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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曆北寒夜裏不知什麽時候回來的,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楚明記得先前冷冰熙說中原部署的時候提到過,東都有一家名叫醉生夢閣的歡館,按照曆北寒的性子大概是要在這裏待上一兩個月的。
東都他也沒有來過,中原比異域還要大,有趣的地方也很多,隻是來到中原之後,他便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如何懷上孩子上,曆北寒到處轉的時候,他總是一個待在客棧中,起初幾日還有興趣跟著他跑,後來就完全失去了興趣。
吃過早飯之後,曆北寒非要拉著他一塊出客棧,東都的人和王都的人、岧嶢的人、盤龍的人,也沒什麽不同,他不明白曆北寒為什麽喜歡這種地方。
聽說東都多文人墨客,身為江湖中人,曆北寒居然想去湊湊熱鬧,今日一家酒樓有吟詩會,許多文人墨客前去參加詩會。
曆北寒拉著他一路打聽到了那家酒樓,看到酒樓的名字時,楚明笑了出來,一早上出來都不情不願的,現在忽然笑了,曆北寒好奇道:“原來你喜歡這些舞文弄墨的人?”
楚明揚手指向樓上門匾額上的四個題字“醉生夢閣”,他道:“什麽文人墨客,這裏可不是酒樓,是歡館。”
曆北寒吃了一驚,“你怎麽知道?”剛問完他就明白了,中原所有的歡館幾乎都是他開的,他道:“你們皈依聖教的勢力還真是無處不在,既然是自己人,那就趕緊進去看看熱鬧吧。”
楚明也沒有反對,跟他一塊朝著門口走去,許些公子三三兩兩地搖著扇子走進去,他倆大搖大擺地走到門口,卻被門口迎客的公子伸手攔了下來,“二位可有柬貼?”
曆北寒一臉茫然,柬貼是個什麽東西?他看看楚明,皈依聖教的規矩也有這麽麻煩的?楚明冷眼看了迎客的公子一眼,從懷中拿出沙華令,那公子神色一慌,膝下一屈,曆北寒眼疾腳快,一腳踹在他的膝蓋上,才沒讓他跪下去。
這個令牌還真是好用,他悄聲對那迎賓公子道:“噓,別聲張。”
然後一把攬住楚明走進去,楚明收起令牌時,曆北寒在他耳邊道:“你的屬下還真機靈,一個小倌都這麽有眼力。”
楚明輕哼一聲,環顧四周,周圍站滿了衣著華麗的公子,都在小聲的議論著,似乎在等什麽人,曆北寒拍拍他問道:“這些人在這兒幹嘛呢?”
“我怎麽知道?”楚明斜睨他一眼,明明是他帶他來的,還反問他這些人在這裏幹什麽,“想知道,你問問不就行了。”
曆北寒轉頭正準備去問身邊的公子,所有人卻突然安靜下來,順著身邊公子的目光,曆北寒看向二樓樓階上的人,一位白衣飄飄的公子從二樓的廂房中走出來,手中拿著一把折扇。
這人是這些公子的什麽人?為何他一出來,下麵的人全都安靜了?曆北寒狐疑地掃向四周,湊到楚明身邊問,“他是誰?”
這個人,楚明有些印象,名叫漓渚,是醉生夢閣的主子,皈依聖教十三醉歡公子之一,教中大會時見過一次,他對漓渚有些印象是因為漓渚是除了冷冰熙之外的公子之首,原來他在東都。
楚明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盯著樓階上的人,曆北寒更加納悶了,一個讓楚明都如此“瞻仰”的屬下,到底是什麽來曆?
樓上的公子這時候忽然發話了,“今日的詩會不舉行了,來人,凡參會公子每人賞銀千兩,那位公子,請上樓。”
他話一出口,樓下的公子們都開始議論紛紛,很快有許多白衣公子從兩側端著銀子出來給在場的分發。
雖然這不是自己的銀子,但這是楚明的銀子,他屬下這麽浪費,難道楚明就不想阻止阻止嗎?“喂,小明兒,你屬下這麽揮霍你不管管?”
楚明側首看向他道:“他讓你上樓。”
“啊?我?”曆北寒指著自己的鼻子,就看到樓階上下來一位隨從的白衣公子朝自己走過來,行了個女兒禮道:“公子,請隨我上樓,恭喜公子得主子青睞。”
曆北寒一臉茫然抬頭看向樓上的人,樓上人也正看著他,對他頷首淺笑示意,他不解地拽拽楚明,什麽情況?“
先前聽說東都文人墨客多,是因為漓渚,漓渚喜歡舞文弄墨,東都的許多公子為了見上他一麵而學,後來漓渚立下規矩,每月一回詩會,詩會上勝者便可隨他上樓,接下來的一個月,除了勝者,他誰都不見,一月一次的詩會,說不舉行就不舉行,下麵的公子居然毫無異議,看來漓渚比他想象的還強大,果然不愧是那些人之首,相比起清流,他果然非同一般。
曆北寒拽著他一道跟著白衣公子上了樓階,楚明知道方才目光交匯,他就已經認出了自己,何況漓渚手下的人,絕對比清流手下的聰明,沙華令在手,他必定以為自己要事前來。
進了二樓的廂房中,打發了旁人出去,漓渚麵對楚明,作揖道:“參見教主,不知教主親自前來,有何吩咐?”
曆北寒還雲裏霧裏呢,他一下子就叫出了“教主”二字,楚明看了一眼曆北寒,道:“有個猥瑣小人想見見你,我帶他來見見你。”
曆北寒看到他的目光,指著自己的鼻子問:“我什麽時候說想見他了?我都不認識”楚明一個眼神逼過來,他趕緊應和,“啊,就算是我想見你吧。”
如此敷衍,漓渚含笑道:“那公子見到了,教主可還有吩咐?”
這人說話一板一眼地,原以為皈依聖教是江湖門派,想不到教眾中居然還有這樣酸腐秀才模樣的人,曆北寒搶著道:“見到了,不好看,小明兒我們走吧!”
身為醉生夢閣的主子,還從未有說過他“不好看”!要不是看教主在此,漓渚才忍不了此人,他臉色一冷,“教主,這位是什麽人?”
楚明忍住笑意,漓渚恃才傲物,被捧習慣了,就算是在皈依聖教中,地位也不低,曆北寒這麽說他,他不生氣才怪,不過,他轉身道:“這不是你該過問的。”又對曆北寒道:“我們走。”
言罷朝著廂房門外走出去,漓渚心下詫異,教主帶著一個身份不明的男人過來就是為了說一句自己不好看?
走出醉生夢閣,楚明才終於問曆北寒道:“你真的覺得他不好看?”
曆北寒皺著眉頭想了,“嘖,我說小明兒,他一個大男人,我也是男人,我怎麽知道他好不好看,你見過男人誇別的男人好看了嗎?”
“你當初不是說我好看?你還說清流好看,說雲識燕好看。”
曆北寒心道自己有說過嗎?不過“小燕子他不一樣,他長得像女人,至於清流”他有說過清流好看嗎?他輕咳兩聲,“你嘛你不算男人,你是小孩子,哎呀!剛才應該找他要點銀子,他那麽敗家,銀子留給他都浪費了。”
他自顧自地說著,小孩子還是時時刻刻都想著小孩子,楚明忽然感覺手腳發軟,抓住曆北寒的衣擺,曆北寒沒有留意到他的這個動作,還在往前走著,自顧自地說著,楚明抬手抓住他的胳膊,幾乎將全身的力量都倚在他身上。
曆北寒這才反應過來,停下腳步抬手去撐著他,“你幹嘛?”
楚明強迫自己張開雙眼,看著他道:“我我要睡一會兒。”這藥的藥力怎麽會這麽厲害,就算想凝聚內力去反抗都做不到,如果他不在自己身邊,該有多危險?
曆北寒趕緊將人摟住,上回的教訓,他記住了,怎麽說睡就睡,的確像是困了的樣子,但是這種困法,他還從來沒有見過,誰說自己困了,就立馬倒下的。
他將人打橫抱起,懷中已經徹底睡熟了,整個過程不過是喝杯茶的時間,楚明太不對勁了,上次還能當他是困了,可是從醒來到現在,他醒了不過兩個時辰,怎麽會這麽困?
本想著等他醒來的時候好好問問他,問了他好久,楚明卻隻給了一句或許是因為沙華座法,邪教的功夫,不管是小燕子練得虺煉,還是他這個座法,他都覺得不是什麽好東西,楚明的內力消散,他反倒覺得是件好事。
隻是自從盤龍那一睡之後,有時候和他說話說著說著,他就忽然要睡了,如果以後都這樣,還要他怎麽活?離開他片刻,恐怕就會出事吧!
不知第幾次,楚明睡過去之後,曆北寒憂傷地坐在床邊盯著他的臉,他現在連捏他臉玩的興趣都沒有了,這一次他睡了四個時辰,楚明睜眼的時候,曆北寒唯一的想法就是帶他回皈依聖教,他這個樣子在中原實在是太危險。
“今日是第幾日了?”楚明睜眼的第一句話竟是這個,曆北寒想說出口的話被堵回去,“什麽第幾日?”
剛醒來,還有些迷茫,楚明想了一會兒才道,“自我們從盤龍到東都,今天是第幾日?”
曆北寒想了想,“不是第七日就是第八日了。”
小劇場夫夫間快問快答
主子:關於開頭第一幕,有讀者有疑問,教主是想“強”了冷冰熙嗎?
盟主什麽玩意,一臉蒙蔽n
教主正色:怎麽可能?我又不是這個混蛋,冷冰熙躲我,我一氣之下才撕了他的衣裳,本座不會和白羽離搶人。
這我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