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總要有那方麵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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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雨的心情異常的複雜,既想知道答案,又怕真相令她無法接受。
如果費雲南知曉了一切,接下來該如何麵對他?
是不是應該主動提出離婚,以免繼續讓他承受妻子背叛自己的痛苦?
她的一顆心就像被人撕開了一道口子,大風不停地灌進裏麵,一股寒意瞬間蔓延到全身。
“我找到你的時候,你就是醉酒睡著的狀態,沒什麽異樣。你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安小喬的話讓她心中懸著的那塊大石頭落了地。
“沒什麽。謝謝你,小喬。”她不知如何解釋費雲北的事,隻能顧左右而言他,“時間不早了,你趕緊睡吧,明天見。”
安小喬跟她道了一句“晚安”,隨後便掛斷了電話。
她憋在嗓子眼的那口氣,緩緩地吐了出來,緊繃的神經終於得到了舒緩。
如果費雲北沒有出現在包間裏,她的衣服也完全無損地穿在自己身上,莫非什麽都沒有發生?
之前,她曾經夢見過那個人渣侵犯自己,難道這次跟他發生關係,也隻是自己在做夢嗎?
她琢磨了一會兒,心緒逐漸平靜下來,這才發現費雲南沒在臥室裏過夜,猜想他可能又去了書房。
睡意全無的女人緩步走到書房門口,通過半掩的房門,看見他正在摸盲文書。
她微微歎息一聲,雲南這麽晚還沒睡,老這樣下去,身體肯定受不了。
她輕手輕腳地走到一樓的廚房,從櫥櫃中取出人參、陳皮和紫蘇葉,將三種配料放入小鍋熬成汁,把渣子去掉後,放入砂糖,然後盛在一個中式茶碗中。她曾聽人說過,參茶有氣血雙補的效果,特別適合熬夜的人飲用。
返回書房後,她輕輕扣了兩下門,得到應允後,將參茶端到費雲南的麵前。
“雲南,喝點兒參茶,對你的身體有好處。”她打開茶碗的蓋子,吹了幾下,遞到男人的手中,隨後坐在他正對麵的椅子上。
費雲南端起茶碗,唇角有了一絲溫暖的笑意,輕啜一口後,誇讚道:“太好喝了,我的老婆真厲害。”
聽到“老婆”這個詞,她的心率控製不住猛跳幾下,嘴角慢慢暈出一抹笑來,眼睛眯成了好看的月牙狀。
“小雨,我聽說你喝醉了,現在好點了麽?”
男人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如迷醉的酒釀在空氣中散開,像一隻羽毛劃過她的心湖,漾出無數的波紋。
她的心底一軟,勾唇應道:“好多了。”
“覺得頭疼麽?”他邊說邊抬起手來,順著她柔軟的長發輕撫,充滿著寵溺和疼惜的味道。
此刻,她的心像被扯開了一個血口子般的生疼,現在跟心痛相比,頭疼根本不算什麽。
“沒事。”她故意回答得簡短,生怕對方聽出言語中的淒涼之意。
費雲南放下自己的手,磁實的聲線沉穩依舊,“你今天喝了酒,還是早點兒休息吧,趕緊回去睡覺,不用在這裏陪我。”
男人溫柔的話語,讓她的心狠狠地顫動了一下。
深深的自責,以及道德上的重重壓迫,排山倒海般向她襲來,眼眸中閃動起了晶亮的淚光。
她對不起費雲南!
作為他的妻子,身體已經不完整了,一次又一次跟其他男人發生親密行為。雖然她是被迫的,可是她卻無力抗爭,隻能任由別人屢次侵犯自己。
無論如何,終歸是給老公戴了綠帽子。
如此不堪的自己,還配得上這麽好的男人麽?
想到這裏,她的鼻子一酸,眼眶裏積聚的淚水即刻滾落了下來。
“小雨,你怎麽不說話?”費雲南剛毅的臉龐上輕籠著一抹憂鬱,嘴角耷拉下去,似乎有什麽情緒隱匿著,卻又沒有完全表達出來。
她急忙抹掉滾落在臉頰上的淚珠,輕咳了一聲,以掩飾沙啞的哭腔,“我想等你喝完參茶再走。”
話音剛落,男人端起茶碗,不過幾秒鍾的時間,就將參茶一飲而盡。
她盯著他喝水時上下滾動的喉結,餘光瞟到了落在他肩膀上的頭發。趁他喝茶的時候,悄悄撿起了幾根,小心翼翼地握在了手心裏。
那件事情,總要有個結果,她不能繼續辜負費雲南。
“這下放心了吧?快去睡覺。”男人將茶碗遞到她手裏,再次催促起來。
“嗯,晚安。”她柔聲應道,出門前回頭看了他一眼。
隻見男人若有若無地彎了彎唇線,微微蹙著眉,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走回臥室後,她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回憶著當天發生的事情。
即使當晚她跟費雲北發生關係的事情不是真的,可是,她的身體裏那股莫名的燥熱感卻並不假。那種感覺不同於醉酒時的正常反應,更像是一種被藥物激發出來的病態。
當時,她的意識一陣迷糊一陣清醒,十有八.九是被人下藥了,那麽,到底是誰看她如此不順眼,要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對付她?
沉思了片刻,她想到一個人,或許明天可以觀察一下對方的反應,看看能否證實她的判斷。
翌日。
她精心打扮一番,坐上費家的專車來到了公司。剛坐到工位上,梁旖便踩著高跟鞋走了過來。
“林小雨,你怎麽剛來呀?”梁旖聲音尖利,嘴角扯出一抹充滿冷意的譏笑。
聞聲,她轉過頭,淡淡地看著對方,姿態不卑不亢十分淡漠。
“梁總,您有事嗎?”她回應得極其禮貌。
梁旖詭異的目光,像台高精度的掃描儀,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在她白皙的小臉和纖細的脖頸上停留的時間最長,似乎想要尋找某樣證據。
“昨晚過得快活麽?”梁旖邪肆地挑了挑眉,臉上閃過一絲惡毒的獰笑。
快活?
她一開始沒明白這個詞的意思,後來看到梁旖微眯的鳳眼,唇角處不懷好意的笑容,終於知道對方在問那件事。
梁旖昨晚一直不停給她灌酒,現在依稀記得,在她感到渾身燥熱之前,喝的最後一杯酒就是梁旖遞過來的,看來下藥的事跟這個人脫不了幹係。
一瞬間,渾身的血液像沸騰著的開水,帶著一股不能忍受的怒氣,一直流到手指尖。
她騰地站起身來,眼睛瞪得溜圓,攥緊雙拳,厲聲問道:“昨天,是不是你給我下的藥?”
梁旖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扯開嘴角,笑得陰森森的,“你別隨便汙蔑人!把髒水往別人身上潑。”
“明明就是你做的,還不承認?!”她氣得滿臉通紅,一直紅到了發根。
兩人之間到底有多大的仇恨,以至於梁旖非要用這種卑鄙齷齪的方式來報複她?現在自己已經被費雲北侮辱了,如果再跟其他男人發生關係,豈不是更加對不起費雲南?
梁旖鄙夷的冷嗤一聲,用所有人都能聽到的音量大聲說:“明明是你自己水性楊花,關我什麽事?我臨走的時候,看見你和幾個男人勾肩搭背,誰知道你們後來幹了什麽。”
大家一聽這話,紛紛抬起頭來看她,眼神中既有同情,又有不屑,甚至還帶著點兒幸災樂禍。
“沒想到她是這種人,平時裝的還挺清純,故意跟男同事保持距離,結果一到外麵就跟男人亂搞。”一位女同事嘲諷地說道。
坐在旁邊工位上的男同事撇了撇嘴,說得更加露骨,“我聽說她嫁給了一個殘廢,肯定是因為對方滿足不了她。年輕小姑娘總要有那方麵的需求嘛,既然在家得不到,就出去找男人唄。”
“嗯,我看她的需求還不是一般的旺盛。”女同事瞪了她一眼,嗤笑道,“一次找好幾個男人,也是夠風.騷的。”
各種不堪入耳的話,就像無數隻冷箭,紮進她的心裏。全身的血液,像是凝結住不流了,一顆心像被老虎鉗子鉗住,被擰得生疼。
她不僅被冤枉了,還連累費雲南被人罵作“殘廢”,心間湧上了五味雜陳,很不是滋味。
就在這時,從洗手間回到辦公室的安小喬衝了過來,她剛到門口就聽見梁旖的那番嘲諷,瞬間明白了是怎麽回事。
“原來是你幹的好事!”安小喬怒不可遏,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梁旖身邊,抬手抓住了對方的長發,用力下拉。
梁旖感到頭皮在被人撕扯,疼痛感迅速蔓延開來,她用一隻手攥住安小喬的手臂,另一隻手開始拉扯安小喬的頭發。
“放手!”梁旖怒吼道。
安小喬一聽,手上的力度加大,厲斥道:“讓你血口噴人,今天我就替天行道,收了你這個妖孽!”
大家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到了,先是愣了幾秒,隨後衝上幾位男同事將兩人拉開。
她的心頭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堵得難受,難受到喘不上氣來。於是,趁辦公室亂作一團時,悄悄走到了公司大樓上麵的天台。
樓上的風很大,她感到臉頰像被刀刮著一樣疼,不過,也正因為風的存在,生生逼退了她眼裏的淚水。
“小雨。”一聲紳士又溫情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她目光哀戚的扭過頭去,視線落到了站在不遠處的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