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心裏沒一點B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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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了法庭後,陸夫人第一時間在聽審席四處尋找,和我目光交匯時,她忽然笑了笑。我說不出來那一抹笑容是什麽意思,我隻知道,那一刻,陸言抓住我的手用力很緊很緊。

    那種緊,是他從心底壓抑不住的憤怒與難受,泛著點苦楚。我的心情也不由隨之變得沉重,卻隻能故作無所謂的樣子,淡定地看著被告席上的陸夫人。

    我說不出來那種感覺是什麽,雖然對陸夫人我早就沒了當初的痛恨和憎惡,但看著她站在法庭上接受眾人的審.判和法律的製裁時,我沒有一開始想象中快意恩仇感覺,隻有深沉的無力感。

    但我也信奉因果輪回和自作自受。今天的這一刻,不止是我一個人期待的,也是林越,李海妻女們苦等了很久,計劃了很久才爭取來的。

    陸夫人穿著深藍色的囚服,囚服外麵套著件土黃色的馬甲,馬甲左胸的位置印著他的編號。

    審.判長宣布開庭,開始逐步審理案子,陸夫人自然是死活不肯承認自己罪行的。但林越是有備而來的,尤其是聞玉笙這個律師真的非常厲害,在他的巧舌如簧,還有證據確鑿的情況下,整個案子的審理進行得很快,基本上沒有停頓猶疑的地方。

    當檢方控訴陸夫人買凶殺人,見死不救等不作為等罪責時,負責為陸夫人辯護的律師再怎麽辯護也沒辦法完全洗脫她的罪責。最後,律師也隻能提出陸夫人是過失殺人,以此請求法律從輕發落。

    法院最後綜合情況,判了陸夫人十年有期徒刑。宣布判.決時,審.判長問陸夫人是否上訴,她看了一眼聽審席,找到我和陸言,“是的,我不服,我一定會上訴的。”

    我不知道十年對於陸夫人來說算什麽,但她已經不再年輕了。十年的光陰落是在牢獄裏孤老,已經是最大的懲罰了。而我一點都不後悔站出來指控她。因為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人不能因為感情因素,失去最起碼的是非判斷。陸夫人這樣的結果,隻能說是咎由自取。雖然可憐,卻也是應該的。

    當初退縮了讓陸夫人攬下一切責任,隻是當初的理所當然,變成了一種說不出的情緒。難以描繪。

    陸夫人被警察押著下去時,頓了腳步,她停下來看著聽審席上的陸言,大喊了一句,“陸言,看你娶的好媳婦!就是這麽孝順你媽的!”

    不明真相的所有圍觀群眾集體不約而同地看著我,帶著看戲的熱鬧感,尤其是林越。他看著陸夫人被警察押下去,又看著我麵無表情,問我,“聞靜,你確定你和陸言以後的關係不會有任何變化?”

    我抿了抿嘴,陸夫人的背影已經消失在門後麵,我收回眼光說,“我相信不會。這個事情,隻是對我們感情的一個磨練罷了。”

    “希望事情真能如你所願了。”林越說完,又笑著對陸言說了一句,“對了。你還不知道嗎?陸語馬上就要回來了。你就等著她來找你問話吧。哈哈。陸夫人這輩子也真是可憐啊。都到這個年紀了,大兒子死了,小兒子娶的老婆把她送進牢飯裏。還好,她還有個女兒還算孝順,知道回國來看她。嘖嘖嘖,所以說啊,還是生女兒比較好。女兒才是貼心的小棉襖。”

    林越走後,我緊張兮兮地盯著陸言看,“林越剛剛說的是真的嗎?你妹妹要回來了?”

    陸言思忖的說,“我沒聽她提過。不過,她和林越關係不錯。林越這麽說,或許是真的。而她卻沒和我說,估計是真的和我置氣了吧。算了,她這個人一向任性慣了。等她回來了,我們再和她好好解釋吧。”

    都說比婆媳關係還要難處的就是姑嫂關係。麵對即將回國的陸言妹妹,我心裏說不忐忑是不可能的。畢竟,她陸語還沒有回國,我就已經先把她媽媽告上了法庭。換做是我,我肯定不會喜歡這樣的嫂子。

    陸言和陸語是雙胞胎,我不信護短的陸言的妹妹會不護短。即使陸夫人有錯,她肯定也不會輕易原諒理解我的立場。

    算了。事到如今,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希望陸語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麽難纏。

    “沒想到你還真能大義滅親啊。”忽地,一抹清麗的聲音從我的背後響起。

    我不用回頭便也知道是誰,江采菱鼻尖的冷哼和對我說話時語氣裏的不屑,往後很多年,都不曾改變。

    我挽著陸言的胳膊準備離開法院的時候,許久不見的江采菱還是老樣子,眉角的飛揚跋扈並沒有因為上次被林越老婆教訓而受到一絲的影響。她那一雙大眼睛看我時,沒少一絲一毫的厭惡與不屑。

    我冷哼了聲,懶得搭理她就側身而過。

    “別以為我不知道,那天把林越老婆喊過來的人是你!”江采菱抓著我胳膊肘不放手,死死捏住,憎惡地說,“你看不慣我呆在林越身邊,怕我過的比你還好,所以你嫉妒我,提前掐斷了我和林越的可能。現在,林越要和我分手,你如願了?”

    我看著江采菱暴怒激動的臉,麵無表情,然後又撇了一眼她抓著我的胳膊,冷冷說,“你話都說完了嗎?說完了,就放開我!我不是你,沒你那麽多的時間去算計這個,算計那個。”

    江采菱怒了,“聞靜,我以為你是個敢作敢當的人!怎麽,做出那樣的事情,你現在又不敢承認了?”

    “敢作敢當?我還以為,我在你眼裏除了賤人就沒有其他的形容詞了呢。”我諷刺的笑了笑,“你也不用這麽高看我。我是什麽樣的人,我自己清楚。不過,我還是想提醒你一點。林越的老婆什麽時候不回來,偏偏要在開庭前幾天回來?林越怎麽不早和你說分手,偏偏在今天結案的時候和你分手?他對你幾分真情,幾分利用,你自己心裏還沒有一點b數?”

    在我說完這一些話後,江采菱突然哭了起來,哭得慘烈,哭得驚天動地。我從沒有見過她這麽失態的樣子,以至於我一下子不知道是幸災樂禍,還是同情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