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三十章 最錯誤的決定
字數:5662 加入書籤
() 在我出門的時候,劉尚昂他們也一股腦地出來了,張真人看過倒在入口附近的兩個士兵,說他們的魂魄離也注入了念力。
這兩個人之所以開槍,也是因為剛剛受到了控製。
張真人說:“看樣子,對方不隻是想調虎離山,還想搞亂我們啊。”
空雲道長也在一旁問我:“剛才從隧道那邊飛過來一道念力,有道啊,依你看,那股念力是不是羅行的?”
我很果斷地搖頭:“可以確定不是羅行的念力。”
他的話讓空雲道長變得擔憂起來,他朝張真人那邊湊了湊,問張真人:“在咱們這個行當裏,好像沒有這種操控人心的術法吧?”
張真人皺著眉頭回應著:“記得最後一個修習這種術法的門派,應該是白齒山下的綾羅門,不過在兩百年前,綾羅門的最後一個門人就放棄修行,入宮做了太監,打那以後綾羅門的傳承就斷了。”
瘋虱卵可以操控人心,但那是蠱術,仙兒可以操控人心,她那是妖術,張真人所說的術法,單指道術。
姚先生朝梁子那邊揚揚下巴:“他就是你說的內奸?”
我歎了口氣:“他叫梁子,在過去的幾年裏,一直被人控製著,大概是因為**控的時間太長,他自己的記憶都十分混亂了。”
說話時,我一直看著梁子那邊,正好看到梁厚載一路小跑地回了震字堂,當時震字堂的堂口還開著,梁厚載剛一進去,我就聽到李良在屋子裏說話。
可沒等我聽清李良具體說了什麽,站在張真人身邊的蘇漢生突然開口了:“哎,我想起一件事,大概是五十多年前吧,我曾和一個散修鬥過法術,那家夥練的是心眼通,我和他交的時候還了他的招,他也是把念力注入了我的魂魄裏,當時我正在施法,但也就是那麽一瞬的功夫,我竟然把施法的步驟給忘了,現在想想,我當時也有可能被抹掉了一點記憶。”
姚先生已經為曹天衝包好了傷口,曹天衝站起來,試著晃了晃胳膊,又問蘇漢生:“然後呢,你的記憶恢複了麽?”
蘇漢生:“我很快就把他注入我魂魄的念力給化解了,念力一散,記憶立馬恢複。我在想,剛才在外頭施法的人,和我當初碰到的那個散修或許有點關聯。”
我說:“蘇前輩,您提到的那個散修,也參與這次聚會了嗎?”
蘇漢生搖頭:“當然沒有,那個散修在十年前就過世。”
我先是對張真人說:“我聽葬教的人說過,如今在羅行身邊還有個護法,一個天耳通,一個是心眼通,還有一個天生靈胎。”
說完我又問蘇漢生:“蘇前輩,當初和你過的那個散修是哪門哪派啊,他還有其他師兄弟嗎?”
蘇漢生想了想,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隻知道他有一個師父,聽說……好像是地王山的門人。”
“地王山?”我和張真人對視了一眼。
空雲道長則說:“咱們行當裏根本沒有這麽一座山頭啊。”
蘇漢生:“我也是道聽途說。”
這時候梁厚載又急慌慌地跑來了,他一到我跟前就說:“我師父說,他剛才突然感應到了念力。”
姚先生皺起了眉頭:“李良的修為不是已經廢了嗎,按說,不可能感應到念力啊。”
梁厚載:“可我師父說他剛才確實感應到念力了,雖然隻有那麽一瞬,但他確實感應到了。我覺得,在這種事上師父沒必要說謊。”
我看了看梁厚載,又看了看在場的其他人,腦子裏一片混沌。
在幾分鍾之內,集出現了大量讓人感覺莫名其妙的事,我不得不懷疑,葬教是刻意弄出了這麽多事,目的就是為了打亂我們的陣腳。
我有些煩躁地抓了一把額角上的頭發,張真人伸出來,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給了我一個微笑。
我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隨後就努力沉下一口氣,讓自己的心境平靜下來。
“對方有操控人心的能力,大偉的特戰隊在這裏恐怕派不上什麽用場了。”我對莊師兄說。
大偉瞪大眼睛看著我:“你是打算趕我們走啊?”
我說:“不是趕你們走,是盡量避免不必要的傷亡,大偉,你試想一下,如果你們的人全都被對方控製了,我們這群持法器的人麵對你們那邊的熱武器,能有多少勝算?”
大偉沉思了一會,沒說話。
莊師兄拍了一下大偉的肩膀:“大偉,帶著你的人撤吧,把梁子也帶走。”
大偉猶豫了一下,可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在大偉離開之前,我湊到了莊師兄跟前,小聲囑咐莊師兄,讓大偉他們別走太遠,在臨近山區的小縣城裏駐紮,另外,給每個戰士都準備一些陰陽沙。
我推測,對方之所以專挑沒有念力的人下,大概是因為他的術法和陰玉一樣,對於自帶靈韻和念力的東西都不起作用。蘇漢生也說了,當初有人篡改他記憶的時候,他靠著自己念力就能破解對方的術法。
莊師兄和大偉一起離開了,除了李良以外,剩下的人在大堂裏圍成了一圈,可誰都沒有說話,氣氛變得很壓抑。
我在行當裏混了這麽些個年頭,最煩的就是這種不願意正麵衝突,卻一直在旁擊側敲地幹擾你、惡心你的對。
說真的,這樣的對真的很讓人惡心。
不過惡心還是其次的,我現在擔心,羅行恐怕已經來到盧家村了,他很謹慎,在有十成的把握之前,羅行不會現身。
大堂裏的沉默持續了很久,最後還是曹天衝先開口:“現在怎麽辦,總不能讓對一直這麽猖狂下去吧?”
這話他明顯就是對著我說的。
正好盧雲波也在,我就對梁厚載和劉尚昂說:“咱們個,還有盧先生出去探一探,看看那個操控人心的家夥到底是個什麽樣的貨色。”
完了我又對張真人說:“張真人,請盡快將我給你的那些秘術做一下拆分吧。”
所謂拆分,就是將所有術法的上下兩部分拆開,上半部分傳授給各大宗門的人,讓他們學會如何用秘術記載的方式來凝練念力,而下半部分,則是不能讓他們看到的。
當著蘇漢生和曹天衝的麵,這種話我不能直說。
張真人聽懂了我的意思,先是衝我點頭,隨後又對我說:“不過有道啊,我不建議你離開棱堂,你別忘了自己現在身份,如果你走了,咱們這邊就是群龍無首了。”
我無奈地笑了笑:“我算什麽龍首啊,我走了以後,這邊的事就麻煩諸位長輩了。梁厚載和劉尚昂是我的兩道生門,隻要帶著他們我就不會出事,所以,我出去,比派其他人去更合適。另外,對方百分十百不會想到我會離開棱堂,我了解葬教,葬教的人也非常了解我,所以我倒是覺得,越是到了這個節骨眼上,越是不能按照常理出牌。”
張真人顯得有些猶豫,姚先生則比較讚同我的話:“不得不說啊,左先生的話還是有道理的。”
見張真人一直不說話,我隻能強行拍板:“就這樣吧,再過十分鍾我們就走,棱堂這邊的事就拜托各位前輩了。”
張真人沒說話,隻是閉了一下眼,算是默許了。
我一直盯著表,十分鍾一過,我就叫上盧雲波,和梁厚載、劉尚昂一起離開了大堂。
之所以等十分鍾,是為了和大偉、莊師兄他們保持足夠的距離。
按照我的推測,如果陰陽沙對大偉他們這些沒有修為的普通人不起保護作用,他們很快就會被對方控製,十分鍾算是最安全的時間差了。在這段時間裏,大偉和我們之間的距離應該在一裏地以上。
我現在擔心的是莊師兄,他可千萬不能出什麽事,等夏師伯百年之後,還指著莊師兄來繼承屯蒙一脈掌門的位子呢。
不過自從我進入棱堂到現在,一直都沒見到夏師伯和趙師伯,也不知道這次他們會不會來。
大概是因為剛才被擾亂了思緒,走在路上,我腦子裏就不停地想這些雜雜八的事情。
快走出隧道的時候,盧雲波突然問我:“左掌門,其實我想不明白,你為什麽臨時起意要離開大堂呢,我覺得,你現在離開大堂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啊。”
我說:“何止是不明智,這簡直就是最錯誤的決定。葬教的人很了解我,他們一定認為我不會離開棱堂,剛才的調虎離山,其目標應該是蘇漢生或者曹天衝,蘇漢生能顛轉陰陽,也是隱修的翹楚,曹天衝是散修的魁首之一,可以說,他們代表了隱修、散修兩大勢力,少了這兩個人,這次的聚會又會出現不安定因素。”
盧雲波皺起了眉頭:“左掌門,你的意思是說,對方是想將他們引出去,然後……除掉他們?可蘇先生和曹先生都是修行多年的老人了,咱們的對真有把握能拿下他們嗎?”
我歎了口氣:“那家夥的念力精純無比,他的道行比蘇漢生和曹天衝都要高得多,完全有可能得。現在蘇漢生和曹天衝都沒離開大堂,祠堂裏也感應不到任何念力,咱們的對看樣子早就離開了。對方不會想到我主動出擊,如果能盡快找到他,應該能打他個措不及。”
盧雲波顯得十分擔憂:“你有把握嗎?”
“沒把握,”我搖了搖頭:“不過對方的念力帶著一股陰氣,我身上的陽氣說不定能克製他。”
盧雲波:“如果克製不住呢?”
我笑了笑:“如果克製不住,咱們就不和他正麵衝突,這次出來,目的不是要抓住那個人,主要是摸摸他的底,至少要見到這個人,如果他一直像這樣藏在暗處,咱們就太被動了。盧先生,盧家村裏應該有一些暗道什麽的吧?”
盧雲波點了點頭,可他臉上的表情卻顯得有些疑惑,片刻之後又問我:“盧家村裏有不少暗道呢,村子西北方向還有一片規模很大的地道,說起來,那邊的地道還是抗日的時候挖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