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零七章 穿越石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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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問仁青:“你這套下蠱的法,也是從羅行那學來的?”

    仁青沒回答我,隻是說:“等到門板上的光變暗時,你把青鋼劍插進門縫裏,這扇門就開了。聽好了,到時候光線變暗的速度很快,幾乎就是一瞬間的事,你必須在這一瞬間裏,將青鋼劍整個插入門縫。”

    我不由地皺起了眉頭:“你怎麽知道青鋼劍能開這扇門?”

    仁青還是沒說話,他退到了吳林身邊,默默地盯著石門。

    他和我拉開距離,似乎是想讓我放下戒心,專心開門。

    劉尚昂的狙擊槍險些被吳林的匕首削成兩截,現在已經不能用了,可他還有一把槍,此時他舉著槍,緊盯著吳林和仁青。

    其實我也知道他這麽做沒什麽用,這種槍械的威力恐怕不足以對吳林造成致命傷,而剛才劉尚昂和仁青交的時候應該就發現了,靠這把槍似乎也無法打仁青。

    梁厚載也站了起來,他揉著脖子來到我旁邊,和我一起觀察著石門上的浮雕。

    年久失修,門上的浮雕已經被腐蝕得不成樣子,我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就拍了拍劉尚昂的肩膀,對他說:“你背著次旦大巫。”

    劉尚昂這才收了槍,將次旦大巫背了起來。

    我依舊盯著石門,可心裏卻在想,為什麽劉尚昂在那麽近的距離上開槍,子彈卻無法有效地命仁青呢。不管是反應還是速度,仁青都和我們曾經對付過的金甲屍有著很大的差距,當初劉尚昂連金甲屍都能打,為什麽打不仁青?

    雖說心裏覺得可疑,但我現在又不便將這些想法說出來,畢竟我現在是疑心病**,思考很多問題的時候都無法保持絕對的客觀,思路也很亂,更何況連梁厚載都沒有質疑劉尚昂,畢竟他剛才也是和仁青交過的。

    我思來想去,還是決定直接問梁厚載:“仁青的身怎麽樣?”

    近距離避子彈,身當然十分了得。

    但這隻是我的想法,梁厚載的回答卻出乎我的預料:“身一般,但這家夥渾身上下都捆著炸藥,隻有小臂和臉上是光著的,頭發根都埋了炸藥。不然的話,劉尚昂隻用一發子彈就能將他控製住了。”

    我朝仁青那邊瞄了一眼,他看起來本身就很瘦,如果這樣的體型還是靠一層炸藥撐起來的,那他的真身得多瘦,那不就是真正的皮包骨頭了麽,就好像在集營裏被折磨得不成樣子的猶太難民。

    仔細看了看他那張臉,才發現他的臉龐確實瘦得嚇人,眼眶幾乎是完全凹下去的,看上去就像個活骷髏。

    吳林指了指發光的石門,對我說:“我勸你別分心,門上的光一瞬間就會完全消失。”

    我皺了皺眉頭,將注意力放在了石門上。

    等了不到一分鍾,我感覺石門上的光線忽然弱了一下,不敢含糊,立刻將提起青鋼劍,用最大的力氣將它刺向了門縫。

    從劍身上傳來了非常粗糙的摩擦感覺,就像是兩片砂紙在互相摩擦一樣,光線變暗的速度的確非常快,隻一個瞬間我就隻能看到一點點殘留的光暈了,由於摩擦力太大,我隻能將整個身子壓過去,再猛地加力,總算是在光線完全消失之前讓青鋼劍的劍身整個沒入了門縫。

    我先是聽到門板傳來“哢噠”一聲微響,接著就感覺附近閃過了兩個人影。

    下一個瞬間光線就完全消失,雖然沒看閃過去的人是誰,但不用猜也知道,是仁青和吳林穿過了大門。

    我感覺門還沒開啟,可既然他們穿過去了,我就必須跟上去,絕對不能讓陰玉落在仁青裏。

    “向前走!”我喊了一聲,同時跨出一大步。

    本來我就是緊貼著石門站立的,沒想到這一步邁出去竟然沒有受到任何阻擋,在我行動的時候,我感覺到梁厚載和劉尚昂也動了。

    我快走了幾步,嚐試著去傾聽仁青和吳林的腳步聲,但從前方傳來的卻隻有“哢噠哢噠”的碎響,那聲音就像是鍾表上的秒針在一格一格地移動。

    身邊傳來了劉尚昂的聲音:“次旦大巫!”

    我立即緊張起來:“大巫怎麽了?”

    劉尚昂:“他從我背上滑下去了,是吳林他們……”

    咣!

    沒等他把話說完,我們身後就傳來了石門關閉的聲音,在這之後,前方傳來的碎響也消失了。

    劉尚昂頓了頓,接著說:“是吳林把大巫虜走了,一定是他!”

    我心裏有些惱火,怎麽背上的人被人給弄走了,你連擋一下的會都沒有嗎?可回頭一想,如果搶走大巫的人是吳林,劉尚昂確實沒有反的會。

    這時候我感覺有人碰到了我的右臂,就試著朝右邊抓了一把,果然抓住了某個人的肩膀,我試探著叫了一聲:“厚載?”

    梁厚載很快給了回應:“我在這。”

    他說完這句話以後,周圍就徹底陷入寂靜了,在這個黑乎乎的空間裏,聲音好像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某種力量的隔絕,我聽不到吳林和仁青的腳步聲,也聽不到我自己的呼吸聲。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劉尚昂突然開口:“道哥,你有沒有聞到鱗粉的味道?”

    “那味有點像大蒜。”

    劉尚昂一邊說著話,我就感覺到身邊被帶起了一陣微風。

    我頓時反應過來這是劉尚昂在走動,立刻提醒他:“瘦猴,別亂動。”

    劉尚昂的聲音從我的正前方傳了過來:“吳林給咱們留了一樣好東西啊。”

    說話間,我先是看到他那邊亮起了一朵很小的火焰,緊接著又見白光一閃,劉尚昂揮動著臂,將一個非常亮的白色光源投向了遠處。

    那好像是個類似於信號彈的東西,它落地以後滾了一段距離,然後就靠在了牆角上,伴隨著強光一起出現的,還有大量的煙霧。

    劉尚昂轉過身來衝我笑了笑:“這玩意兒肯定是吳林留下來的,從土灶子裏做出來的信號彈。”

    我看到他說話的時候不停地甩,就問他:“你怎麽了?”

    劉尚昂:“這玩意兒在點燃的瞬間就能爆發出幾百度的高溫,剛才不小心被灼了一下,不過沒事,我扔出去得還算及時,沒造成大傷。”

    我點了點頭,隨後又轉頭看了看梁厚載。

    厚載連著被下了兩次蠱,這時候應該還沒退燒,整個人看起來十分虛脫,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給我一個笑容,告訴我他沒有大礙。

    在這之後,我們借著光,在這個大空間仔細探查起來。

    這地方有點像地藏墓的四號訓練區,也是一條非常寬闊的隧道,道壁上布滿了直徑在一米左右的深洞,我試著朝洞觀望,一眼望不到底。

    隧道很長,即便強光能照亮幾十米的距離,我們卻依然看不到盡頭在哪裏。

    劉尚昂看了看自己的狙擊槍,無奈地搖了搖頭,又換了槍的彈夾,我在旁邊看著他做出這些動作,心裏就有點發緊。

    他那柄小槍根本就害不了仁青和吳林,換上一個新的彈夾,更多的是一種自我安慰。

    現在,仁青和吳林極有可能就藏在道壁上的某一個洞口。

    可吳林為什麽要為我們留下光源呢?

    我心裏正這麽想著,就聽劉尚昂說:“吳林到底是不是咱們的人啊,怎麽還特意給咱們留下這玩意兒了?”

    說話間,他還朝著光源那邊揚揚下巴。

    我搖頭:“不知道,吳林這個人總是不按常理出牌,摸不清他心裏的想法。往前走走吧,保持警惕。”

    劉尚昂從他那個背包裏搜刮了一下,將所有被壓碎不能用的物資全都扔了,又分別將兩個口罩遞給我和梁厚載,說白磷有毒,最好有點防護措施。

    他那個口罩也是特質的,裏裏外外好幾層,在水浸泡過卻一點也不讓人覺得潮濕,隻不過就是掛在耳朵的上的時候不那麽舒服,因為重量比普通的口罩沉太多。

    我和梁厚載也搜刮了一下背包,我背包裏除了一小包紙巾已經沒有能用的東西了,索性就連那一包紙巾也不要了,將破了一個大口子的帆布包扔在了地上。

    我讓劉尚昂在前麵帶路,又招呼了梁厚載,接著前進。

    雖說我也知道吳林和仁青什麽時候就會跳出來襲擊我們,但不管怎麽樣我們都必須前進,次旦大巫傷得很重,我們必須盡快找到他,並將他帶離這個幽深的古墓。

    走到半截,劉尚昂又憋不住了,主動開口說道:“道哥,你說那個吳林,不會也是柴爺爺埋在葬教的內線吧?”

    我搖頭:“不會,他和羅有方不一樣,羅有方給咱們提供幫助的時候隻能暗地裏行事,可吳林都是明著來,他有時候幫咱們,有時候又害咱們,我覺得他做事情全憑自己的喜好,沒有原則,也沒有對錯之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吳林應該是羅行雇來的人,而且在很多時候,他並不受羅行和仁青的製約,行動比較自由。”

    這時候梁厚載也開口了:“我總覺得,吳林和以前出現過的那些葬教傭兵很像,但是他的身體太強悍了,遠遠超出了我的理解範圍。如果他真的是複製體,那麽肯定是經過了多次複製。可既然是複製體,為什麽他行動的時候……又那麽隨意呢,好像完全不受葬教的製約似的,要知道葬教對那些傭兵可是擁有絕對的控製力。”

    我還是搖頭:“不知道,總之這家夥很奇怪。”

    扯了這麽多,我們其實就是說給吳林聽的,希望他就藏在附近的洞口,聽到了我們的談話。

    至於這樣做的目的……說實話,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要這樣做,隻是覺得這麽幹的話,可能會對吳林造成一些影響。

    沒過多長時間,我們就離開了白光照亮的那片區域,剛一進入黑暗,劉尚昂就停下了腳步。

    我問他怎麽了,他從地上撿起了什麽東西,又轉過頭來,將上的東西展示給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