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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發走了那個哈哥，我點上煙坐到沙發上，程浩給我泡好茶端了過來。

    我喝著茶抽著煙，就是不說話，我在等程浩給我一個答案。

    那個阿強跟他之間的事情，我必須要弄清楚，因為我給了他太多的信任，不能留下任何的麻煩。

    程浩自己也點上煙，會到我對麵，自顧倒了一杯茶，“再過兩三天，就會有第一批兄弟過來，他們年紀都比較大了，我是找了以前的老班長，他介紹來的。”

    我靠在沙發上，“這些兄弟怎麽個情況？多大？你別給我弄一批大爺過來就成。”

    不會是大爺的，他們年紀最大的有三十四五歲，都是些退伍特種兵，退伍的時候安排了工作，後來企業不景氣，倒閉了一批，這些人生計沒有著落，老班長才介紹到這兒來的。”

    程浩哈哈一笑，“來了以後，先試用，滿意了聘用，不滿意可以讓他們回家嘛。”

    我·日，羅紅本來就是個貧困縣，現在竟然成了他們眼中的香餑餑，可見這些人現在困難的程度。

    行啊，既然是你介紹來的，那就全留下吧，還試用個屁啊。

    到時你選一下，身手、性格、品格都好的人，選幾個放在身邊，其他的人，可以安排到網吧去，當個保安什麽的，應付一下突發事件。

    到時你再給他們好好講講，有他們在，網吧的安全係數絕對能高出不少。”

    反正是要用人，用誰不是用啊，程浩這個人我信得過，對他介紹來的兄弟自然也沒有問題。

    程浩顯然沒有想到我會這麽說，一下子竟然有些愣了。

    這事兒就這麽定了，其實咱們可以組建一個保安公司，也不用幹別的活兒，專門接羅城的活兒也夠了。”

    我突然靈機一動，羅城將來在羅紅會有三家企業，這三家企業都需要大量的保安人員，如果把這塊活兒接下來，程浩的這班兄弟們都就有地方吃飯了。

    聽我這麽說，程浩愣了一下，跟著大聲叫好，“要是那樣的話，這些兄弟可都托了老大的福了。”

    我隻所以想把保安這塊業務切下來，主要是因為程浩有這些兄弟，既是個負擔，也是塊財富，關鍵要看如何利用了。

    如果能夠跟羅城掛上鉤，這些退伍的特種兵們就是一筆財富，否則沒有工作的話，那就成了負擔了。

    羅城那邊工作崗位不少，到時他們的老婆孩子也可以一起跟過來，到時業務熟練了，完全可以到大城市去接業務，到時兄弟們就真的有福了。”

    對於這些人的綜合素質我不會懷疑，而且羅城新設的三家企業，工作崗位也會有很多，在滿足羅紅本地就業需求的同時，完全可以滿足他們這些人的要求。

    程浩興奮地點點頭，他原來隻是想根據我的要求，找幾個特種兵來保護我和網吧，沒想到現在攤子越鋪越大，竟然要發展成保安公司了，這個如何讓他不振奮。

    給他畫好了藍圖，我就繼續抽起煙來，反正我就是不走，也不說什麽，我倒要看看這小子有沒有這點悟性。

    時間不長，程浩說話了，“阿強是我當年帶過的兵，也是個好苗子，可惜脾氣比較暴躁，有一次執行任務時出手過重打死了一名嫌疑人，隊伍上雖然保住了他，卻保不住他的身份，隻好讓他退伍了。這麽多年都沒有他的消息，沒想到他竟然一直呆在羅紅。”

    你打算怎麽處理他？”

    阿強人不壞，這些年在社會上闖蕩，或許會有一些不良的習慣，但是我相信他的本質並不壞，希望老大能給他一個機會。”

    程浩懇求地看著我，頗有一言不合就下跪相求的意思。

    我琢磨了一下，看了看程浩，“阿強可以收下，但是他不能漂白，好不容易有了現在的江湖地位，不能就這麽退出了，這是個損失。”

    在未來的幾年時間裏，我需要有人隱藏地暗處，幫我打聽消息或是做一些不方便明著做的事情，阿強既然有前科，又深得程浩信任，把他放在這個位置上或許是個很好的選擇。

    我這樣一說，程浩就明白了，雖然有些不舍，但是也明白，這樣做對阿強或許是個更好的選擇。

    程浩，這些事情你操持起來，到時給你兩成的份子，有錢大家一起賺，錢總是賺不完的。”

    我繼續坐在那裏，我已經打電話給梁洪顯了，我要聽他這一段時間的招商匯報。

    時間不長，梁洪顯就趕了回來，算算時間，他應該連飯都沒有做好就回來了，這份精神我先點個讚。

    在招商辦幹了這麽長時間，我這個主任也算是第一次聽取他的情況匯報，此前我的精力主要放在網吧整治上，這邊的事情就全交給了梁洪顯來處理。

    聽完梁洪顯的匯報，我心裏大體有了數，這段時間，梁大主任主要是圍著羅城轉，配合著牛部長四處跑手續，根本沒有時間進行別的招商活動。

    這個倒是跟我想的差不多，羅紅就這麽個地理位置和經濟水平了，招商的難度和成本太大，根本沒有多少勝算。

    不過我倒也不想讓這個梁洪顯閑著，這家夥第一次見麵，在那麽重要的場合，就敢設套擺了我一道，要是不把他的能力全榨出來，我覺著心恨難平。

    梁主任，下步招商的重點，你得放到羅城集團身上，得想辦法通過他們來招商。”

    看著梁洪顯一臉的蒙逼，我故意停頓了一下，讓他消化一下這句話的內容。

    果然這個一向機靈的家夥一時間竟然沒有想明白，繼續處於蒙逼狀態中。

    縣長，您說的這個什麽意思啊？咱們現在不是已經把羅城他們招進來了嗎？您的意思是想辦法讓他們加大投資？”

    我搖搖頭，這個時候就是顯示智商的時候了，“梁主任，就對外交往的層麵上看，咱們跟羅城他們比的話，誰更有優勢一些？”

    梁洪顯看了看我，跟看一個傻瓜一樣，就連傻瓜也知道，我們身處小縣城，還是個貧困縣城，眼界和人脈肯定比不上羅城他們。

    當然了，像我這樣的掛職幹部要除外，尤其是像我這樣的妖孽的人更要除外。

    既然咱們什麽都比不上人家，那為什麽不讓人家幫著我們招商？咱們給他服務好了，讓他把朋友們都帶到羅紅來，把他們的上下遊的產業鏈全部帶到這裏來，你說會不會更好一些？”

    這種以商招商的路子在發達地區早就已經是常態化了，可是在這個內地的小縣城裏，還需要我這個不算幹部的幹部給他們帶來思路，也是沒誰了。

    梁洪顯臉上的頓時變得精彩起來，恍然大悟，徹底拜服，內心狂熱，充滿力量……

    總之在這一刻，梁洪顯副主任內心充滿了激·情，仿佛發現自己的眼前鋪開了一條康莊大路，他正帶著鄉親們走在發家致富的大路上。

    不得不說梁洪顯是個很純粹的人，在他的內心深處，從來沒有忘記他在大山深處的那些鄉親們，沒有忘記供他上學的全村老少爺們。

    好了，梁主任，看樣子你已經明白了，那麽努力地去做吧！隻要我們付出真情，就一定會收獲驚喜！”

    媽蛋我的雞皮疙瘩都出來了，這忽悠人的感覺真他媽的難受。

    梁洪顯激動地從桌子上抓起煙來，顫抖著手撕開煙盒，拿出一枝煙用力塞進嘴裏，打火點了好幾次才點上，用力吸了一口，可能吸得過猛，嗆得劇烈咳嗽起來。

    被煙嗆了的滋味不好受，起碼梁洪顯被嗆得滿臉淚水，不停地抹也抹不幹淨。

    我看了看程浩，他在專注地看著梁洪顯，顯然這位從山溝裏走出來的副主任的表現，讓這位前特種兵產生了某些共鳴。

    默默地點上一支煙，我再一次對自己的替身生活產生了認同感，利用好手中的權力，或許我真的可以為跟我一樣的普通老百姓多做一些事情。

    抽完煙，才發現程浩已經重新泡好了茶，給我新換了一杯，梁洪顯咳出來的眼淚也已經擦好，重新點了一支煙在默默地吸。

    咱們這個招商辦，名義上隻有五個人，我們幾個都是掛羊頭賣狗肉的，最關鍵的是在於老梁，這個擔子你要挑起來，這不但是對我們大家負責，對你自己負責，也是對父老鄉親們負責。”

    要想讓人拚命幹，就得把他推到道德的製高點上，給他披上神聖的外衣，這樣他才會如蒙上眼睛的小毛驢一樣，奮不顧身地前行。

    對於梁洪顯來說，他的父老鄉親就是他的罩門，凡事隻要跟這個一掛鉤，他就會失去七成以上的功利心。

    梁洪顯點點頭，今天晚上他受到的衝擊有點大，我這個副縣長大人給他戴的帽子有些高，他的頭確實有些暈。

    又跟梁洪顯聊了一會兒，把羅城的相關消息又透露了一些給他，幫著他理了一下陶瓷產業的上下遊產業鏈條，就已經很晚了。

    程浩要去找那個哈哥交待事情，順便把梁洪顯送回家去。

    我回到了二樓的大套間裏，衝了個熱水澡，坐在沙發上一時間難以入睡。

    樓亞蘭走了，不知道還有沒有見麵的機會，一想到這個我就心煩得更加難以入睡。

    鬼使神差地拿過手機，給錢紅發了一條短信，“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