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不和我們回舊金山？”

    “嗯, 要回韓國和我家親親男友過生日呀。”張書允一臉幸福得微笑。

    機票定好了, 心理醫生也改了預約時間，等這邊拍攝一結束，她就會從西雅圖機場直飛首爾。

    everything is ready, 現在她已經迫不及待想見到權至龍了！

    湯姆斯的家在愛達華州下麵的一個偏遠小鎮, 沒有直達班車。

    下了飛機, 玄恩菲租了一輛休旅車，三個人輪流開了六個多小時才到達瀑布鎮。

    接待他們的是湯姆斯的姐姐薩沙·伯明翰, 為了避開父母, 薩沙找了個借口將父母支到了隔壁小鎮的親戚家做客, 一來一回，給他們空出了兩天時間。

    總得來說，時間非常緊張。

    握手、擁抱、親吻臉頰，談不上熱情，充其量是美國人見麵習慣性得禮貌。

    當薩沙看到最後一個下車的肖恩，她的表情發生了變化。

    “為什麽他也來了？”

    眼裏的厭惡顯而易見。

    “sorry，薩沙，我隻是想看他一眼。”

    因為愧疚，肖恩躊躇著不敢上前。

    “湯米在上帝那裏很好, 不需要你的探視。”

    薩莎不理解湯米喜歡肖恩什麽, 就因為他看上去楚楚可憐，需要保護？那世界上需要救助的人多了去了!

    “離開我的家，現在、立刻、馬上。”

    “我……”

    一點都不想看這個男人，看看他這副小白兔的樣子, 活像自己欺負他一樣。

    氣氛劍拔弩張，菲斯一個勁兒得朝張書允使眼色。

    “你是頭兒，人是你帶過來的，姑奶奶，趕緊上！”

    張書允無語，現在知道我是頭了，剛剛是誰一路上充老大來著。

    眼看戰火一觸即發，張書允向前一步，站在肖恩麵前，拍拍他的肩膀。

    “肖恩，sorry，讓菲先帶你去賓館。”

    “可是湯姆斯……”

    張書允用眼神製止他繼續說下去，借口抱住肖恩，貼在他的耳邊，輕身道。

    “不用擔心，我們答應你的事情一定會幫你做到的。”

    既然他們答應了肖恩，那肯定會幫他，但不能當著薩莎的麵承諾。

    看看薩沙的眼神，恨不得把肖恩生吞活剝，張書允怎麽敢讓兩人共處一室。

    二選一的局麵，她隻能勸說肖恩離開。

    張書允不是聖母白蓮花，大老遠從舊金山趕來，花了那麽多的努力才說服薩莎，說什麽不能這個時候鬧掰，況且他們得借著薩沙找到湯姆斯的墓地。

    芝加哥事故之後，湯姆斯的家人收回了兒子的所有遺物，強行將灰帶回家鄉，禁止肖恩參加葬禮，除了他們誰都不知道湯姆斯的墓地在哪裏。

    看著肖恩頹然離去的背影，張書允心中一陣針紮。

    肖恩把湯姆斯的死歸咎於自己責任，連帶著在湯姆斯的家人麵前也低人一等。但實際上這以外和肖恩有什麽關係？

    上帝約你8點喝茶，你能說sorry 今天太晚了，我們還是明天喝咖啡吧!

    愛情不應該隻停留在過去，未來的路還很長，他們都希望能幫肖恩早日走出陰霾，相信湯姆斯在天堂也希望愛人一直幸福下去。

    瀑布鎮，鎮如其名。小鎮以西邊的一座天然瀑布聞名。隻在幾個主要街道交集的地方建又商業街，其餘是一望無際的田野和零星的美式住宅，這裏是一個典型的農業為主，旅遊為輔的保守小鎮。

    這也說明了為什麽湯姆斯的家人對同性戀這件事如此反感。

    即使身處美國，這裏也太偏了，民風淳樸的當地人還不能接受這種有悖倫理的愛情觀。

    湯姆斯的房間收拾得僅僅有條，典型的美式大男孩風格。

    “媽媽盡可能得維持原樣，這是都有湯米以前用的，也有一些從紐約拿回來的遺物。”

    張書允手指著牆麵。

    “這個是湯姆斯的獎牌？”

    菲斯手中的攝影機真實得記錄下牆麵上各種獎牌還有湯姆斯從小到大的照片。

    輪滑大賽一等獎，攝影大賽二等獎，周年紀念照，大學畢業照片……向他們展示著湯姆斯豐富多彩的人生。

    “湯米是父母的驕傲，如果沒有遇到肖恩，他會一直都是……”

    “可湯姆斯不是因為肖恩才變成同性戀的，在這之前他就已經有了自己的戀愛觀。”

    張書允忍不住想說句公道話，肖恩不應該背這個鍋。

    可薩沙卻不認同他們的觀點。

    “那也和他脫不了關係，要不是他，湯米不會想著離開這個家。”

    事故之前，湯米已經兩個感恩節沒有回家了，為了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女朋友”拋棄家人，毫不顧及家人的感受，這也是她最難接受的地方。

    “我們都是上帝的孩子，為什麽要背叛自己的信仰。”

    張書允和菲斯對視一眼，也許他們低估了布萊特一家人對這件事的抵觸。

    擔心被別人看到，薩沙帶著他們直奔小鎮北邊的公墓。

    小小的一個墓碑，照片有些舊了，但是裏麵的人卻依舊帥氣，湯姆斯·布萊德永遠停在23歲這一年。

    “其實他一直想和肖恩辦一場婚禮，可惜再也沒機會了。”薩沙用手絹擦掉了弟弟墓碑前的灰塵。“願他下一世能找到真正的另一半。”

    站在親情與信仰之間，薩沙選擇了堅持信仰，如果人有來生，她希望弟弟能夠過得開心。

    晚上，薩沙留他們吃晚飯，分量足，味道也很讚，看得出來是用心準備的。

    和在外打拚的湯姆斯不同，姐姐薩沙為了就近照顧父母就近嫁給了同鎮的丈夫，夫妻倆共同經營一間汽車修理廠。

    薩沙的丈夫馬克·伯明翰是土生土長的瀑布鎮居民，一米85的個子和薩沙非常般配，高大健壯，一眼看去是個能給妻子安全感的男人。

    聽到他們是為了給小舅子拍攝紀錄片，伯明翰提醒他們拍完盡快離開。

    “布萊德要是知道你們這裏會瘋掉的。”

    瀑布鎮是一個保守小鎮，在這裏同性戀受到很多歧視。為了給湯姆斯下葬，布萊德一家隱瞞了兒子性取向的問題，而妻子答應他們的拍攝也做了很長時間心裏鬥爭。

    “謝謝，明天拍完後會盡快離開的。”

    對湯姆斯的父親張書允他們都是隻聞其聲，未見其人，不過從話筒裏罵罵咧咧的聲音也可以猜想對方的爆脾氣。

    紅色的酒槽鼻，一頭灰色的小卷毛，張書允自動想象出這樣一副形象，好像湯姆斯家客廳相框裏就是這樣的。

    “但願如此，我聽說你們把那個男人帶來了，我知道你們在打什麽主意，最好不要被我們發現。”

    聽著馬克赤luo luo的警告，他們再沒了品嚐美食的心思，簡單得吃了一點，道謝之後，驅車離開。

    “好在湯姆斯爸媽去了隔壁鎮，要是今天看到他們我還真不知道該咋般。”

    菲斯一進門就看到了掛在牆上的k37，經典款式，菲斯趁著薩沙不主意摸了一把，一塵不染。

    他可沒想成是這個當做一件擺設，要知道這家人牆上可掛在不少老頭兒野外狩獵的照片呢。

    “總覺得事情不會和我們想的一樣順利。”

    “反正隻在這裏呆兩天，明天把外景拍完，晚上帶肖恩過去看一眼就結束了。”

    “就這麽說定了。”

    菲斯同意張書允的說法，這是他們答應肖恩的請求，六年的感情，最後一麵，至少這一點他們該幫他做到。

    因為答應了薩沙不會談論關於菲斯的同性戀話題，每當有人問他們來做什麽，他們都用來拍攝風景掩飾目的。

    小鎮的風景很好，人也很nice，有時候還會有青年人主動給他們介紹附近的美景。

    隻是湯姆斯父母的提前歸來令張書允措手不及。

    小鎮就那麽大，一個下午遇到了兩次。

    每一次觸及布萊德的目光，都讓他們坐立難安。看著他的眼睛，張書允真有一種感覺，這個老家夥隨時會撲上來把肖恩暴打一頓。

    因為白天擔心被人看見，他們隻能晚上偷偷進入墓園。

    月圓高照，銀色的月光灑在墓園裏，仿佛走進了另外一個世界。

    看著一排一排森然林立的mu碑，玄恩菲想起了那些嚇人的黑tong話，摟著張書允的胳膊，靠了靠。

    “總覺得隨時會有吸xue鬼跳出來。”

    “傻瓜，吸血鬼都是“嗖”飛的，跳的是狼人啦，就像是這樣。”

    張書允突然伸出利爪。

    “啊……”

    “你……你別嚇我了，好不好。”

    看到恩菲嚇破膽的樣，張書允覺得特別可愛。

    聽到聲音，菲斯回頭  “菲，我就說你應該留在賓館。”

    看看吧，膽子這麽小，怎麽出來混。

    玄恩菲搖頭  “今天可是最後一場拍攝，我當然不能落下了。”

    說完恩菲雙手合十 至於胸前，祈求各方神明保佑。

    聽著玄恩菲念叨的三聖奶奶，張書允好奇，站在西方的地界上，那些韓國的神仙能不能聽到呢。

    其實要說怕，張書允也怕，一個連恐bu片都不敢看的人，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為了拍電影大晚上進入mu地。要是沒有恩菲、肖恩、菲斯和自己在一起，她怕是早落荒而逃了。

    昨天薩沙帶他們來得時候，張書允記下了mu地的位置，一級一級爬上去順利找到mu碑。

    如果不是湯姆斯的家人突然出現一切都很完美。

    所以老人們才說天不從人願，事不遂你心。人生就是如此，不必抱太多期待。

    “我那麽相信你們，為什麽還要帶他過來。”

    激動的薩沙乘其不備，一掌摑在張書允白嫩的臉上。

    因為慣性，張書允腳底一滑，向後仰去，混亂之中張書允撞上菲斯。

    “dora!”恩菲發出尖叫。

    看著原本架在菲斯肩頭攝像機筆直得砸下來，恩菲使出了吃奶的勁兒將張書允用力一推。

    “彭”

    相機砸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看著砸的稀爛的相機，張書允驚魂未定，如果不是恩菲推了自己一把，這個大家夥砸下來的地方很可能就是自己的腦袋。

    “不要管我，快去幫肖恩。”

    不遠處，肖恩被布萊特騎在聲下，那副狂躁的模樣把張書允他們嚇壞了。

    “都是你，我兒子才會死，我要sha了呢。”布萊特掐著肖恩的脖子陷入狂躁。

    因為體格的原因，肖恩隻能痛苦的抓住布萊特的雙手，臉上開始發紫，他們聽到肖恩痛苦的嗚咽。

    “布萊特，放開他。”

    張書允和菲斯衝上去推開布萊特。

    看到張書允四人對打老布萊特，薩沙和丈夫反應迅速，加入戰局，整個場麵亂做一團。

    薩沙在哭，菲斯的咒罵，還有湯姆斯父親對肖恩的拳打腳踢。

    混亂之中，一聲槍響劃破黑夜，受到驚嚇的烏鴉發出刺耳的鳴叫。

    “你們都夠了。”

    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槍聲，所有人都停下來手中的動作。

    張書允抬頭看著這個舉著獵qiang的胖女人，她記得這是是湯姆斯的母親尤蘭達。

    黑漆漆的槍口對準張書允四人，場麵一度僵持，直到聽到警察的鳴笛聲。

    菲斯縱身一躍將尤蘭達推倒在地，一把奪過她手裏的獵槍qiang。

    “qiang在我手裏，誰都不準動。”

    “安全栓都沒有打開，小夥子你逗我兒呢。”

    布萊特發現了菲斯的假把式，他是個老獵手，一切都瞞不過他的眼睛。

    “**！”菲斯的後背濕了一片。

    布萊克冷眼笑著，像是黑夜裏的魔鬼，突然加速想要從菲斯手裏奪回獵qiang。

    但是他速度太快了，菲斯身體一閃，沒了阻擋，布萊特筆直得從台階滾落下去，發出一聲慘叫。

    看著從自己眼前滾落的老漢，張書允全身癱軟，和玄恩菲跌落在地，瞬間哭了出來。

    “通通不許動!”

    不等大家有所反應，五個穿著警服，手持警槍、電棍的警察，蜂擁而上，迅速控製局麵。

    “請幫幫我們。”

    內滋低頭看看求救的兩個年輕女人，再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老布萊特。

    “miss，現在不是幫忙那麽簡單。”

    “通通不許動，拷起來，帶回警局。”

    一行四人被用拷起來塞進警車，長達四個小時的通宵盤問，警察指控他們非法入侵給他人領地，並且意圖故意傷人。

    “你沒有眼睛嗎，看看我們臉上的傷口，是他們先動手的，我們是自衛。”

    菲斯指著自己臉上得淤青還有張書允額頭的傷口，據理力爭。

    “我看到的可不是這樣，老湯姆都被你們打得滾下來了，而你手上還有獵槍。”

    內滋將照片甩掉他們麵前。

    “還有你們兩個。”內滋轉著筆芯“最好將實情說出來爭取寬大處理，不然我們將指控你們意圖傷害美國公民，吊銷簽證、遣送回國。”

    “我看看，哪裏來著。”內滋點擊鼠，屏幕上是兩個人的電子檔案。

    一個英國一個韓國，嘖嘖！

    “我們不是非fa入侵，是薩沙同意的，我們有來往郵件，相機裏也記錄了之前我們的采訪，隻要看了就能明白。”

    “可是薩沙沒有同意你們帶這個男人去湯姆斯的墓地。”

    內滋看了張書允一眼，這個時候還能和自己提證據，還算有腦子嘛。不過相機都打打不開了，難不成讓他們送到市裏找人維修，想得美。

    “那是公墓。”張書允不甘心。

    “湯姆斯·布萊特墳墓所在的5平方米都是布萊特一家的私人領地。”

    “聯邦沒有這樣的法律。”

    “這裏是愛達華，我們有這樣得法律就夠了。”

    內滋得意洋洋，這丫頭沒聽過搶龍壓不過地頭蛇嗎。聯邦法律天高皇帝遠，我們愛達華州受州法管就夠了。

    “除了私闖領地，布萊特一家還質控你們人身傷害，初步診斷小臂骨折，療養費加上誤工費，你們需要支付10萬美金。。”

    “what？”菲斯實在不能理解“嘿，欺負我們是外來人是不是，你看看攝像機，明明是哪個老頭騎在肖恩的身上，我們才會出手。”

    張書允知道每個地方都有保護主義，但沒想到瀑布鎮這麽嚴重，這裏的警官根本不想調查案情。他們將罪名扣在他們頭上，不給他們任何辯駁的機會。

    警署裏除了張書允一行，還有幾個被關起來的錢酒鬼。

    聽到這邊的吵鬧聲，一幫酒鬼來了勁兒，不斷敲擊柵欄，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

    “都給我安靜。”

    兩個探員用警棍敲擊狠狠地敲擊在鐵欄杆，震懾被鎖在裏麵的不法分子。

    看到這裏的警察粗暴執法，張書允意識到不能再這麽下去。

    要出去一定要出去，這裏一點都不安全。警察明顯偏向布萊德一家，如果僅僅靠他們自己的力量，他們可能真的會被送上法庭。

    “我要求見我的律師。”張書允提出要求。

    “可以。”

    無業遊民、同性戀、留學生的四人組合還能翻了天不成，誰看都是一群犯罪分子的標配。

    坐在警局的臨時牢房裏，玄恩菲雙手環膝，臉色慘白。  “dora，他說的驅逐出境是真的嗎？”

    她在網上看到過這樣得新聞，真的有人因為在美國被判罪驅逐的。她不能回韓國，父母那邊不回放過她的。

    “不會的，會有人救我們出去的。”

    張書允抱著恩菲。

    明明是自衛，為什麽會被誣陷為故意傷人，這種虛無的罪行為什麽自己要認，更何況這裏麵不止自己還有他的朋友們，恩菲和菲斯都是為幫自己拍片子才會進來，說什麽也不能讓他們們手不白之冤，就算是記錄汙點也不行。

    ivan正在家裏和老爺子和喝下午茶，看到妹妹的來電會心一笑。

    不錯嘛，還記得給自己打個電話。

    但是當他繼續聽下去，ivan的表情漸漸嚴肅起來。

    找了個借口避開york，走到另外一個房間，壓低聲音。

    “dorathy，你可真出息，被幾個鄉巴佬給關進去了。”

    “哥，對不起。”

    “這種時候說對不起有用嗎，我答應你獨立，就是為了過這種日子？”

    “這次隻是個意外。”

    “我不管什麽意外不意外，你是我妹妹就必須高人一等，我馬上派律師過去，你在那邊給我等著。”

    不等張書允說完，ivan掛斷電話，他現在的心情鬱悶到了極點。

    ivan一點都不擔心把能不能把張書允撈出來，大不了多花點錢。他不僅要撈，還要不留案底，要是連這點事情都辦不好，那幫人也沒資格領他的薪水了。

    真正讓他氣憤的是這丫頭隻有這種時候才會想到請家裏幫忙，之前死到哪裏去了。

    留在韓國他妥協了，談戀愛他同意了，去美國上學他也認了。

    搞了半天，所謂的獨立就是靠自己進了警局？

    打定主意，不能再讓張書允這麽倔下去。

    有些資源，家裏有的就是你的。他們家女兒要什麽沒有，必須要讓dora認清這一點。

    “我剛剛聽到了dora的名字，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

    york夾著雪茄在煙灰缸上抖抖煙灰，他看大孫子臉色不妙啊。

    “能有什麽事兒，她那脾氣還不是您慣的，問我聖誕節能不能不回來。”

    “聖誕節不回來？不行，你告訴他不行!”

    一年見不到幾麵，聖誕節都不回來，這丫頭還想幹嘛？

    ivan看著老頭子把桌子拍得啪啪響，翻了個白眼。隨口扯的慌，都激動成這個樣子，要是被他知道dora進了局子，保不齊直接躺下。

    外公年紀大了，有些事沒必要讓他知道。

    “我和她說了，放假必須回。您這天天健身的人，咱家茶幾可經不起你的力道。”

    說罷ivan瞄了眼手表，“不是說約了卡拉爺爺三點開球嗎，時間差不多了，趕緊出發吧。”

    “你嫌我煩？”

    york瞪著他，小胡子一跳一跳。

    “不是，我怕你趕不上時間。”

    “詭辯!”

    再也不想和大孫子嘮嗑了，這小子明明就是嫌棄自己。york拄著拐杖，哼哼唧唧起身離開，讓管家給自己備車。

    越來越有一種兒大不由人的感覺，看看他家這一個個鬧騰的。

    大的自從接管了公司牛氣衝天，小的一天到晚往外跑，死活不肯待在身邊。

    “老嘍老嘍……”

    老管家看著自家公爵大人拄著拐杖自言自語，犯起嘀咕，他家公爵滑雪、打球、賽艇，腿腳別提多利索，今兒拄哪門子的拐杖，真是奇了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