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澤沉默片刻, 低著頭問係統：“你說我該怎麽回他？”

    係統在心底冷笑：“還用問嗎？你不是直男嗎？直接告訴他你不喜歡男的就行。”

    顧澤麵露猶豫：“不好吧……”

    係統打斷他的話：“有什麽不好的。”

    顧澤回答不上來, 他說不出有什麽不好, 也知道係統的話說出來很有用，但是他就是不想這麽說。

    他下意識看向青陽，撞進青陽的目光中。

    月白色的月光照在青陽的臉上，溫柔而繾綣。顧澤卻下意識避開青陽的目光，別開眼不說話。

    青陽笑了一下。顧澤聽到聲音, 看向他：“笑什麽？”

    青陽搖搖頭：“沒什麽。”

    顧澤把手放到背後, 沒有說話，目光看著地麵。

    青陽微垂下頭看他：“夜深了, 我送你回去吧。”

    顧澤瞧了一眼月亮，心想魔界歲歲年年日日夜夜都是夜晚，還分什麽夜深夜淺不成。他卻沒這麽說，隻是說：“好啊。”

    其實兩個人都住在青陽的寢宮，說是送顧澤回去, 等顧澤到房間門口的時候, 青陽也到了。

    顧澤站在門裏看著他，青陽靜靜地站在門外看著他。不同於初見時的濃妝豔抹, 此時青陽著青衫，長發用發簪固定, 他身量極高，縱使與顧澤麵貌相同，看起來卻比顧澤多幾分從容不迫與威嚴。

    顧澤心開始撲通撲通跳個不停，他掩飾般地關上門, 背靠在門上，問係統：“如果我真的喜歡上青陽，我這是算自戀還是算是戀愛啊？”

    係統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它才說：“我看你是中邪了。”

    “你怎麽好端端罵人啊？”顧澤有點委屈，不過他很快就不知道想到什麽，心情很好地走到走到床邊坐下來，沒有說話。

    係統也沒有說話，不過它是因為心情不好，它並沒有探測到青陽是不是元帥。這種情況隻有兩種可能，一個是青陽對顧澤的喜歡不深，而另一個可能就是，青陽不是元帥。

    如果青陽不是元帥的靈魂碎片，顧澤喜歡上他，又會發生什麽呢？係統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它隻想快點找到元帥碎片的存在。

    就在一人一係統沉思的時候，青陽正朝著殿外走去。他本來是準備回房的，忽然想起顧澤給自己的傾心草，對自己來說這東西也沒什麽用處，不如用來和墨陽交換點東西。畢竟墨陽掌管著魔界六百五十八種寶物和……三百四十七種可以用來做成美食的靈藥靈獸。

    所以等顧澤一覺醒來，就發現青陽美滋滋地等在他房前，炫耀般地舉起手中的烤竹兔：“你看！”

    “哇！”顧澤嘴中發出驚歎的聲音，驚奇地上前，看著青陽問道：“你又去偷竹兔了？沒被紅陽尊者發現吧？”

    “沒有！”青陽下意識答道，很快反應過來補充：“不是偷的，是我拿東西和墨陽換的，在紅陽眼皮底下光明正大地抓的。他氣得跺腳，有墨陽在他也奈何不了我。”

    “是嗎？”顧澤好笑，兩人互相看著對方傻笑。

    笑著笑著，青陽反應過來，咳嗽了一聲：“我剛烤好的呢，你趁熱吃吧。”

    顧澤點頭，接過。過了一會兒，他忽然反應過來，抬起頭：“你的呢？”

    上次的時候還是青陽一隻他一隻，剩下一隻兩人平分，可這次怎麽隻有他在吃？

    他抬起頭看著青陽，輕輕問道：“是不是從墨陽尊者那隻換來一隻？”所以給自己了？

    青陽看著他，似乎愣住了，許久笑了笑：“不是啊，我可沒那麽傻，傾心草這種東西我怎麽可能隻換一隻竹兔。”

    “那你……”顧澤不知道該怎麽問下去，他心底隱隱知道，他問出的問題青陽會給出的答案。他既想聽，又不想聽。

    “我？”青陽思索片刻，開口道：“你是想問我為什麽沒有自己的那份嗎？顧澤，如果我想騙你，如果我隻想讓你安心，我一定會說早在來之前我就吃過了。這樣你就會安心，我也不會尷尬，但是我不會這樣做。我想告訴你，我之所以這樣的原因是魔界竹兔隻剩這麽幾隻，你喜歡吃，我不吃你就能多吃一份。也許明天也許後天，也許是很多年以後，你還能嚐到這種滋味。如果我吃了，那你就沒有了。因為我喜歡你，所以我想為你留這麽一份。”

    青陽所說的話完全在顧澤的預料之中，可哪怕是預料之中的話，顧澤也不知道如何去接。他看著青陽，在紅色的月亮下，夜幕寂靜，他此時眼中也隻剩下青陽目光中的認真。

    夏蟬在明教，顧澤垂下頭，目光落在地麵，微抿著唇半晌，卻情不自禁露出笑容。他抬起頭看青陽，青陽還在看他。

    顧澤心中喟然長歎，他一直在猶豫，因為青陽隻是個虛擬世界中的人物。他知道終有一日他自己會離開這個世界，可青陽呢？

    想到這，顧澤問係統：“我能在這個世界呆多久？”

    “想多久就可以多久。”

    顧澤心中一動，虛擬世界的時間和現實是不一樣的，如果想多久就多久的話，他是不是可以和青陽在一起，等青陽生老病死後再離開這個世界。

    係統察覺到他的想法，忍不住提醒：“顧澤，我不得不提醒你，你來虛擬世界是有任務的，不是為了和虛擬人物談戀愛的。”

    “可談戀愛也不影響工作啊。如果因為有任務就不戀愛的話，那現實生活中的人豈不是要到百年退休之後才能戀愛結婚生子。”顧澤在心底反駁道。

    係統無話可說。

    談戀愛是不影響工作，可和一個人戀愛影響和另一個戀愛啊。元帥要是知道顧澤在它眼皮底下和別人在一起，該對它有多失望。

    它隻好淡淡道：“他不適合你。”

    顧澤一聽，反問道：“哪裏不適合了？”

    ——因為他不是元帥。

    這種理由係統說不出口，隻好冷冰冰繼續說：“反正不適合你。”

    顧澤不想理它，他看著青陽，青陽也看著他。

    顧澤眨了眨眼，青陽也跟著對他眨了眨眼。眼看著那張和自己一樣的臉做和自己一樣的事，顧澤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青陽也笑了。

    就在二人相視而笑之時，忽然橫空傳來焦急的聲音：“青陽，不好了——”

    二人轉身看去，隻見紅陽尊者麵色焦急地飛過來。

    “怎麽了？”青陽上前一步，對紅陽尊者沉聲問道。

    “你昨日送給墨陽的傾心草從何處得來？墨陽用它調製出傾心草的解藥送於魔尊。剛才魔尊服食後，忽然昏迷不醒。”

    青陽露出詫異的神色，下意識看向顧澤，卻很快反應過來，回神對紅陽道：“是我自己遊曆魔界偶然得來的。”

    紅陽卻注意到他剛才的動作，逼問道：“你看他做什麽？難道是他給你的。”

    青陽微微蹙眉，雙目如潭，冷靜道：“不是，他一個小侍衛能從何處得到傾心草這種東西。”

    紅陽覺得他言之有理，卻還是不解：“那你為何下意識看他？”

    “好了。”青陽打斷他的話，“你來該不會就是為了問我為何要看他吧。魔尊到底怎麽樣了，你帶我去看看。”

    紅陽遲疑片刻，很快：“好吧，你快跟我走，墨陽在魔尊宮殿裏等著你。”

    眼看著他二人準備走，顧澤上前：“我也去。”

    青陽用目光製止他，可顧澤卻依舊說道：“讓我去吧。”

    傾心草是從他這裏得到的，如果魔尊真的出了什麽事，該問責的也是他，而不是讓青陽承擔。

    青陽不願，卻看出顧澤眼中的認真與懇求，微微歎氣：“那你就跟著我吧。”

    顧澤點點頭，跟在二人後麵。

    到了魔尊寢宮，隻見墨陽正在魔尊床前急得團團轉，他身前魔尊正盤腿於床上打坐，雙目緊密，任憑顧澤三人進來，也不動分毫。

    “到底怎麽了？”青陽的目光落到墨陽身上，問道。

    墨陽歎了口氣，說道：“自從上次從人間回來，魔尊說他在人界曾誤食過傾心草，哪怕回歸魔界，打坐修行之時也難免心神一蕩。唯恐因此走火入魔，所以勒令我尋找傾心草的解藥。我原本研製的七七八八，昨日得到你送來的傾心草後更是心中穩操勝券。誰料將解藥送於魔尊，魔尊服食之後竟陷入魘魔，昏迷不醒。”

    “解藥沒問題嗎？”青陽上前將靈力探入魔尊體內查探。

    “沒問題，我之前試過的。”墨陽搖頭道。

    青陽抿了抿唇：“確定魔尊中過傾心草嗎？我的意思是，他現在這副模樣，會不會是因為他先前根本沒中過傾心草，服食解藥後才會這副模樣？”

    墨陽微怔：“可是是魔尊自己說他誤食的。”

    “有沒有可能，人界的他的確誤食了，但是因為元神回到魔界，已經無傾心草藥性。”青陽皺眉問著。而站在一旁的顧澤聽完他們的對話，心中卻隱隱有不好的預感。

    人界，傾心草？

    據顧澤了解，如今這世間傾心草極其難求，如果不是係統他也很難得到。上次他下於清淵的傾心草，怎麽會這麽巧，魔尊也正好在人界誤食傾心草。想到這，他問道：“魔尊是什麽時候去的人界的？”

    墨陽詫異於他的插話，卻還是答道：“大約是一年之前。”

    一年之前？那不就正好是自己給清淵吃傾心草的時候嗎？既然係統查探到清淵是元帥碎片，那魔尊豈不是……

    “魔尊就是元帥碎片！”係統著急道，看著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魔尊，係統對顧澤說：“不管怎樣，我們一定要想方設法救他。”

    顧澤點點頭，他來這個世界就是為了得到元帥碎片，如今元帥碎片昏迷，他怎麽可能不救。要知道，如果魔尊不醒，為了任務係統隻可能讀檔重來。

    如果讀檔重來，青陽就不記得他了。顧澤可不想讀檔重來。

    索性想救魔尊的不止是顧澤，墨陽思索青陽的話後，慎重道：“你說的也不無可能。”

    “那現在該怎麽辦？”青陽問道。魔界之中，墨陽對這種向來最有研究。

    “魔尊陷入魘魔，我思來想去，也隻有一種法子，那就是你進入他的夢魘，救他出來。”墨陽看著青陽，目光中隱隱有著幾分不忍心。

    “好。”青陽爽快答應，對於墨陽為什麽選擇他他沒有多想，隻當是因為他是魔界除魔尊之位實力最為強大的人。

    “怎麽進入魔尊的夢境之中？”青陽問道。

    “不急。”墨陽道，“在那之前我必須要告訴你一件事，在知道這件事後，你再做決定。”

    墨陽的語氣太過認真，以至於青陽微微一愣：“什麽事？”

    墨陽仰頭歎了口氣，閉目許久，才睜開眼，望向青陽：“你可知道，你就是魔尊？”

    “什麽？”青陽愣住。

    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過去的一個月因為自己的私事斷更了一個月。

    錯就是錯了，為了表示我的歉意，接下來三十章，作者有話說裏應該都會贈送一章。字數以上在2500以上，三千字左右。如果當天作者有話說沒有內容，第二天更新就放到作者有話說裏。除非接下來的內容寫不到六十章，不然會送滿三十章的。

    為自己的再三食言表示抱歉。

    ps：作者有話說裏好像不能空格，挺影響閱讀體驗的。裏麵的內容應該會在我準備完結的時候搬運回正文。

    “準確的來說，你就是魔尊的心魔。”墨陽尊者沉默片刻後，不理會青陽不可置信的追問，繼續說道：“哪怕是魔尊，生來也隻是個普通的魔族人。他能成為魔尊，就是因為他將自己心中的雜念也就是所謂的心魔——你剖出來。”

    “誰也沒預料到你會落地成型，更沒有人預料到，原本被視為洪水猛獸，可能生來就與魔尊鬥爭的你卻心思純良，除了整日糾纏魔尊外從未做過出格的事。”

    青陽不由想起自己往日糾纏魔尊的畫麵，現在想起來，他才發現怪異之處。為什麽在認識顧澤之前，他的生命除了糾纏魔尊討魔尊歡心之外沒有半點其餘的事情。原來，自始至終他就不是正常的魔族人，他隻是魔尊的心魔。

    室內一下陷入安靜，月光照了進來，空氣裏靜悄悄的。

    “這樣說來魔尊豈不是就算是青陽的爸爸？”顧澤忽然開口打破了沉默。

    爸、爸爸？

    三個人不約而同地看向顧澤，而顧澤眨了眨眼：“不是嗎？”

    好吧，某種意義上來說是這樣。但是一想到魔尊算是青陽的爸爸，原本算是青年才俊的魔尊似乎一下子老了很多。

    青陽帶笑瞥向顧澤，原本內心的傷感與感慨萬千似乎一下被涼風吹散。他看向墨陽，開口道：“不管我是誰，不管我是什麽，我都願意去救魔尊。”

    墨陽毫不意外他的回答，沉默冗長的時間後，問：“如果你可能會因此喪命呢？”

    青陽訝異地看向墨陽，連站在一旁的顧澤也向他投去驚訝的目光。

    墨陽抬起頭，繼續問道：“哪怕可能因此而喪命，你也願意去嗎？”

    青陽身為魔尊心魔，是最佳的入夢人選。可誰也不知道，身為心魔的他能否從夢境中出來，還是就此回到魔尊的身體裏。

    青陽陷入沉默，如果是以前也許他會毫不猶豫地回答是，可是現在……

    他看了一眼顧澤，思量許久，毋庸置疑道：“是，我願意。”

    魔界可以沒有所謂的青陽尊者，卻絕不能沒有魔尊。青陽明白其中的道理，也願意為了魔尊拿自己的一條命去換。

    他看向顧澤，許久，低頭笑了笑：“之前說的話，就當忘了吧。”

    顧澤震驚地看向他，墨陽在旁輕輕地歎息了一聲。

    青陽又轉身問墨陽：“我該怎麽才能進入魔尊的夢境？”

    墨陽說了。

    青陽點點頭：“既然如此，就好好準備吧。”

    “等一下。”就在他們布置好準備進去的時候，顧澤突然開口，看著青陽說：“我跟你一起去。”

    反正他可以讀檔重來，就算死在魔尊的夢境裏也沒什麽。而青陽若是消失了，那就是真的消失了。

    青陽下意識拒絕：“顧澤，你不要胡鬧。”

    就在顧澤想辯解的時候，墨陽開口道：“就算你想進去，也進不了。”不是和魔尊息息相關的人根本不可能被魔尊潛意識允許走進夢境，這也是墨陽需要叫來青陽的原因。

    顧澤卻不信，他率先走進法陣，當他的身形消失在法陣中心的時候，青陽大驚失色。

    “怎麽可能……”墨陽不可置信地喃喃道。

    青陽下意識想跟上，卻被法陣排斥在外，看著散發刺目光芒的法陣，不知所措。

    “這是怎麽回事？”他扭頭問墨陽，墨陽卻也不知道。

    青陽隻能狠心撞向法陣，卻被法陣彈開，蓬勃的靈力直接噴灑在青陽身上，燙傷他的肌膚，燙得他身形一晃。

    墨陽上前扶住了他，青陽冷冷抬頭，看著法陣寒聲道：“這根本不是魔界的力量。”

    也不是仙界，更不是人界。如果要確切說來，絕對是淩駕於三界之上的力量。他先前還想過是不是墨陽布陣錯誤，如今看來，絕不會這般簡單。

    到底是為什麽？為什麽將顧澤納進法陣？

    一時之間，青陽思緒萬千。

    而此時的顧澤正茫然地睜開眼睛。看著熟悉的環境，他差點以為自己回到星際時代。

    自己不是在虛擬世界嗎？不是準備進入魔尊的夢境嗎？怎麽好端端地又回到星際時代？顧澤心裏有一肚子疑問，就在他在腦海中問係統的時候，卻發現係統沒有一絲回應。

    難道真的是虛擬世界出什麽故障，讓他不得不回到現實世界，還在這病房裏？

    不過他很快就推翻了自己的結論，因為空間裏忽然想起ai的聲音：“將軍，艾森副將來看你，讓他進來嗎？”

    將軍？副將？顧澤一聽這兩個詞就知道不是現實世界，畢竟星際時代他隻是個紈絝的富家公子，哪來當什麽將軍啊。

    還有說起來，艾森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啊。

    直到那個所謂的艾森副將走進房間內，看著他的長相顧澤才反應過來，這不就是係統天天掛在嘴邊的艾森·威爾元帥嗎？

    為什麽他會來看自己？還是自己的副將？

    顧澤有一肚子疑問。

    很快高大英俊的青年麵帶溫柔的微笑走了過來：“將軍，感覺怎麽樣？好些了嗎？”

    遊手好閑二十多年，猛然被人叫將軍，顧澤有幾分不習慣。但他還是很快反應過來，點點頭：“好些了。”

    年輕時的元帥笑了笑，走到顧澤床前，看著顧澤笑道：“這樣我就放心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看著顧澤，讓顧澤隱隱有幾分壓迫感。

    因為不了解現在情況，怕多說多錯，顧澤也就點點頭，麵無表情道：“多勞你費心了。”

    “怎麽會？”艾森抓住了顧澤的手，目光中露出愧疚：“畢竟如果不是為了救我，將軍你也不會失去異能。”

    失、失去異能？什麽鬼？

    顧澤雖然一直沒有異能，也習慣做個普通人。但是他明白，如果個將軍失去了異能，恐怕也將失去他的將軍之位。

    軍隊不可能讓一個廢人當將軍的。

    顧澤沒有說話，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感覺眼前青年握著自己的手的小手指，似乎在無意識地摩挲著自己的手背。

    顧澤尷尬地抽回了手。青年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不過很快就換上了盈盈的笑意，顧澤並沒有發現。

    “我真的很謝謝將軍來救我。我以後會一直照顧將軍的。”青年看著顧澤情真意切地說道。

    “不用了。”顧澤尷尬道。他總覺的青年對自己的態度怪怪的，這種怪異讓他下意識拒絕了青年。

    此時還是副將的艾森元帥露出失望的表情，委屈地看著顧澤：“將軍是不準備原諒我了嗎？所以才拒絕我的好意嗎？”

    “沒有。”不知道青年到底哪來腦補這麽多東西，顧澤連忙否認。

    反正他原本就是個普通人，這個身體有沒有異能他根本不在意。

    而且身為將軍，原身應該也有自己的積蓄和後續國家的補貼，哪怕不複以前的榮耀，也絕對活得比大多數人好。

    “這樣我就放心了。”青年唇邊攢出淺淺的笑。

    “嗬嗬。”顧澤尷尬而不失禮貌地微笑著。

    “將軍你餓了嗎？我去做飯給你吃。”青年歪著頭說道。

    “不用了，讓ai去做就好了。”論廚藝，現實中大部分人還是比不上ai的。畢竟一個人學一道菜有可能需要一天，而對於ai來說，不過是數據傳輸眨眼之間的事。

    “這可不行，ai做出來的東西，是沒有愛的味道的。”青年眨了眨眼。

    神特麽愛的味道，顧澤可吃不出這種東西來。

    索性青年燒製的飯菜也還行。顧澤對此沒有太多的意見。

    晚上青年以照顧失去異能的將軍為由，留宿在顧澤家。因為知道ai會在主人睡眠後守護著臥室，沒有緊急情況誰也進不來，在被青年喂了一杯促進睡眠的營養液後，顧澤就安心地陷入昏睡之中。

    半夜，顧澤的門被打開，本應該發出警報的ai卻沒發出任何聲響。青年輕易地走進了房間。

    打開壁燈，青年撫摸著陷入沉睡中的顧澤的嘴唇，嘴角輕輕地翹起，溫柔地看著床上的人，喃喃道：“為什麽會覺得一個ai就能攔住我呢？我是不是該慶幸，將軍你總是把別人想得太簡單？”

    他附身用舌頭輕輕地撬開昏睡中男人的牙齒，在男人嘴唇深處舔舐了一番後又解開了男人睡衣的扣子。

    白皙的上半身落入他的眼底，他的瞳色逐漸加深，眼中的綠色濃重得如同古潭的深色。

    不動聲色地用指尖拂過玩弄，又用牙齒舐咬片刻，青年才直起身，將元帥的睡衣穿上。

    他輕輕地走出去，關上門，直到他躺在客房之後，房子裏的ai才開始恢複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