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這件事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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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關於上一章,說突兀的,其實那章是我昨天情緒釋放,也算是一個小伏筆。)

    黃未趕來了。

    一晚上沒睡的踏實的黃未,天還沒亮他就醒了,吃過早飯之後,本來是打算馬不停蹄的趕往行驛,可轉念一想,還是先遣人去行驛看看,黃未耐著性子看了幾頁聖人典籍,又卻是沒看進心去。

    這次華章侯路過淮州,看似隻是要去南唐,可他早在接到消息的時候,就已經仔細看了看車隊的行程。從地圖上看來,從陵安到南唐,似乎是走水路要更近一樣,而且在江上,又少了些許麻煩。

    而且這陵安的局勢也是變幻莫測,前些日子,孫老爺子歸天,黃未便覺得這新政十有**攔不住了,可後來省那邊又誓死不讓新政推行,還沒得黃未反應過來,書省劉海又不再阻攔,還拿出一封說是孫老爺子的信,幫助了宰輔大人擺平了阻礙。

    黃未怎麽都想不到,一輩子和宰輔大人鬥的不亦樂乎的孫老爺子居然還臨了臨了幫了宰輔大人一把。

    揉了揉腦袋,黃未也沒覺得如何緊張,宰輔大人和孫老爺子鬥了這麽多年,陵安官員自然自有派係,可他們這等地方大員,約摸是還沒進這些朝大佬的眼,所以也沒人讓他們站過隊。

    當時不知道有多少人悔青了腸子沒能登上朝大佬的船,不過現在也該論到他們慶幸了。

    宰輔大人一家獨大,總要清除些障礙的,新政涉及麵之廣,也已經不是陵安一處地方的事了,這是涉及整個大楚的政事。

    那些曾經站在孫老爺子一方的朝臣們,要是隨著宰輔大人走還好,要是不走,少不得要被清洗掉。

    到時候朝堂之上空出的那些位置誰來填?

    還不是他們這些不曾站過隊的人來填。

    黃未抬頭看了看天色,正是萬裏無雲的好天氣,不過此刻朝堂之上,是風是雨卻不知啊。

    ————

    華章侯才剛剛用過早飯,正在桌後要準備寫封信到陵安,張虎就在門外告訴他,黃未來了。

    華章侯答應一聲,表示知道了,早在昨晚,他便知道黃未要來,不過被他叫張虎告訴行驛的人說自己已經休息了。

    他對於這個淮州主官,隻知道曾是神龍年間的狀元,至於放著好好的京官不做,為什麽要去地方,就不是他了解的了。

    當黃未推門進來的時候,華章侯正好端著一碗藥湯,看到黃未,華章侯才緩緩放下藥碗,輕輕開口說道:“黃大人能在百忙之抽出時間來看本侯,本侯實在過意不去啊。”

    黃未搖搖頭,輕輕開口說道:“哪能,侯爺此番前往南唐,既然是路過淮州,下官又哪能不來見侯爺。不過,侯爺可是受了傷?”

    華章侯點點頭,說道:“來的路上,遇到了幾個北漢餘孽,受了些輕傷,黃大人切不可聲張。”

    黃未點頭稱是,正準備開口,卻被華章侯不客氣的打斷,“黃大人不必說什麽,本侯都知曉,黃大人隻要做好份內事,還用的著擔心什麽。”

    之後,華章侯又與黃未談了些淮州的風水人情,黃未自然能夠感覺到華章侯的心不在焉,想到自己還有大堆公等著處理,也就識趣了告退了。

    等黃未離開後,華章侯寫完那封信,就放在桌上,起身出了房間。

    而就在華章侯離開之後,有一道身影,輕輕出現在房間之內,拿起那封信,便消失不見。

    來到院裏的華章侯,在意料之外,情理之看到了葉如晦。

    葉如晦在練刀,但他沒有刀,馬的刀不是隨便能借的,所以,他拿的是一根木棍。

    華章侯遠遠的看著,眼有些讚許之意,不是因為葉如晦的刀法精妙,而是因為他揮的每一刀,都是用盡全力。

    且不說他未來能在刀道當年走的多遠,就憑著這股勁,就足以讓人欽佩。

    不過下一刻,華章侯著實嚇了一跳,因為他發現,葉如晦的刀,開始的時候還有些郭硬的意味,到後來,郭硬的道竟然是緩緩消失了。

    而他的刀出現了另外一股氣息,比郭硬的刀要強,是湯槐安的道,華章侯在入淮州城的時候,就已經收到了來自陵安的消息,知道那個老車夫就是當年的刀道宗師湯槐安,不過他為什麽在車隊,又為什麽離去,消息裏沒說,他也不知道。

    但是很明顯,湯槐安也傳授了他的刀道給葉如晦,如果說郭硬的刀道隻是葉如晦偶然學會的話,那湯槐安的刀道就是湯槐安主動傳授的了。

    能夠讓湯槐安主動傳授刀道的人,也足以讓人刮目相看。

    不過華章侯很清楚,葉如晦並沒有踏上湯槐安或者是郭硬的道,而是在感受,在嚐試融合,從而走上一條屬於他的道路。

    不過,難。

    郭硬是年輕一輩強者,用刀第一人。

    湯槐安更是刀道宗師,在刀道方麵上的造詣已經是巔峰。

    葉如晦練刀,要在這兩座大山,尋一條路穿過去,真的很難。

    至少對葉如晦現在來講,是很難,畢竟他的境界跟郭硬和湯槐安相差太遠。

    半刻鍾後,滿頭大汗的葉如晦收棍停下,走到院裏的那張石桌前坐下。

    華章侯也緩緩從遠處走過來,坐在葉如晦麵前,他看了眼葉如晦,開口說道:“我要去做一件事,你幫不幫我。”

    葉如晦詫異抬頭,一時間沒有說話。

    華章侯點點頭,說道:“本侯要在這行驛裏不能走開,這件事便需要你去。”

    葉如晦開口說道:“你的人也不能去?”

    華章侯點頭說道:“自然不能,書院雖說不參與朝政,但終究是大楚的一份子,想來你也不會拒絕。”

    葉如晦想了想,開口說道:“一個問題,這件事是不是對的?”

    華章侯皺了皺眉,說道:“依書院來看,什麽才叫對,什麽叫錯?”

    葉如晦站起來,輕輕開口說道:“商賈誠心、兵卒衛國、官員為民。”

    說完這句話,葉如晦轉身離開。

    而就在他要踏出小院的時候,華章侯對著他的背影,輕輕開口說道:“那這件事就是對的。”

    葉如晦沒有回頭,隻是招了招,表示知道。

    華章侯看著葉如晦的背影,忽然發現有些熟悉,不過仔細想了想也沒想到什麽,也就作罷。

    他緩緩開口,“你們這些時日就不要出去了。”

    明明院裏除了他,空無一人,卻仿佛是有人在回應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