的姻親。你和陸言有緣有分,可惜,陸家和你們聞家注定不能善了。前仇又添新恨的,繼續在一起也確實彼此折磨。你離婚後,也不用考慮太多不必要的東西。你要遇見合適的男人,就和他好好過日子吧。”

    我沒能想到陸老爺子還能和我說出這樣的話來。雖然不知道這話是真心為了我以後的幸福考慮,還是為了絕了陸言和我以後複合的可能才這麽說的。但比起陸夫人的冷言冷語,我心裏依舊感激他對我的和言善語。

    “我再看吧。短時間內是不會考慮的。”我沒有敷衍或是應付他老爺子,說出自己的想法後,又躊躇著,問出心裏的疑惑,“爺爺,陸言的爸爸真的出軌過嗎?陸夫人也是名門千金吧,當初是怎麽忍下來的。居然沒有鬧起來。她這麽忍氣吞聲,繼續守在陸家是為什麽?”

    “這個夫妻過日子啊,其實還是講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啊,就是看的太清,心裏不過去那個坎。這樣的人,如果遇見個對的,什麽都能包容你的。或許還好。遇見個陸言這樣脾氣的人,少不得要好事多磨。”陸老爺子杵著拐杖,佝僂的背讓人一陣心酸,“當年我那個不成器的兒子確實做的不對,他要出軌也就算了,偏偏他出軌的對象是……”

    陸老爺子頓了頓,歎了一口氣,“反正,事情都過去了。他也為自己出軌的事情付出了代價。我們這些活下來的老古董都不去想了。你也不用管這事情了。”

    我抿了抿唇,沒有再說什麽。

    雖然陸老爺子說的話不多,但是順著他說的話,我還是理出了一絲線索。

    陸言的爸爸是死於心髒病發的,但老爺子卻說,他是因為出軌的事情付出了代價。可見陸夫人當初也沒有隱忍下來,可能還是吵了,甚至吵得很激烈,才刺激得陸言爸爸心髒病發去世的。

    而做錯事的是陸言的爸爸,陸夫人卻還是在喪偶後留在陸家,沒有改嫁,除了照顧兩個兒子長大,估計多半對陸言爸爸的死是心有愧疚的。

    而陸言的爸爸出軌的對象,肯定不是一般人。如果是一般人,陸老爺子不會那麽說。隻是,陸言的爸爸出軌的人到底是誰?

    這個事情,和陸夫人有關係,和我爸爸的案子會不會又有什麽牽扯呢?畢竟,在我之前的調查過程裏,陸夫人和陸先生的感情一直都很好的。十幾年的夫妻關係裏,他們相敬如賓。唯有在我爸爸出事的那一階段,他們曾經爭執的非常激烈。

    想到這裏,我又說,“爺爺,我不是個碎嘴的人。長輩的是是非非,我做晚輩的確實不該過問。隻是,我和陸言的婚姻之所以出現問題,也是因為陸夫人和陸行。我總覺得陸夫人隱瞞了什麽。”

    “我這個兒媳婦啊,什麽都好,就是有時候心思重了些。很多事情不說,就自己在那鑽牛角尖。我年紀大了,很多事情,我就是想管也管不了那麽多。”陸老爺子可能是走的有些累了,說著說著,就停下腳步,在一旁的藤編長椅上坐下來,然後轉頭看我,“你知道,今晚上是什麽日子嗎?為什麽,往年過年,都沒有這麽隆重,往來的親戚也不多。今年,卻會來這麽多親戚朋友,陸言會那麽重視?”

    我搖頭:“不知道。”

    陸言此前沒有和我說過這個事情。之後,他直接把我帶回家,讓我安分的當好陸少夫人,應酬客人。

    因為過了今天,就要離婚了,所以我的心思也不在這個事情上,沒有去想為什麽。陸言不說,我也不問。

    “是我正式把陸家的整個家業徹底交給陸言的日子。別看陸家不顯山不露水,隻是經商的普通人。晚清年代,我們也算是皇商,陸家嫡係一脈分支到現在都有四五戶人家。旁係的,遠親的,更是多不勝數。

    陸家很多人都是靠著祖宗傳下來的那一份家業吃飯的。祖墳的房契,一些人脈資源之前都是陸言的爸爸在掌管。後來,陸言的爸爸去世了,陸言和陸行兩個兄弟都還年輕,陸家的掌舵人的權利,很多人都盯著呢。

    我拚著一把老骨頭,和多年的威望,加上陸行那時候也算是成材,做事也是鐵腕政策,才震得住那些人。後來,陸行出了意外,陸言雖然接管了雨辰集團。但陸家的一些產業都還牢牢抓緊在陸行的手裏。現在,陸行去世了。陸言才名正言順地,借著這個過年的機會,把權利攬過來。在眾人的鑒證下,成為陸家這一代的正式掌權人。你知道,今晚上,你作為陸言的妻子出席這個場所,這意味著什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