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縫製戰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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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風一陣陣滑過樹梢,樹葉輕輕晃動,沙沙作響,月兒明明已高高掛在枝頭,流國鎮國塔卻是黑暗一片。 vw

    女子靜靜坐在蒲團,隻一心念著佛書的經。

    師傅,給您點盞燭吧一旁的小弟子,輕聲問道。

    嗯。女子點點頭,屋內霎時多了一絲明亮,小弟子知道師傅不喜被擾,點好燈便匆匆退下了,屋內再次安靜下來,女子卻再也無半分心思念誦經。

    曾經的過錯,發生了便再也抹不去了。

    忽然,那燭光微微一晃,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現在屋內。

    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母妃。

    兩道身影同時響起,男子的喜悅終是被女子的清冷給澆滅了。

    是啊,她是流國一人之下萬人之的國師,豈能承認他這個兒子呢,不不好意思。尉遲笑眸色忽然沉下,身形轉過,便準備再次離去,流國國師神通廣大,這鎮國塔是無需人守住的。

    每一年,他都會悄悄來一次,可每一年都得到一樣的話。

    等一下。但這一年,女子似乎再也壓製不住心思念兒子的心情,十幾年了,她不想再欺騙自己,每一年她都等著這一天,尉遲笑在鎮國塔一閃即逝,哪怕隻有一眼,也足夠她回味一年。

    隻是今日流漣的話,讓她心有餘悸,她可以乖乖地待在流國,做如聖母一般不食人間煙火的國師,可她終是不能狠心,讓自己的兒子遭罪。

    沒什麽事不要得罪流漣,她能坐穩皇位可不是憑著我,她有自己的狠辣,是你尉遲的女子所不能的。

    母妃,你是在擔心我嘛尉遲笑到底是個沒心沒肺的主兒,被冷落了十幾年,這會兒人家關心了一句,立馬笑著臉貼了過去。

    說了很多次我不是你母妃而這也正是國師頭疼的地方,她這個兒子真不知道像誰,臉皮厚度無法測量,所以很多時候她是不敢搭話,怕給了他希望,他賴在這兒不肯走了。

    但國師心有數,在尉遲的那位更需要這個兒子的陪伴。

    哦。那娘,你剛剛是不是在擔心我尉遲笑眉頭微微一動,當即換了稱呼,國師心頭一顫,想應卻是不敢應下,流國國師代代為女,終身不能嫁娶,若有違背,必誅。

    這誅可不是她一人,而是一家人,她和尉遲笑能逃過一劫,不過是因為尉遲鳴身份特殊。

    你趕緊走吧。她不想與他多言,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哦,那娘您不用擔心我,我這蠱術雖然沒您好,也有個八九分呢,出不了事兒。隻是,尉遲笑似乎並不介意她的回答,自顧自地安慰了她一句。

    對於這事兒,國師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每年尉遲笑來,都會在鎮國塔順走一兩本書,她隻是知而不言,不過她倒是沒想到尉遲笑靠自學能到達這個地步。

    嗯。輕應了聲,她也怕不吱聲尉遲笑會不走,不過好在,見她放心了尉遲笑起身離開了,隻是在身影消失前,忽然又看著她非常得意地說道:娘,您剛剛那話不對,咱尉遲的女子其實也不差,如我未來的皇嬸,有機會您要見識一下,說不準得讓她做流國女皇了。

    嗯國師還沒回味過來這話什麽意思,尉遲笑的身影已經完全消失。她微微怔住,隨後倒是有些期待,這傳聞的戰王妃。

    尉遲笑離開鎮國塔後,想著不惹事趕緊回去吧,但一不小心路過某處,一不小心又聽到了點什麽。他回到客棧的時候,莫夕瑤正坐在屋內歎氣呢,燭光搖曳,那身形真是好不悲哉。

    皇嬸,我說你大晚的幹啥呢將門推開,尉遲笑沒好氣地走了過去,你不會不知道自己身子虛弱吧你算不珍惜自己的身子,但能不能珍惜一下我的藥材,你知道我從皇宮內偷這麽多藥出來,回去要承擔多大的責罰麽

    反正尉遲鳴疼你~莫夕瑤趴在桌有氣無力地回了一句。

    嗐,你這什麽意思,可著我父皇疼我是我偷藥的資本麽父皇從小教育我不能偷東西的,我這樣做他很心痛的。

    切~莫夕瑤非常鄙視地白了他一眼,偷都偷完了,現在想起孝道會不會晚了點我不會說出來,你是想趁機溜出來玩才拿藥賄賂我的,要想盡孝啊,回去趁早哈。

    喂尉遲笑心一急,但終是沒說出來他是想趁機來看看自己的母妃,母妃身份特殊,多一個人知道對他們都是多一份風險,他倒不是不相信莫夕瑤,隻是不想讓莫夕瑤跟著擔心罷了。

    那皇嬸你幹啥呢不介意分享一下吧。眉頭微微挑動,他便轉移了話題。

    哎~莫夕瑤又是一聲哀歎,繼續道:還不知道能不能穩坐你皇嬸的位置呢,最近,我情況堪憂啊~

    為啥尉遲笑追問,剛剛被皇叔打跑了之後,他還沒時間關心後續呢,難不成皇嬸表白被拒了不應該啊,皇叔明顯是一心隻有皇嬸,非皇嬸不嫁的模樣。

    他連解釋的機會都沒給我,丟下我跑了

    跑了尉遲笑眉頭輕輕一動,想起之前在流國皇宮內聽到的話,他不經聯想到皇嬸,你是不是傻啊皇叔那種性子,要是不原諒你,肯定直說了,怎麽可能跑了,他是那種逃跑的人麽

    咦莫夕瑤眸子一怔,當即也發現了異常,你的意思是

    我覺得他是被流國女皇叫進宮了,雖然我不知道他當時為啥沒先跟你說,不過八九不離十,剛才我路過皇宮空,聽到有幾個人在說什麽,女皇為了留住戰王爺真是什麽招數都用了。

    哈莫夕瑤一聽這話,趕緊從凳子蹦了起來。

    招數一聽不是什麽好詞兒,該不會她還沒表白,尉遲宸被別人先吃幹抹淨了吧

    不行,我得趕緊去

    哎哎哎尉遲笑這正準備喝水呢,瞅著莫夕瑤往門外跑,連忙追了出去,可憐他一杯茶,灑了一路。我說嬸兒,咱能冷靜點不,皇叔要是這麽容易被撲倒,至於這麽些年了,還獨守清白麽。

    嗯,有道理,莫夕瑤點點頭。那你說咋辦

    咋辦尉遲笑擰著眉頭,思索一下,隨後道:我剛剛還聽到說,女皇明天要設宴款待各國,為了這段時間任性的行為表示歉意,同時還要送份大禮給皇叔,這會兒一百多號人都在繡房縫製戰袍呢。

    縫製戰袍

    莫夕瑤一聽這倆詞,那眉頭差擰過一百八十度了,她在現代啥都學了,偏偏沒學針線啊,這主要也怪她家太有錢,真的沒啥需要用針的時候。但是

    這次為了尉遲宸她拚了。

    尉遲笑,你說我要是把尉遲宸的馬車咋地了,他應該不會怪我吧心稍稍有了想法,她便抬著眸問道。

    是的,為了能快速高效的趕尉遲宸,他們威脅加恐嚇的,把戰王府,次尉遲宸載她去商會的馬車給帶出來了,這會兒深更半夜了,她想去買好的布匹也不可能了,眼下能想到的,最好的布匹,是戰王爺馬車裏的那些金絲車簾和車墊。

    哈尉遲笑身子猛然縮緊,潛意識的,他感覺莫夕瑤這眼神不懷好意。

    快說

    他說有什麽用,他又不是皇叔本人,皇嬸,您到底想幹啥呀

    去把車簾和車墊給我卸了。莫夕瑤下巴一揚直接吩咐道,這會兒尉遲笑算是明白了,皇嬸這是要拉他下水啊,拆了戰王爺的東西,這是找死的節奏嗎

    你去不去不去的話,小心那女妖怪做你皇嬸啊。

    這怎麽可能啊,尉遲笑知道這場戲啊,那不管怎麽演,最後獲勝的都是眼前這位,隻是他樂得陪著玩罷了,不過一邊向樓下走,他還是一邊忍不住問道:皇嬸,你幹啥叫人家女妖怪啊

    撇去心深深的厭惡感不說,尉遲笑覺得,流國女皇長得還是不錯的呀,算不是妖怪吧。

    但,莫夕瑤微微一頓,隨後笑了,她有什麽辦法,她也很無奈啊。

    誰讓這裏讓她想起了女兒國,然後想到了西遊記,順帶想到了白骨精,她條件反射地把流國女皇認成了女妖怪唄。

    哎呀,這很深奧,你理解不了。

    西遊記要是講解起來,還是很花時間的,所以她推了把尉遲笑,簡單應付過去了。

    漆黑的夜裏,兩人異常辛苦地拆了車,然後到樓還叫醒了朦朧的店老板,為了跟人家借點針線,店老板是想怒但不會怒,因為一點針線,莫夕瑤給了他一錠金子。

    皇嬸,你可真敗家啊。往樓走的時候,尉遲笑忍不住說道,那些金子當然是他們從戰王府的金庫裏拿的。

    你管得著麽莫夕瑤下巴一揚,明明還沒榮升戰王妃,但已經拿出了戰王妃的氣勢,替他花錢,是我應盡的責任。一把抱過尉遲笑手的布。

    哎尉遲笑想說,那為啥不能給我點,讓我把曾經欠下的利息還了呢。

    但是,莫夕瑤嘭一聲把他關在門外了,晚安,不送對於曾經那件事兒,她可沒原諒尉遲笑呢,所以,該欠的,還是自己想辦法還吧,她一點也不介意戰王府再多點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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