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人型錄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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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深深的提息,應道:“有件事沒有想通。”

    這個回答惹得兩個男人同時挑了挑眉,丁旭側眸看向坐在輪椅中的費雲南。此時,他繃直了唇線,剛毅立體的麵部輪廓,看起來冷硬了幾分。

    “丁助理,麻煩你去找一下賀阿姨死的那天,泳池邊的所有監控錄像。”她說話時一揚眉,眼底有種別樣的神采。

    “是,少奶奶。”丁旭應了一聲,疾步走出了臥室。

    費雲南眉尖微鎖,鄭重其事地問她:“小雨,關於賀阿姨的死,你有了新發現?”

    他怎麽又猜到了她的想法?難道他會讀心術嗎?

    一瞬間,她覺得自己仿佛變成了透明人,在他麵前完全無所遁形。

    她本來也沒打算藏著掖著,馬上道出了心中的疑慮,“我覺得這件事有種說不出來的古怪,等看完監控錄像就知道了。”

    費雲南沒有吭聲,低下頭沉寂了片刻,臉上的表情也被隱匿了起來。

    須臾,丁旭將監控錄像的文件拿回臥室,三人用筆記本電腦認真研究了監控錄像。然後,又把3d投影儀中鬧鬼的影像播放了幾遍。

    由於費雲南什麽都看不見,對於所有影像的認知隻能靠兩個人的描述。

    正因如此,她得以反複比較兩種影像中,賀阿姨的臉部細節,終於發現了詭異之處。

    “我明白了!”她神色一變,眉頭不由得皺緊。

    “你有什麽發現?”費雲南表情肅然,磁實的聲線冷淡沉穩。

    她清了清嗓子,在心裏遣詞造句一番,盡量把事實描述得簡潔明了。

    “在賀阿姨去世之前的監控裏可以看到,她的額頭上貼著創口貼,說明那個位置有傷口。再看這個鬧鬼的影像,雖然這個人化了鬼妝,但是仔細看的話,應該還是賀阿姨本人,因為額頭上同樣的位置也有個疤痕。”

    剛才,再次看到那個鬼的影像時,她除了吃驚之外,隱隱約約覺得那張臉有些奇怪。

    正常情況下,如果要製造出一張猙獰的麵容,不是弄得疤痕遍布,就是裝扮成滿臉鮮血,可是那張臉隻在額頭處出現了疤痕,實在是不合常理。

    也可能因為她早上磕破了頭,所以對額頭的位置更加敏感,才能在觀看影像的時候注意到這一點。

    “小雨,說了半天話,口渴了吧?丁旭,去倒兩杯水來。”他的聲音醇厚深沉,生成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場。

    經他一提醒,她這才想起來,回到家之後似乎都沒喝過水,確實感到有些口幹舌燥,就連剛才說話的聲音都顯得略微沙啞。

    看來,費雲南對她的關心和照顧,已到了無微不至的程度,她頓覺心底一軟,禮貌地說了一句:“謝謝。”

    丁旭手腳麻利地將水杯遞給費雲南時,對方的食指在他的手背輕敲了兩下,他將目光聚焦到那張俊顏,看見男人的嘴唇一張一合,動了幾下之後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丁旭輕咳了一聲,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少奶奶,聽您這麽一說,我發現確實是這樣。那您覺得這個鬼的影像是在什麽時候拍的呢?”

    丁旭說完這句話,眼珠轉了轉,視線再次回到費雲南身上,然後很快便移開了。

    她喝下一大口水,覺得喉嚨舒服了不少,說話的聲音也清亮一些。

    “這個影像是在她去世那天之後拍的。”她的話擲地有聲,目光執著而堅定。

    話音剛落,費雲南揚起長眉,臉部的線條不似剛才那般冷硬,“你的意思是,那天在車裏看到的人的確是她,而她根本沒有死。是麽?”

    林小雨擰眉搖了搖頭,回了一句,“我也隻是猜測而已,畢竟沒有當麵跟她對質過。”

    提到那次偶遇,她的眉宇間全是掩蓋不住的懊惱,不禁輕輕籲歎了一聲。

    當時,她要是把那輛車子攔下來,親自確認賀阿姨是否還活著就好了。這樣的話,費雲南也不會被人陷害,還被那幫記者們亂寫一通。

    “那我們就來證實一下。”男人的語氣極其堅定,似乎早已打定了主意。

    “啊?該怎麽做呢?”她的雙眼寫滿了困惑,漂亮的眉毛蹙了蹙。

    費雲南的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扭頭吩咐道:“丁旭,你多派些人手,把賀阿姨有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一遍,注意不要聲張,要做得低調一些。”

    “是,少爺。”丁旭恭敬地應了一聲,轉身離開了臥室。

    事情雖然有了解決辦法,她的心情卻依然沒有平複,覺得仿佛被人兜頭潑了一盆冷水,由頭到腳底的涼。

    自己明明親眼看見賀阿姨死在泳池裏,如今卻查明她根本是在故意詐死。

    一股悲喜交加的情緒瞬間湧上心頭。喜的是賀阿姨仍然好好的活在世上,悲的是她這麽做肯定別有所圖。

    那麽,賀阿姨裝死的目的何在?難道隻是為了嫁禍費雲南?

    她又跟費雲南有何過節?或者兩個人根本無仇無怨,她隻是別人的一顆棋子?

    而且,她在別墅工作時有很多機會可以對付他,為何偏偏選擇這種費力的方式?

    還有一件事無法解釋,如果賀阿姨並沒有死,那她在泳池邊看到雙手沾滿鮮血的男人,又是否真實存在過呢?

    無數的問題化作罩在她頭頂上的一團神秘疑雲,她隻覺得心裏有些堵得慌,腦子裏隻剩下一個念頭,就是趕緊把這一切都搞清楚。

    思來想去,她把心一橫,鼓足勇氣,開口問道:“雲南,我曾經說過,在賀阿姨死的那晚,見過你滿手是血的樣子。你還記得麽?”

    費雲南嘴角笑意一斂,濃濃的劍眉不由蹙起。

    他怎麽可能不記得?

    被妻子指控是殺人凶手,這麽戲劇性的事情,可不會天天發生。

    “記得。”男人低沉的嗓音在胸腔裏震蕩著。

    “我不太確定,當時那個場景是做夢還是真的。”她的心漸漸地沉了下去,一聲歎息卡在嗓子眼。

    費雲南眼角眉梢冷硬的沒有一絲溫度,反問道:“你覺得呢?”

    她靜默了一會兒,下嘴唇被牙齒咬得泛白,直到血痕隱現。

    “我當時以為賀阿姨是你殺的,但是你的腿行動不便,眼睛也看不見,又怎麽可能去殺人?所以,我隻是懷疑而已,並不是非常肯定。”

    說這話時,她的嘴巴一陣發苦,舌頭酸澀發麻,舌根有種抽筋的感覺。

    腦海中浮現出指控費雲南是殺人凶手時,自己那副怒發衝冠、急赤白臉的樣子。

    當時,平白無故被妻子冤枉的費雲南一定很傷心吧?

    她感到心裏苦澀得像是泡在了鹽水裏,不自覺的捂住了心口,悔恨得差點兒把自己的牙齒咬碎。

    費雲南見她半天不說話,五官繃得更緊,沉聲發問:“你現在還懷疑老公嗎?”

    “不!不!不懷疑了!”她的語氣帶著顯而易見的焦急情緒,白皙的小臉因為緊張而漲得通紅。

    男人得意的一勾唇,說話的語調也變得溫和起來,“這還差不多。”

    她睜著一雙流轉的杏眸,深深凝視著費雲南,心中暗自思忖,他這麽說是原諒自己的了吧?

    隨後,女人那顆七上八下的心終於恢複了正常的跳動頻率。

    與此同時,她也暗暗感到慶幸,自己並沒有嫁給一個殺人凶手。

    “雲南,現在想想,所有命案的凶手應該另有其人。”她嚴肅的說出了自己的猜想。

    聽到這句話,費雲南笑意驟斂,眉目冷清,渾身散發著一種肅殺之氣。

    “凶手是誰?”他厲聲問道,聲音裏染著怒意。

    這聲發問令她心頭一刺,險些將那個人的名字脫口而出。

    林小雨捂著胸腔的位置,輕呼出一口濁氣,心跳的頻率隨之降了下來。

    剛才實在太危險了,她差點兒就把費雲北的名字說出來。

    那個人渣可是費雲南的弟弟,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她貿然指證費雲北,後果可能比她上次指控費雲南還要糟糕。

    因為,費雲北不僅有殺人的嫌疑,還是屢次侵犯大嫂的強.奸犯,可謂惡行昭著,像他這樣的人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

    倘若讓他知道有人懷疑自己,弄不好馬上就會殺人滅口!她的命能否保住先不說,就怕他連費雲南都不會放過。

    她在心裏思索了一番,有些糾結的輕蠕了幾下紅唇,提聲說道:“賀阿姨的事,很明顯是有人在陷害你。我覺得,之前那些所謂的殺人案件,也不可能是你做的。”

    費雲南濃鬱的劍眉微微上揚,唇角勾起一抹邪氣的弧度,“既然如此,你接下來準備怎麽做?”

    她頓了幾秒,心頭一個想法閃現,鄭重地說:“有空我帶你去做一個全麵檢查吧,證明一下你沒那個什麽間歇性失憶症,也向大家證明你根本沒殺過人。”

    其實,她早就認為這個病純屬子虛烏有,自己認識費雲南的時間並不短,從來沒見過他犯這種病。

    相反的,他的記憶力實在太好,甚至能記住自己無意間說過的話,簡直就是個人肉錄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