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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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顏怒道:“你在胡說什麽?我們公子是何許人, 豈容你這般誣蔑?方才也不知是與何人廝混。”

    朱伊定定神,她對依依道:“你先把衣裳穿好。既然你也知他不珍惜你, 你就當珍惜你自己。”

    依依愣了一愣, 她以為自己這副身子一露出來,這個小姑娘會哭泣著奪門而去,卻沒想到她非但留了下來,還對她說這樣的話。依依好笑, 珍惜自己?從小可沒人教她要珍惜自己。

    溫顏皺眉道:“叫你把衣裳穿好, 你聽不到?這副樣子做給誰看?”

    依依這才把上衣合攏,下袍卻不掩, 兩條細長的腿還露了大半截在外頭,仿佛是想用這樣的方式給朱伊和溫顏難堪。

    朱伊等她扣好最後一顆玉花襟扣, 問道:“你與謝公子是何時何地認識的?”她語調平淡,緊盯著依依的表情。

    依依心下道, 還好公子思慮周全,已教了她dá àn:“我與公子認識的時日不長,就在十多天前, 他在桑陽玉之洲給我贖了身。”

    朱伊握緊了手,又道:“玉之洲既在桑陽, 他何時將你帶入京城?”

    依依答:“就在三天之前。”

    朱伊不停歇地問:“你們兩人是坐的馬車入京還是如何?”

    依依的目光終於有了閃爍。公子也不可能所有問題都想到, 更何況, 公子與她都覺得這個麵嫩的小姑娘一早就該跑掉了。便道:“姑娘盤問我這樣多做甚?你隻要知道, 是公子自己願意帶著我。”

    朱伊道:“問清楚了,我才好給你做主,讓謝公子納了你啊。”

    依依便想了想,道:“我們坐了一段路的馬車,又騎了一段馬。”她接著抬手撫上自己肩頭,故意氣朱伊:“這有兩處牙印,還是公子在馬車上給妾咬的呢。”

    依依的動作神態讓朱伊的惡心又冒出來,她已徹底鬆一口氣,臉卻依舊板著,隻道:“溫顏,我們走。”

    朱伊出來時,謝映正好來到屋門外,他看著朱伊:“沈星流說公主在找我。”

    “不要進去。”朱伊想起依依那衣衫不整的樣子,雙手搭在謝映胸膛上推著他倒走了幾步。

    謝映順勢將朱伊的手牽住一隻,他看看沈星流,沈星流會意進了房內。謝映與朱伊則進了另一屋。

    朱伊看看謝映,他目光清明,瞧著的確沒醉,就問:“你方才去了哪裏?”

    “我在外邊跟人下棋,怎麽了?”謝映幫朱伊把耳發別起來。

    朱伊避開他指尖帶來的微癢。在下棋,那太子怎說沒找到他?她便又道:“世子覺得,若是我們兩個的事被人知曉了,最有可能引來誰的嫉恨?”

    “這……”謝映沉吟:“公主這樣好,我早就做著被很多人嫉恨的準備。”

    若謝映平時誇她,朱伊肯定得沾沾自喜,但她現下哪有這心情,隻道:“我可不是在玩笑,我是說真的。再說了你以為你……”朱伊收了口,謝映以為他自己還不夠招蜂引蝶?樓上就有個顏玉兒呢。怕是嫉恨她的人更多。

    朱伊道:“就是這船上的人,你覺得誰最不想我們在一起?”

    謝映聽到這話立即就明白了,太子今晚定然做了什麽。他便絲毫不隱諱地在朱伊耳邊低聲說出兩個名字,朱伊看看謝映,居然還有太子?隨即她又明白了,太子和皇後自然是想謝映娶朱黛。那,今晚的安排……是太子做的?朱伊又想起那女子的臉,心裏仍有些不舒服。

    等朱伊上去後,沈星流便向謝映稟告情況,他做了一番思想爭鬥,才將那女子長得有些像公主,身上痕跡斑斑的事告訴了世子。說話時,沈星流垂著頭,壓根不敢看謝映的表情。都是男人,不說也都懂,連個替身都被折騰成這樣,正主兒不知早被肖想過多少遍。

    謝映臉上並沒有表情,太子的確是順風順水太久。皇子裏就沒一個能成氣候與其相爭,手底下也早有一班精幹人馬能為他處理政務,難怪能有這樣多精力花在女人身上。

    謝映便道:“等過幾日,把太子的事捅出去一樁。”沈星流不敢做主,便問:“世子覺得哪件合適?”

    謝映略思索:“太子在大同府礦稅上得的利太多了些,總要讓旁人也分一杯羹。”

    沈星流頓時明白了,道:“屬下明日就去安排。”

    當依依告訴太子朱伊詢問的問題後,太子揚手就是一巴掌將她扇到了床上,他道:“沒用。”但出乎依依料想,太子並沒有就此棄了她的意思,她又被送回之前的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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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隆國寺乃本朝第一皇家寺院,相比別的皇親國戚,朱伊倒算這裏的常客,寺裏甚至為她保留了一處專屬客房。

    謝映就住在朱伊廂房對麵,若無院落中央那一重花木,恰好能隔院相望。有了花木屏障,互相瞧不見,又便於掌握整個院子的動靜。

    因背靠著山,比宮裏涼快,但蚊蟲也多。僧人已將房間用浮萍雄黃薰過一遍,小宮女又點了艾葉香籠,掛上了翠紗帳。

    謝映走到哪兒也不會受冷遇,隆國寺的住持虛能親自將他迎進了丈室,後來不知去了哪裏,一直都沒再出現。朱伊樂得如此,她在隆國寺還有安排,若叫謝映亦步亦趨跟著,她才真要頭疼。

    謝映回到院裏時,天色已深黑,他問:“公主下午都做了什麽?”

    溫顏如實稟報:“公主先去了趟佛堂,後來心下疼就回來了,還叫了個大夫來問診。”

    謝映放下沈星流呈來的茶,道:“心下疼?哪裏的大夫,誰去找的。”

    “公主身邊的太監常臨去寺外請的。”溫顏不大確定:“應該就在附近的醫館,來得挺快。”

    “男的女的,年歲如何。”

    溫顏道:“男的,四十多歲的樣子。”

    謝映知道了,這哪是心下疼,這是在見裴卿讓的舊部。他又坐了少頃,起身往對麵去了。

    來到緊閉的房門前,謝映抬手敲了敲,開門的是綿風,她愣了愣問:“世子有事?公主正在沐浴。”

    寺裏的廂房可比不得宮裏敞闊,謝映耳目敏於常人,這時都能聽到淨房裏木勺舀水傾落的聲音。這水聲引得人下意識就往傳出的方向看,自然什麽也看不到,唯有那聲音始終在人腦子裏盤亙不去。

    朱伊沐浴後穿著艾綠的中衣中裙,她隨意披了件雪白霧紗衫子在外頭,長至大腿處,露出碧波似的裙擺。臉龐帶著被熱氣蒸出的紅,黑緞子樣的頭發散在身後,瞧上去像支綠梅似的清爽。

    朱伊搖著素地繡金雀象牙柄團扇剛進了裏間,腳步頓住了,謝映正雀占鳩巢地半躺在她床上,翻她下午看的一本書。朱伊想了想,朝後頭道:“我一個人待會兒,若沒叫你們,都別進來。”綿風等人答是。

    朱伊的話頓時堵在喉嚨,她能感覺出來,謝映仿佛很不想聽她開口,那就隨他去好了。也顧不得謝映會否看到自己的裙子,她轉身就跑。

    看對方消失在悅望閣門口,謝映的身影也隱沒進黑暗裏。

    朱伊來小日子總是下腹隱痛,身上也乏力,就什麽事也不想做,整個白天都窩在榻上看書。

    “看什麽書呢?”

    朱綽熟門熟路摸進朱伊屋裏,靜得跟鬼魂一樣,猛地將朱伊的書抽走,居然是一本茶經。

    朱綽嗤道:“沒勁!”

    把書丟還給她,朱綽擠眉弄眼:“我那兒有特別好看的書,要不要?”

    朱伊被她逗笑,道:“拿來呀!”

    朱綽招來自己的大宮女一陣耳語。

    對方走後,朱綽一屁股把朱伊頂到床裏頭,坐到她旁邊:“來個小日子這麽嬌氣?天天臥床修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懷上了。來,我給摸摸,到底是不是有啦?”

    “滾!”朱伊打掉朱綽伸進她中衣的手,笑道:“要摸摸你自己,我可不像有些人,麵首候選都有好幾個,我跟誰有去?”

    朱綽道:“謝映啊,本公主掐指一算……”

    朱伊斂起笑容打斷她:“阿綽,我真對謝映沒想法了。”尤其看到他跟朱菁湊一塊兒。

    朱綽一怔,道:“是麽?”她頓了頓:“不過,我告訴你老三,父皇肯定會把我們都嫁去藩地。半年後就是各藩五年一度的朝拜獻貢,屆時諸王和世子都會入京,你,我,朱菁的婚事都會在那時定下來。”

    聽朱綽提到朱菁,朱伊問:“那你覺得,父皇會把朱菁指給謝映嗎?”

    “這可說不準。”朱綽認真考慮了一下:“但謝映的親事肯定得他自己點頭。魏州那邊許多男人都養著波斯女郎,魏寧王還收用著德裏蘇丹的美人呢。都是豐腴一類的。謝映多半也不好朱菁這種風都能吹跑的。”

    朱伊若有所思。朱綽也安靜下來。

    別看她們是公主,婚姻與命運卻一點也做不了主。前朝能蓄養麵首,隨心所欲的公主有幾個?更多的都為了父兄的霸業,或是母族的興盛聯姻,報效國家遠走異邦和親更不在少數。

    她們現在隻求嫁的是良人。

    過了一會兒,朱綽的宮女抱著個不起眼的黑漆小xiāng zǐ到了。

    朱伊瞟一眼就笑起來:“你還知道掛鎖啊?我還以為榮裕公主天不怕地不怕。”

    朱綽難得臊了臊,調動機括打開了自己的xiāng zǐ。

    兩人窸窸窣窣翻看了朱綽的珍藏,一邊看一邊互相取笑,最後朱綽走的時候,朱伊還挑了兩本留下打發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