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總該是他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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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了那個老道士,葉如晦找了家坐落在不算繁華的街道上的酒樓。選了個靠窗的位置,向店小二要了壺茶,一小碟花生米,店小二倒也沒有什麽舉動,本來這裏平日裏就沒有多少客人,酒樓老板早就看透這錢要一點一點掙,急不來。
想起剛才在街上碰到的那個老道士,葉如晦心裏便是一陣坦然,老道士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卻通過一個故事告訴葉如晦該怎麽做,這種隱晦的答案其實也不隱晦,無非現在葉如晦便是那個廚子罷了,至於廚子是什麽身份,其實也就不重要了。
那廚子做了件好事,僅此而已。
等店小二把花生米端上來的,葉如晦微微一笑,摸出一塊碎銀,遞到店小二上,動作隱蔽,在櫃台算賬的酒樓老板一點也沒有發現,店小二不動聲色的將碎銀接過去,在衣袖裏掂量了掂量,約莫著有自己半月工錢這麽多,頓時喜笑顏開。
葉如晦輕輕開口問道:“有個問題想要請教小哥。”
店小二壓低聲音說道:“看公子麵生,第一次來永和郡?”
看到葉如晦點頭,店小二一副了然在胸的表情,再度壓低聲音說道:“那公子是想問城裏哪個地方的姑娘水靈?咱們永和郡本來就小,城裏的青樓不多,最好的自然城東的迎春樓,不說其他,就花魁綠蔭,穩穩的永和郡第一美人,那臉蛋嫩的都能掐出水來,那腰肢是真細,一般人就沒有會能夠一親綠蔭芳澤了,那可是宋大人的禁臠。不過能聽綠蔭姑娘彈奏一曲,也算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了。”
葉如晦看著店小二說起花魁,吐沫橫飛,讓葉如晦一時之間都不知道如何接嘴,等到店小二終於問道:“公子若有興趣,小的可以帶公子前去。”
葉如晦才無奈開口說道:“小哥,我對這個花魁,並不是很感興趣,隻是想問一些永和郡的風俗人情,不過,你剛才講的宋大人,是哪位宋大人?”
店小二見酒樓裏也沒有什麽人,幹脆坐在葉如晦對麵,這才開口說道:“宋大人,咱們永和郡也就這一位宋煥宋大人敢把綠蔭姑娘視為禁臠。”
葉如晦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心自然有數,在大楚,要是在職官員敢明目張膽的進出青樓,別說是還把青樓花魁當作禁臠,恐怕第二天皇帝陛下的書桌上就要堆滿了清流諫官的奏折了。
店小二輕聲說道:“公子是外地人,自然不知道宋大人的威勢,在永和郡,郡守大人都要讓宋大人分。”
葉如晦疑惑道:“郡守大人按官階也是正六品,應該是本地最大的官員,為何還要怕宋大人?”
店小二搖搖頭,偷瞄了眼在一旁算賬的酒樓老板,才開口說道:“宋大人雖然沒有實職,但按律也是從從五品的官員,郡守大人都要比宋大人低一階,更重要的是。宋大人是慶州大族宋家的嫡係子弟,在朝堂幾位權勢滔天的宋大人都是出自宋家,郡守大人也不是出自名門,自然也不敢惹宋大人。”
葉如晦輕笑道:“那這麽說來,這位宋大人也不是什麽好人。”
店小二悻悻然,低著頭做了個噤聲的勢,然後轉頭看了看四周,張了張嘴,還是什麽都沒有說。
交淺言深這個道理,雖然這店小二沒念過幾天書,卻仍舊是知道的。
葉如晦不以為然,輕輕問道:“那我去的時候可要避開這個宋大人了,不知,這宋大人什麽時候會去這迎春樓?”
店小二點點頭,說道:“公子說的極對,這去迎春樓,是要避開宋大人才對,宋大人每隔十天便去一次迎春樓,估摸著日子,今晚應該又該去了。”
葉如晦點點頭,再度悄悄遞了塊碎銀給店小二,讓店小二喜出望外,心想這來自外地的公子哥果然是闊綽。
不過他沒有注意到,在一旁算賬的酒樓老板早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都是當過跑堂的,誰瞞的過他,這樣的動作,老板早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他也沒有興趣去要這些賞銀,都是做掌櫃的人了,自然該有符合掌櫃的氣度。
不過下來之後,適當的敲打敲打這個店小二卻是必須的,經營一座酒樓比不上一座小酒攤子,什麽時候該做好人,什麽時候該做惡人都極有講究。
要不然光做好人,在酒樓沒有了威嚴,管理起來也頗為費勁。
若是一味做壞人,那到時候酒樓上下二心,生意興隆就別想了,要是不倒閉,就已經算的上萬幸了。
店小二不知道老板心裏想的什麽,正美滋滋的掂量著裏的兩塊碎銀,想著到什麽地方將這兩塊碎銀花出去。
葉如晦卻在腦海裏快速瀏覽著關於宋煥的一切訊息,和自己究竟該怎樣做。
宋煥是朝廷命官,要他死,找到他犯法的證據用大楚律法將他處死是最好的方法。可是,並不是這麽簡單。
首先,宋煥是從五品官員,若是小罪,肯定是不了了之,大一點,地方官員顧及宋家在朝堂之上的威勢,也會互相掩蓋,以此來獲得宋家的好感。
畢竟宋煥雖然是個紈絝,可他身後的整個宋家便足以讓太多人顧忌。
其次,以宋煥這些年的行事,敢明目張膽的把青樓花魁當作禁臠,要麽是個不知輕重的人,要麽是極有城府。
能夠安穩過這麽多年,宋煥顯然不是個不知輕重的人,那麽,他的犯法證據便肯定是已經全部清除,隻留下這些看似是紈絝行為的舉動。
所以說,要想用楚律治罪宋煥,基本上是不現實的,除非能找到能夠找到一樁大罪,而且是確確實實的能夠治罪宋煥的罪狀。
想到這裏,葉如晦眯了眯眼,這次隻是路過永和郡,車隊是要去南唐的,就算發生了命案,也沒人會懷疑到華章侯頭上來,而且車隊也不會停留。
而且,總該是他做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