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 除了顧教授,沒人敢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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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北被氣死得不輕,眼底像是能滴出寒來,什麽也不說,隻是那麽看著她。

    空氣像是被凍結住。

    喬箏感覺自己的心髒不停加速,麵上卻穩住:“如果沒什麽事的話請你先出去,我要換衣服了。”

    男子仍然凝立在她麵上一動不動,唇角卻在不知不覺之間染上了些許譏誚:“說到底,誰先招惹誰?”

    她有些恍惚,望著麵前男子水墨畫般的容顏。卻又聽見他說:“要不是你媽登堂入室,我們還能有什麽交集?”

    喬箏呼吸滯住了,仿佛聽見有什麽東西在耳邊炸掉。

    席北永遠知道怎樣才最傷人。

    你以為我願意?”她根本不願意有絲毫的示弱,反而更加鎮定地盯著他的眼睛:“就是因為關係已經如此糾結複雜,所以才不希望和你再有什麽牽扯。”

    這下,男子眼底的殘存光亮也泯滅殆盡。

    ……

    去醫院的路上,喬箏一直在想,明知每次和席北對峙都是一場沒有結果的針鋒相對。

    那為什麽還要這樣?

    她還真敢摸著良心說一句,是真的沒有招惹席北啊。

    到了醫院,去了趟小姨主治醫生辦公室。還是那麽幾句話,說是情況不容樂觀,需要及時做決定。

    什麽決定呢?

    第一,選擇保守治療,意思顯而易見,放棄手術隻是減緩疼痛地等死。

    第二,冒著百分之九十九的風險去博那百分之一的可能,無法從手術台上來,都似乎成了一個定數。

    喬箏不會放棄小姨,那個待她如親生女兒的女人。所以,她在盡全力地尋找那個準確無誤完成百分之一可能性的人。

    放眼整個醫學界,都隻剩下了顧子初……拿上手術刀就可以生死人肉白骨的存在。

    ……

    醫院長長的走廊上,有著明亮的光線,以及滿麵愁容的患者或其家屬等。

    喬箏沒有停留,直直走向icu重症監護區,一步一步踩下去都覺得無比沉重。

    病房門口立著一個女子,長發傾瀉下來擋住她的臉,不過根據她的動作,不難判斷出正在抹眼淚。

    依依。”喬箏收起情緒,語氣稍顯輕快地喚了一句。

    依依是小姨的唯一寶貝女兒,從小同她情同親姐妹。她是懂依依的,一定是不想讓小姨看見她流淚傷心,所以才自己一個人躲在病房門外偷偷抹眼淚。

    也是一個孝順的孩子。

    聽見有人喚自己,依依轉過頭去,看見喬箏,本就紅紅的眼睛變得更加紅了,特別委屈地呢喃:“阿箏……”

    行了行了,別哭喪著一張臉了。”喬箏從手提包中拿出紙來,輕輕替女子拭去臉上淚痕:“我們都還沒有放棄希望呢,現在哭是不是為時過早?”

    聞言,依依努力地控製自己的淚水,把自己的下唇咬得死死的。

    喬箏又遞過去兩張手紙,順便問道:“小姨現在是醒的沒有?”

    沒有,媽媽已經陷入昏迷了,醫生說情況已經很嚴重了。說要是再醒不過來,可能就……”依依說著說著又要哭出來。

    安靜的走廊裏麵全是依依抑製不住地抽泣聲,喬箏心軟:“依依,我會想辦法的。”

    依依說:“阿箏你又會有怎麽辦法,除非是子初……”

    話音戛然而止,依依瞪大眼睛:“你該不會打算去找子初吧,他怎麽會答應你啊!”

    人人眼中的顧子初,都是涼薄的。

    阿箏不信,也不願信。

    嘴上卻仍然倔強逞強:“怎麽會,席北在聯係國外專家呢。”

    席北?”依依對他一貫沒有好感,認為是天生恃才傲物的貴公子哥。

    嗯。”她輕輕應一句,嘴角的弧度甚是輕柔。

    進病房看了小姨,果然陷入了深度昏迷。

    後來又出來和依依一起挨個問了醫院胸外醫生,大致都是一個說法——手術除了顧教授,沒人敢做。

    他的手法是驚人的。

    阿箏走出醫院,陽光灑在身上,也感受不到半分的暖意,心底的那種涼是陽光也照不暖的。

    手機一震,是一條短信:“今晚九點,來晚莊見我。”

    沒有署名,她卻可以輕易判斷出,這是顧子初。

    他拿定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