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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學校裏出來，我們幾個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誰也沒有想到，竟然是兩個支教的大學生，揭開了羅紅的一個頑疾。

    袁文明和閆科兩個做了大量的筆記，留下了很多的影像資料，我能看得出來，等到他們兩個重新回到文明世界的時候，這些東西就會在網上形成軒然大·波。

    說實話，我知道越窮的地方越會早婚早育，但是我沒有想到羅紅這兒，這種現象竟然會這麽普遍，而且會這麽早。

    這樣，對女孩確實是太不公平了，不說她們有沒有選擇配偶的權利，光是生育這一送來說，幾乎就能要了她們的命。

    都說生孩子是一腳門裏一腳門外，這道門就是鬼門，每一個媽媽都是在鬼門關上走了一趟，才把孩子生下來的。

    不同的是，現在的城裏人，或是醫療條件比較好的地區，這趟闖關之旅會有醫生保駕護航，雖然有些風險，卻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了。

    可是在羅紅，在山裏，這趟闖關，卻完全靠著那個十六歲的小小媽媽，以她柔弱的小孩子的身軀，去鬼門關上走一趟，沒有人能夠幫她。

    有時想想，真不知道這些女孩的父母到底是如何想的，竟然就這麽眼睜睜地看著閨女往火坑裏跳嗎？

    老謝，要想辦法，要把這些學校辦好！不但要教育孩子，還要教育大人，把停了的夜校辦起來，讓山裏人識字；把路修起來，讓山裏人走出去；把電視手機弄進來，我寧可他們全部得上手機病，也不願再看到十六歲的新娘！”

    我站在一處懸崖邊上，看著遠處的綿綿青山，這山養育了人們，也束縛了人們！

    謝軍強苦笑著搖搖頭，“縣長，你說的都對，可是這些都離不開錢，沒有錢，什麽也做不了。”

    我點點頭，“是啊，離不開一個錢字，可是在羅紅，有的人已經巧取豪奪身家上億，有的卻隻能老實巴交賣兒嫁女，這個是不公平的，是不公平的啊，老謝！”

    我轉過頭來看著他，“錢的事情我來想辦法，你要做的就是弄人，學校有了，如果沒有合格的教師，那就是一個空架子，擺設！

    錢的事情交給我，人的事情交給你，咱們兩個一起，把羅紅教育這一塊兒想辦法給鼓搗起來。

    你不是羨慕於長清嗎？我向你保證，隻要這件事情辦好了，你未來隻會比他強！”

    呃，好吧，這算是封官許願嗎？

    如果給一個幹部，一個肯幹事的幹部一個美好的未來，這樣的願景算是封官許願的話，那這就算吧。

    謝軍強點點頭，沒有豪言壯語地表決心，隻是默默地點點頭，因為這條路過於艱險，哪怕前麵有美好的前景在誘惑著他，一向謹慎的他仍然需要再考慮清楚。

    這種事情是要考慮清楚的，畢竟幾乎是拿著身家性命博明天的事情。

    好了，現在，大家都收拾好心情，畢竟咱們是來老窩學校的。這些事情的解決，不是一日之功，咱們先把學校建好，回頭再慢慢來啃這些硬骨頭！”

    我看了看謝軍強和孫大河，“都笑一個，晚上還要在這裏吃住呢，要是讓石老生氣了，咱們今天晚上就要餓肚子了！”

    所有人都哈哈一笑，調整一下心情，繼續隨意查看著。

    到傍晚的時候，所有人又回到了村公所。

    羅城拿著他的相機向我顯擺，他已經找到了觀音寨的石觀音。

    我拿過相機一看，好家夥，真的是夠壯觀的，足夠大不說，而且雕刻手法十分粗獷另類，顯得很有特色。

    呃，這觀音前麵的一抹紅色是什麽東東？我仔細看了看，暈了，竟然是個女人，一個撐著傘的紅衣女人。

    媽蛋，這就是上山時我看到的那個女人，看來她真的是衝著石觀音來的。這都什麽年代了，竟然真的有人信這個。

    秦少，這個石觀音前麵有一個湖，嘿，說出來你別不信，竟然是個溫泉，我試了試，水溫三十多度，最適宜直接泡溫泉了，不如晚上我們一起去試試？”

    試試？小心淹死你，人生地不熟的，泡什麽溫泉？”我橫了他一眼，真是不知死的鬼，陌生的水域是最忌諱下水的，這個死胖子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

    羅城根本不當回事，“什麽呀？那水清的很，我都拿竹竿測了，隻有一人左右深，簡直就是天然的溫泉池子，簡直就是老天爺給他自己預備的。”

    這麽一說我倒是有些動心了，“在哪兒呢？怎麽過去？”

    地方倒是好找，順著村公所後麵的那條石板路，一種向上，走上五六百米就到了，周圍全是些大青石，坡度不大，挺好的個地方。”

    聽他這麽一說，我點點頭，“好，等會兒吃過飯，咱們一起去，媽的，這些天我身上都快要長虱子了。”

    羅城一聽，哈哈大笑起來，其實他身上也是這樣，在山裏根本沒有洗澡的地方，這幾天我們都是忍著的。

    過了一會兒，青山老漢才陪著石老回來了，也不知道他們兩個一下午都上哪裏玩去了。

    石老挺高興的，“下午的時候，青山都跟我說了，你們這一路上，挨個村子看，要給村子選個地方建學堂，這是個大好事兒。

    你們也看了一下午了，說說看，你們打算把學校建在哪兒？”

    我看了看謝軍強，謝軍強會意地站了起來，“石老，我們今天下午四處看了看，有三個位置我們覺著還不錯。”

    石老點為旱煙袋，看了看謝軍強，“說說看，都哪三個地方？”

    謝軍強閉上眼睛略想了一下，“最好的地方就是現在的學校位置，可以推倒重建，按照學校的標準進行建設，這樣全村的孩子就可以有個更好的學習環境了。”

    石老一聽，翻了一下眼皮，沒有說什麽。

    第二個位置就是前麵有一片亂石坡，要是清理出來的話，麵積大小也足夠了；

    第三個位置在下麵那個小莊子上，正好有幾戶人家的房子已經塌掉了，拆掉重新規劃，建個學校也足夠了。”

    我們看了一下午，也就這三個地方不管是從位置、場地還是遠近上來說，是最適宜的。

    誰也沒有想到，石老嗬嗬一笑，“這三個地方都不好，都是村裏風水不好的地方，學堂得另找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