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興霸的玉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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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好咧!”在甘二舅娘脆脆的答諾聲中,李闖王和甘二舅兩人便到了茅草棚外的平地上。

    這平地說是平地,應該也是甘威平常練功之處,整塊泥地踩得結結實實的,也坑坑窪窪的,場子中間還有兩塊碩大的麻石,每塊怕有百來斤,隻有頂部被毛毛糙糙地鑿了個抓手,甘威吐氣開聲,抓住兩塊石頭提將起來,一左一右分開,哐當兩聲砸在地上,當成了兩隻幾案。

    李闖王見甘威抓舉石頭有趣,頓時心裏蠢蠢欲動,也想試試,把眼睛一瞄,在棚子的邊上還有塊碩大更多的麻石,這兩塊石頭明顯是從那上麵鑿下來的,想想甘二舅娘的酒菜還沒上桌,又和這豪邁外放的甘二舅才打了一場,李闖王的情緒還頗為高昂,指了指石頭,便笑著對甘威道:”甘二舅,要不咱們把那石頭搬到中間來?“

    “呦嗬,小夥子,不是俺吹牛,你搬不動的,那石頭怕有千斤重咧。”甘威順著李闖王指頭望去,連連搖頭:“別看剛才你武功不錯,但這移石開鼎乃氣力之活,可不是取巧能成的。”

    “搬不搬得動,不試試怎麽知道。”李闖王也從沒試過,隻是覺得移石成案的舉動看起來挺霸氣的,於是又笑著道。

    “別閃了你的腰!‘甘威見狀,也走了過來,站在石頭較厚實那頭,立了個馬步道:”不如咱們一起來抬吧。“

    “甘二舅,我一個人來試試,搬不起再抬不遲。“李闖王邊說,邊吐氣開聲,雙臂環抱著石頭,試了兩下,大麻石是紋絲不動。

    “哈哈,小夥子,俺沒說錯吧!”甘威見李闖王搬不起石頭,大笑著道;”俺試過了,俺隻能搬起一下,走不動咧。“

    ”甘二舅,我再試試!“李闖王見甘威說他能搬起來,隻是走不動,便突然記起第一次使用蒼狼破月刀時,運轉太平經。刀身會輕巧不少,如果自己把這石頭當做刀來使,雖然不用使成刀決,但也算取個巧,看能否借此搬動。當下便默運太平經,雙手使了個刀決,豁然是把這麻石當做刀來施展了。

    隻見那大麻石晃了兩下,居然慢慢地被李闖王提將起來了。

    “呔!”李闖王一個凝神吐氣,又將大麻石當做刀擲出,呼啦一下,那麻石居然被李闖王丟出去丈許遠,砰地一下砸得塵土飛揚的。

    “哎呀,這......“甘威見狀,實在不知道說啥了,這時恰好甘二舅娘也端著兩碗菜走過來,也楞楞地看著。

    “您就是甘二舅娘吧!”李闖王一邊親昵地照著張雯瑜的輩分喊著,一邊拍幹淨手,上去接過那兩碗菜;“我來,我來!”

    “小夥子,你氣力真大!”甘二舅娘這時倒反應過來了,笑著對甘威道:“當家的,你不陪客人喝點,還傻站那幹嘛?”

    世人都說,酒乃水穀之氣,可以助興,可以抒情,可以融洽氣氛,可以激昂情緒。

    一碗竹筍子,一碗從張家溪裏抓來的肥魚,兩壇酒。

    甘威和李闖王便喝的不亦樂乎,甘威明顯就是喝酒後激昂的性情之人,幾碗酒水下肚後,甘威的話便多了起來。

    “甘二舅,小子今天來,一來是敬仰甘二舅已久。“李闖王喝了口酒,又道:”二來有個消息想告知甘二舅,就是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嗨,賢侄,你這話就說的不對了。”甘威酒水下肚,說話更大咧了;“咱倆有啥話不能說的,你說,你說。”

    “甘二舅,小子是個赤腳郎中,前不久湊巧救了小虎那孩子。”李闖王剛說出這話,這甘威莫名激動起來,騰的一下站將起來,端著那碗酒,雙手捧著道:“哎呀,我聽說了,你就是小虎的救命恩人呐,來來來,俺這個做舅舅的敬你一碗!”

    李闖王苦笑不得,連連推辭又推辭不了,幹脆也端起碗:“這是我們醫者的本份,應該的,應該的!這碗酒算我敬甘二舅,請...”

    “小子酒量不行,甘二舅,你讓小子還沒喝醉,把話說完再喝!”李闖王放下碗,雙手又朝著甘二舅拱了拱。

    “中咧,俺聽你說。”甘二舅砸吧著嘴巴,意猶未盡又加了句:”好酒!“

    “救了小虎後,需要藥引,所以我聽說了甘二舅那古玉牌的事,小子今天是來告訴甘二舅那古玉牌消息的。”李闖王怕甘二舅誤會,隨便扯了個理由,直接說到了玉牌。

    “啊,孩子他娘的古玉牌?”甘二舅聽到關鍵,立刻直起了身子,眼睛裏也精光閃閃,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是這樣的,三天後張員外就要把古玉牌送到京師去了。”李闖王見甘威等他的話一般。

    “吧嗒~”甘二舅娘正端這碗野菜走來,恰好聽到這句,菜碗立馬摔到地上,隨即一捂嘴轉身就往房裏跑去。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甘威也騰的一下站了起來,眼裏殺氣騰騰。

    “甘二舅,別急,別急!”李闖王見狀,嚇了一跳,連忙安撫道:“小子過來,就是來和甘二舅你商量商量的。”

    “賢侄,你別說了!”甘威把大手一揮,旋即又頹然坐下去,雙手抓著腦袋:“俺咋就這麽糊塗呢。”

    “甘二舅,小子得罪了,小子不該說的。“李闖王見甘二舅和甘二舅娘反應如此激烈,他不知道再如何開口,隻得訕訕地自責道。

    “小夥子,這不怪你!”甘二舅娘可能是擔心甘威會衝動,又從屋裏走出來,見到李闖王如此說,便站在甘威身邊,用手輕撫著甘威抓在頭上的手,柔聲道:“當家的,那塊玉牌沒有就沒有了,隻要人好就行。”

    “孩子他娘,俺對不起你啊!”甘威低吼了一聲,可能是想起以前去討要幾次的結果,魁梧的身子都顫抖著。

    “當家的,我不和你說過嗎,那塊玉牌不是奴家的家傳玉牌,丟了隻是可惜。”甘二舅娘見到甘威反應如此激烈,不由得半認真半開導地道:“你要是真把鳳配弄丟了,那我才跟你沒完。”

    “孩子他娘,要是以後興霸問起來,俺們咋辦啊?”甘威似乎想起了什麽,不由得又道:“不行,要是古玉牌一直在張家,以後還有機會贖回,這下要送到京師去了,那就是麻煩大了。”

    李闖王在邊上聽得雨裏霧裏的,但隱隱覺得不對,似乎這甘二舅娘還有塊古玉,而張員外準備送到京師的那古玉牌是一個叫做興霸的,驀然心裏一震,又覺得不可思議,脫口便問了句:

    “興霸,興霸,甘二舅,你說的興霸是不是單名一個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