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七十七章 黑暗長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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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點頭:“嗯,進去以後,你最好能在裏麵做一些陷阱。”
聽到我的話,吳林二話沒說,快速從背包裏抽出了一根銀針,對準次旦大巫的左腰用力紮了下去。
原本還在昏迷狀態的次旦大巫頓時急喘了一大口氣,氣流從他的喉嚨裏擠出來,發出了一種非常嘶啞的聲音:“呃——”
在這之後,他呼的一下就坐了起來,雙眼大睜,嘴裏快速穿著粗氣,額頭上全是汗水,臉色也變得通紅。這一看就是打了腎上腺素的症狀,而吳林裏卻隻有一根實心的銀針。
吳林將針收回背包,又騰出一隻來慢慢拍打著次旦大巫的後背。
過了一會,次旦大巫的呼吸和臉色就恢複正常了,吳林摸了摸他的胸口,大概是感覺沒什麽問題了,才對次旦大巫說了幾句話。
次旦大巫用了幾秒鍾時間回神,隨後也轉過頭,對吳林說了些什麽。
我感覺次旦大巫現在的狀態並不太好,不由地皺起了眉頭,吳林看到了我的表情,對我說:“放心吧,我剛才隻是短暫激活了他的經絡,過一會他就沒事了。”
我問吳林:“這樣做有副作用嗎?”
吳林點頭:“折壽。”
次旦大巫扶著牆邊慢慢站了起來,他活動了一下,似乎感覺沒有大礙了,又對吳林說了一些話。
吳林朝我揚了揚下巴:“去地下室,你對付邪屍有一,走前麵。”
我也沒跟他廢話,又摸出了幾張靈符,就朝著西牆那邊走了過去,途有邪屍靠近,我就甩扔一張封魂符鎮了。
來到那扇金屬的大門前,次旦大巫立即拿出鑰匙,依次打開了掛在門上的把鎖,我發現這些鎖的排列方式應對了北鬥星的星象。
在次旦大巫開門的時候,我問吳林:“地下室裏除了怪物還有別的東西?”
吳林說:“還有一些物資和硬通貨,裏麵有不少金條。”
換句話說,這個地下室就是土司的秘密倉庫了?怪不得吳林認為那隻怪物是認為圈養的。
估計就是土司命人將它養在這裏,讓它來保護那些財物的。
我讓吳林問次旦大巫,地下室裏的東西是從哪弄來的,吳林直接告訴我,是年前的一個行商人帶來的,但沒人知道它為什麽會出現在地下室裏,那個行商來了沒多久就走了。
說完這些,吳林先是沉默了一會,隨後又對我說:“對了,聽次旦大巫說,那個行商好像叫羅行。”
羅行?
這個字一出現,我心裏頓時一緊。
他口的這個行商,不會是和十全道人重名吧?不太可能,天底下不會有這麽巧的事。早幾年的時候梁厚載就推測小天山這邊有一座大墓,如果羅行要集齊陰玉,確實有可能到這裏來。
我又問吳林:“確定那個行商已經走了嗎?他當時進了村子?”
這時候次旦大巫已經打開了大門,吳林先是跟他說了幾句話,隨後又對我說:“次旦大巫問你,為什麽突然問起那個行商來了?”
在他說話的時候,次旦大巫也看著我。
我對次旦大巫說這件事很重要,可能關係到村子的存亡,吳林翻譯了我的話。
次旦大巫猶豫了片刻才開口說話,等他把話說完,吳林就向我翻譯:“次旦大巫說,這個行商確實走了,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麽進入這個村子的,他好像和土司很熟,被村民發現以後,土司不但沒有將他趕走,還好酒好飯地招待了他,他待在這裏的那段時間總是四處遊逛,好像在尋找什麽東西。次旦大巫一直認為那個叫羅行的人很危險,也是在大巫的要求下,土司才將那個人送走的。”
說到這,次旦大巫又對吳林說了一些話。
吳林繼續翻譯:“次旦大巫說,羅行來的時候曾帶了一塊很奇怪的肉,羅行說那東西很厲害,誰能操控它就等於操控了天地,還曾建議土司將它留下來飼養。所以次旦大巫也懷疑,地下室的東西就是由那塊肉變成的。另外,次旦大巫剛才還提到,羅行在村子裏的時候還收了一個徒弟。”
“收了一個徒弟?誰?”我立刻問次旦大巫。
吳林在和次旦大巫交流片刻之後又對我說:“是一個叫仁青的單身漢,他是土司家的人,很有可能成為下一代土司。這裏的曆代土司都是不婚育的。次旦大巫說,那個羅行臨走的時候好像給了仁青一些囑托,但他也不知道羅行囑托了什麽。”
我頓時皺起了眉頭,這麽說,一直潛藏在村子裏的那個煉屍人,有極大的可能就是那個仁青。
我又問吳林:“那個仁青現在也在寶頂嗎?”
吳林點頭。
仁青,如果這家夥真的是煉屍人的話,他不但在修行方麵擁有極高的天賦,而且還得到了十全道人的傳承。
我不知道一個平常人在年時間能修得多高的道行,但我知道,但凡是十全道人能看的人,絕對不是泛泛之輩。
吳林問我:“你在想什麽,還進地下室嗎?”
我點頭:“進,抓緊時間把這裏的事解決了,咱們得盡快回寶頂。”
這一次吳林沒有翻譯我說的話,次旦大巫就用力拉了一下門把,讓大門完全敞開了。
在這扇門的對麵,隻有一麵光禿禿的牆壁,那麵牆好像也是用金屬打造的,連上麵的蝕斑都給人一種十分厚重的感覺。
門和牆之間隻相隔不到兩米的距離,兩者之間什麽都沒有。
次旦大巫走到那麵牆壁前,在上麵摸索了一陣子,我問吳林:“他在幹什麽?”
吳林很簡短地回應我:“找關。”
沒多久,次旦大巫就停了下來,他用敲了敲牆壁,厚實的牆麵上頓時傳來了空洞的“咚咚”聲。
在這時候,次旦大大巫從腰包裏取出了一把小刀,用力將自己的指尖劃破,讓血液濺在剛剛他敲擊過的地方。
其實在來時的路上我就發現次旦大巫的指尖上有很多傷痕,看樣子每次他來到這麵牆前的時候,都要做同樣的事情。
哢、哢、哢……
門的另一側傳來了如同齒輪轉動的脆響,剛開始聲音出現的頻率很低,可隨著時間的推移,那聲音變得越來越緊湊、越來越急。
幾秒鍾之後,我見到牆壁猛地顫了一下,緊接著它就開始滑動,並傳來了非常刺耳的摩擦聲。
我和吳林同時堵上了耳朵,次旦大巫好像聽不見那陣噪音似的,他一個人站在快速滑動的牆壁前,我從後麵看到他腮部的肌肉在快速抖動,似乎正在念誦某種口訣。
直到牆壁完全滑開,一個幽深而黑暗的長廊出現在了我們麵前。
相信這條長廊就是吳林口的地下室了,陰暗、幽閉,縱深距離很長,它完全符合以上個特點。
我試著感應了一下,在長廊的深處有一股很精純的屍氣,我沒記錯的話,這應該就是屍鬼身上特有的那種屍氣。
可在牆壁沒有滑開的時候,我卻完全感應不到這股炁場的存在。
回想起在亂墳山古墓遭遇的種種,我忍不住問次旦大巫:“這麵牆是用玄……烏鐵做的嗎?”
等次旦大巫念完了咒,吳林就將我的話翻譯給了次旦大巫,次旦大巫說他不知道這麵牆是用什麽打造的,隻知道它和發電廠的地下室一樣,兩千年前就有了,隻有大巫家族裏的人才能移動他。
兩千年前就有了麽?
我又仔細看看牆壁對麵的景象,可以很負責地說,和牆壁相連的,就是一條非常古老的人工隧道,隻不過隧道兩側的牆壁被挖開,做成了一間間儲藏室。
我在想,這也許是一條墓道,而在墓道的底部,也許就連著古墓。
我問次旦大巫地下室的末尾有什麽,次旦大巫說,沿著地下室走幾百米,盡頭是一個用光滑的石頭堆砌起來的房子,過去房子裏空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可是現在,怪物卻將那個地方占據了。
鑒於那棟房子裏很可能有和古墓相連的通道,就算裏麵沒有邪祟,我也有必要進去看看了。
吳林從距離我們最近的儲藏間裏拿了幾根火把出來,他一邊將火把點燃,一邊深吸了一口氣,對我說:“進去吧。”
他在緊張,像他這樣一個心理素質遠超常人的殺竟然開始緊張了。
次旦指了指滑開的牆壁,對吳林說了一些話,吳林回過頭來對我說:“次旦大巫問你,需要關上這扇門嗎?”
我想了想,點頭。
開門和關門一樣麻煩,次旦大巫又一次劃破了自己指,將指尖血撒在了牆麵上,牆壁開始慢慢地閉合,吳林端起了狙擊槍,非常警惕地警戒著。
我的視線一直落在移動牆那邊,既然之前襲擊吳林和次旦大巫的東西擁有實體,那它隻能從這個地方進來了。
我知道地下室還有一個通風管道,但那家夥應該不會從通風口進來,它能在次旦大巫的脖子上留下淤痕,就說明它的身體是堅硬的,不可能像屍鬼那樣隨意變形,不太可能穿過通風管道。
聽吳林的意思,這裏的通風管道應該是十分狹窄的。
直到牆壁完全閉合,吳林才來到我身邊,對我說:“沒有異常。”
我點了點頭,問他:“你在緊張?”
吳林沒說話,隻是舉著火把向前走。
我讓次旦大巫跟在吳林身後,而我在最後方跟著,個人排成一列,小心翼翼地向前走著。
不知道吳林為什麽突然變得那麽緊張,他走在前麵,我看到他的肩膀都會時不時地顫一下,這太不正常了,雖說和他接觸的時間不多,但劉尚昂拿槍對著他的時候他都沒有露出絲毫的破綻,怎麽剛進這個地方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同時我也留意到,他一邊走,還會特別去留意兩側儲藏間,受到他的影響,我也時常朝那些儲藏間裏觀望,大部分儲藏間裏都是一些堆疊起來木箱子,偶爾也能看到一些泛著亮光的東西,那應該就是吳林提到過的金條。
除此之外,這些黑漆漆的小屋子裏沒有任何異常,精純的屍氣一直在深處徘徊,其他區域都沒有任何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