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的大門緩緩打開, 張書允做夢也沒顯高想到自己會有和再見喬納森的一天。

    三天前她剛剛從華盛頓飛回舊金山, 除了愛達華州肖恩父母那邊的訪談，其餘拍攝已經全部完成。

    而這一次過來，她是為了找喬納森談一談他的歌曲使用權的問題。

    作為電影中不可缺少的一換, 配樂對電影氣氛的營造起到了巨大的作用。尤其《新郎》這種情節枯燥的紀錄片更是需要一段調動觀眾情緒的音樂貫穿電影, 渲染氣氛。

    過去的那些片子因為導演坐鎮調度協調, 張書允從來不用擔心配樂的問題。即使是後來的短片拍攝她也可以找音樂方麵的朋友們用一些簡單的旋律搞定，但是這些在《新郎》這部片子裏都行不通了, 他的配樂要修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高。

    張書允倒是想像拍攝、剪輯這些工作一樣自己連配樂也一起搞定了。但現實情況是《新郎》的配樂要求明顯高於她過去的嚐試, 而張書允的也沒有撐起整部電影的音樂天賦。

    《anti》是張書允被極度的悲痛和壓迫下的靈泛爆發, 除了那一次她再也沒有寫出什麽像樣的歌詞，也沒有哼出什麽優美的旋律。

    《新郎》是一步主旋律略灰暗的紀錄片，同樣她希望電影的配樂也能維持這樣得基調。當音樂響起，觀眾能迅速隨著音樂進入她所壓迫描述的世界，像是春日裏吹來的縷縷寒風，在寂靜之中慢慢蔓延，直到將現實的悲哀蓄滿心田。

    這樣得要求並不簡單，至少以張書允目前得資金預算來說，想找到能她的電影量身打造原聲的專業水準的配樂師真的很難。

    張書允倒是想拜托自己身兼製作人的男朋友, 但權誌龍對於這種抒情歌曲明顯不在行, 即使是憂傷的情歌，他的權式情歌也帶著濃烈的電子hipop風格，而這樣的現代感對新郎這樣得主題來說顯得太過華麗，加進電影中很容易讓人跳戲。

    就在她為了配樂煩惱的時候, 喬納森的名字清晰得竄入了她的腦海。

    之前給拍攝mv的時候張書允聽過他大部分的歌曲。而他中意的是喬納森兩首傳唱度不高的歌。

    恩菲和菲斯在聽過她的粗剪的混音之後也覺不管是是歌曲的完成度還是與電影主題的契合度來看，這幾首歌都是最佳選擇，更重要的是一首已經發布歌曲的使用費科比他們找個專業的作曲人劃算得多。

    “你不是還給他拍過mv嗎，都是老熟人的關係了，幾首曲子的使用權而已，說不準還能給你打個友情價呢。”

    相比菲斯的樂觀，知道過去的玄恩菲眼淚快要留下來。

    “我覺得有點懸！”

    別說玄恩菲，張書允心裏也是直打鼓，因為氣惱喬納森耽誤了拍攝進度，她對喬納森的態度算不上多好，在同事卡羅爾眼裏自己對自家男神的態度堪稱刻薄。如今喬納森的新專《ego》火了，她更不確定喬納森會不會對自己打擊報複了。

    但願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張書允自我寬慰。

    出租一路開進喬納森家的豪宅，看著眼前占地四層豪宅，張書允不得不承認喬納森真的很紅，至少人家這地段可是出了名的富人區……比弗利山莊。

    “你這算是在求我幫忙？”

    當真是風水輪流轉，當初他被day修理得快要懷疑人生，現在居然輪到這個你女巫婆來和自己邀歌。

    “不要用求這個詞，我覺得合作更加恰當。”

    “合作是雙贏，但是請問要是我答應把歌簽給你我能有什麽好處呢？”

    錢麽？幾萬美金，喬納森並不放在眼裏，如果是大導演的配樂，他會毫不猶豫得say yes，但是day這種學生導演的作品他可就沒什麽興趣了，金錢和名氣滿足不了自己，總要讓他在氣勢上扳回一城吧。

    喬納森居高零下，以主人翁的姿態顰昵張書允。那副囂張的麵孔落在張書允眼中，和他身下那件騷氣的綠皮沙發配極了。

    “那你想要什麽呢，難不成還想泡我？”

    張書允語不驚人死不休，笑吟吟得與他對視。

    “咳咳~，我胃口沒那麽重。”

    day這種是現實版的美杜莎，外表糖漿，內裏毒霜。和她談戀愛，喬納森覺得自己可能一天不到就能被她氣死，他毫不懷疑dorathy會把他的床照到賣給八卦雜誌。

    “我們談談價格吧，喬納森。”感覺到他並不像話裏那樣排斥自己邀歌，張書允直奔主題。

    “10萬一首。”喬納森獅子大開口

    “不行。”太貴了，有這錢他都能給權誌龍再買6個滑板了。

    “那就5萬美金，不能再退了，我的新歌值這個價。”

    喬納森對自己的新歌很有信心，這張專輯他可是在billboard榜單上稱霸了三周。

    “可我說的不是《ego》。”張書允糾正。

    “那是什麽？”

    “《born to die 》、《lost angle》。”

    聽到這兩個名字，喬納森一直晃來晃去的二郎腿停了下來，有這兩首歌嗎，他怎麽不記得了。

    “09年《church》ep。”張書允提醒，再怎麽不火也不至於歌手本人都不記得了吧。

    事實上，要不是張書允告訴他年份和專輯名字，喬納森還真記不起這張專輯。

    喬納森童星出道，成名已久，一直走著青春偶像路線，歌曲風格也大體如此，唯一的一次例外就是兩年前他一時興起發的一張在線ep。

    那個時候他正處於叛逆期，畫風突變，寫了兩首離經叛道的歌曲，當然結果也是很慘的，因為沒有公司宣傳，再加上主題另類，僅發布三小時就消失在全球新歌榜單中，就是他的那群狂熱的粉絲也很少有人知道這張ep。

    “你要用這個歌曲，那就便宜多了，不過你得和我的唱片公司去談。”

    喬納森打定主意不能自降身價，等她去了找eleveneleven，自己就讓哈利拉高價格。喬納森覺得自己太聰明絕頂，怎麽著他都贏。

    “09年5月的ep，你確定所有權在公司手裏？”

    張書允用看白癡的眼神上下打量喬納森。

    這家夥是腦子裏裝的是稻草嗎，這麽簡單的問題都搞不明白。要是這兩首歌在唱片公司她還來找他幹嘛，他又不能做主。

    問題是這張ep發布的時間的太巧了，09年5月，恰好是喬納森和迪士尼解約之後 eleveneleven簽約之前，所以從法律上來講，喬納森·普斯是它的唯一所有人。

    搞明白問題所在的喬納森也覺得自己剛剛的小得意丟人了，為了挽回顏麵，喬納森迅速轉移話題。

    “你打算出多少？”

    張書允看著喬納森，豎出一根手指。

    “一萬一首？”勉強能夠接受，反正也不是什麽出名的作品，就當自己發善心了。

    “不是一萬一首，是兩首一萬。”

    噗~

    “你也太不把藝術家的成果當回事兒了，打包1萬你怎麽不說白送呢。”

    “可以嗎，要是白送就更好了，正好我最近缺錢，你放心我會感謝你的。”

    屁！空手套白狼，你的謝能當飯吃還是能當前用啊。

    “再漲點，一萬五。”

    “不行，我沒有那麽多預算。”張書允拒絕。

    “我在送你一首配樂。”

    “《church》裏的intro《heaven》。”

    “可以，但必須漲價。”

    “一萬二。”

    “太低了，一萬三”

    “一萬兩千五。”

    “成交。”

    簽合同的時候，喬納森莫名得覺得被坑了。

    他那裏知道張書允隨身攜帶合同，明顯就是有備而來。

    這下子喬納森可算是明白了，最適合張書允的名字其實不是美杜莎而是心機婊。

    張書允心滿意足得彈了彈手裏的合同，“對了，這事兒你確定不用和你們公司報備。”雖然所有權是喬納森的，但不和雙十一報備於理不合吧。

    “不用，這點事我能做主再說我都要滾蛋了，和他們有什麽好交代的。”

    “解約？”

    他不是剛發新專，反響挺好的呀。

    “請注意詞措，不是解約，是合約到期。”喬納森雙手放在交叉拖住後腦勺，往沙發裏一倒。“覺得我沒良心了？”

    “怎麽會呢”

    用這麽低的價格吧半賣半送的，我怎麽能說您沒良心呢。

    藝人說到底不過是一個職業，經濟公司是我們的雇傭公司。這個世界跳槽的原因無非兩種，要麽錢給得不夠，要麽幹的不開心。

    “離開就離開被，這個世界也不是誰離不開誰。”

    “你這話說得透徹。”

    仁義怕是這個圈子裏最廉價的了，雙十一一直拖著自己的專輯找下個培養對象的事情哈利都告訴自己了，既然他們不仁也別怪自己無意。

    左右合同快到期了，哈利在幫自己聯係大西洋唱片，對方許諾幫自己提供發專和巡演資源，這比留在雙十一好人氣好多了。

    近兩年來加拿大來的賈斯汀比伯都快把自己打得節節退敗，繼續留在山雙十一消耗人氣還有什麽意思。

    “晚上這邊難打車，我開車送你去鎮上。”

    “謝啦。”

    喬納森拎起車鑰匙在手指上饒了一圈。

    “反正已經被你坑了，謝就不用了，但是電影別忘了給我署名，我那可是友情價。”

    “絕對的。”張書允拍胸脯保證，一個演職人員表而已，合同都簽了，她還能再這種小事兒上讓他不痛快。

    現實很快告訴張書允她一直以來低估喬納森的名氣是一件多麽錯誤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