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放下我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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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安安卑微又執著的聲音,酸了薑雲初的眼。
眼淚順著臉頰大顆大顆滑落。
她想起了與秦安安在影視學院度過的那段無憂無慮的時光。
想起了她涉足演藝圈,而秦安安被逼著在銅雀台當小姐的那段時光。
互相扶持,不離不棄。
她們之間的友誼,絕對比所謂的愛情,所謂的親情要牢固得多,珍貴得多。
薑雲初抹了臉上的眼淚,撐笑說道:“傻瓜!情婦是那麽好當的嗎?”
嗯,好當,比小姐好當!”
秦安安的聲音帶著哽咽鼻音,聽著令人心酸得很。
薑雲初正了正心神,鄭重道:“秦安安你給我聽著,錢我已經幫你籌到了!你趁早把你腦子裏麵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統統給我打消掉,這幾天安心在家休息,早睡早起,把皮膚養得水當當的,到時候和我一起去參加《東宮》的開機儀式!”
……”秦安安不敢置信:“你都已經籌到了?雲初,那可是一千萬呐!”
薑雲初看了一眼油膩膩五層大蛋糕,又看了看翹著腳坐在椅子上的容華庭,忍著惡心道:“錢已經到手,潘爺這邊的事情我會幫你擺平!如果你敢去給人做情婦,我薑雲初從今往後就沒你這個朋友!”
好好好,雲初你別生氣……”
早點睡吧,我明天再打給你!”
薑雲初掛斷電話,深吸一口氣,走到蛋糕前麵繼續吃一萬一朵的奶油玫瑰。
容華庭好笑的看著她:“你和秦安安,還真的讓人感動呀!”
她冷冷斜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歇了一陣,便沒了那種一鼓作氣吃下去的勁頭。
現在她每吃一口,腸胃就翻湧得厲害。
她害怕自己一張口,就會吐一地的奶油。
身邊都是奶油的氣息。
鼻孔裏好像也吸進了奶油,這種惡心的甜膩,已經侵入了她的五髒六腑。
身體又開始一陣一陣的惡寒,冷汗一層層沁出……
腦袋更是暈乎乎又悶又疼。
容華庭偏偏還不放過她。
他戲謔的看著她:“吃不下了?看來錢也不是這麽好掙的嘛,才吃五十二朵,距離九百九十九朵還差得遠呢……”
薑雲初賭氣的用餐叉從蛋糕上麵取下一整朵奶油玫瑰,惡狠狠瞪著他,將奶油玫瑰送進了口中。
然而真的是不行了!
身體已經極度抗拒這種味道。
奶油玫瑰剛剛進入口中,喉管就一陣不受控製的痙攣緊縮,緊接著,腸胃一陣翻湧。
呃——!
根本來不及跑去衛生間,混合著奶油的胃液就從她的嘴巴裏麵吐了出來。
吐得太急,鼻孔裏麵也流出了奶油味兒的液體。
眼睛裏麵湧出來的眼淚,似乎也混合了該死的奶油味兒……
她站立不住,搖晃兩步,靠著旁邊的擱架慢慢往地上滑去!
她的情況看起來糟糕透了!
容華庭的眼底掠過一抹不忍,正想要上前將她從地上抱起,房門突然被人打開,容曜驚詫的聲音傳來:“雲初,你怎麽了?”
薑雲初從來沒有如此狼狽過。
她被容曜從地上打橫抱起的時候,看了容華庭一眼。
那眼神,極冷極冷。
容華庭心裏像是被什麽東西錐刺了一下,失聲道:“薑雲初……”
他上前一步,想要察看她的情況。
她卻像是極乏極累的輕籲一聲,靠在容曜的懷裏,閉上了眼睛。
容曜之所以半夜來婚房找薑雲初,完全是因為小子睿。
小子睿這孩子很內向,很敏感。
家宴之後,他本來應該帶著子睿回自己的別墅。
可是父親容瑾西和母親夏桑榆因為隔天就要離開晉城遠赴日本,臨行之前自然是有很多事情需要交待,遂將他叫到書房裏麵,好一番叮囑。
等到他從書房出來的時候,原本在客廳裏麵玩玩具的小子睿已經睡著了。
夏桑榆就讓他們父子兩個在主樓這邊的南樓休息,等明天一家人吃過早飯再回去。
他便也沒有拒絕,帶著子睿住進了南樓。
沒想到子睿這孩子是極其認床的。
剛剛到半夜,小子睿就突然被噩夢驚醒,在床上哭著鬧著,非要小姐姐過來陪著他才肯重新入睡。
容曜是實在被折騰得沒辦法,才會來西樓這邊找薑雲初的。
進門的時候,恰好看見薑雲初大吐特吐的狼狽樣子。
他沉寂的心田,突然之間就抽痛了一下。
雲初,你沒事兒吧?”
他將她一把抱起,大步往門口走去。
容華庭卻伸手攔住了他:“哥,她是我的女人!”
讓開!”容曜怒道:“她現在需要去醫院!”
就算要去醫院,也應該是我送她去!”
可你隻會虐待她!”
容曜說著,撞開容華庭就要繼續往前麵走。
容華庭卻伸手拽住了他的胳膊:“放下她!”
容曜怒瞪著他:“容華庭,你若真是個男人,就別逮著個女人撒氣!”
她是我的女人!要寵要虐,是我的自由!”
容華庭猛力一拽,同時恨聲說:“你管不著!”
容曜也被他激起了火氣。
他更緊的將薑雲初抱在懷裏,然後冷笑著看向容華庭:“兩年前,你從我的臥室帶走了溫思涼,今天,我從你的臥室帶走薑雲初,這筆賬,咱們算是兩清了!”
溫思涼?你他媽還好意思給我提溫思涼?”
容華庭提起這位昔日大嫂,也不知道怎地,怒火騰地升級。
他揚起手,對著容曜就要揍下去。
薑雲初卻在這時候悠悠醒了過來:“容曜先生,請放我下來吧……”
容曜俊臉冷硬:“他把你折磨成這樣,你還想留在他的身邊嗎?”
不,不是的……”
薑雲初看向不遠處的五層大蛋糕,虛弱道:“我還要吃……,我要吃夠九百九十九朵……”
什麽九百九十九朵?”
容曜完全不懂他們之間的遊戲規則。
薑雲初執意要下來,他也隻能將她放了下來:“雲初,你確定你行嗎?”
嗯,我可以的!”
薑雲初點點頭,搖搖晃晃又往那蛋糕走去。
必須得吃,必須得掙到這筆錢。
唯一的執念,讓她再度拿起了餐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