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女兒去了，好像出了點問題。”眼看埃裏雅不依不饒的，我半真半假的隨口應付解釋了一句。
    “女兒？”她下意識看了地下室門一眼，說到女兒的話，她最熟悉的自然就是已經成為己方打工人的雙子了。
    “說起來，吳先生好像不止西露絲艾柯露一對女兒。”
    “確實。”我點點頭，這樣的情報，別說埃裏雅，就算是普通人，想要知道也不難。
    “而且都是領養的。”
    “嗯，領養的。”
    “話說回來，雖然我不是很了解這個國家的律法，但是按照一般常識而言，真的可以領養這麽多孩子嗎？就沒人管管嗎？”
    “……”
    她說的對，我也很好奇，真的沒人管一下嗎？我是不是該學一學維拉絲的騷操作，先撥個妖妖靈報比較好？
    “而且都是女兒。”
    “這個很簡單，我不喜歡男孩子。”我秒答，因為過於快速導致埃裏雅無言了一陣。
    “而且，除了西露絲艾柯露以外，都不怎麽露麵。”埃裏雅的眼神逐漸尖銳起來，有漸漸塔莫雅化的趨勢，看什麽都覺得很可疑。
    “偶爾還是有的，或許是比較怕生的緣故吧，你們在的時候不怎麽喜歡出來。”
    三無公主忙著她的404，因為整倒了一片網站，已經成為界的傳奇，尊號天煞孤星，妥妥主角模板，不同的是，孤兒院的主角們在異世界殺瘋了，她卻在孤兒院殺瘋了，甚至還把孤兒院拆了。
    據說這幾天正和小幽靈一起搗鼓，打算建立外服網站，以此規避本地404的凝視，為了寫，可以說是很拚了。
    這劇情不禁讓我回想起了當年，來自阿卡拉和凱恩的阻止，同樣沒能擋得住她的筆鋒，雖然最後被約法三章，內容無法大範圍傳播出去了，地下印刷廠也變成了羅格報刊的前身。
    但在我的眼中，她依然在為禽獸公爵開疆擴土，不信你去看看我那每隔幾年都要擴張一次的私人書庫。
    小黑炭的話，一直在休學狀態，膽小害羞不想在陌生人眼前出現是一回事，最近變得特別嗜睡也是重要原因，或許這是吸血鬼之類的通病？因為沒有現實的參考對象，我也不敢輕易下判斷。
    又或許是當初用琳亞家地下室五十米遊泳池稀釋的血液，對她而言依舊過於濃稠，需要不斷通過睡眠來吸收？這可是真實發生過的桉例，記得莉莉斯剛蘇醒那會兒，因為暗黑大陸根本找不到一本夜魔醒後護理知識，她自己也是懵懵懂懂的。
    於是就……就吃撐了。
    紅白公主，毫無興趣，不說也罷。
    小小人魚，十分放肆，當著我這個老父親的麵，在眼鏡上一頓操作亂按，明顯是在查找翻閱女兒的們的信息，時而露出沉思之色，冷不丁冒出一句。
    “吳先生，也不容易啊。”
    “此話怎講？”我有了驚了，這小東西會體諒人了？
    “我粗略看了一眼，似乎除了雙子以外，另外幾個多多少少都……都是問題少女？”
    “性格比較怪罷了。”我為女兒們辯護了一句，又道。
    “按照你這種說法，雙子也好不到哪去，也是問題少女。”
    “怎麽會呢，她們乖巧伶俐懂事，沒什麽壞習慣壞毛病。”
    “對一名普通的父親而言，無論女兒性格再怎麽正常，再怎麽乖巧，當她說出要去拯救世界並為此確實付諸行動那一刻，就已經是問題少女了。”
    埃裏雅歪頭想了想，如果站在一名父親的角度……這種說法好像沒毛病，世上有哪個父親是希望女兒去打打殺殺拯救世界的？
    被一個笨蛋辯的啞口無言，她麵子有些掛不住，輕咳幾聲，裝作口渴，優雅的吃了幾瓣醬油檸檬，用手帕擦擦嘴角。
    “吳先生，你也知道，我今天過來並非是為了討論你的女兒們，而是有更加重要的事情。”
    我懂，我都懂，你不正在用行動告訴我麽？
    你今天過來，是為了恰檸檬。
    “所以，如果沒有特別的意外，我不希望我們的談話被中斷，你看，我們之前聊到哪裏來著？”
    感情你也記不起來了？！
    不是，埃裏雅，你可得支棱著點，和誰學別和我學，這才幾歲，就已經和我一樣犯老年癡呆了，你可是要成為人魚女王的男人……啊不，是成為男人的人魚女王……呸呸，感覺更怪了。
    “真是奇怪了，明明吳先生隻不過去了一頓飯的功夫而已，為什麽，總覺得好像已經過了很久，不然以我的記憶力……不應該啊。”埃裏雅也為此陷入了困擾。
    我掃了一眼桌麵，懂了。
    一頓飯=十幾斤檸檬。
    “會不會有這樣一種可能性，埃裏雅已經對我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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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換做在現實裏，我是萬萬不敢這樣對埃裏雅口花花，撩撥調戲，沒個正經的，因為埃裏雅她是真敢上，超勇的。
    而在這裏，已經漸漸摸清了破幻境裏的人設性格，行為作風，我超勇的。
    果然，小人魚俏白我一眼：“吳先生，重婚罪了解一下。”
    “沒事，我們可以不結婚，你隨便玩弄我的感情，我能接受的。”
    出乎意料，埃裏雅並未羞惱，而是低沉沉思，末了像在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
    “這樣一來，西露絲艾柯露豈不是就要叫我媽媽了？”
    啊這，我隻想調戲你一下，你卻想著當雙子她媽？
    我腦子一時有些混亂，要真這樣，到底誰虧誰賺？
    “別那麽功利，你這樣會找不到真愛的。”見女總裁模式的小人魚算盤打的啪啪作響，我忍不住勸說一句。
    為了拉近雙子的關係犧牲身體，不值當。
    “真愛？你覺得像我們這種人，在你無法想象中的環境下成長，還會相信真愛嗎？”埃裏雅輕飄飄的撇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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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我不清楚，但至少惡……至少蕾娜她是相信的。”
    “她呀，她天生單純，再加上哈迪叔叔的無限製溺愛，在我們當中一直是個異類。”
    “說的你爸好像不溺愛你一樣。”我想起人魚之王埃克西亞，那熱情，可完全不遜色於老嶽父。
    “當然了，不過我早學會了接受現實，為了接受，隻能拒絕這份過度的溺愛，好了好了，吳先生，我來這裏可不是為了和你談真愛的，如果你非要追根究底，那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就算有真愛，我的真愛——在這裏。”
    她輕巧熟練的剝了一瓣檸檬放入小嘴，像個莫得感情的水果機，眼神裏沒有我，就很傷心。
    “請坐請坐，我們繼續聊回剛才的話題。”
    “我才是主人好不好。”對於小人魚指著旁邊的沙發，反客為主的邀請，我不滿抗議一句，還是按照她的話坐下，眼神無意瞟了一眼。
    少女發絲的遮掩下，那晶瑩剔透的耳垂，正微微泛著誘人的紅暈，顯然剛才的話題，她並不像表麵上那麽平靜。
    哦，裝的。
    愛了愛了。
    “記得之前，我和吳先生提及了三個好消息，吳先生還記得不？”
    你看，這不是記得很清楚麽？我覺得人魚商業帝國還能搶救一下。
    “大致上吧，所以呢？”
    “我今天過來，就是想和吳先生商量一下，根據這三條好消息，製定一下應對之策。”
    “跟我？商量？”我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
    “當然了，不然呢？”埃裏雅奇怪的看著我，毫不相讓的和我古怪的眼神對視著。
    不是，你還來真的？
    我表麵上風輕雲澹，內心卻笑的跟個湯姆貓一樣。
    少女，你真的很勇嗷。
    要知道，就算是聯盟的頭頭，威望無人能及的阿卡拉大長老，她都不敢對我這樣說話。
    她隻會對我說，親愛的吳，你該去幹啥了，直接略過了商量步驟。
    畢竟，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可是聯盟長老團的勇氣擔當，五色龍戰隊的臥龍鳳雛，人稱智勇雙絕，豬突猛進小能手，滿腦都是鬼點子的救世主是也。
    而今，你竟然來找我商量事情，我看呐，你這是在自尋死路。
    按照破幻境的設定，埃裏雅當然不清楚我的破壞力，她仍自滔滔不絕。
    “這三個好消息，讓我有些為難，到底是先去阻止和爭奪第八位魔女，還是繼續嚴防盯緊艾卡來尹，又或者是去尋找傳說中的第九位魔女。”
    “你可以三線並進啊。”我下意識的撚起一瓣檸檬，就要塞嘴裏，看了看上麵沾的黑漆漆醬油，是老抽，於是嫌棄的遞給了埃裏雅，她張嘴一咬，就差沒像現實裏那樣吸溜一口手指。
    好像兩人都沒有意識到這種舉動的不妥，隻能說現實裏的慣性實在太大了，大到破幻境都刹不住車。
    “如果對手是別人，這麽做到是沒問題，可我們現在的對手是體量絲毫不遜色於我們的巨龍集團，以及難纏的艾卡來尹，三線並進隻會分攤力量，最終首尾難顧，必須將力量集中在一處，才有勝算。”
    “所以你的意思是，到底是第八位魔女重要，還是提防艾卡來尹重要，又或者是第九位魔女更重要，擇其一而行，對吧？”
    “正是如此。”
    “話說你都沒有智囊團的嗎？這種事跑來問我。”
    “有是有，不過我覺得吳先生偶爾思路比較奇特，或許能帶給我更好的靈感。”
    你直接說我腦洞清奇得了。
    “這還有什麽好糾結的，一般人都懂得揚長避短吧。”
    “你的意思說放棄對手已經占據優勢的第八位魔女，去尋找傳說中的第九位魔女？”
    “還有餘力的話，多盯一眼艾卡來尹，這不就得了嗎？”
    艾卡來尹的能力有多強大，我比她們更清楚，如果是作為對手，還真得一刻都不能鬆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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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檸檬恰多了，嘴裏酸酸的，埃裏雅進入喝茶模式，看著輕鬆愜意，腦子卻沒有閑下來。
    “怎麽，不合心意？”
    “不，和我們考慮的一樣。”
    “那不就得了？”
    “我還期待吳先生會有更具創造性的建議。”
    可以是可以，但我怕你玩脫嗷，能平推誰會選擇劍走偏鋒，正麵飛龍騎臉不爽麽？
    當然，不可否認的另外一個動機是。
    我想看看紅白公主的痣到底長得什麽樣。
    “罷了，竟然連吳先生都這麽說，就暫時這麽辦吧。”
    “我看你早就決定下來了，根本不是來找我商量的樣子。”
    “哎呀，看來吳先生對自己的謀略很有底嘛。”這小人魚，小可愛，小東西，燦然一笑，竟然臭不要臉的承認了。
    “你該不會真來蹭水果的吧？”
    “那怎麽能呢，順便的事，主要是，雖然已經決定下來了，但要徹底放棄第八魔女，還是有些許的不甘心，與其說是來找吳先生商量，倒不如說是來訴苦，發泄一番內心的苦悶更恰當。”
    “找你爸訴苦去！”
    “吳爸爸。”
    甜甜一聲響起，我瞪大眼，看著麵帶嬌嗔狡黠，愈發具備商人那臭不要臉屬性的小人魚，清純可人的埃裏雅形象，在這一刻轟然破碎，再也回不去了。
    竟然將我家埃裏雅汙染成這副德性，這破幻境……實在是不可饒恕啊！
    還不搞快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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