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燕夫子很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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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竟敢攜私以報!”

    “你沒聽過嗎,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我這人向來心胸狹隘,此生最喜公報私仇,以權壓人。”

    “不過我以為你會感激我的。”

    青司淡淡的笑著,那笑卻看的人心生寒意。

    “你父親沒了官職,你蔡家不再風光,到那時你不就能憑著你的真才實學,去闖出自己的天地了嗎。”

    蔡贇聽得臉色一白,如果真是因為他的原因,牽扯到蔡家,他簡直就是要以死謝罪。

    “蔡公子怎麽不說話了,是不是現在才覺得,有時候真才實學也是需要家世底蘊的?”

    蔡贇垂下頭去,是啊,他怎麽就忘了,眼前這人的身份。

    需要道歉嗎,為了蔡家,或許……真的需要。

    “你……我……”

    蔡贇支支吾吾,讓他對著一個女人致歉,這太難了,尤其這人才剛剛奚落於他。

    “青司就不要戲弄蔡公子了。”

    說話的是高逸。

    “夫子馬上就要來了,我們該準備上課了。”

    青司不無不可的坐下。

    “我可不是戲弄他,能進這國子監的,那個沒有點真才實學。”

    蔡贇聽得臉色更是漲紅。

    那些不過關的都已經在測試當中落選了,留在這裏的除了世家,還有屬於自己的才學。

    是他,忘了……

    “百裏郡主,我為先前之言道歉。”

    青司這下是真的詫異了,這家夥竟然真的彎下脊梁來了。

    看來也不是太迂腐,若是可以好好培養,這也是一步好棋啊。

    “孺子可教……”

    蔡禮站在門外終於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的贇兒終是長大了,看來將他與百裏青司安排在一起是對的。

    當然,這用的是他國子祭酒的特權。

    正如青司所說,即使身負真才實學,那也是需要世家底蘊的。

    “祭酒大人怎麽還不進去?”

    甘蘇不知何時來到了蔡禮身旁。

    他順著蔡禮的目光看去,就從那窗裏看到了青司一行。

    “大人是在看百裏郡主啊,說來,她這次突然進入國子監,也不知道聖上是怎麽想的哪。”

    麵對甘蘇的套話,蔡禮是想義正言辭斥駁的。

    可是想到青司剛剛說的那番話,他卻是改變了主意。

    “是啊……”

    蔡禮憂愁的歎了口氣,“將這樣容顏傾城的郡主放到國子監裏,老夫整夜擔驚受怕的都不敢眨眼,這若是出了差池……”

    “尤其是我那不成器的兒子,剛剛還頂撞了她,若是被她記恨,在聖上麵前說了什麽,我兒以後可怎麽辦?”

    看著懊惱的蔡禮甘蘇也不好再問了。

    “祭酒大人放心,百裏郡主竟然來到國子監,必然是將一切考慮好的,您不要太心焦。”

    “我這那裏是心焦,我這是心急如焚啊,”蔡禮煞有其事的扶著胸口。

    “不行,我得去喝點涼茶……”

    看著蔡禮著急的走向恩師堂,就連甘蘇也有些不清楚真假了。

    難道蔡禮真的不知道,百裏青司為何來國子監?

    總不是聖上發現了他們暗中結\/黨一事,特意百裏青司過來警告他們?

    可是即使是警告也不該派一個女子過來,尤其高佐曾經提過,此女與他極其不對付。

    甘蘇看向那個拿著朱筆暗自抄錄的女人。

    “與其費盡心思的弄清楚來意,還不如就讓她不明不白的消失哪……”

    蔡禮本來隻是想回恩師堂喝口水的,可是一進來就被玫瑰露那香甜的氣息打了個機靈。

    國子監裏,除了那個每年隻出現兩三次的人,剩下的都是男人,誰會喝玫瑰露這種女人家的東西。

    蔡禮剛剛抬步進去,卻又身形僵硬的走了出來。

    他西周堂堂戰神,為什麽會喝那個?

    聽聞戰神後院空寂,不會是因為……

    蔡禮使勁錘了自己胸口兩下,他西周戰神怎麽可能會是斷袖!

    高漸離看著窗外那棵枝葉繁茂的桃樹,雖然此時隻餘下枝頭幾片枯葉。

    但是杯中繚繞升起的香氣,卻是能讓人想到薔薇攀著桃枝妖嬈盛開的景象。

    說來,這玫瑰露雖然不是青司做的,但是這玫瑰花瓣,卻是她一點一點親手挑選的哪。

    高漸離的嘴角微微挑起。

    那時她被母親逼迫放下書卷,坐在廊下挑選花瓣養傷。

    而他則坐在屋簷上看著她養病,每次隻要一看著她,那些身上起遍的通紅疹子,似乎也變得無足輕重了。

    “今天覺得怎麽樣?”高逸看向收拾著筆墨紙硯的青司,對方一看就心情很好。

    “引經據典深入淺出,國子監裏的夫子,果然見解精辟獨到。”

    高逸笑笑,“看來青司平日就很喜歡看五經哪。”

    青司收拾筆墨的手指一頓。

    “其實以前並不喜歡,之所以將四書五經全部記下,也是因為要來國子監之故。”

    誰知聽到青司之言,高逸越發讚歎。

    “那豈不是更厲害,我自三歲啟蒙,到現在也隻略略將五經通讀哪。”

    “你們是精研細磨,我是囫圇吞棗,不一樣的。”

    而且,他們還有幾年的時間前去學習,可她也隻剩下四個月。

    “今日你兄長沒來,需要我送你回去嗎?”

    鋪墊說完,高逸終於大著膽子將心思說了出來。

    似乎也沒什麽不可啊,青司剛要應下,卻聽得一句冷言從窗外響起。

    “你還要多久?”

    是高漸離。

    “逸見過皇叔。”

    高漸離看了高逸一眼。

    “我記得說過,要叫我燕夫子。”

    高逸一僵,高漸離這話,顯然是對自己不滿。

    “逸記下了。”

    高逸看向高漸離,“不知燕夫子過來,有何吩咐?”

    高漸離沒有看高逸,隻是徑自看著一旁的青司。

    “我來帶不聽話的徒弟離開。”

    徒弟?

    高漸離指得是!

    高逸不知為何下意識的看向青司,難道他們……

    青司唇線緊抿,今天的高漸離看上去心情不是很好啊。

    難道來國子監的第一日就被同僚給排擠了?

    可是,誰敢排擠大名鼎鼎的燕王殿下。

    “我先離開了。”

    青司對著高逸歉意的笑笑。

    “無事,”高逸笑道,“明天見。”

    見冷著臉的燕王帶著青司離開,餘霧展開折扇輕輕的扇了扇。

    這對師徒看上去……很有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