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被霍堯強製請假，要求在家休養。

    聽到門鈴聲，我看了時間，下午14點過了一刻，應該不是霍堯回來了。

    我從門縫裏看到外邊有個人，她頭戴淡褐色針織帽，臉上架著一副墨鏡，口鼻處戴著口罩，脖頸處圍著羊駝色的圍巾，全身裹著寬大羽絨服。

    微敞的門被外邊身份不明的人推開，她人就鑽進房內。

    她刻意鎖門的舉動，讓我心中升起了些許不安。

    你是誰，為什麽闖進我家？”

    我全神貫注打量麵前包裹得嚴實但依然顯露女性特質的闖入者。

    那人摘下帽子，摘下口罩，拿掉圍巾，唯獨沒有拿掉她的墨鏡。我也大致觀出她的輪廓。

    我驚呼一聲：“潘曉琳。”

    是我，白舒。”她陰森森的聲音像是一根刺，刺得我耳膜不舒服，“我從前真是小看了你。”

    我看不清楚她墨鏡下是什麽樣的眼神，憑直覺我知道這後麵的眼神絕對是不友善的。

    現在你得意了，我什麽都沒有了！”潘曉琳嗤笑一聲，“你我不過殊途同歸。不過是你靠的男人比我靠的男人更加有權勢，那又怎麽樣！你以為霍堯會娶你這樣離過婚生不出孩子的女人？”

    這話又一次戳了我的心窩子。

    潘曉琳，你別把我想得跟你那樣愛慕虛榮。我也從來沒肖想霍堯。倒是你，壓榨了那個可憐的鄉下男人上了大學，現在又利用他傷害我，讓他受牢獄之災。你太狠心了！”

    潘曉琳像是一隻被踩中尾巴的貓瞬間炸毛了。

    她咄咄逼人：“我狠心？我是被你逼的！你現在害得我毀容、破財，把我的兒子帶走，讓我永遠都看不到念維。你的心腸有多狠毒！”

    我害了你？”她的強詞奪理讓我心生無奈，“是我讓你跟秦偉暗度陳倉的？是我讓你對我鳩占鵲巢的？潘曉琳，我是憎惡你，但我從來沒有用卑劣的手段對付你，你如今落得這下場，也是你存心傷我，你成這樣都是你咎由自取。”

    潘曉琳衝上來撕扯我，把我按在了地上。

    你憑什麽毀了我的所有！我今日有這些，都是我辛辛苦苦經營得來的，白舒你憑什麽讓我的心血都毀了。”她搖晃著腦袋，我感覺她的精神有點不正常。

    我生怕刺激了潘曉琳，不敢再說任何刺激的話：“孩子是你生的，別人是不可能搶走他的……你養好傷，就能把孩子帶回來……”

    你別想騙我！那女人說了，她不會把孩子還給我。她說要當念維的媽媽，永遠不會跟念維說我是他親媽……她說我再出現她麵前，她就要折磨念維。我的孩子被你害得好慘！”潘曉琳情緒激動，突然她掰開我的嘴，把藥丸硬塞到我嘴巴裏。

    我差點沒被嗆住。

    潘曉琳這才放開我的手。

    哈哈！”

    潘曉琳笑聲張狂，我不知道她給我吃了什麽。

    你給我吃了什麽東西？”

    好東西啊！”潘曉琳神情詭譎，對著我賣起了關子，“你猜？這是什麽？”

    她越發猖狂，我越是不安，她到底給我吃了什麽？

    潘曉琳靠近我，她臉上裸丨露著被硫酸燙傷的皮膚，傷口是那樣的觸目驚心。

    你覺得可怕？”潘曉琳右手撫丨摸著她的臉頰，“這都是拜你所賜，白舒！我一定會讓你比我慘上千萬倍！”

    你到底給我吃了什麽？為什麽我感覺身體發軟……”

    你也會怕，哈哈……白舒，你把我害得這麽慘，你以為事情就這樣結束了？”她摸摸我光滑的肌丨膚，“這皮膚真是光滑細膩，沒想到隔了這麽多年，你恢複了原貌……你說它在我的臉上，是不是更加漂亮……”

    她的手指在我的肌丨膚上遊弋，像是一把利刃要把我的皮膚刺穿。

    你瘋了！”

    她右手食指放在她的唇上，輕‘噓’了一聲。

    沒有了容貌，你說霍堯還會為你出頭？到時候，他避你都避不及吧，哪裏會為你出頭……”潘曉琳越發的得意，她陰森恐怖的口吻讓我後背發麻。

    潘曉琳，你真是瘋了！”我伸手去抓掉她一直不肯摘下的墨鏡。

    她失去墨鏡的掩護，大驚失色。

    我想撐起身體，可惜很難使得上勁，我匍匐著向外去。

    潘曉琳回神過來，就雙手抓我的長發，拖著我往回走。

    白舒，你是逃不掉的！”潘曉琳得意告訴我，等下就會有密醫到了，她就會成為從前漂亮的潘曉琳。

    漂亮的潘曉琳？”我失聲笑了起來，“這些年你臉上的變化，我就算再瞎，也看得出你動了刀子。你大學時候土土的照片，我可是好好保存著。”

    我的視線落在她的上身，原來的扁平飛丨機丨場二次發育變得鼓鼓的，真當我不清楚她的改變。

    潘曉琳聽我還保存著她變臉之前的照片，催促我把照片交出來。

    她越想毀滅她的黑曆史，我就不會讓她稱心如意。

    算了，給不給都無所謂。”她露出大大的笑容，她臉上那駭人硫酸灼傷的傷口顯得萬分猙獰，“過了今天，你就麵目可憎了，我比你漂亮多了！”

    潘曉琳簡直喪心病狂。

    我聽潘曉琳打電話催促密醫快來，我強打精神，悄悄地挪動身體，我要向人求救。

    潘曉琳搶走了我的手機，把我的手機給砸碎了。

    你就死心吧！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了！”潘曉琳居高臨下看我，看我掙紮求生，她十分得意，“你是校花又怎麽樣，你永遠是我的手下敗將。這輩子你別想翻身了！你的皮膚會成為我的，你的眼會安在我的眼眶……現在能多看一眼就多看一眼，往後你就安心做你的瞎子！”

    不！”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我感覺自己的意識開始渙散，我咬緊自己的唇，我不能這樣睡過去，我不能！

    潘曉琳蹲下身來與我對視：“多漂亮的眼睛，可惜，裝在你這個有眼無珠的人身上，真的浪費……”

    我哪裏得罪你了？”我就是想不明白，潘曉琳為什麽要針對自己，難道就因為當初我拒絕的男生對她不客氣，她就耿耿於懷？甚至犧牲她的幸福也要破壞我的家庭，這值得嗎？

    我討厭你的自以為是，憑什麽讓我陪襯你……你有什麽比得過我……秦偉為了秦家的生意，還不是把你推出去陪客。也是我暗中做了不少事，讓他娶了你，最後他玩膩了你……白舒，這輩子我要牢牢地壓死你！”

    沒多久她叫的密醫也到了。

    密醫給我打了針，我感覺腦袋都真空了，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