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陸言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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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日子漸入平緩,為求穩妥,陸言提前安排我住院觀察,等待臨盆的那一天來臨。

    高萍,薛彩寧等親朋好友每天都會輪流來看望我。最為奇怪的還是那個霍二爺,說是找了我很多年,但真的找到我了,卻隻有那一次見麵,之後就再也沒有找過我了。就在我以為他確定是找錯人的時候,他卻會隔三差五地派人送水果來,表示關心,自己卻從不親自過來看望我。

    陸言則抽了更多的時間來陪我,我們兩人獨處時更親密,卻也更沉默。因為都知道彼此心裏在想什麽,隻是那些心思都吊在半空裏,遲遲沒有結果。

    我每天更認真更賣力的去加餐、去休息、去運動,以便身體更強健,在生產的時候把風險係數降到最低。

    這天,陸語又跑來找我。

    當時我正在花園子裏散步,和隔壁病房的待產孕婦正好擦肩而過。

    她看著我,目光中帶著點心疼,“陸太太,我看你保胎保得好認真,一定很辛苦吧?”

    “還好。當孕婦,誰不辛苦呢?”我一笑,不以為然,淡然平靜地走出去。我並不覺得自己比別的孕婦有多特殊。

    然而,我還沒有走回病房,就在花園子的岔路口看見剛剛趕來醫院的陸語。

    許久未見,她整個憔悴了很多。

    看到我的時候,她第一反應是吸口氣,然後走到我的麵前。

    “聞靜。”她盯著我隆起的腹部,禁不住叫了我一聲。

    “嗯?”我停住腳步。

    陸語的嗓音微微幹澀,“你的事情,我聽爺爺說了。你為什麽還要堅持生孩子?我哥那麽寵你,你們也有陸心晴這個孩子,何必冒那麽大的風險。”

    我頓了頓,眼神一黯,卻也隻是慢慢攏下睫毛,不再說話。在此之前,已經有很多人這樣勸過我了,我都一一抵抗住他們的良苦用心,堅持自己的想法。而現在,陸語突然冒出來,對我發出這樣的質疑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你到底要什麽?”陸語看著我,臉上滿是狐疑,“你嫁給了我哥,身份體麵,愛情婚姻,你都有了。我媽也不再是困擾你的存在。你為什麽還要冒險?”

    我摸上自己隆起的肚子,唇瓣輕啟,柔和而堅定地說,“如果你遇見了你生命裏摯愛的那個男人,如果你以後當了母親,你就會知道我要的是什麽。”

    “……”陸語輕輕抬起頭,仿佛第一次拿正眼看我一樣。

    “你哥其實也很關心你,隻是他一個大男人不擅長表達而已。”我微笑,“說真的。你也該靜下心,體驗一下自己的人生。如果你把目光一直盯在你哥和我的事情上,你會忽略很多你應該在意的人和事。”

    “夠了。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我隻不想哥哥為難,才給你幾分臉麵。但你別真拿自己當我的大嫂來看。在我眼裏,你終究是個外人。還有,我來這裏,是警告你,不管你生孩子是為了什麽,都不能因為你的關係阻礙了我哥的發展。”

    “什麽意思?”我皺眉。

    “我聽我爺爺和我哥吵架,才知道我哥被邀請,參加了中美企業家峰會。會議地點在美國的商務部,但因為會議日期正好是你的預產期,我哥哥不打算去。你說你是不是阻礙了我哥的發展?如果你真心喜歡我哥,為了我哥好,你就別拿你的身體來牽累我哥了。他在事業上的征服野心,比任何人都大。說實話,他現在這樣兒女情長,我都有些看不慣了。”陸語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但她留給我的這麽個問題,卻讓我沉思了很久。

    我是不是,真的無形中把我最喜歡的男人變成了另外一個模樣?從前,我愛他的殺伐果斷,冷靜腹黑。現在,他因為我變得溫柔多情,我雖然高興,卻也害怕真的如何陸語說的那樣,抹殺了他的英雄氣概。

    ……

    我回到病房後,躺在床上還沒有休息太久,陸言就已經開門,一步步朝我走來。

    看見他的到來,我有些詫異。按理說,這個點他應該還在公司裏才對,怎麽會提前過來看我?難道,他是為了參加峰會的事情,跑來和我商量的?

    我不由下床,走到他麵前,然後踮腳緊緊地摟住了他的脖子,“你怎麽來了?”

    對於陸語的來訪,我依舊隻字不提。

    陸言也壓低身姿,收臂抱緊我,畫麵詭異,卻溫馨無比,“今天辛苦麽?”

    他吻了吻我,然後鬆開我的唇,溫柔地啞聲問道。

    “不辛苦,”我搖頭,嘴角掛著一抹笑,對他說,“我感覺今天比昨天好得多,是不是因為我休息得好,吃的也好,還不懶,所以身子沒那麽沉那麽累了?”

    陸言隻勾著魅惑的淺笑,不語。

    “哎,你說,我現在能不能出去透透氣啊?我都在醫院裏呆的快要發黴了。”

    陸言俯首貼了貼我的臉,埋首在我的頸窩裏深深呼吸了一下,拍拍我的背,“好,我今天正好有空。走,我們先上車。”

    我原本不過是試探性問問他的,並不抱有希望,卻不想他居然真的答應了。

    我跟著他的腳步,上了車,發現大秘書也在車裏,不好意思地打招呼:“大秘書,你好。”

    大秘書笑著點點頭,但看著我肚子的目光卻十分複雜,透著一絲緊張與無奈。我瞬間覺得自己似乎真的成了陸語的累贅負擔了。

    一路,我輕輕扯著陸言的袖子,跟他說著醫院裏的事情。

    說到陸語過來探望我的時候,我不由皺眉,“陸語最近是不是有什麽煩心事啊?我看她今天的情緒和狀態都不太好。”

    “是嗎?”陸言的臉在不自覺中冷了好幾分,問道,“她都跟你說了什麽?”

    我搖搖頭,“沒說什麽,隻是單純問了問我的情況。”

    潛意識裏,我還是不想把陸語對我的厭惡與排斥告訴陸言。在陸言麵前能維持我和陸語的和睦關係,是我能讓陸言開心放鬆的最好選擇。

    然而,陸言聽見我說的話後,卻抿唇不語,許久後才說,“那她估計是在替你擔心吧。她總是這樣,皇帝不急太監急。自己的終身大事都沒有解決,就天天操心你這邊。”

    大秘書把我和陸言送到了家裏後,就走了。

    “你今天怎麽這麽早就下班了?我記得你以前都沒那麽早的。你是不是有什麽話要和我說?”我不點破陸語和我說的事情,一方麵是不想讓陸語覺得我在告狀,另一方麵,我更希望是陸言自己親口和我說這個事情。

    不管他去不去參加那個會議,我都希望他能和我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