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終不再隱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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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手用力的拿著鐵鍬向地的泥土鏟去,仿佛要發泄內心的悲憤和仇恨,一鏟一鏟的用力向下,大腦裏一片空白,雙手下意識木訥的揮動著鐵鍬,許久挖好了坑,趙九歌在老人身邊靜靜的凝望著老人慈祥的麵容,仿佛要將老人的樣子永遠記到心中。

    輕歎了一口氣,雙手輕微的顫抖著老人埋葬好,這一刻帶也沒有人能給自己帶來溫暖,再也沒有人能陪伴自己,趙九歌雙眼無神,失魂落魄的在旁邊站立了許久,想著十幾年裏和老人一起過往的種種,內心一陣酸楚。

    夜裏,山上的風很涼。

    山風吹動著樹枝樹葉,簌簌的抖動響聲,不斷的在四麵傳來,仿佛連風和樹立也在哭泣,又好像是在安撫著趙九歌悲傷的心靈。

    從思憶爺爺的情緒裏退出來,隨即又想到了王家村的村民,想著王大壯王小胖平時欺負著自己和爺爺的種種,人生百態,十幾歲的趙九歌就體味到了人時間的冷暖,爺爺希望你在天之靈保佑孫子,心裏說罷眼神一抹陰狠,稚嫩的臉上滿是果決,拿著身上的獵刀毫不猶豫的下山而去,直奔山下村頭王大壯的家裏。

    深夜微風清拂,,山上的林子裏不知名的蟲叫,讓趙九歌的內心更加的躁動,想到馬上就要報仇了,腳步又快了起來,不一會兒就下了山到了村頭那戶比較大的房屋前,可是心裏想著是一回事,但是真正事情即將發生又是一回事,心怦怦的跳著,血液都在加速,微微猶豫了會,趙九歌舔了舔舌頭,吞了下口水壓抑自己內心的緊張,咬著牙齒翻院而進。

    趙九歌在院裏的樹後持刀而立,借著房屋大堂的光亮,隱約看到王大壯和自家婆娘說著什麽,看到那張害死爺爺的麵孔,渾身的緊張感都消失了,整個人氣血湧上心頭,立馬踱步衝了進去。

    跑到大堂的門口,在和自家婆娘交談的王大壯才發現有人進門而來,先是大驚,嘴巴大張,瞳孔驚恐,定了下神發現是趙九歌剛準備鬆口氣,隨即隻看到一片光亮,閃耀著自己的眼睛,向著自己射來。沒有給王大壯反應的時間,紅著眼的趙九歌用手裏的獵刀捅進了王大壯的身子裏,一下不解恨,連著捅了三四刀,鮮血狂噴染紅了趙九歌的衣袖,齜牙咧嘴的臉上都是濺射的鮮血,和個血人一樣在夜裏異常恐怖。

    王大壯臉上的表情凝聚在最後一刻,眼珠瞪著大大的,滿臉的痛苦和不解。

    王大壯的婆娘在旁邊看了半天才反應過來,眼神裏滿是不相信和驚恐,看著身旁死相殘忍的男人,看著渾身是血的趙九歌,大喊著殺人啦,因為內心的恐怖和慌亂,連聲音都變的沙啞。

    趙九歌殺人得手,聽到王大壯婆娘的喊叫聲嚇的馬上轉身就跑,聽到動靜的下人家丁衝了出來,在弄清楚發生什麽事情後,才朝著趙九歌逃跑的方向追捕著,驚魂未定的趙九歌不敢往城裏的官路跑,隻能趁著夜色向著山村的後麵的大山跑去。

    殺人後的趙九歌慌不擇路,隻顧著往山裏衝去,不分方向快速的奔跑著,兩邊的樹木花草從眼簾裏倒映而過,因為快速奔跑樹枝草木割破了身上的衣服,到處都是破皮的傷口,聽著後麵王大壯家裏的下人隱隱約約的追喊聲,趙九歌腳步更快了,身上的傷痛渾然沒有一點感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後的聲音漸漸沒有了,隻有大山裏的蟲鳴和威風吹動在樹枝上的聲音,趙九歌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眼神裏一陣後怕,清秀的臉上滿是血跡。

    因為內心緊張,右手拿著獵刀的手指都泛白,一個人蜷縮著腿靠在樹幹上,看著天上的月亮,心裏不禁想起了爺爺,想起了那個雖然簡陋卻溫暖的家,現在隻剩下自己一個人,顯得那麽無助,帶著對爺爺的思念,疲憊的趙九歌不知不覺的睡著了,度過了自己一個人生活的第一個夜晚。

    吱吱的蟲鳴繼續叫著,月光灑在趙九歌的臉龐,深夜的大山一切的一切都顯得那麽的寧靜。

    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大山裏大樹的枝葉照射在趙九歌的臉上,趙九歌睫毛動了動,迷茫的睜開了雙眼,看著周圍想著昨日的一切好像做夢般。

    “呱呱…”肚子叫了起來,站起來深呼吸,一掃剛睡醒的懶散,振作了精神,心裏堅定的要讓自己以後活的更好更精彩,哪怕老人死後也不能讓老人擔心。隨後向山裏繼續步履瞞珊的走去。

    年僅九歲的趙九歌就進過山,有過一些生存經驗,這次殺了王大壯山下是不敢再回去了,隻能繼續朝著這茫茫大山走去,而以前捕獵采藥都隻是在大山的最外邊,昨天慌不擇路的竟然跑到裏麵來了,采摘了一些沒毒的野果,來到小溪旁,喝著溪水吃著果子恢複了一些體力。

    洗了把臉,換了件衣服,看著升起的朝陽辨別方向後,繼續朝著左前方邁進,趙九歌決定穿過這個大山,雖然從小在村子裏沒出去過,但是年少的趙九歌也向往著外麵那個爺爺口裏所說的世界。

    一連幾天都在趕路中,蒼翠的群山重重疊疊,宛如海上起伏的波濤,洶湧澎湃雄偉壯麗,看不到人煙隻能憑借著太陽辨別著方向,沿途趙九歌見到了各種稀奇古怪的草藥,越往裏走各種危險的動物都多了起來,少年心性,沿路各種未見過的風景和稀奇古怪的動植物讓趙九歌內心的孤單漸漸衝淡。

    這日剛從小溪邊喝完水,前麵的草叢裏傳來了響聲,趙九歌走進一看是一隻棕色的的猴子,猴子看著突然出現得人類受到驚嚇迅速跑去,見獵心喜的趙九歌畢竟還是個孩子,立馬追了上去,跑了一會發現猴子跑到前麵不見了,趙九歌加速的跑過去。

    “咦,跑哪去了”趙九歌看著猴子跑這來就不見了連一點聲響都沒,奇怪著的趙九歌拿著獵刀在周圍晃悠著。忽然聽到輕微“嘶嘶”的聲音。

    趙九歌尋著聲音找去,眼前所見的竟然是一個被藤蔓遮住大半的石洞,那嘶嘶的聲音就是風吹進這石洞中,立馬推開著兩邊的青藤慢慢的走了進去,眼神緊緊的盯著前麵,有什麽東西隨時用手裏的獵刀招呼過去。

    剛開始石洞的大小僅容一人鞠身進入,一片漆黑看不出深淺,石洞洞口都是枯枝敗葉積累的很是厚實,落腳如棉花瓣柔軟,趙九歌心裏一陣踏實,一開始越來越窄走了數丈之後反而越來越寬闊,隱隱透來光亮,扶著石牆又走了幾步眼前豁然開朗,麵前是個洞穴四麵透光。

    就在趙九歌仔細的觀察這個石洞的時候,趙九歌看到一幕讓他身上的寒毛都立起來了。離著不遠的石床上,一中年男子盤腿而坐,中年男子一襲白衫,胸前一片梅紅血跡早早已經發幹,哪怕盤坐腰杆也挺著筆直,散亂的頭發披在肩上,雙眼閉合,臉色病態般的慘白並沒有影響整張臉龐,不難看出年輕的時候迷倒多少姑娘。

    趙九歌看著那個中年男子,臉色嚇得慘白“請問前輩這是你家嗎”中年男子沒有動靜,趙九歌又上前了一步“前輩?”還是沒有反應,趙九歌壯著膽子走上前去準備開口時突然發現中年男子沒有呼氣是個死人。

    噗通一聲,趙九歌跪了下去,嘴裏還連忙喊道“今日晚輩誤闖貴府,打擾之處還望前輩莫怪”說完還磕了幾下頭,起身頭也不回飛似得準備往洞口跑去。

    “嗬嗬,算你小子懂點事,盼了千年自己終於不用斷了傳承。”聲音溫和,卻透著一股滄桑的感覺,但是趙九歌聽到這話語,像是閻王索命般。

    回頭望去,中年男子屍體的身旁,一道一模一樣的身影站立著,全身上下一層白色的光暈渲染著,臉上沒有蒼白感,一股出塵的氣息震感著趙九歌的心靈,如果此時有修仙者在這看到中年男子就會知道這是那些通天大能用靈力幻化出來的神識,奈何趙九歌還是個沒踏入仙途的小白。

    “前輩,你這…這…這…”趙九歌雙眼瞪著說不出話來。

    “我等了千餘年終於等到有人來了,如今神識會慢慢消散,在這世間存在不了多久了”中年男子的話語深深的把趙九歌震撼到了。蹬大了眼睛問道“前輩,你是人還是鬼啊。”聲音帶著點輕微的顫抖。

    “嗬嗬,小子,看不出你還蠻有定力的,沒有嚇的就跑啊。”中年男子輕輕一笑調侃著隨即接著說道“自太古之後,人類不甘生命百年,而人類也從不缺乏資質聰慧之人,隨著時間的流失,各種各樣的功法被創造而出,通過天地的靈氣,滋養**,一步步蛻變,獲得強大的力量,追尋與天地共存,這個過程叫做修煉,也叫修仙。”

    “修仙,修仙是能成為神仙嗎,怎麽才能修仙呢。”趙九歌喃喃的道,被眼前的一幕震撼到了,還沒有緩過神來。”

    “修仙一途,雖然會曆經劫難弄不好魂飛魄散,如千萬人過獨木橋,但是無數人為了追尋飄渺的永生還是走上了這條道路,想修仙我可以給你傳承,小子你願意走上這條不歸路嗎?”中年男子沉重嚴肅的說道,想著自己凡胎一步步走上巔峰卻最後落到這個地步,內心充滿了不甘。

    此時趙九歌的內心不斷的被震撼著,聽著中年男子的話語,趙九歌仿佛明白了什麽,仙人,多麽遙遠的存在啊,自己也有機會成為仙人嗎,一股渴望力量的情緒迸發了出來。

    趙九歌知道這是許多人夢寐以求的機會,毫不猶豫的說道“人生百年,何其苦短。九歌雖然生於微末,來自山村一隅,但也希望有朝一日能立於九天之上做那逍遙快活的仙人。”因為激動,趙九歌清秀的臉蛋漲的通紅。

    中年男子聽完眼神裏一陣詫異,但是沒有言語,雙手抖動結印,出現一團白色的靈力,射向趙九歌的腦海中,做完這些,中年男子身上的光暈暗淡不少,仿佛整個人隨時會消散天地間。

    “我已經把《梵音心經》功法傳於你腦裏,每天感悟天地靈氣,運轉丹田,至於能不能踏上仙路,入門達到通靈境就看你的造化了,記住,修行道路一步一腳印,一步一生死,這麽多年我在這條路上才略有小成,其餘的東西玉筒裏你自己參悟”說完後中年男子把玉筒拋向了趙九歌。

    看著趙九歌還在傻傻的愣神中,“怎麽,我就要徹底消失與天地間,還不過來叫句師尊聽聽,哈哈,想我夜無憂最後收到傳人不至於斷了傳承”中年男子豪邁的說道。

    趙九歌心裏默念原來師傅叫夜無憂,隨後乖乖的喊了聲“師尊”看著夜無憂充滿了好奇與不舍。一切如夢一般,剛從老人的離去走出了悲傷,沒想到今天又被這樣的驚喜震撼,想著如果老人沒有離去,自己也不會走上這條路,殺人跑進大山,更不會獲得今日的奇遇,心裏微微歎氣,如果讓自己選擇一次,自己寧願不要這份機遇也要老人陪伴在自己身邊吧。

    看著趙九歌淡淡的悲傷和患得患失的樣子,“小子,你記住了,隻有自己實力強,你才能保護你想保護的人,你才能做你想做的事,修行一路人心複雜,沒有實力隻有被欺負。”中年男子臉色複雜的說道,仿佛是個有故事的男人。

    聽著夜無憂的話語,趙九歌頗有一種感同身受的滋味,同時心裏也將這位莫名其妙成為自己師尊的話銘記於心。

    “為師不奢望你在這條路上走得多遠,隻希望你不要丟了你師尊的名聲,如果有朝一日有機會有那個實力,答應我一件事,去一個叫逍遙穀的地方。隻是塵歸塵土歸土一切都與我無關了。”中年男子一臉落寞,眼神裏仿佛在思緒著什麽,隨後不待趙九歌有什麽反應,白色光暈化成的神識漸漸消散在天地中,連肉身都化成了粉末,從此時間在沒有夜無憂這個人了。

    趙九歌愣愣的看著剛認識的師尊就這樣離去,師尊豪邁的話語還回蕩在耳裏,雖然相識不久,但內心還是充滿了不舍,隻是一切好像做夢,來得快去的也快。經曆了與爺爺的生離死別,趙九歌內心成熟了不少,看著手裏的玉筒,以及剛才那團進入自己腦海裏的靈團,才知道這不是夢,知道一條不一樣的道路在等著自己。

    趙九歌低頭看著手裏的玉筒,心裏一片火熱,隨即目不轉睛的頂著玉筒瀏覽著裏麵的內容,朝起又落,沉浸在玉筒內容裏的趙九歌渾然不在意外麵的動靜,一連坐著兩天一夜大致看完了玉筒裏的內容,一道嶄新的大門向著趙九歌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