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暗夜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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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連君熵麵色一凝“若以後有事,你可以率先告訴我。。”

    “孤,很害怕你就這樣消失不見了。”赫連君熵的話叫宋玉的神色有幾分微恙,如今他們越是擁抱反而越是害怕失去彼此。

    “陛下,你信我嗎?”信任永遠是情侶之間最大的問題,兩者之的一個一旦不相信彼此了,那便是再好的感情也會有裂痕。

    赫連君熵抱著她半晌不說話,室內也僅僅隻能聽見二人的呼吸之聲兒。

    “你信孤嗎?”赫連君熵反問道,宋玉仔細的考慮了半晌,她到底信不信赫連君熵……

    信嗎?還是不相信,赫連君熵,你有什麽是值得讓我不相信的事情嗎?

    “我不知道,有時候我覺得很相信你,可有時候我又猜不透你的心思,我不相信你……陛下,你來告訴我,到底是應該還是不應該相信呢?”

    宋玉握緊了他的衣裳,尾音都帶著一絲顫抖,有時候她的確猜不透他的心思。

    赫連君熵握住她的“你不必猜測我的心思,隻要你一直留在我身邊,你可以不必猜測。”

    宋玉的眸隨著跳躍的燭火跳了一下又一下,劈裏啪啦的火苗燃燒聲兒叫人沉浸不下來。

    一夜過去,瑤光殿的所有人都受到了懲罰,宋玉看著一屋子的傷患無奈的眉頭一皺“你們怎麽那麽傻,將所有罪責都推脫在我身上啊,我要出去,你們誰能攔著我呢?”

    良辰咬牙而道“娘娘,沒事兒的,就是皮肉之苦,張公公對我們已經很好了。”良辰見宋玉那般自責不由的開口說道。

    “良辰,下次莫要再這麽傻了?你們都是我的人,現在被責罰了誰來伺候我呀?還不如直接傷了我好了……”宋玉有些無奈,然後將金創藥分給大家,宋嬤嬤和宋嬤嬤由於年邁便免去了責罰,這一屋子的人也隻能靠著兩人照顧。

    宋玉朝窗邊走去,王宮裏果然同她進來之初想的一般,一旦進來了,要是再想要出去,可就難了,雖然不知道到底有多難,可有些東西卻不再和之前一樣了。

    赫連君熵問自己她信他嗎?她其實想說信,否則她為何會留在這瑤光殿?為何還要忍受諸妃漠視?

    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可他的心意她也的確猜不透。

    允禧宮,衛青衣聽說赫連君熵杖責了瑤光殿的人不免高興的很,帶著赫連雪昭也是一片高興“彩雲,你去傳本宮旨意,給宋昭儀送些治傷的藥去,畢竟瑤光殿現在在禁足期間,估摸著太醫也不會去,別叫那一殿的宮女太監全部死了的好。”

    “諾,娘娘,她也有今日,真是太痛快了。”彩雲的麵色也是一喜,向來看著被人遭殃對自己來說都是一件很高興的事情。

    蕭蕪聽見這話的時候反而沉思了下來,她倒是沒有著急著上前去侮辱宋玉。按照赫連君熵的心思猜測了幾番,瑤光殿都被禁足了,到底是什麽事情惹得赫連君熵發火呢?宋玉看來還是不老實啊!

    “娘娘,這瑤光殿的主子也是,自己做錯了事情連累了奴才,還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身側的掌事嬤嬤給蕭蕪梳頭,蕭蕪看著鏡子的自己,年華易老,真情已散,對於她而言,權利才是最重要的。

    如今衛青衣一家獨大,不能再任由下去了“說什麽呢?待會兒去太醫院請幾個太醫去給瑤光殿的人看看,著畢竟是後宮,本宮向來心善;你再去查一下瑤光殿事出何因?”

    蕭蕪捋了一下自己發間的流蘇“本宮這些日子覺得允禧宮裏的哪位行事太過了,這瑤光殿不管如何也是陛下的後妃所居,即便她有不是的地方,可到底不應該受到如此對待。”

    掌事姑姑聞言,頃刻便明白了蕭蕪的意思,她瞥了一眼蕭蕪“奴婢知道了。”

    掌事姑姑退下以後,蕭蕪看著鏡的自己浮起來一縷微笑,這後宮裏還是她東宮為尊,允禧宮的人太過僭越了,便是平常東西她倒也算了,可有些事情她不能讓開。

    宋玉就是她看好的那個人,即便此前她想要殺了宋玉,可如今看來陳淑妃那個人根本沒什麽好本事,協理六宮之權給了她也能沒了,現在看來宋玉禁足瑤光殿都還能這般牽動陛下的心思,其高下立見。

    桌子上留著一朵並蒂的鳳尾花簪,蕭蕪厭惡的將這花簪丟在了地上,什麽並蒂?鳳就是鳳,隻能有一個!

    蕭蕪不帶一絲表情的從鳳尾花簪上踩了下去。

    前朝裏,風雲湧動,“陛下,最近北域那邊蠢蠢欲動,陛下可要派遣兵馬壓製?”衛熙站出來道,他明白一個道理,在朝歌有兵權根本沒什麽……在北域有兵權才掌握著天下大權。

    不過此刻北域有顧元徽守著,但這杯羹,他也想分一杯。

    置於顧元徽不過一個小子罷了,他相信自己必然不必那人差的。

    赫連君熵坐在紫金寶座上麵色一凝,衛熙想要什麽,他比誰都清楚,可這東西他卻不能給他,若是給了衛熙,誰曉得將來還會發生什麽事情?

    衛熙此人貪婪不足,明明衛青衣已經足夠得寵,他衛家的地位也無法動搖了,可此刻他卻還想要得到別的東西,是以,這種人斷斷不可取!

    “孤以為,顧元徽做的很好,北域的戰事自然有顧元徽操持,定遠侯護衛朝歌便是。犯我強者,雖然必誅。若他北域不怕民生塗炭,與他一較高下又如何?”

    赫連君熵語氣霸氣,這話讓衛熙無法接住。

    慕夜白讚同的點頭道“陛下說的正是,犯我強者,雖遠必誅。”

    衛熙瞪了慕夜白一眼,素來二人便看不對眼,如今赫連君熵又偏偏沒站在他這一邊,衛熙冷哼一聲兒,隨轉身退下。

    除開這件事情,赫連君熵又和朝臣商討了幾件事情,得出結論便散朝了。

    如今衛熙還未曾有所大的動作,赫連君熵也不好出,便叫上衛熙一同到衛妃宮裏用膳,赫連君熵的段高明,他也耐得住性子,慢慢來也未嚐不可……有些東西無須那般計較,可有些東西卻不能不計較。

    衛熙見著自家mèi mèi放鬆了神情,衛青衣身著一套青花素蘭的織錦,看起來格外迷人,頭上的玉搔頭也美不勝收,貴妃,真是擔得起那句貴字。

    “臣妾見過陛下。”衛青衣俯身行禮,赫連君熵伸虛扶了一把“無甚大事,過來坐坐,正好今日衛侯也在,就讓他一道過來了。”

    “微臣見過娘娘。”

    “哥哥這是做什麽?跟自家mèi mèi還這般客氣?”衛青衣麵帶微笑,溫和大方,或許是因為做了母親的原因,身上的那一份鬥豔變成了溫柔。

    “不必那麽客氣,今日便權做家宴吧。”赫連君熵輕齒朱唇道。

    “臣妾今日讓禦膳房準備了陛下愛吃鴨掌,陛下你今天可要多吃些。”

    “哥哥,別這麽拘謹,陛下也說了是家宴,青衣記得哥哥以往最愛吃糖醋魚了。”衛青衣說話間叫宮女給衛熙夾了一筷子的魚肉。

    她則是給赫連君熵布菜,衛熙看了一眼赫連君熵的臉色才動,“娘娘宮裏的魚還真不錯。”

    衛熙漸漸的放開了膽子同赫連君熵二人一同用膳,衛青衣有些納悶的瞥了一眼“怎麽?哥哥忘了?這時哥哥送來的魚啊?”

    赫連君熵聞言卻眉頭一挑,這魚肉他也吃了一口,的確不錯,衛熙竟然有辦法在這冬日裏得到這麽肥美的鱖魚,倒是比他這個皇帝當的愜意啊。

    “是微臣記性不好。”衛熙看了一眼赫連君熵小心翼翼道,這冬日裏的鱖魚倒是沒讓他想太多,隻是不想讓赫連君熵覺得他太過奢侈了。

    吃過飯,赫連君熵便以要處理公務為由離開了,而衛熙則留在允禧宮同衛青衣說了好一會兒的話才離開。

    回到紫宸殿,赫連君熵麵色不佳,張海嶽覺得今日這宴還是出了問題“有奏章說衛熙**今日孤去了允禧宮一趟才知這允禧宮當真是不和別宮一樣。”

    “明明是冬日,衛青衣的宮裏倒是比皇後宮還要暖和,今日上桌的菜色也是別出心裁,就是不曉得是衛熙,還是衛青衣的主意了。”

    赫連君熵眉心深鎖,張海嶽放下茶杯寬慰道“陛下何必動怒?這不管是誰的主意,隻要陛下分的清楚,那便沒什麽問題了。”

    赫連君熵掃了張海嶽一眼“你呀,總是眼光毒辣,不過衛熙如今便這般**,等言官上奏時,孤怕他連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赫連君熵早有了殺衛熙的心思,隻是礙於香山圍獵的救命之情,和衛熙裏的軍權,否則他必定不會放任衛熙這般無所顧忌的行事。

    張海嶽聞言垂下了眸子,赫連君熵的心思他也猜了幾分,但卻是不能說的,隻能聽著。

    “奴才覺得這杯茶現在正是好時候,年節也過了,有些人的腰包也鼓起來了,陛下不是正好下嗎?”張海嶽抬頭,卻見赫連君熵眼含著一絲精光,隨即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