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家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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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北長白山市,地處長白山山腳下,說是山腳下,其實離長白山最近也有200多公裏。
因為長白山財政歸省級所有,而且離長白山較遠,整個長白山市的經濟發展處於全國後列,總體來說,富人階層的層次不高,多為開小礦的暴發戶,大部分農民都靠山吃山,不懶總不會餓死。
“姐,回家這個季節還有圓棗子嗎?”
鄭謙前世的家鄉也在這個小城市,所以對各種山貨還算了解。
圓棗子學名軟棗獼猴桃,是一種野生的水果,味道近似泥猴桃,但是好吃程度遠勝,因為儲藏不易加上不能養殖,所以在全國的知名程度極低。
“這個季節應該沒有,圓棗子不是都十一前後才成熟嗎?你這麽一提,我也突然想吃了。”
姐弟二人坐在省會春城去往長白山市的大客車上,兩人並排而座,盡管鄭謙極力的向窗戶的一側躲避,但是架不住姐姐鄭芸韻一直緊緊的靠在身上。
緊了緊自己下飛機買的羽絨服,雖然車上一直開著空調,但是年久的客車還是有冷風從窗戶縫之間鑽進來。
東北的冷有別於南方的冷,南方因為沒有取暖所以很冷,尤其是那種潮濕的氣候下,那種冷侵入骨髓,讓人從骨頭裏發出冷意。
東北的冷是幹冷,在外麵如果不把自己裹的像個粽子,就會嚐試到東北的冷,尤其是帶著寒風的時候,像是一把刺骨尖刀,一遍又一遍的刮著你裸露的皮膚。
前世雖然一直在東北過活,但是鄭謙這一世這幾年一直在南方,習慣了南方之後,反而對東北的冷有些淡忘了。
下飛機之後他就處於一種哆哆嗦嗦的狀態。
“你能不能往外點?”
是在忍無可忍的鄭謙,暗暗用力頂了一下一直癡纏的姐姐。
鄭芸韻俏生生的大眼睛一翻,露出在黑眼珠映襯下白的過分的眼白,哽唧了半天也沒有任何動作。
“你一提這山貨,我腦袋全是各種各樣的山貨,這次回去我一定要把藍莓吃個夠,可惜吃不到山菜了,刺五加、大葉芹我可是想了好幾年了。”
長白山山係物產豐富,不禁有各種各樣的野生動物資源還有各種植物資源,山菜更是五花八門,完全不帶重樣。
每年到了季節,就會有山農去山上搶野菜,最初的價錢昂貴到後來便宜到極致一般都不會超過一個月。
鄭謙又頂了頂還在往裏靠的鄭芸韻,可是厚重的衣服壓根看不清到底懟了那裏,隻是感覺手感極其堅硬。
“你幹啥?”
鄭芸韻一下子坐直了起來,臉上帶著紅暈,大眼睛一翻一翻的直翻白眼。
“啊?”
鄭謙有點發懵,不知道姐姐突然這是怎麽了。
“**!”
低聲嘟囔了一句之後,鄭芸韻也不再靠過來,而是把臉扭了過去。
看著鄭芸韻生氣的樣子,鄭謙也樂的輕鬆,自顧自的看起了手機。
“LGD果然還是在控分。”
看著LPL的積分榜,LGD這隻隊伍已經初現崢嶸,但是戰績卻一反常態,一直不溫不火。
整個春季賽LGD都會是這種狀態,最後一鳴驚人直接打到決賽,輸給如日中天的EDG。
EDG也不負眾望,拿下MSI的冠軍,從此LPL成為第一賽區。
整個春季賽,LPL賽區是一種欣欣向榮的狀態,所有的隊伍不管是競技水平還是其他方麵都配的上第一賽區的稱號。
這裏麵隻有OMG不盡如人意,現在OMG的戰績還算不錯,一直處於領頭羊的位置,但是鄭謙知道這種良好的局麵在年假之後就會迎來一個大轉折。
“我到底是該以什麽時間點進入OMG比較好呢?”
鄭謙這幾天一直在猶豫這件事情,剛開始的打算是春季賽打完之後,等OMG重組他再借此機會進入OMG。
但是他又所顧慮,如果那樣的話,OMG的陣容就會出現很大的問題。
尤其是上單位,夕陽雖然是一個好選手,但是整個夏季賽他的英雄池一直是個問題。
這樣水平的上單不是鄭謙所求,他的目標還是那個上單之光——gogoing。
“唉,好難好難!”
留給他的前提條件太過艱難,錯綜複雜的勢力,還有那個什麽都不懂的韓國教練組,複雜的選手關係。
這些東西都會成為阻礙,但是他現在一點解題思路都沒有。
正苦思冥想著這個問題,突然車身一晃,穩穩的停在了路邊。
鄭謙抬頭一看,窗外的景色已經大不同,原來在他沉思的時候,客車已經駛入了長白山市的汽車站前停了下來。
破舊的樓宇,窄窄的街道,一切都有著山城的特色。
不過放眼望去還是有了些不同,遠處新建的高樓,似乎長白山市這幾年也在努力的發展,緊跟著其他城市的腳步。
鄭芸韻一路上一直生著悶氣,本來她隻是耍耍小脾氣,想要鄭謙哄一哄她,沒想到這個木頭竟然自己睡著了。
越想越氣的她,也沒搭理鄭謙,直接自顧自的走了下去。
鄭謙還在看窗外的風景,腦海中一下子閃回了幾多圖片形式的回憶。
更多的是一種鄉愁的情緒在作祟,他突然想前世的家,前世的父母,可惜這輩子是不可能再看到他們了。
錯綜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鼻頭微酸,努力的仰起頭,不想讓軟弱的淚水掉下來。
平複了一會兒心情,鄭謙才走下了客車。
車門處很多人在拿著行李,鄭謙一眼就看到高高的姐姐在兩個人麵前像是兔子一樣蹦蹦跳跳。
“爸~媽~”
淚水突然決堤,鄭謙做夢也沒想到看到的兩人竟然和前世父母長得一模一樣。
本來有說有笑的姐姐和爸爸媽媽,都有些驚愕的看著突然情緒激動的鄭謙。
直到兩個人被鄭謙緊緊的抱住。
媽媽憋了憋嘴,沒控製住也哭了起來,邊哭邊用巴掌啪啪的拍著鄭謙的後背。
爸爸紅了眼眶,卻矯情的推著鄭謙,兒子和父親總是隔著一座山。
“馬屁精!”
紅了眼眶的鄭芸韻暗戳戳的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