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7公然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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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王站於殿中,即使周圍百官齊聚,他亦是如同置身一堆木人泥石間毫不畏懼。

    “啟稟我主,城外梁軍一共五萬,稍後我梁國百姓也會一路偏移而來,不知這糧草土地銀兩我主打算如何撥放?”

    “今日是聖上與梁王接風洗塵,理應不談國事。”有大臣站起如此說到。

    “那談什麽?”梁王冷冷的看了一眼,“是談論今日宴飲是何菜色,還是談論天狼部落侵占我梁國疆土。”

    “我梁國是西周屬國,百姓自然也是西周的百姓,都說西周之主愛民如子,此時您的子民正在水深火熱之間,想來我主應是寢食難安才對,又怎麽會有時間來做這一場宴飲?”

    高祖帝聽得眉眼一沉,聽梁王的意思就是準備直接討論眼前之事了,這的確很符合梁王單刀直入的風格。

    “梁王可能有所不知,朕前些日子病了一場,因此現在代政的是朕的皇弟攝政王,此間種種之事,梁王稍後與他商量就好,至於今日……”

    高祖帝看向底下的梁王,“雖然知道梁國百姓生活的水深火熱,但是該有的禮數朕還是知道的。”

    “來人啊,給梁王設座擺宴!”

    梁王視若不見,隻徑直看向一旁的高漸離,“不知攝政王打算怎麽做?”

    滿堂噤聲,所有人都沒想到,梁王竟然直接對上了一旁的高漸離。

    所有人都屏息以待,他們希望高漸離能代表西周給予梁王一記有力的回擊,又有些擔憂,高漸離壓不住梁王。

    “梁國可是西周屬國?”

    高漸離眉眼未抬,聲音卻清清冷冷的傳遍整個大殿。

    梁王有些猜不透高漸離為何會這樣問。

    “梁國自然是西周屬國。”

    “那你可是梁國藩王?”

    “自然。”

    “那見到本王為何不跪?”

    高漸離的聲音於刹那響徹整個大殿,在場眾人都未料到高漸離會這樣說,畢竟……那可是梁王啊。

    “見本王不跪,即是不承認屬國身份,本王為何要管你梁國百姓死活?”

    高漸離抬起茶壺為自己緩緩斟了一杯,儼然視眼前的梁王如無物。

    一雙又一雙的眼睛看向了梁王的方向。

    他會怎麽做?

    是不跪?

    還是……跪?

    “我父王身有重傷,還請攝政王贖罪。”南鳳從殿外而來,在高漸離麵前單膝跪下。

    “還請西周出手,救我梁國百姓。”

    “我倒不知,你這梁國世子何時襲承王位,還是說……”

    高漸離聲音一頓,釣足了梁王已經商議好現在就要將王位給你。”

    高漸離抬眼看向眼前的梁王,“如果南鳳承位,那麽這場迎接梁王的接風宴,可就要換人了。”

    也就是說,沒有王位的梁王根本沒有資格站在這裏。

    “剛才高祖帝已經免除了老夫本王的跪拜之禮。”

    梁王這話不可謂不惡毒,這是在擺明在說高漸離越俎代庖。

    可高漸離卻好像絲毫不覺,“即是如此,你就與皇兄商議這事去吧。”

    高祖帝先前已經明說由高漸離代政,若是此時再去詢問,無疑於自取其辱罷了。

    梁王的麵容雖是已經飽經風霜,但是那雙精神熠熠的眼睛卻絲毫沒有老邁之色,可是他不得不承認的是——後生可畏。

    這點錯處本來是不算什麽。

    但若是高漸離一直揪著,這就成了死穴。

    梁王一掀衣擺,並肩跪在南鳳身旁。

    “梁王見過攝政王。”

    飲著的清茶,終於放下,高漸離在這拜見之中緩緩站起身來。

    “自今日起,梁國五萬大軍通通打散編入我西周軍隊之中。”

    他的聲音很從容,就像這一切已經開始實行,他隻是將這些東西公之於眾。

    “前來投靠的梁國百姓,繳納銀亮,在戶籍處登記後可被分散編入西周各處,身為軍戶親屬者可免除三年賦稅,並且優先安排戶籍所在地。”

    滿堂震驚,高漸離這是要將整個梁國打散,編入西周,真正意義上的讓西周不複存在!

    這招不可謂既狠毒又妙。

    先是讓梁王承認自己屬國的身份,然後將對方所有的爪牙通通拔淨。

    梁王從地上站起,“那攻打我們的天狼部落,不知攝政王要如何處置?”

    “比起這個,梁王的宅院本王已經給你劃下,梁王年紀大了,也是時候該學著頤養天年了。”

    這就是讓自己不要過問了。

    將自己留在京城,撤銷兵權,驅散臣民,沒了一切的梁國,還是梁國嗎。

    不,高漸離要的就是將梁國不複存在,好在,他要的並不是區區梁國。

    “就說你走的慢,瞧瞧,我們已經錯過了最精彩的片段。”

    有聲音從殿門外遙遙傳來,眾人尋聲看去,卻又好似被眼前光景虛晃了一下眼睛。

    讚歎。

    這世間大約是所有的讚歎都不及眼前這一分光景來的攝人心神。

    美人有一位就已經是傾城顏色,如今竟然並列而行……

    “兩個……百裏郡主?”

    慕容尋覺得自己今日一定是喝多了,為什麽百裏青司不僅裝扮豔麗,竟然還穿著男裝。

    “怎麽會有如此相似之人?”

    不隻是慕容尋,就是高逸也是讚歎不已,可是他很快就沉下心來,這人究竟與青司是何關係?

    青司將這些疑惑的眼神收進眼底,不怪他們,當初她取下那張青銅麵具時,也是一樣的驚愕。

    青司看看身旁的葉懷玉,點著胭脂的桃花眸,映進一雙一模一樣的眼睛。

    不僅是眼睛,就連眉眼,勾起的唇角,都相似的好像如出一轍,這種感覺就像是看到了另一個自己。

    “我覺得這裏不錯。”葉懷玉帶著青司向著宮人新設的席位走去。

    青司看的有些想笑,這明顯是給梁王設立的席位,也不知葉懷玉這是有意還是無意。

    安排席位的宮女不知這種情況如何安排,佴俢做個手勢,那宮女連忙退下,去為梁王重新設位。

    葉懷玉在抱著寒冰劍剛一坐下,就看見了桌上的酒壺。

    青司會意持起玉壺,卻發現那壺裏的酒水是涼的。

    “去拿壺燙好的酒上來。”青司對著一旁的宮女道,“再去拿個暖爐。”

    “孺子可教。”葉懷玉親昵的戳了戳青司的額心。

    這種本就有些旖旎的舉動,由他做來,簡直勾人的賞心悅目。

    好看歸好看,整個京城誰不知道,攝政王將自己的未婚妻百裏郡主護的和眼珠子似的。

    這兩人光天化日之下如此,豈不是對攝政王公然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