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住到我家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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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來沒有打算對蕭楚嗜說,可又擔心彭建國這次出醜,在生意場上對蕭楚嗜使絆兒,也因為憋在心裏實在太難受壓抑了,於是,我把捉-奸的事情說了出來。
但話到嘴邊,我保留了一半兒。
我說:“彭建國在外邊有了女人,我下午和謝麗華捉-奸去了。”
蕭楚嗜的眉頭皺了一下,但又問:“和誰?”
猶豫了一會兒,我最終沒忍住,說:“薛曉娟。”
我以為蕭楚嗜會跟我一樣驚訝,我以為蕭楚嗜會不相信地問我“是真的”,再或者蕭楚嗜會瞪著我說“沒事兒在家,別像個長舌婦一樣,攪亂別人的家庭”,可蕭楚嗜卻是另外一種表情。
意料之中。”蕭楚嗜說出了簡單明了的四個字,意思相當的明確,他早就預料到了彭建國和薛曉娟會有這一出。
怎麽個說法?”這次,輪到我驚訝了。
這幾次的會議中,但凡能帶女伴兒出現的場合,都必定有薛曉娟的影子,也必定是彭建國帶過去的,所以,他們出事兒不意外,不出事兒那才叫意外呢。”蕭楚嗜道。
這麽多商界同仁,他們一直成雙入對的出入,這也太作了吧?看來,人要是臉都不要了,就什麽丟人的事兒都做得出來。
你沒事兒吧?”蕭楚嗜忽然擔心地問。
我一愣,我不是好好的站在這兒了嗎?還能有什麽事兒,可轉念一想,蕭楚嗜也是出於對我的關心才問的,為了緩解他內心的彷徨不安,我故意笑著說:“你老婆是誰?高樓都爬過,這還不是小菜一碟。”
我以為蕭楚嗜是問我,受到傷害了嗎?
我以為蕭楚嗜會諷刺挖苦我,可蕭楚嗜又一次讓我感到了意外,他聽到我說過之後,一點兒表情都沒有,不,準確地說,是沒有一點兒聲音,因為他的表情是越發的沉悶著。
我一頭霧水,難道,蕭楚嗜被彭建國和薛曉娟的事情嚇到了?這可能嗎?他說過在他的意料之中。
難道,是我的調侃不可笑,也是,沒有哪個現任男友喜歡聽關於前男友的事情的,我這叫不打勤不打懶專打不長眼,在自找沒趣兒。
我手-賤地捏了捏他的臉蛋,他卻在受到我第一次欺辱的時候,猛然回過神兒,卻像個局外人似的迷瞪著一張臉。
我又腿-賤地踢了踢他的腿,蕭楚嗜本能地縮回,又是一臉不知所措。
索性,我整個身子靠在他的身上,我像一顆青藤樹一般地纏著他,我心裏說,哼,看你這次還怎麽假裝清高。
淩淩,我累了,想去睡覺。”蕭楚嗜一臉疲態地說。
哦,那你去睡吧。”我下一秒鍾就從他身上起來了,然後我把他送到臥室,開了空調,蓋了被子,我卻有點兒不放心起來。
因為在這個過程中,蕭楚嗜像個木偶似的,要麽就站著等,要麽就機械地躺下,完全不像一個有血有肉的男人,他這個樣子讓我心裏非常的不放心。
有什麽事兒嗎?有事兒就說出來,憋在心裏身體會吃虧的。”我站在床邊說。
沒事兒,就是感到有點兒累了,我又不是超人,難道還不允許偶爾疲憊一下嗎?放心,你親夫倒不下,還要賺錢養家,讓你貌美如花呢。”蕭楚嗜終於調侃了起來,臉上也終於帶了點兒輕鬆的表情。
於是,我不再追問,隻是給蕭楚嗜掖了掖背角,在他的額頭上親了一下,然後我又說了“晚安”,就走出了房門。
可一出房門,我就再也支撐不了剛才的表情了,我的心揪著一樣地疼,蕭楚嗜明顯有事兒,即便不是什麽大事兒,也至少是個難題之類的,可他卻什麽都不對我說,有苦自己咽,有難自己擔,而這些,都出自於他對我深深的愛啊。
愛,有時候真的是無言,也真的是一種默默的付出。
而我要做的是,整理好家,照顧好蕭楚嗜,做好蕭楚嗜的大後方,我暗暗發誓。
可生活本有它的軌跡,很多時候常常不隨人願。
過了沒有兩天,就傳來了謝麗華自殺的消息,電話是醫院一大早打來的,護士說,她們是從患者沒有撥出的電話裏找到的我。
聽到謝麗華自殺的消息,我驚訝的不行,彭建國不是都表示改過了嗎?他應該會懸崖勒馬,好好地照顧家庭的,因為這件事情出來之後,男人們一般都會為了家庭跟外邊的女人斷的。
可謝麗華不會無緣無故地自殺,中間一定又發生了什麽事情,不然有兩個孩子的她不會傻到連孩子都不要的地步的。
看來是要撰該那句“男人說話算數,母豬都會上樹”了,這句話還應該擴展著說“渣男要是能改好,樹上處處皆母豬”了。
與此同時,我也為謝麗華在最後一刻,能想到我而感到欣慰。算起來,我和謝麗華也不過就幾個月的交情,這在慢慢長河中,可能連眨眨眼的時間都不算,可我們的友情卻突飛猛進地發展了。
除了謝麗華的爽朗性格,除了我並不主動害人的個性,我們身上還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我們都是真心對待朋友的人,所以我們相見恨晚,親如姐妹。
事情太過突然,我又擔心謝麗華的安危,萬一需要交個錢,或者輸個血之類的,謝麗華的旁邊不能沒有人,至於彭建國,想都不要想他,他巴不得謝麗華早點兒走人,給他騰路呢。
心急火燎地趕到醫院,謝麗華已經搶救過來,轉到了普通病房,看著床上臉色蒼白的謝麗華,我難受地握住了她的手:“姐,你怎麽這麽傻,你要是死了,不是正合彭建國的心意了嗎?”
謝麗華有氣無力地說:“妹子,這日子不好過啊,彭建國表麵上是回家了,可每天晚上鑽到書房用手機聊天,一聊就是大半夜,回來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還讓人捉摸不透,可我不傻,我知道,那些表情裏,都帶有那個女人的影子。”
說到這兒,謝麗華哭了,謝麗華的肩膀聳動的非常厲害,我知道了,在謝麗華的心中,自殺可能是唯一可以讓她能喘氣的辦法。
可還有兩個孩子呢,其中一個還嗷嗷待哺,她不能走。
姐,你就當彭建國是個屁,你該吃吃,該睡睡,該花錢的時候就狠狠地花,何必在乎他呢,畢竟還有孩子需要照顧呢。”我繼續開導著。
聽到這兒,謝麗華的身體向上湧著,我知道,她想做起來,我就半抱著她,然後快速拿過枕頭,墊在了她的身下。
坐好之後,謝麗華又喘了好大一會兒氣,然後她抬頭,欲言又止地說:“淩淩,我能請求你一件事兒嗎?”
姐,別說一件了,十件都行。”我不假思索地說。
好姐妹就是放到關鍵時刻用的,這個時候,我不助她誰助她。
謝麗華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她咬著嘴唇想了好大一會兒,才說:“我想請你,幫我照顧我的孩子。”
姐,你見外了不是,那不止是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你忘了,他一見我,還口口聲聲叫我‘媽媽’呢。”
忽然,我笑了,我想起了謝麗華說的,小孩子連小金毛都喊媽媽的事兒,小孩子真逗。
謝麗華卻沒有笑,她又說:“淩淩,我想請你去我家帶孩子。”
什麽?我有點兒聽不明白。
謝麗華又重複了一遍,然後再解釋了一遍,我終於明白了。
謝麗華的意思是,讓我住到她家看孩子,她說小孩子睡覺認床,不是她家的床不睡,謝麗華的意思是,這些天,她住醫院,我住她家。
我張著嘴就猶豫在了那兒。
替謝麗華照顧孩子,我義務旁騖,本來我也喜歡那個小孩子,摟著他肉呼呼的小身體,我覺得我整個人都輕鬆了很多,可住到她家裏,那不是天天和彭建國見麵嗎?
彭建國是誰?那是見了女人就嘴饞的渣人一個,我會不會有什麽危險呢?
要知道,一個男人的力量是十個女人都抵不過的,又是處在他熟悉的環境裏,萬一彭建國對我下毒手,我可就隻有束手就擒了。
看我猶豫著,謝麗華又哭了,謝麗華邊哭邊說:“淩淩,我知道這樣難為你了,可我也是沒辦法,我隻有你這一個貼心的女朋友了,這件事兒要是對別人說出來,那我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淩淩,我是把你當做我的親姐妹才這樣說的。”
淩淩,算我求你了,你就答應我好嗎?”
謝麗華拉著我的手,懇切地不停地說著,其間,謝麗華還幾次氣短地去捂心口處。
人心都是肉長的,看著謝麗華的樣子,我擔心她的病情會因此加重,就忽然就有點兒感動了,而同情心一旦裂了口,就會泛濫阻擋不住的,我點點頭,說:“姐,我答應你白天去,晚上,我,盡量吧。”
我又補充說:“姐,不管我住不住在那兒,孩子我是一定會照看好的,你就放心吧。”
說這些話時,我有了自己的打算,那就是蕭楚嗜這段時間也忙,我盡量能晚回去一會兒就晚回去一會兒。
謝麗華聽後又想說什麽,卻什麽都沒有說,後來她再次哭了,她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拉著我的手,說:“淩淩,姐對不起你,姐不是人呢。”
何來不是人之說,謝麗花的話太過嚴重了。
我來不及細想,趕緊去捂謝麗華的嘴巴,不就是照顧小孩子嗎?還有免費旅館可以住,她實在沒必要上綱上線地說這些言重的話。
姐,你是我的親姐,快別跟我客氣了,為你做事兒是理所應當的。”我也把另一隻手放在了我們緊握的手上。
這一刻,很像深厚交情的兩個人在互相感恩著歲月的恩賜,茫茫人海中,能有一兩個交心的人,是何等榮幸啊。
我遇到了謝麗華,是我的榮幸。
謝麗華遇到了我,她也會感動榮幸的,因為她的行動已經表明了一切。
我真心地感受著友情之水在我們中間緩緩地流淌,可人心真的是隔肚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