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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三個人現在在哪裏？”我保存好照片，又發了一套給程浩，這才把手機遞還給錢勇。

    錢勇哈哈一笑，“他們已經在今天早上轉到拘留所了，老潑皮還要關兩天，因為要調查情況，收集資料，他要在所裏再配合兩天。”

    拘留幾天？”

    十五天！”錢勇眼睛一眯，“他們太囂張了，在醫院裏打人，而且毆打無辜，這兩條都是紅線，他們踩線了，自然要接受最嚴厲的處罰。”

    一聽說拘留他們十五天，頓時我的心情愉快起來。

    對了，秦縣長，咱們是不是做個調查筆錄啊，再多拍幾張照片，省得到時證據保全不足，再讓人家說閑話。”

    錢勇也是個妙人，知道先把準備工作做好，我自然沒有什麽意見，於是他叫來兩個警察，親自做起筆錄來。

    等到做完筆錄，已經快要八點了，吃了點程浩帶回來的早飯，我重又昏昏睡去。

    睡得正香，卻被程浩叫了起來，我努力睜大眼睛，看向了程浩。

    縣長，那兩個人的家裏人來了，想要見你。”程浩麵對著我，悄悄使了個眼色。

    我歪頭一看，在他的身後，站著一位老先生，有些花白的頭發整齊地向後梳著，戴著一付金邊眼鏡，方頭大臉，隻是臉上的表情有些嚴肅。

    你好，請坐吧。”我的眼神和他在空中碰了一下，我張嘴發出了邀請。

    那位老人也不客氣，伸手拉過椅子在我床前坐了下來，雙手一叉放在小腹上，很閑散地看向我。

    年輕人，我來到這裏，聽到了兩種聲音，讓我很迷惑，不知道該相信誰。”這老頭兒倒是挺實在，上來就把問題扔在我麵前。

    我讓程浩把床頭搖上來，這樣躺著說話不大禮貌，而且看著他也太累。

    程浩把我安頓好，又擰了條熱毛巾給我，我擦了擦臉，精神振作了一些，這才衝著老頭兒一笑，算是道歉了。

    對了，還沒有請教老先生怎麽稱呼？”說了半天，我還不知道該怎麽稱呼人家呢。

    噢？你不知道？”那老頭兒饒有興趣地看著我。

    我咧嘴一笑，“還真不知道，前天晚上把他們兩個送到病房，我就跟交警幹了一架，然後昨天又跟一個老潑皮打了一架，傍晚又被三個小流氓打了一架，日程很緊張，沒一件好事兒。”

    聽我這麽一說，老頭兒也樂了，“這麽說你還真是不得閑啊。認識一下，我姓董，叫董升。”

    董老爺子，幸會！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前天晚上的兩位應該是你的孩子吧？”

    既然他這麽實在，我也沒有必要藏著掖著，大家有話直說好了。

    董升臉色一變，點了點頭，“是的，我的兒子還有女兒，他們到現在還在昏迷中。”

    老爺子，你說聽到了兩種聲音，我願聞其詳。”我把毛巾遞給程浩，平靜地看著董升。

    看到我這樣，董升也笑了，“有人說你是好人，路上遇到他們姐弟出了車禍，出人救人；有人說你是壞蛋，把他們人撞了以後，送到醫院裝好人。”

    那老爺子你怎麽看？”我伸手從口袋裏摸出煙來，先讓了一下董升。

    沒想到這位竟然還真是個實在人，伸手摸過一支來，放在鼻子下麵聞了聞，“我已經一年多沒抽煙了，醫生說對心髒不好，不過你這個小家夥的煙我想抽一支。”

    我拿過火機來幫他點煙，一歪身子痛的悶哼一聲，仍然堅持幫他點好才重新躺了回來。

    媽的，背上痛的厲害，那三個小子肯定是拿腳踹我的背了，媽的，下手還真重！

    董升吸著煙，看著呲牙咧嘴的我，無聲地笑了。“我也很為難，不知道該信誰的。”

    我點上煙，輕輕吸了一口，覺著有些頭昏，晃了晃腦袋，聽到董升這麽說，不由地笑了。

    這個老狐狸，他肯定已經明白了是怎麽回事，卻跑到這裏跟我來玩這一套。

    老爺子，公道自在人心，不如我們就等公安部門的簽定結果如何？”

    沒想到董升嗬嗬一笑，“有人跟我說了，你為了脅迫交警更改記錄，出手打斷了嚴格執法的交警中隊長的胳膊。”

    打斷胳膊的事情是真的，前天晚上，那個交警二中隊的隊長叫田文的，被我自衛打斷了胳膊，現在也在這個醫院裏。”

    我看著董升的眼神，眉毛一挑，“他先打我的，我的胃到現在還在痛，不知道是他打傷的還是昨天晚上那三個小子打傷的。”

    董升點點頭，“估計兩方麵都有。”

    還有人說，你跟公安局張佑長局長關係很好，那天晚上他親自到這裏來為你擺平的此事。”

    是，前天晚上他要是不來，事情就大條了，他是來為自己滅火的，這份情我是不認的。”

    看來那位董小姐還真沒有閑著，很多事情已經調查得很清楚了，這種情況作為猜測說出來，自然可以很好地混淆視線。

    現在就有這樣一種人，成天戴著有色眼鏡，不管出了什麽事情，先把屎盆子扣到政府或是公職人員身上再說。

    如果不加以認真辨別，僅憑剛才的兩個事實，很多人還真的會相信這種說法。

    不過我相信，對董升這樣的人來說，他們會有自己的判斷的。

    董升看了看我，笑了，“他們說你是個副縣長？”

    嗯，羅紅縣副縣長，秦東林。”這個真的沒有什麽好隱瞞的。

    這件事情，我一定會找你要一個結果的，關鍵的是看我的兒子女兒恢複的情況，要是他們有一丁點兒事情，你就準備為他們賠命吧！”

    董升的聲音突然撥高了，充滿了戾氣。

    呃，這老先生怎麽了？我歪頭一看，不對啊，老爺子臉上的表情很慈祥啊，怎麽卻這麽說話呢？

    心意一動，我抬頭向門口看去，果然看到了董小姐，正扶著一位貴婦走了進來。

    呃，壞了，老頭兒好對付，因為他們是男人，是講理智的，很容易就可以看透事情的真偽。

    可是老太太就麻煩了，尤其是這種貴女人，平時頤指氣使的習慣了，再加上這個時候基本上處於更年期晚期，執拗起來嚇死人。

    仔細一看，老太太臉色不豫，一看就是要找人拚命的樣子，奶奶的，壞菜了，這下子麻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