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重要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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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眼淚,仿佛是從靈魂的深處艱難地抽出來,一旦湧出便很難停止下來。
林小雨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雙眼腫成了一個桃子,酸澀得再也無法繼續製造淚水。
她用手背拭去了臉上的淚痕,從洗手間走了出來,視線落到放在梳妝台的手機上。
翻看了一遍通話記錄,竟然沒有一通未接來電,說明費雲南那邊還沒有出結果。
自從她認識費雲南之後,發現他的人生遭遇的苦難實在太多。
她猛然想起列夫·托爾斯泰在裏寫過的一句話:幸福的人都是一樣的,不幸的人卻各有各的不幸。
她的不幸是被親生父母拋棄,又被養父母逼迫嫁給了一個陌生男人,就在她準備接受自己命運的時候,卻被另外一個男人屢次侵犯。
費雲南的不幸則是變得又瘸又瞎,失去了一個健康男人應有的生活,先是被親人無視,後來又被兄弟陷害,甚至被當作殺人犯接受審訊。
如果“負負得正”這個定律有用的話,兩個不幸的人在一起,是不是就能獲得幸福了?
她黯然地歎息一聲,重新拿起那份眼角膜配型報告,凝視著那幾張a4紙,抿著嘴唇靜默了片刻。
她突然想到了什麽,迅速打開手機視頻的播放軟件,搜索到一個名為《因為是女子》的mv,然後按下了播放鍵。
動人的音樂聲響起,mv的畫麵中出現一名相貌英俊的攝影師,男人和在理發店工作的女人相遇後,兩人很快陷入了熱戀。
然而,一次意外令女人雙目失明,她的生活因此發生了巨變。男人不忍她承受失明的痛苦,毅然決然地拋棄了擁有的一切,背著她獻出了自己的眼睛。
女人的視力恢複之後,卻怎麽也找不到心愛的男人,一直備受思念的煎熬。沒想到,她在街上偶遇了朝思暮想的愛人,看見他戴著一副墨鏡,身邊還跟著一隻導盲犬。
原來,心愛的男人,用他最寶貴的眼睛,換得了她的一生光明。
女人得知真相後痛苦不堪,捂著嘴不敢哭出聲來,因為她不想讓男人知道自己有多麽心疼。
怪不得人們都說,愛一個人,就像突然有了軟肋,也突然有了盔甲。
那麽,她會成為別人的軟肋還是盔甲呢?
林小雨直到現在還記得,當時她和安小喬在宿舍裏一起看這個視頻,兩個人看完之後都嚎啕大哭起來。她覺得心像撕裂了一般,痛苦得有些喘不過氣。安小喬哭得梨花帶雨,白皙的小臉上一片斑駁。
早知道會被一個mv虐得半天緩不過勁來,還不如從來沒有點開過這個視頻。
那天,安小喬紅著眼睛,頗為感歎地說:“這個男的真傻,默默地守護心愛的人,獻出了一切卻不能留在她身邊。女的可真幸福,能找到一個肯為自己付出的男人。真希望我也能擁有這樣的愛情。”
聽完閨蜜的話,她抹掉臉上的淚珠,嗓音沙啞得像隻破鑼,哽咽地說:“其實他們有更好的方案。”
安小喬瞪大了雙眼,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急切地問:“什麽方案?”
她揉了揉被安小喬捏疼的小臂,眨了眨眼睛,正色道:“如果我遇到這種事,會選擇給愛人一隻眼睛,再給自己留一隻。這樣,兩個人都能看到了。”
“呸!呸!呸!沒有如果!”安小喬喝斷了她的假設,神色嚴肅地說,“你肯定會遇到一個身體健康帥氣多金的好男人,過上人人羨慕的幸福生活!”
安小喬當即拿出自己喜歡的男明星照片,挨個兒指給她看,問她到底喜歡哪一款。
她被閨蜜的話逗笑了,勾了勾唇角,笑著說:“借你吉言。”
後來,她倆共同描繪起未來老公的樣子,宿舍裏傷感的氣氛迅速消散。
回憶完畢,林小雨的臉上閃過一絲憂傷,忽然明白了什麽叫“一語成讖”。
果然,有些事,不能隨意假設。
她的嘴角緩緩地牽起一抹苦澀的笑容,自言自語道:“當時隻是說了個如果,沒想到真的有這麽一天。費雲南,雖然我們彼此不相愛。但你是我的老公,至少到目前為止,你是對我最好的男人。”
她的腦海中再次浮現出男人英俊的麵龐,以及深邃的眼窩下那雙黯淡無光的黑眸。
“你不會嫌棄我的眼睛吧?”她暗自哀歎一聲。
話沒說完,她就覺得眼睛漲漲的,有溫熱的液體在眼眶裏打轉。
公安局裏。
因為費雲南的眼睛看不到,所以,錄口供的時候允許丁旭在場,可以將看到的證據解釋給他聽。
審訊室明晃晃的燈光下,費雲南剛毅立體的麵部輪廓,顯得格外深沉。他的薄唇抿成一條直線,使那張俊顏的線條變得更加冷硬。他就是坐在那裏一言不發,也無法讓人忽視他強大的氣場。
兩名警察坐在他的正對麵,滿目陰沉的盯著麵前的男人,似乎想從他的表情裏發現蛛絲馬跡,將這個犯罪嫌疑人盡快定罪。
“費雲南,今天之所以叫你來配合調查,是因為我們掌握了有力的人證和物證。”
說話的警察就是將他從費家帶走的那位,他見費雲南剛才還算配合,便開門見山地說明情況,然後將幾張照片攤在了桌上。
丁旭拿起來看了一眼,都是一些在犯罪現場拍攝的照片,上麵顯示的應該就是警察口中的物證。
丁旭在費雲南耳邊小聲匯報了照片上的內容,他聽完之後臉色黑得像是烏雲般,一雙劍眉沉沉的斂起,給人一種莫名的威嚴感。
“我們在現場查到了輪椅的痕跡,跟你的輪椅完全吻合。”
警察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仿佛想要將目光變成某種射線,看清一雙黑眸後隱藏的真實內容。
費雲南依舊如雕像一般靜默著,麵色竟然沒有半分的波動,好像警察說的話完全與他無關,所謂的證據根本不值一提。
“殺人凶手留下一個手帕,經我們查證,這個手帕是屬於你的。”
警察將這個物證拋出,本以為他會慌亂不安,從而露出馬腳,之後警方就能迫使他承認自己的罪行。
誰知道,費雲南的嘴角扯出一抹充滿冷意的譏笑,齒縫裏吐出三個淩厲的字眼,“還有嗎?”
這句話聽得讓人著實牙癢,兩名警察的五官霎時冷凝起來,一口氣堵在喉嚨口,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
警察完全沒想到,費雲南不僅沒有感到害怕,反而期待著他們拿出更多的證據,這樣的犯罪嫌疑人實在少見,看來他們麵對的是一塊硬骨頭,讓他伏法恐怕沒有那麽容易。
“這些隻是物證,我們還有人證。”警察得意地一勾唇,拿出了自己的殺手鐧。
費雲南輕哼了一聲,對他的話不予置評,靜待對方向他發難。
“有人看到你坐著輪椅來到後山,死者跟你見麵的時候,你將死者殘忍的殺害。”警察將“殺害”二字加上了重音,同時觀察著他的反應。
“哦?”他故意拉長了尾音,不屑地扯了扯嘴角,凜冽的眉宇間訕笑的意味很濃,“證人還看見什麽了?”
警察不由得怔了怔,其實他們本想就說到這裏,證人的這些話已經闡明了他犯罪的過程,沒必要繼續解釋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可是麵對他的質問,警察也不想落於下風,於是清了清嗓子,沉聲說道:“證人嚇暈了,後來就沒發現什麽。”
費雲南那雙黯淡無光的眼睛始終直視著前方,眉眼冷硬的沒有一絲溫度。
他的嘴角浮起一抹譏諷,用輕蔑的口氣說:“有點兒意思。”
“我告訴你,現在證據確鑿,你就算有不在場證明也不行,最好老實交代犯罪過程。我們的政策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費雲南,你是不是殺害了死者?”警察說話的音量由低到高,似乎音量加大就能增加言語的震懾程度。
“一個人可以死兩次嗎?”費雲南不答反問,聲音似乎冷到了骨子裏。
警察被他的話弄蒙了,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詫異的問:“你是什麽意思?”
“如果現在這個死者是賀阿姨,那麽,之前死在泳池的那個呢?”他從齒縫裏蹦出森冷的話,聽完讓人渾身一顫。
“這……”警察支支吾吾地不知如何回答。
“當時,你們草草處理了那樁命案,現在,曾經死去的人再次出現。我想問一下,泳池裏的那個死者又是誰?”
費雲南冷著一張極有型的俊逸臉龐,將這幾句話說的輕描淡寫,可每一句話都透著威懾,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警察將雙眼瞪大到極致,唇瓣一張一合,半天也沒蹦出半個字來,一時間竟被他問得啞口無言。
這個費雲南,果然不好對付。
兩名警察交頭接耳說了幾句,不時用餘光瞥向費雲南,隻見他的俊臉上寒意滿布,黑眸裏就像籠著一層寒煙,幽暗深處是難以描述的高深莫測。
“我還有幾個問題。”費雲南的聲線冷淡沉穩,卻仿佛暗藏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