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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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越笑得很濃烈,又把目光轉向了我,“聞靜,說起來,這個證據還是你找出來的呢。”
“什麽證據?”我有些發蒙,想不太明白自己怎麽就給他找證據了。
“之前,你不是讓季躍文幫忙調查我媽的案子嗎?在我媽身體裏發現的那個精.液的dna數據比對,我已經拿到了。因為心髒病的關係,我大姨夫生前經常出入醫院,他的主治醫師那有他一切的生理身體的各種數據。我隻要一比對,真相就會大白。”
所謂雁過留痕,說的就是這種情況吧?
明明已經時隔十幾年了,明明當時的兩個當事人都早已經作古了,但真要查出什麽來,還真不可能完全的死無對證。
林夫人和陸言爸爸的那一段,就這樣不堪地再次被人提起,呈現在眾人的麵前。
而此時,即使強大有遠見如陸言這樣的男人也已經失去了詭辯的能力,變得沉默,沉默中透著哀痛。
林越的手緩緩抬起,慢慢地指著陸言的鼻子,說,“陸言,你這麽糟蹋我對你的信任,往後我們不再是兄弟。我媽的仇,我會討回來的。你要不管這個事情,以後我們還能當個路人。你要繼續一意孤行包庇你媽,以後你就是我的敵人。”
林越說完這些,就從陸言的身邊跨步離開。
陸言要攔他,伸手扯住他的胳膊,卻被林越給反手一甩。此時的林越情緒激蕩,出手完全沒有顧慮,直接把陸言給甩出了三米開外的地方。
陸言跌倒在地上,陸夫人尖叫出聲,“林越,你敢打我兒子?你和你拚了。”
陸夫人說著,就人已經衝了上去。她那個巴掌呼下去的時候,長長的指甲劃破了林越的臉。
“就算陸言的爸爸和你媽在一起,那又怎麽樣?你憑什麽對陸言動手。林越,你要搞清楚,是你媽勾.引了我老公。不是我老公勾.引你媽。我們母子沒有鬧上門,是估計你們林家的臉麵,顧念她也是我的妹妹。”陸夫人盯著林越臉上的冒出血珠子的傷口,緩緩說,“至於你說是我買通了聞靜的爸爸害死你媽,這麽大的罪名,我可不敢認。你要有證據,你直接拿出來。沒有的話,你就滾吧。以後都不要來我們陸家了。我們陸家沒你們林家這樣的親戚。”
“證據嗎?嗬嗬,你們還真不愧是母子啊!遇見不能回答,不想回答的事情,就一個勁推脫。非要我拿出證據才肯認賬。”林越嘲諷地說,“你真以為你做的事情是天衣無縫的?我既然連十幾年前的事情都查出來,這點事情,要找證據,也不會太久!到時候,就不是我來這裏了。來見你們的,會是我的律師。”
我走到陸言的身邊,把他從地上扶起來。我清楚地看見陸言拍褲子上灰塵的動作微微停滯了下,然後聽見他說,“不管你怎麽想我的,我確實一直拿你當兄弟來相處。我知道,現在的你心情很難受。你現在的心情,也都是我當初經曆過的。所以不管你現在說了什麽氣話,我都不會放心裏去的。我相信,你會慢慢接受這個現實。”
“拿我當兄弟相處?像陷害你哥哥陸行那樣嗎?那還是算了吧。”林越冷哼一聲,繼而又轉身看向我,說,“還有你聞靜,殺母之仇,你真能因為愛情,說放就放下,我林越還真敬你是個人物。隻希望你以後不要後悔!”
夜色下,隻穿著件白襯衫的林越像個孤勇的英雄,眉間的凝重怎麽也放不下。讓人看了都有種心慌心涼的感覺。
最後,卻也隻能看著他漸漸地消失在夜色裏。
陸言沉默地站了很久,手捏成拳頭久久沒有鬆開。
第二天清早,陸言告訴我,他的人在昨天晚上就已經平安順利地把陸行父子送離了中國。早上他接到電話,兩個人已經在新加坡他買好的房子裏落了腳。
也就是說,陸行不管有沒有真的放下恩恩怨怨,至少目前來看,他還是很合作的,沒有反悔偷溜的意思。
“聞靜,一切都好起來了。”陸言彎腰,給我遞來一杯牛奶。
我用雙手把臉埋起來,“是嗎?我總感覺去年這一年發生的事情太多太多了。我就感覺我像過了幾輩子一樣,心變得很累,也很滄桑。”
“我保證,以後不會了。以後等我們的孩子出生,你安安靜靜地在家裏做陸太太,我保證沒有人能再次傷害你們母子三個人。”陸言的聲音穿耳而入。
我把手挪開,看見他眼底的一抹溫柔。
我盯著陸言好一會,“可是陸言,陸行的事情雖然暫時過去了。林越那邊,你預備怎麽處理。他不是陸行,你真和他對上,未必有必勝的把握。就算有,我猜你也狠不下心,拿對付陸行的手段對付你這個比親哥還要親厚的表哥吧。”
陸言眉頭一蹙,張了張嘴好像想說點什麽話,可是最後他似乎沒醞釀好語言,化為一聲很濃烈的歎息聲。
我看著他,硬是狠下心說出一些在我心裏打轉了好久的話語,“雖然不想在這樣的節骨眼上讓你更心煩。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我當初答應留在你身邊也是有條件的。我希望你媽能誠心悔過,而不是在你的包庇下假仁假義地演戲。
而且,她不止欠了我父母一個道歉,她也欠了林越的。但凡昨天晚上,她的態度稍微溫和一點,而不是那樣做錯事還理直氣壯。林越也未必會是那樣的反應。”
陸言喉結一滾,單手撐桌,彎腰凝視著我,“好,我答應你,我會努力去給我媽做思想功課的。讓她意識到自己走錯了,給你道歉。”
我陡然打斷他的話,“不止是我,還有林越。甚至,我們兩個也應該給他道歉。畢竟,過去的事情,我們沒有責任。可在醫院裏的那次,確確實實地是我們欺騙了他。”
“聞靜。”陸言的眉頭皺的更深,仿佛有些不情願的樣子。
我從椅子上站起來,陸言也跟隨著我的動作挺直脊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