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恍若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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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九歌行走在蜿蜒的山間小路上行走,嘴角有些無奈,自從進入玄天劍門以來,這還是第一次自己外出,以前都是由著周執教帶自己去思劍崖或者執事堂的,自己哪裏知道依靠著腳力行走是這麽的漫長。
自己行走了兩天,目測還有一天才回走出師門,整個玄天劍門建立在玄天山脈上,大大小小有著上百座山峰,有的甚至太過陡峭依靠腳力都不能上去,非得有著一定的實力才能禦空而去。
想到這裏趙九歌又想起來了那些劍光肆虐的飛劍以及那形態各異的靈獸,自己何時才能擁有屬於自己的坐騎,說到底實力還是不夠啊。
雖然感慨著這山路的蜿蜒,但是趙九歌心裏卻是樂滋滋的,想到放在戒指裏的那把青梅劍趙九歌瞬間心情就好了起來,於是連帶著步伐都輕盈了起來。
如今已經走了兩天,今天應該就能出師門,灰色的石階在這山峰上就像一條腰帶,不斷的蜿蜒盤旋,一邊是放眼看去的群山,如同一片綠色的海浪,一邊是峭壁或者樹林,好在雖然趙九歌進入了玄天劍門一年,就去過玄天峰思劍崖和位於藏寶閣的小當峰,其餘的大多數地方別說去,就連聽都沒有聽過,小路上看著沿路的風景也不至於無聊。
晨風吹過,那些漫山的綠浪還有許多趙九歌叫不出名字的樹木在風中搖曳著身姿,讓人暗裏著迷。
一路上趙九歌都能看著些掃石階的老人,或者一些打坐吸納靈氣的老人,這些老人大多數都是素色麻衣,樣貌也不驚人,但是見識過厲害的趙九歌,閉著眼睛都知道這些老人並不是那麽簡單的。
以至於沿途中,每逢遇上年紀稍長的人,一位穿著藍色劍袍,黑色長發被根普通飄帶纏繞,後麵斜挎著一個布包袱的少年,都微微低腰以表示尊敬。
少年麵目清秀,卻不缺堅毅,背後的布包袱裏裝的是進入玄天劍門時候穿的那身黑色布衣服,那身黑色布衣服,是撿回自己的那個老人親手縫紉的,少年舍不得丟。
而那把青梅劍因為怕太過高調,幹脆放在戒指裏,以免流露出光芒。
又是一陣山風吹過,山風略冷,將少年從思念的海洋裏吹醒,刹那間少年想起了那個一生磕磕絆絆的老人,想起了靈氣俏皮的素素,想起了那個有著絕世容顏卻清冷的般若,想起了和自己命運相同般的趙小天,
也想起了好多好多認識的麵孔,那一張張麵孔瞬間在自己腦海裏浮現又飄過……
突然一張妖嬈的身影出現在腦海裏,白青青,一個開始自己躲都躲不掉的女子,誰能想到最後兩人卻成為了要好了朋友,而且如果不是有她的幫忙,自己就不會換到這把青梅劍,要知道當初有一百門貢可是他送給自己的,要不是她,也不會殺死幽風靈狼,最後自己用幽風靈狼的屍體換了三百門貢,想到這趙九歌的嘴角不知不覺翹了起來。
是啊,如果不是命運無常,自己也許渾渾噩噩的過完一生,如何能走上這條修煉的道路。
回想著過往的點點滴滴,這一路上腳步都變的輕盈了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前方山腳處,一個亭子出現在了趙九歌的視線裏,趙九歌長吐了一口氣,終於走出了這群峰環繞的的玄天山脈,趙九歌就奇怪,如果光看腳力走完這玄天山脈那不是得用幾年,還好自己是從小當峰下來的。
來到亭子,亭子裏有著幾位身穿黑色袍子的青年,每個青年氣質都有些殺氣,袍子上都繡著血色長劍,和這些青年離的近了,似乎空氣都粘稠了起來。
趙九歌敬畏的看了他們一眼,玄天劍門出口總共用三個,每個地方都有著執法堂的弟子監視著,而且附近不斷還有著人徘徊著,以防萬一,不過幾千年以來也沒有出現過什麽事情,不但有著萬千青隱劍陣守護,還有些那些大人物的心神能感受到一切。
那幾個神色不善,殺氣四溢的青年掃了趙九歌一眼,確認無誤後就收回了目光,沒有在理會趙九歌。
趙九歌看到沒有異樣就繼續朝外走去,不過轉身的時候自嘲的笑了笑,也不怪那也世家弟子瞧不起他們,自己可真是看到什麽就羨慕什麽,現在就連這些執法堂的衣服都有些羨慕起來,就更不談那些法寶和那些奇幻的物品。
收回內心的雜念,趙九歌加快步伐離開這裏。
不過當趙九歌走出很遠後,猛的回頭張望,然後仰著脖子四處看了看,臉色有些難以置信,這就出來了?不是說有守護師門的大陣嗎,自己可怎麽沒有看到,想不通後趙九歌幹脆就懶得去想,看了看木牌,確定了方向後,向著餘花鎮出發。
當一天又快過去的時候,趙九歌眼前一亮,拐過一個彎,看到了房屋,還有農田,也見到了幾道寥寥升起的炊煙,遠處一副世外桃源般的景象。
趙九歌那有個幹枯的嘴唇輕聲道,“終於走出來了。”
時隔一年,趙九歌終於看到了世外的人與景,恍若隔世。
周圍的空氣都仿佛變得有人煙氣了起來,看著遠處的景色,自己應該是出山了,這裏應該屬於郊區。
遠處,隻有三兩間房屋並排,屋外是一大片田野,每一塊農田上旁都是田梯,相互交錯,炊煙正是從某間房屋處升起,房屋的不遠處還有一片小竹林。
農田裏,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正光著胳膊,赤著雙腳,褲腿卷起來在大腿處,彎著腰在農田裏正在忙作,農田的角落,一頭皮膚黑黃的老牛無精打采的喘著粗氣,無憂無慮的搖著尾巴。
而牛背上坐著一個五六歲大小的孩童,穿著一件紅色的小背心,一條寬容的褲子,光著腳丫兩腿張開,騎坐在那頭老牛身上,神情專注的玩著自己的手指,孩童頭上隻在中間留著一小搓頭發,四周都已經光了,樣子可愛,時不時的還回頭張望一下自己的爹。
看到這熟悉的一幕,趙九歌感覺到有些溫馨,也許這幾家人日子不富裕,但是勝在幸福快樂。
周圍的一切猶如世外桃園一樣,也許是一年以來沒有麵對著這種環境,好半天趙九歌才反應過來,重重的吞了一口口水,然後就上前準備詢問一下對方路途。
此時的趙九歌當出了師門的時候就換回了那身黑色布袍,小心翼翼的將劍袍放在包袱裏背在了身後。
腳步聲吸引了那位魁梧中年男子的注意,目不轉睛的盯著趙九歌看,那張被勞作時做農活曬成的麥色臉上,流露著幾絲疑惑,帶著幾分警惕。
“大叔我想請問一下,餘花鎮離這裏還有多遠啊。”趙九歌憨厚的笑了笑,右手抓著自己的黑發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上前詢問著。
聽到眼前這個陌生的少年問路,這個身材魁梧的男子才從上到下認真的打量起趙九歌,一身廉價的布衣,憨厚如同鄰家男孩似的笑容,讓這個中年大漢稍微放下了心裏的警惕。
“餘花鎮離這不遠,還有二十多公裏就到了,小兄弟一個人啊?”中年男子輕笑了一聲,然後用手指著一個方向朝著趙九歌說道。
看到趙九歌輕輕的點頭,餘光則看向了農田角落處老牛背上的兒子,然後若無其事的說道,”正好我忙完了要回家了,我們邊走邊說吧“說完就那樣邁著卷起了褲腳的腳丫子,把那個孩童放在了肩膀上,另外一隻手牽著那頭老牛。
山裏人雖然淳樸,但是細心的中年男子還是有點不放心,但是一路上對於趙九歌的詢問都很熱情的一一回答,兩人路上有說有笑,很快就到了一百米開外的房屋。
到是路上在自己老爹身上的孩童張著一雙黑溜溜的眼珠子好奇的看著趙九歌,似乎很少見到生人。
聽到有說話的聲音,屋內正在做飯的一個婦人也走了出來,婦人年紀三十歲出頭,姿色尚可,一身綠色羅裙和木釵憑添了幾分韻味,有些意外的看到生人,婦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低下了頭,不過待看到隻是為孩子後下意思的鬆了口氣。
出於婦道,沒有開口,而是一雙眼睛盯著夫君張望,到是旁邊一間房屋內出來了一對年輕口子,也被這交談的聲音所吸引,那個年輕男子有些瘦,到時看到有外人的時候,手裏就捏著一把做農活的鐮刀,戒備著看著趙九歌,郊區野外不比城鎮,也不怪這些百姓如此小心。
年輕男子身後跟著一位一位裹著頭巾,身子包的嚴嚴實實的女子,手裏還抱著一個繈裹裏的嬰兒,看那情況才做完月子沒有多久。
那個年輕男子將娘子護在身後,戒備著看著趙九歌,趙九歌又不是不通人情世故,到了此時才有些明白過來,不過也很諒解對方,防人之心不可無。
”別緊張,我就是問問路的,問完了就走的,不打擾你們。“趙九歌歉意的一笑,有些感到不好意思。
到時那個魁梧漢子看到趙九歌的坐態,心有好感,徹底沒了戒備,此刻也有些不好意思,看了眼天色不早便說道,“要不你吃完飯在走吧,隻要你不嫌棄寒酸。”
那個年輕男子依舊不為所動。
趙九歌連忙搖頭,“不不不,不用了,謝謝大叔,我還要急著趕路呢,
。”
氣氛有些壓抑,一時間幾人都沒有說什麽,魁梧漢子也沒有攔著,看趙九歌這個樣子也不勸著留下。
趙九歌感覺到有些尷尬,見眾人都盯著自己,自己也不好意思在呆下去,再次道了一聲謝後,就轉身離去。
走在梯田上,回首看去,那兩家人還在,看著那孩童先是在父親肩膀撒嬌,隨後又爬到老牛身上玩耍時,趙九歌在心底有些渴望這種溫馨。
聽到打聽的消息,離餘花鎮還有二十多公裏路,趙九歌心情也好了起來,幾天趕路的疲憊也不知不覺淡去。
一路小跑,邁著輕盈的步伐跑的飛快,隻見到一位穿著黑色袍子的少年,清秀的臉上流露著燦爛的笑容,飛奔在鄉間的梯田上。
四周有著少年哼著的歡樂歌謠聲音。
“走在鄉間的小路上。”
“暮歸的老牛是我同伴。”
“藍天配朵夕陽在胸膛。“
”繽紛的雲彩是晚霞的衣裳。“
”還有一支短笛在隱約吹響。“
”任思緒在風中飛揚。“
”多少落寞和惆悵都隨晚風飄散。
”遺忘在鄉間的小路上。“
……
……
聲音脆響,歌謠動人,悠揚在這郊外的天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