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過來。”

    雲姐氣呼呼地走了出去，我隻好跟著她到了她的辦公室。雲姐劈頭就問：“周凱天，你給我寫的東西，居然先給王長新看，你什麽意思啊，你是不是在耍你姐我？我……我真是錯看了你。你居然跟我在耍兩麵三刀的把戲，我……我真是得罪誰了我。”

    雲姐的罵聲讓我來氣，但事情的確擺在那裏，我就是有口難辯。

    我拉過雲姐的手，雲姐怒吼著：“滾，別碰我。”

    我說：“姐……”

    別叫我姐，我不是你什麽姐，現在當上副經理，就想找個更大的靠山，我真是小瞧你了。”

    我說：“你說什麽我都沒辦法解釋，但是，你記著，我跟王長新絕對沒有半毛錢的關係，至於那個東西讓他看到了，純屬偶然，沒想到這個人真是陰險。我不會放過他們的。”

    誰，他們是誰？有我？”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雲姐這樣的怒氣衝天，就像要一口吃了我。我趕緊說：“雲姐，你別生氣，我……你是我的……這怎麽會有你？你放心，我饒不了他們，不是你，而是……而是王長新和李慧娟這兩個狗逼。”

    雲姐看著我問：“這跟李慧娟有什麽關係？”

    我隻好說：“昨天我在給你送哪個企劃書之前，我打印了一份，剛出門就被李慧娟給搶去了，我也沒想那麽多，就又打印了一分給你送去，結果這個狗逼居然給了王長新，所以，這都是李慧娟給弄的，你說我冤不冤啊。”

    雲姐呆呆地看著我，想了想說：“怪不得，李慧娟問我這幾天怎麽沒見你，我說你在寫可研性報告。我還說我們有個新的路子，可以讓談判有個新的進展，原來是這個小丫頭動了這個心眼，那姐就錯怪你了。”

    我呼了口氣說：“這倒是沒什麽，我隻是想，這些家夥是真惡毒，居然把我們寫的東西給他們臉上貼金。”

    雲姐說：“你去把霞子和滌非叫來，我們幾個開個小會，商量去見何曉華。怎麽談，這個何曉華是個女的，高傲的什麽似的，讓她接受我們的建議我看不容易，這個王長新又把難啃的骨頭交給了我。”

    我來到霞子她們的辦公室，這些丫頭正在嬉笑著說著什麽，看到我進來，滌非故意嗯嗯了幾聲，我說：“怎麽了，是嗓子堵了？陳經理讓過去開會。”

    我剛要轉身，忽然，我看到在櫃子後麵有人晃動，想到滌非的聲音，就知道這後麵說不定有什麽人在搞名堂，我站住，剛要走過去，滌非趕緊過來，拉著我的手就推我，說：“好了，領導，我們知道了，一會就過去開會啊。”

    我說：“那裏是誰啊？”

    忽然，一個白白的身影晃動了一下，就又躲了起來，我明白，這是兩個女生在躲在後麵換衣服呢，我說：“這工作時間居然換衣服。以後注意啊。”

    裏麵的霞子不幹了，說：“我說頭，我們女孩怎麽樣不你管的事兒，你就出去吧。”

    我說：“快點啊，陳經理等急了，別說我沒通知你們。”

    我出了辦公室，到衛生間抽煙，就看到李慧娟從衛生間出來，早晨被我收拾了一下，看到我就顯得不好意思，眼睛閃爍著，說：“又遇見你了。”

    我撇了她一眼，沒在搭理她，李慧娟忽然站住，說：“哪天我請你吃飯啊，給你賠個不是，是我的錯，這個……我也沒想那麽多，我隻是給他看了看。”

    我說：“滾你媽地比吧，我的東西你給他看個吊。你請我吃鮑魚我也不會去的。”

    李慧娟沒說什麽。溜溜的走了。

    霞子跟何曉華聯係好，我們幾個到她下榻的酒店的小會議室見了麵。

    何曉華是個三十歲多點，看上去很文靜，卻有些刻板的女人，戴著眼鏡，不愛笑，看人用獨有的視線，瞥一眼就不再看，一看就是個很有自己獨到見解的女人。

    我們坐下後，她才進來，掃了一眼大家，就看著自己的一份文件，說：“幾位有什麽要談的嗎？還是你們的看法已經統一，定個時間我們再正式談一次。再談不來，我可就沒時間等著，我要回去向戴董事長匯報，就說我們的意見沒法達成一致。”

    雲姐說：“何經理，我們龍大集團江都公司在廠址的問題上，現在已經有個明確的態度，那就是我們不能把廠址選擇在市區，我們建議，把未來的廠址選定在東寧縣橫道鎮的一處占地約三十畝的場地上，那裏的征地費用……”

    何曉華猛地站了起來，說：“好了，下麵不要說了，我們這輪談判到此結束，我現在就回去跟戴董事長匯報此次談判的結果，並不是我們沒誠意，而是我們的意見你們不采納，那就怨不得我們。”

    哎何經理……”

    雲姐站起來想要阻止何曉華的離去，但何曉華已經走了出去，把我們晾在這裏。

    我小聲罵道：“這是啥幾把人，怎麽這麽牛逼？”

    霞子小聲說：“人家當然牛逼，他們的項目所有的地方都在搶啊，海天製藥雖然沒我們龍大集團大，但他們的效益比我們好，他們用的是挪威的生產技術，而且還有進口海洋生物的資格，我們想搞海洋醫藥，隻能搭他們的車。”

    雲姐一籌莫展地說：“看到了吧，王長新把皮球扔給我，就是這樣的結果，他其實已經知道這樣的結果，我們就是被人家拿出去當槍使的，可是，這製藥廠的確不能在市區建，不管怎麽說，我們也要堅持我們的主張。”

    我說：“這次談判又沒談下來，王長新是不是又要把責任推到你這裏啊？”

    雲姐歎息一聲，說：“那你說怎麽辦？同意他們把廠建在市裏的要求？”

    我說：“堅持不能同意，你想，把這麽大一個製藥廠建在市區，我們就是江都的罪人，我們幾輩人都生活在江都，我們不為別人想，也要為自己家人想想，所以，我們必須要想個別的辦法，讓海天製藥理解我們。還有，我們暫時不向王長新匯報我們的談判進展，我們繼續做工作。”

    雲姐看著我：“還能做什麽工作？除非……”

    我看著雲姐，說：“你是不是讓我單獨見一下戴董事長，陳述我們的理由？”

    雲姐笑著說：“凱天，我發現你到了工作崗位上真是不一樣，讓你開車真是大材小用，我說的就是這個意思。畢竟戴董事長衝著你的麵子，重新開啟合作，如果在選址上沒打成一致，那豈不是辜負了她的心思？”

    我點點頭說：“這樣，我馬上去省城一趟，誰跟我一起去？”

    我以為霞子能跟我一起去，但霞子沒吱聲，滌非卻說：“那我跟周副經理去省城吧，我就給他拎包啊，打個水啊什麽的。”

    我看出雲姐有要摟抱我的意思，我們已經習慣了用這樣的辦法互相鼓勵，但現在不是擁抱的時候，雲姐的眼睛溫柔地充滿晴愛，說：“那凱天，就委屈你了，一定要見到戴董事長，跟我陳述我們不能把廠子建在市區的理由，我們要為幾百萬的市民和城市的環境著想，我覺得戴董事長那麽了不起的人物，會理解我們的。”

    滌非說：“就是這個何曉華這裝逼的緊，一點也不從我們的角度考慮問題。”

    我說：“不要在這方麵爭執了，我們馬上就走，我覺得何曉華不會馬上就對戴董事長匯報，怎麽也要拖到明天，這樣我們最好在她跟戴董事長匯報之前，見到戴董事長，陳述我們的理由和計劃。”

    雲姐當下就決定說：“那就這樣，凱天，於滌非陪著你立刻到省城賓陽去見戴董事長，本著這樣的宗旨，就是既要把合作談成，又要堅持我們的原則，不能在城市裏建廠，至於怎麽談，怎麽見，怎麽做，你就相機而定，這樣的事情你也不是沒見過。”說著雲姐朝我擠擠眼。

    我知道她暗指的是在戴麗君住院的時候，為了讓戴麗君滿意，我被她拿下玩了的事，我瞪了她一眼，雲姐微微一笑，會意地說：“好了，你會讓我滿意的，就這樣，出發吧。”

    霞子對滌非說：“好好侍候我們的副經理啊，別讓他難受，最好讓他高高興興的，那樣就會馬到成功。”

    滌非說：“去你的，說不出什麽好話來。”

    出了酒店，滌非說：“我們怎麽走？你怎麽不讓雲姐給你派個車啊？”

    我說：“我曹，我還真沒想到這個，我這個官當的還不知道怎麽當，也好，我們做火車的包廂，也很方便的。”

    從江都到省城賓陽一個小時一趟動車，我們上了車，買了個商務座，兩個小時就到了賓陽，時間還沒到中午。

    我和滌非也沒顧上吃飯，直接就打車來到海天大廈，看到海天大廈的雄偉的姿容，我為我認識這個大廈裏的大老板而暗暗高興。

    滌非說：“你也不給戴董事長打個電話，她能見我們嗎？”

    我說：“我們先走正常程序，到接待處聯係，如果不讓我們見她，再做打算。”

    滌非說：“也好，那就聽你的。”

    接待處的女孩雖然漂亮，但冷漠的樣子讓人反感，聽說我們是江都來的，要見戴董事長，那小嘴就像她那下麵的比似的，一扯一動，說：“你們見我們的戴董事長幹什麽？戴董事長沒再。”

    如果這裏不是戴麗君的地盤，我可對她不客氣，至少說你那嘴就跟比似的難看，但我還是笑著說：“你能給我預約一下嗎？我真的找她有事。”

    那女孩冷漠地說：“一天找我們董事長的多了，我至少得打發走幾十波，你們就拉倒吧，我沒時間給你預約。”

    這下我可來氣了，我說：“那就對不起，我直接給戴董事長打電話了。”

    你……你有她電話？”女孩楞逼似的看著我，我已經撥了戴麗君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