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九十三章 浮光閃爍

字數:5811   加入書籤

A+A-




    ()    劉尚昂沒有失去意識,我將他拉過來的時候,他還朝我這邊轉動眼珠,在他身上還粘著另外一隻躋胎屍。

    躋胎屍纏在他的腳上,我也沒功夫去解,隻能扔了裏的,又抓起他身上的躋胎屍,將它當成鞭子,朝梁厚載那邊甩了過去。

    梁厚載離我更遠,我連甩了次沒甩,到第四次,躋胎屍終於纏住了梁厚載的腰,我猛力將他拉到我跟前,梁厚載失去意識了,他到我麵前的時候處於昏迷狀態。

    我用胳膊勾住梁厚載,劉尚昂則一抱住我的腰,另一隻探進背包,從裏麵抽出了鋼索。

    劉尚昂是用鋼索的高,他振臂一甩動,鋼索就掛住了石壁上的一枚石環,我們個頓時朝著石壁那邊蕩了過去。

    我們下落的速度非常快,蕩漾時產生的衝力也非常強悍,劉尚昂轉過身,將後背正對著石壁,我和梁厚載本來就是背對著石壁的。

    目前來說,我們背上的帆布包是唯一的緩衝物了。

    當背包和石壁發生碰撞的時候,我不擔心裏麵的物資被壓壞,我最擔心的是劉尚昂背包裏的那些炸彈、炸藥,那些東西要是因為劇烈的撞擊而被引爆,我們個絕對渣都不帶剩下的。

    當我們個在空蕩出一道長弧的時候,麵罩裏傳來了劉尚昂急促的聲音:“斬斷鋼索!”

    我沒來得及多想,一劍斬向了劉尚昂頭頂上的鋼索。

    這種鋼索確實非常有韌性,但在青鋼劍麵前根本算不了什麽,瞬間就被切斷,而我們這時候也重重地撞在了石壁上。

    嘭!

    在我們身後傳來了一聲悶響,我心裏一驚,以為是炸彈爆了,但很快就回過味來,那是一種類似於氣囊被擠爆的聲音,不是炸彈。

    悶響過後,我才感覺背包觸到了堅硬的石壁,巨大的反作用力幾乎要震斷我的背脊。

    但我知道,如果完全沒有緩衝,當我們撞在石壁上的時候,那形象絕對和拍碎的西瓜差不多。

    趁著我們還沒被反彈出去,我立刻轉身,將青鋼劍插入了石壁。

    青鋼劍的劍身在沒入石壁的時候長出了大量的“鉤”,讓我們固定在了石壁上。

    這時候劉尚昂狠狠抱著我的腰,梁厚載也醒了,他和劉尚昂一樣,也是死死抓著我,兩個人強悍的臂力又讓我有些喘不過氣來了。

    我騰出一隻按下了麵罩上的按鈕,幾乎是用胸腔裏的最後一點氣息吐出了幾個字:“石……石環,抓住石環……”

    當時真的透不過氣來了。

    劉尚昂立即鬆開我,回身攀上了附近的石環,梁厚載停頓了一會,也抓住了石環形。

    “我擦,下了多少墓了,這是離死最近的一回。”麵罩裏傳來了劉尚昂的聲音。

    我朝梁厚載看了一眼,他的整個很子都貼在石壁上,抬頭望著上方,從他快速起伏的胸口上看,他正在劇烈地喘著粗氣。

    我按下麵罩上的按鈕:“厚載,你沒事吧?”

    梁厚載過了好半天才回應:“還活著,這地方太深了。”

    我回頭看了看腳下,下方就是一眼望不到的深淵,深淵的底部有一道道色彩斑斕的光在浮動,那些光,就像是在無盡的黑暗覆上了一層薄薄的彩紗,我盯著它看了一會,就覺得有些眩暈了。

    連我都覺得眩暈,就更不用說用恐高症的梁厚載了。

    在短暫的停歇之後,我的左就開始脹痛了,之前我試圖抓住石環的時候,這隻臂的肌肉已經出現了拉傷。

    我想稍微活動一下受傷的臂,就踩上了一個石環,右依然抓著青鋼劍,當我輕輕晃動左臂的時候,感覺肩膀上好像粘了什麽東西,轉頭一看,才發現肩頭沾著一層很厚的膜,乍一看就像是一隻附在肩上的水母。

    我正在想這東西是什麽,麵罩裏就傳來了劉尚昂的聲音:“那是衝壓器的遺骸。想不到這玩意兒還有能用上的一天。”

    衝壓器,就是在背包接觸到石壁之前,給我們帶來緩衝的東西吧。

    聯想到之前聽到的那聲悶響,我估計劉尚昂口的衝壓器應該是個類似於安全氣囊的裝置。

    梁厚載的狀況很差,我們現在還無法行動,劉尚昂大概是為了轉移梁厚載的注意力,就問梁厚載:“載哥,那些鐵線蟲一樣的東西到底是什麽,怎麽那麽惡心呢?”

    過了好半天梁厚載才回應:“躋胎屍,大胎屍之一,它們其實就是屍變後的鐵線蟲。它們會在你身上咬一個洞,並順著傷口鑽進你的體內,控製你的腦幹和神經係統。被控製以後,宿主除了極度饑渴、所有的動作看上去就像是線控的木偶一樣僵硬之外,最麻煩的是宿主會在劇烈的痛苦活個月以上,最後因為魂魄被躋胎屍噬殆盡而死亡,並在躋胎屍由後穀離體之後變成邪屍。”

    他說著話,精神好像比剛才好了一點,劉尚昂借和他聊了起來,繼續分散著他的注意力。

    我又朝著腳下的深淵看了看,深邃的光源處好像有一股莫名的引力,每當我低頭朝那邊看的時候,都能感覺到輕微的下墜感,就好像有一股力量要將我拉下去似的。

    “咱們是爬上去還是往下走?”麵罩裏傳來了劉尚昂的聲音,我知道他是在對我說話。

    如果向上走,我們還是要從坡道那邊取道,可坡道上全都是油脂,根本爬不上去。我思考了片刻,回應道:“往下走,都小心點。”

    一邊說著,我將青鋼劍收回了劍鞘。

    劉尚昂大概是為了幫梁厚載分神,就一直在不停地說話:“剛才被那麽多躋胎屍壓著,道哥的青鋼劍都沒脫啊,我的電筒都丟了。”

    梁厚載回應:“青鋼劍和番天印於守正一脈和道哥來說,都有著命理上的聯係,不會輕易丟失的。”

    他們兩個說著話,我就一邊沿著石環向下攀爬,一邊仔細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低頭的時候還是會有墜感,好在這種感覺隻是心理上的,我的腳落在石環上,並沒有感覺到更多的壓力和重量,在我腳下幾十米外的地方有著大片屍氣,那股屍氣好像是附著在石壁上的,我估計,在石壁的壁麵下埋著大量的邪屍。

    記得敏度說過,他們的第十世大巫之所以要建造祭台,是為了鎮壓不斷從地下爬出去的死人,死人能動,那就是邪屍,這地方存在大量的邪屍。

    不過回頭一想又不太對,民都當時說的是,建造祭台的目的是為了“鎮鬼”,恐怕除了邪屍,這裏還有其他的東西。

    我按下麵罩上的按鈕,問了一句:“咱們離祭台還有多遠?”

    劉尚昂立即給了回應:“咱們現在應該就在祭台正下方,就算不是正下方也差不太遠。”

    果然是在祭台附近。

    隨著我們所處的位置越來越深,我漸漸能分辨出腳下的彩光有種不同的顏色,白、藍、綠、紅、黃、橙、紫,種光色糅合在一起,互相擁擠著不斷變換位置,越是向下走,種光色的分離度就越高、越容易區分,看到它們的時候,也就越是容易通婚目眩。

    又下爬了一段距離,我先是感覺到彩光的下方出現了一股熟悉的陰氣,後來又借著越來越亮的光線看到了一些附著在石壁上的影子。

    那些影子的輪廓看上去像是一群趴在壁麵上的人,有些帶著屍氣,另外一些則沒有任何炁場,似乎是普通的石像。

    至於那道陰氣,精純無比,我可以確定那就是陰玉上獨有的炁場。

    梁厚載也感應到了這股炁場,小聲說了句:“陰玉。”

    我抬頭朝位於我頭頂上方的梁厚載看去,就看到他扭著身子,似乎要朝著下方觀望,立即提醒他:“別看腳下!”

    梁厚載的動作定了一下,隨後我就看到他慢慢直起了身子。

    看到他的舉措,我不由地皺起了眉頭,從不久前開始我就一直覺得他今天不太對勁,如今這種感覺變得更強烈了。

    我也說不上來他到底是什麽地方不對,隻是覺得他今天給我的感覺……很別扭。

    “底下是什麽東西?”麵罩裏傳來劉尚昂的聲音。

    我這才將注意力從梁厚載身上挪開,朝著腳下看了一眼,回應劉尚昂:“可能是邪屍,動作盡量放輕,保持警戒。”

    在這之後,我們個都刻意壓低的聲音,朝著下方繼續移動。

    隨著和那些影子間的距離越來越近,我終於看清了它們的樣子,那就是一些鑲嵌在石壁上的陶偶,它們的大小和人類相似,四肢俱全,每一個陶偶都有著不同的動作,由於製作工藝非常粗糙,隻能大體看出它們的形態,至於五官、衣服上的細節,完全無從分辨。

    我感覺,建造這個地方的人將如此眾多的陶偶固定在垂直的石壁上,似乎有著某種宗教意圖,而這些陶偶的動作,也大多是以“跪地”和“匍匐”為主。

    “屍氣很重。”麵罩傳來了梁厚載的聲音。

    他的話提醒了我,如果這些陶偶都是死物的話,周圍的屍氣是怎麽回事,我能明顯地感覺到,有幾股屍氣就是從其的幾尊陶偶身上散發出來的。

    在我們向下攀爬的過程,要盡量避開附著在牆壁上的陶偶,從它們之間的空隙裏移動。

    從一座陶偶身邊經過的時候,我仔細在它身上打量了一下,從剛才開始我就感覺到它身上有著很重的屍氣,在那層厚厚的陶殼下麵,似乎還隱藏了其他的東西。

    當我的視線落在它的臉上時候,發現在它左眼的位置有一個指甲蓋大小的破口,我小心翼翼地湊過去,小心翼翼地朝著破口觀望。

    腳下的彩光在不斷浮動的時候,偶爾能將破洞的情形照亮,當洞口浮現出綠色的反光時候,我看到了一直渾濁的眼睛。

    那是一隻和蛇類相似的眼珠,瞳孔的形狀就是很窄的一道豎隙,當我看到它的時候,它還隨著光微微動了一下。

    陶殼裏果然有東西,而且是活物!

    我立刻將脖子縮了回來,按下麵罩上的按鈕,提醒劉尚昂和梁厚載:“陶殼裏有邪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