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寶平微微一笑，說：“我當然是考慮過，不過，我想聽聽，你們最新的計劃是什麽樣子的？說說我聽聽？”

    看著杜保平那副嘴臉，我心裏一陣氣憤，但我還是笑著說：“那我就說了。是這個。你看怎麽樣？”

    我伸出來兩根手指頭，在杜寶平的麵前晃了一下。杜保平愣了一下神兒。他說：“兩個億？這個素質我還要……”

    我馬上打斷了杜寶平的話：“不不不。不是這樣的，你在說。”

    杜保平的神色難看起來，說：“你總不能拿出兩千萬打發個我吧？你以為我杜寶平是要飯的嗎？兩千萬，在你們江都公司不算個什麽，在我杜寶平的眼裏，我也沒看上眼啊。所以，兩千萬，那你們就請回吧，明天我的金礦就正式開工。”

    我笑著說：“杜總，別急嘛。我說的不是兩千萬。真的不是兩千萬了。我怎麽能用兩千萬打發你呢？你再猜，好好猜。”

    我又伸出了兩個手指頭，在杜寶平的眼前晃了晃。

    杜寶平站了起來，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雲姐，又把目光從雲姐的臉上，轉到我的臉上，我微笑地注視著杜寶平。

    杜保平忽然笑了，一個勁兒的說：“好好好好。龍大集團江都公司大氣，了不起，了不起呀。不是兩千萬，也不是兩個億，你們給20個億。哈哈，我就跟你說啊，你們拿下這塊地，馬上開金礦，在換個地方建工廠。你們就是聰明，這個主意別忘了，是我給你們出的。”

    我搖頭笑道：“杜總經理，想得很好，很有想象力。我們江都公司如果拿出20個億，倒也無所謂。但我跟你說，杜總，你又猜錯了。你想想，你一個養狗場，我們憑什麽要給你20個億呀？20個億是什麽概念你不會不清楚吧？杜保平，你真不是個聰明人。”

    我說完，哈哈大笑，差點都把眼淚笑了出來。我的大笑，讓杜寶平收斂了笑容，臉上的神色難看起來。

    我們的目光互相對峙著，杜寶平冷冷的說：“周凱天，你是在耍我呢？”

    我笑著說：“杜總經理，你是個私企大老板，我是一個打工仔，我有什麽資格耍你？你拔根汗毛，都比我的腰粗，你隨便吃頓飯，泡個小姐，都比我一個月的工資還高，你說我哪敢耍你？我是鄭重其事的跟你談那塊地的價格問題，一點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杜保平說：“那你是什麽意思？那兩個手指都代表什麽？是不是那兩根手指頭長得有些多餘？”

    雲姐在下麵輕輕的踢了我一腳，對杜寶平笑著說：“杜總，你別生氣，我們的確是在跟你認真的談價格問題，都是有來有往的，你說的那些價格，我們是不會接受的。”

    我說：“杜總，我這兩根手指頭長得好好的，你也別惦記著把它剁下來。但是我現在可以告訴你，我們江都公司用那塊地，至多給你200萬，我說這個二，既不是兩千萬，不是兩個億，更不會是20個億，你聽好了，是200萬。”

    杜寶平呼的站了起來，似乎要做些什麽猛烈的動作，但他又一屁股坐了下來，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似乎在極力按耐著心中的氣憤。

    他沒在看我，對著門口說：“來人。把這個人給我弄出去，媽的比的，居然到我的辦公室來耍我。”

    杜保平的話音剛落，就走進來四個腰肥體壯的大漢，肥頭肥腦，一身的彪悍。我一看就知道，這是杜寶平的打手。像杜寶平這樣的人，手下有幾個幫他衝鋒陷陣的人，倒也沒有什麽了不起。

    我回頭看了看杜寶平，我說：“這幾個哥們兒，這是想要把我抬出去？”

    杜保平說：“把你抬出去，那是抬舉你。你居然到我的辦公室戲耍我，那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雲姐在一邊大聲叫道：“杜保平，你想要幹什麽？我們到這裏是來跟你談工作的。你想對我們動粗，你可要想想你的後果。”

    杜寶平哈哈大笑，說：“後果？哈哈，我這個人辦事，從來沒想到什麽後果。再說，你一個龍大集團江都公司的小小副經理，敢到我的地麵上撒野，我已經給足了你的麵子，可你愣是不識抬舉，那就休要怪我對你不客氣。”

    杜寶平腦袋晃了一下，那四個大漢猛然向我撲來。我馬上抽身躲開，這四個大漢的力氣還真大，雖然動作有些粗笨，但要是憑力氣，我還真不是他們的對手，而且辦公室並不太寬敞，我的手段就受限製。

    我拱了拱手說：“杜總經理，今天我們都是最後的通牒，你也不用把我抬出去，現在我就走，但是，你的辦公室我不會再來了。雲姐，我們走。”

    雲姐氣呼呼地說：“杜總經理，我也正式對你說，周經理對你說的話，也是我們對你的最後通牒，二百萬一分也不能多。如果金礦明天敢開工的話，那麽一切的後果，都不堪設想。”

    杜保平揮了下手，讓四個壯漢下去，然後走到我跟前，打量著我，用惡毒的眼光盯視著我的麵孔，說：“周天宇，我還真就是小看了你。你一個江都公司的一個部門副經理，口氣大得讓我吃驚。這不是你們上級的意思，這都是你個人故意跟我作對。我就琢磨，我什麽地方得罪了你。至於那塊地的價錢也還是好商量的，可是，你對我這種敵意，我確實真就受不了，也搞不懂。”

    我驚訝地看著杜保平，他這個感覺倒是真對。我從一開始，就對杜保平心懷敵意，也許是各自的出身有關。

    我笑了笑說：“杜總，你多慮了，人在江湖，各為其主嘛。我們龍大集團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我給他們省一個是一個，也不能填到無底洞裏的，你說是不是？”

    杜保平說：“周凱天，哪天咱們兩個人單獨見一下，聊聊。都在江湖上混，你給公家幹，是不是？我們可以交個朋友嗎。”

    我搖了搖頭說：“杜總，我沒有忘記，今天可是我們互相之間的最後通牒。今天沒有談好，就沒有下一次了，我走了。我跟你說，你這裏我不會來，如果我們再見麵，就要換一個地方。”

    杜寶平神情猛然一怔。說：“周凱天，你這是什麽意思？”

    我笑了笑說：“沒什麽意思。既然我們談不攏，那還有見麵的必要嗎？所以，如果再見麵，就不是在你的辦公室，就要換個地方。”

    我揮揮手，大步走出杜寶平的辦公室。

    杜保平後來的神情讓我有些驚訝。我覺得這裏有心虛的成分。難道他已經發現了我掌握了他的底細？

    走出大酒店，上了車，雲姐說：“我們現在已經掌握了杜德剛的證據，而杜德剛就是杜保平最大的後台，杜德剛一倒，杜保平也就跟著完蛋，你想怎麽辦？”

    我對雲姐說：“走，我們找個地方散散心，也直接想個辦法，怎麽對付這個杜德剛。杜德剛過去並不認杜寶平這個兒子，可能是年紀大了，覺得兒子是自己的，就把蔣子涵從九九龍大飯店趕了出來，但是杜寶平身上有命案，是什麽命案，我們還需要找對人。”

    雲姐忽然說：“你可以找林瑩啊。林瑩她爸爸可是江都市公安局局長啊。你放著這麽一個有利的條件不利用，還會有比這更好的條件嗎？那天林瑩可是幫了你的大忙，你還沒有感謝人家喲。”

    林瑩對我幫的忙可真是不小，如果不是通過江疏影找到了林瑩，林瑩運用她爸的權利，那個派出所的所長就像耗子見貓似的，屁都不敢大聲放一個，我現在一定還關在那個小黑屋裏，王長新他們說不上有多麽高興。

    我感覺到，幫了那些警察的，一定是王長新。杜德剛是江都交通警察支隊的支隊長，手上有著巨大的權力。杜保平也就仗著他老爸的權勢趁這個機會大肆斂財，有了江A車牌的非法生意不夠，還要在那塊地上得到更大的實惠。這些人真是貪得無厭。

    江A車牌無疑是最敏感的話題，一個稀缺的資源，居然被杜德剛把持著，成了大肆斂財的工具。但他做夢也想象不到，被他的小情人掌握的證據，已經在我的手裏。

    開車來到江濱公園，我從車裏摸出蔣子涵的那本寫真集，雲姐問：“這是什麽？”

    我說：“你看看就知道了。”

    雲姐打開一看，立刻氣憤地說：“你怎麽讓我看這個？這是誰啊？”

    我說：“這裏的所有的女人都是蔣子涵，跟蔣子涵做了愛的，就是杜德剛，他居然把他和蔣子涵做的鏡頭都拍了下來，製成片子和集子，沒事的時候自己欣賞。”

    雲姐叫道：“真是有病。蔣子涵給你是什麽意思？”

    我捏了一下雲姐的蹆說：“你說這是什麽意思？難道還是讓我欣賞？她是把自己豁出去也要搬到杜德剛，這是一個官員道德敗壞的證據，你明白嗎？”我又在雲姐的蹆上捏了一下。

    雲姐高興地說：“一方麵大肆斂財，一方麵包養小女孩，哈哈，凱天，你真有力度。”說著就親了我幾下，我把雲姐拉過靠在我的身上，在那高聳之地上輕柔地莫弄著說：“蔣子涵很讓我心疼，所以，我們必須給她出口氣。”

    想到在即將削發為尼之前，她要了我的情景，我的心裏就一陣難說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