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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嬉鬧中時光仿佛又回到了過去,回到了那段他們相伴上學, 背著書包騎著自行車一起放學的日子。

    那時候他們都沒了父母的照顧, 家中的爺爺姥爺們為了多賺一些錢,經常會忙到很晚, 他們兩個就湊在一起學習吃飯寫作業。

    而假期的時候,同班別的小夥伴基本上都滿山撒野去了,隻有他們要留在家中學習家族的傳承。

    小寶焵和小周全一個切菜一個剪花, 一個煎炒烹炸另外一個負責吃光它。

    沒有人比他們更熟悉彼此,就連家負責教導他們的長輩也不行。

    那時的小周全與小寶焵,從來都不需要太多的言語, 隻一個眼神就能知道彼此心中的想法。

    如今十年過去, 少年長成了青年,然而那份深入心中的默契還是一點沒變。

    一路玩鬧的回到了周家的小二層,周全將好友領到自己的房間,一邊掃炕鋪被, 一邊倒熱水安排對方洗漱。

    擰了一條毛巾擦臉,寶焵環視了一下周全居住的小西屋, 這裏的一切與他離開時基本一樣, 還是他記憶當中那間充滿溫暖的房子。

    屋子裏麵用的家具依舊是那套藍色帶彩條的組合櫃子, 櫃子上擺著的依舊是那台大頭的29寸彩色電視, 電視旁擺放著周周的各種書籍, 連窗戶上掛的都還是那條淺綠色帶著卡通圖案的窗簾。

    唯一不同的就是屋子裏麵多了一個電腦桌, 上麵放著一台老式的液晶顯示屏, 寶焵記得當年自己臨走之前,周爺爺就說了隻要周周考上市一高,就給他裝電腦,看來周周是考上了。

    也對,周周當時的成績那麽好,考上市一高絕對沒問題。

    陷入回憶當中的寶焵意識有些放空,而他放空的意識最後卻是被一股熟悉的淡淡的香味引回來的。

    麵無表情的將手上的毛巾洗幹淨,寶焵現在肯定,他家發小不但屋子沒多大變化,就連用的護膚品也還是和十年前一樣。

    嗯,青蛙王子保濕霜,還是草莓香型的。

    怪不得看起來那麽小,個子長高年齡變大,心智卻還是和小時候一樣,純純的一點沒變。

    絲毫不知道自己大齡兒童真麵目已經暴露,樂滋滋的周全繼續鋪炕。

    雖然沒有多餘的晾曬被褥可以用,不過就周全自己現在的被褥,睡兩個成年人完全沒問題。

    知道自己的孫孫睡覺不老實,喜歡滾來滾去偶爾還會踹被子,所以周爺爺給孫孫準備的被褥都是雙人的。

    這樣就不怕他晚上亂滾,滾到被褥的外麵著涼。

    周全現在萬分感謝他爺爺的準備,這樣即便是兩個大男人擠一擠也足夠用了。

    看著周全開開心心的在火炕上麵鋪被,站在地下的寶焵默默的沒有出聲,幾分鍾之後他彎下腰,果然在立櫃最下層的空隙位置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鋁盆。

    這是周周的洗腳盆,他每次用完了都會放在這裏。

    端起洗腳盆寶焵到外屋的鐵鍋裏去舀洗腳水,屋子裏麵的周全則正滿臉狐疑的盯著自己窗台上的那兩盆花。

    剛才是不是他眼花了?怎麽好像看到吊蘭在向著文竹那邊伸葉子?

    但是仔細看看好像又沒有,文竹安安靜靜的,吊蘭也垂著葉子,這兩盆植物也沒什麽異常的狀況。

    不對,有異常。

    那盆文竹先不說,新買回來的還不知道是什麽脾氣,那盆銀星吊蘭他可是養了好幾個月的,是什麽性子在清楚不過。

    作為一盆市麵上非常常見的吊蘭品種,這盆小銀星那可是相當的傲嬌,外帶還有些八卦。

    它希望主人的注意力多多的集中在自己的身上,因而平時沒少向著周全撒嬌。

    要澆水、要施肥、要陽光還要摸摸,就差沒要求主人晚上抱著它睡了。

    以往周全隻要靠過去,這盆小銀星指定會湊過來嘰嘰喳喳,說一些它自己的想法,或者是從出租屋其他植物那邊獲得的八卦。

    可是今天那盆小銀星居然安安靜靜的一言不發,規規矩矩的把自己偽裝的和一盆普通的銀星吊蘭沒有任何區別。

    蹲在火炕上的周全用手托著自己的下巴,他總感覺銀星近日的不同和自己帶回來的那盆會發光的文竹脫不了關係,然而不論他怎麽用手指去撥弄銀星和文竹,那兩盆家夥就是穩穩的待在窗台上,半點反應也不肯給主人一下。

    要不是周全在伸手盆銀星和文竹的時候,還能在它們身上感受到那種與眾不同的聯係,花草們身上的熒光也還在,周全真的是要以為,這兩盆家夥變回了普通的花草。

    就在周全不甘心的有一下沒一下的用手指頭撩撥銀星的葉子,或者戳戳文竹那細細枝幹的時候,寶焵端著他的洗腳盆,掀開門簾從外屋走了進來。

    看著周全背對著自己,寶焵向著那邊說道:“周周,先別玩了,過來洗腳。”

    周全聞言回身一看,見發小端著自己的洗腳盆等著他,驚的他差一點扯斷了小銀星的葉片。

    “你怎麽端著洗腳盆出去打水?誰用?給我打的洗腳水?太受寵若驚了,這怎麽承受的起?”

    看發小那大驚小怪的樣子,寶焵無聲的向天翻了個白眼,口中卻說道:“少扯蛋,我給你打過的洗腳水還少嗎?剛上初中的時候,我連續給你打了一個月的洗腳水,你怎麽不說承受不起?還用的心安理得?”

    “那不一樣,那是你和我打賭輸了我贏來的。後來你不是又贏回去了嗎?我還給你洗了兩個星期的內/褲你怎麽不說?”

    “那後來我不是還給你洗襪子了嗎?”

    “是呀,被我爺爺發現罰我給你刷了一個星期的球鞋,你那大汗腳,熏的我差點沒帶口罩。”

    “我現在還是汗腳,你能咋的?”

    相互吐槽的發小二人組隔著火炕對視了半天,最後蹲在火炕上的周全自覺不敵對方敗下陣來,不自覺的轉開頭,不再與發小對視。

    寶焵把洗腳盆放在椅子上,位置給對方擺好說道:“行了,快來洗腳。”

    周全剛脫了襪子把腳放進洗腳盆,卻見對方彎下腰繼續在他屋裏的櫃子地下查看,似乎在尋找什麽。

    “你找什麽?”一邊踩水的周全一邊好奇的問道。

    “找個你不用的舊盆子到外屋去洗腳,我汗腳你也知道。”

    “拉倒吧瞎耽誤功夫,我又不嫌棄你,洗腳盆夠大上炕一起洗洗,洗完快睡。”

    高壯的寶焵聞言一愣,發現他那沒心沒肺的發小是真的不在乎,圖省事的打算快些洗完腳快些休息。

    見此寶焵沒在多說什麽,踹了馬靴脫了襪子,卷起褲腿坐在炕沿邊上,小心翼翼的試探性的將腳浸入了那盆洗腳水中。

    清澈的鋁製金屬盆中,一大一小一深一淺兩雙腳,淺色的那一雙在深色的進入之後,還靠在對方的旁邊和它比了比。

    “哇,你這腳得穿45碼的鞋子吧?比我大了三號,鞋子好買嗎?”

    “46碼的,不太好買,不過也能買到。我骨架大你骨架小,鞋碼小一些也正常。”

    發小的話讓周全感覺自己的膝蓋有些疼,相較於寶大廚高挑的身材粗壯的骨架,周全的身高雖然不算矮,但骨架卻是遺傳了周爺爺,在男生裏麵算是纖細的。

    淺色的42碼腳丫子在水盆裏晃了晃,怎麽比都感覺自己比對方小了好幾圈,深感在對方腳下丟了男子漢氣概的他縮了縮腳胡亂的洗了洗,抽出來擦擦後,直接就塞進了被窩裏。

    見周全已經洗完了,寶焵也快速的在水盆裏撩了幾下,搓一搓揉一揉就算是完事了。

    已經擦好的周全見狀彎腰端起水盆,出門去把洗腳水倒掉,回來的時候寶焵已經脫掉了襯衫和長褲,隻穿了一件棉質背心和四角內褲盤坐在火炕上。

    燈光下對方那結實的肌肉和緊致的線條,看的周全眼熱不已。

    一身的腱子肉才叫有男人味,哪像自己怎麽看都是文弱書生。

    對方一看就是要睡的架勢,周全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牆上掛的石英鍾,發現才九點多。

    雖然這個點就進被窩肯定睡不著,不過周全不想打擾寶焵休息,便也跟著脫了T恤和外褲,第一個鑽進了被窩。

    被子底下的褥子已經被燒好的火炕溫的熱熱的,周全鑽進去沒多久,另外一側的被角掀開,一個火熱的身子躺到了他的枕邊。

    啪的一聲,屋子裏麵的燈被關掉,屋子裏麵除了呼吸就在沒其他的聲響。

    所謂的藍色妖姬,其實是加工花卉,它是用一種染色劑和助染劑調合成著色劑,將鮮花噴染成型。

    目前世界上自然生長的藍色玫瑰或者月季花非常少見,市場上銷售的那些‘藍玫瑰’或者說藍色妖姬全部都是人工染色後的產物。

    正規的藍色妖姬,都是在花卉的成長期就開始染色,長期的特殊澆灌和浸染,讓顏色能夠均勻自然的附著在花瓣上,色彩自然也不會輕易掉色,花的保存期限也相對較長久。

    正品的藍色妖姬,使用的染色劑必須是食品級別的,這樣才可以保證安全,但同樣價格也相對昂貴。

    但就算是昂貴,那些正品藍色妖姬的染色劑還是非常不好購買,就更不要提種植技術了。

    總之一句話,想要種植出高品質的藍色妖姬,除了要選好的用於染色的花卉之外,染色劑和如何在養殖的時候給花卉染色的技術,才是藍色妖姬最核心的機密。

    陳家大表舅以前就對這種售價比較高的鮮花品種垂涎欲滴,隻不過國內有資格生產染色劑和有技術種植高品質藍色妖姬的公司或者個人對技術的保護都非常重視,輕易不會外傳,讓陳家大表舅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現在自己村子裏麵出去的孩子帶著藍色妖姬的全套技術回來了,這簡直就是給漸漸沉寂的兩姓村打了一針強心劑。

    大概是覺得一針強心劑還不夠,嚼著韭菜炒雞蛋的周全又說出了另外一份大禮。

    就見他一邊在昨天剩下的老母雞燉紅蘑裏尋找自己愛吃的紅蘑,一邊說道:“不僅是藍色妖姬,還有路易十四,虎睛石等等鮮切品種,守著農科的那些家夥,不用真的太可惜了。”

    大表舅聽了兩眼放光,表情就像是天上突然下金子,那眼神看的周全後脊背發涼,寒毛都快立起來了。

    小姨奶見狀抓起火炕上的雞毛撣子,輕輕的敲擊了一下自己兒子的手背警告:“好好說話,別嚇著孩子。”

    依然掩飾不住興奮的大表舅兩隻手合在一起,不停的相互上下搓揉,滿眼期待的望著周全問道:“阿全,你帝都那邊的老師和同學們什麽時候把花的種子或者是扡插的枝條送過來?還有藍色妖姬的染色劑,那個是最重要的,我們需要支付多少的技術轉讓費用?對方一年可以為我們提供多少的染色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