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姑娘此畫,真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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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今天忙了一天,累了,先睡了。)

    自那封信到了陵安以後,皇宮裏出人意料的沒有發出絲毫聲音,那個天底下最尊貴的男子,在看完這封信,隻是淡淡的扔在地上,臉上神色不變,就是一向深知聖意的柳寶,此刻也不知道皇帝陛下在想些什麽。

    皇帝陛下看了看窗外的屋簷,輕輕開口說道:“最近皇太後可有些什麽舉動。”

    柳寶低頭說道:“太後娘娘一切安好,隻是前些日子又提及羽軒公子,埋怨他多日不進宮了。”

    皇帝陛下搖搖頭,想些前些日子進宮的少年,輕輕開口說道:“過些日子讓羽軒進宮吧。”

    柳寶一臉茫然,羽軒公子早就故去了,如今皇帝陛下又讓誰進宮?

    皇帝陛下卻不理柳寶的茫然,輕輕搖頭,自顧自的走出禦書房去。

    ……

    ……

    葉如晦坐在這教書先生對麵,靜靜聽著這教書先生的高談闊論。

    經過先前的交談,葉如晦得知,這教書先生和他一樣,都姓葉,叫葉青山。

    葉青山年輕時候曾經參加過朝試,不過卻沒有考過,後來隻得返鄉做了這個私塾先生。

    後來便成了親,生了女兒。

    而他的女兒,則叫葉薑,至於和他成親的夫人,則是前些年嫌棄葉青山清貧,改嫁給了淮州城裏一位官宦人家。

    葉青山拿起酒杯,一口喝盡一杯酒,淡然開口說道:“其實我也不怪她,日子清貧,她過不下去也算是情理之,不過卻是苦了薑兒,成了沒娘的孩子。”

    葉如晦點點頭,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雖說在村裏葉青山算是過的不錯的,不過依然也算是清貧。

    他搖搖頭,拿起酒杯,喝了一口之後,忽然一臉古怪。

    葉青山見狀,疑惑開口道:“葉先生,這酒有什麽問題麽?”

    葉如晦放下酒杯,輕輕開口道:“先生這酒,確實是好酒。”

    葉青山豪邁笑道:“先生可是不知,這酒雖然名聲不顯,也不如名酒行列,卻是一點也不遜色。”

    “先生可知這酒叫什麽?”

    葉如晦低頭喃喃道:“不過是梨花釀罷了。”

    葉青山驚道:“先生喝過這酒?”

    葉如晦搖搖頭,開口說道:“沒有,不過是聞得梨花香罷了。”

    葉青山點頭,說道:“這酒產自梧州的一處小縣城,那裏有一條青石巷,酒肆就開在那裏,你說怪不怪,天下人賣酒都喜歡把自己的酒往天上抬,可這個酒肆老板隻掛出兩個字‘劣酒’,更怪的卻在後麵,這個老板一日隻賣一缸酒,不管生意如何,從不曾多賣。而且每逢下雨,也是絕不開門的,我這幾壇酒,也是前些年生教出的學生不遠千裏,去梧州特地給我帶回來的。不過前些日子他再去,卻聽說這個老板已經離開了,酒肆早就已經關門多時了。”

    葉如晦安安靜靜的聽著,不曾打斷葉青山。隻是眼的情緒越來越重。

    最後,葉如晦開口問道:“先生,這淮州是產糧大州,卻不知道這往年裏可曾受過饑饉?”

    葉青山臉色紅潤,已有醉意,開口說道:“怎麽會,年年豐收,不曾有過。”

    葉如晦點點頭,又問了些其他問題,而葉青山借著酒意,也沒有多加思量,竟一一回答。

    末了,葉青山忽然開口道:“葉先生看小女如何?”

    這一下子讓葉如晦忽然一愣,他在書院看過很多書,其有些故事上麵寫的約摸和今天的情形都有些相似,年長者問年少者小女如何,這多半後麵就是有事要發生了。

    葉如晦臉色發紅,一方麵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但更多的卻是葉青山這句話。

    他定了定神,正準備回話,卻發現葉青山已經趴在酒桌上睡著了,葉如晦鬆了口氣,輕輕搖頭,緩緩起身,踏出屋門。

    而就在他剛剛走出屋門的時候,那拴在門口的大黃狗就又要開始叫喚。

    隻不過是看了看正在屋外的作畫的葉薑,貌似是怕打擾到她,才沒有開口叫喚。

    隻不過也是狠狠看了兩眼葉如晦,讓葉如晦一陣心驚膽戰。

    葉如晦搖搖頭,醒了幾分酒意,緩緩靠近正趴在一張木桌上作畫的葉薑。

    紙算不得什麽貴重之物,隻是最普通的熟宣,筆也隻是一般兔毫,在集市上,也就幾錢而已,至於作畫的人,也隻是個普通的女子。

    葉如晦怕打擾到她,隻是緩緩伸過頭去看了眼葉薑畫的東西。

    這一看可不要緊,讓葉如晦著實嚇了一跳,看畫上是畫的對麵稻田風景,可這畫工,卻著實不敢恭維了,怕是能認出是哪裏已經算是極致。

    看葉薑姿態,全神貫注,一臉認真,仿佛是在完成一件偉大的作品。絲毫沒覺得有任何的不滿。

    葉如晦看了看葉薑,一時間呼吸有些急促,見過畫的醜,卻真是沒見過畫的醜還一臉認真的。

    不過他卻是沒有想到,他這呼吸一急促,在他前麵的葉薑一下子就轉過身來。

    不偏不倚,葉薑這一轉身,她的嘴唇正好從葉如晦的嘴唇上抹了過去。

    感覺到嘴唇有一絲溫潤的葉如晦,頓時酒意便醒了大半,他張大眼睛,就木在那裏。

    而葉薑呢,她也看到了自己的嘴唇正好抹過了葉如晦的嘴唇上。

    她怒目看著葉如晦,咬牙切齒的說道:“登徒子。”

    而尚未反應過來的葉如晦,看著葉薑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話。

    等過了一會兒,他才開口道:“其實我……隻是看看姑娘的畫。”

    葉薑盯著葉如晦,冷冷道:“然後呢?”

    腦裏還盡是剛才那副畫麵的葉如晦,一愣一愣的回答道:“姑娘此畫,真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