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殺是不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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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死!“李闖王見張郃本來老老實實地一問一答的,這一下突然變了性樣,口氣居然還生硬起來,頓時火氣不由一騰,闖王大刀刷的一下,帶著流光便往張郃的左腿砍去。
在離張郃左腿厘豪之處,李闖王卻停住了刀,隻見張郃死灰著一張臉,眼睛都閉著的,一副悉聽尊便,油鹽不進的樣子,心裏便一個咯噔,立馬換了個招式,啪的一下砍在張郃左腿邊上的石塊上,頓時砍得石屑亂飛,火星直冒,張郃卻渾然不動。
“你真當我不敢殺你?“李闖王見張郃動都沒動,不由得羞惱成怒,言語中甚至帶點惱羞成怒了。
“張某正是求之不得!”張郃似乎吃了定心丸,眼皮都不抬一下,隻是聲音極為蕭瑟地道:“你動手吧。”
這一下,李闖王卻愣住了,張郃這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讓自己很是難受,真想一刀下去一了百了,但一想到這些天,自己心裏還有很多的疑問都沒問出來,好不容易將他製服,現在就算殺了他又頂什麽用。
再一想到這幾天為了救活他,自己可算是花了重本,連重八大爺送的那瓶止血生肌粉都快用光了,自己之所以這麽費盡心思救他,可都是為了解開心中的疑惑,又不是要把張郃救過來再殺掉,這不是吃多了,沒事找事啊。
楞了良久,李闖王抓著條烤魚,嚐試著問道:”你不是想吃東西嗎,這樣,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回答了,這條烤魚就給你。“
“免談!”
就在李闖王發愣的時候,張郃也在心裏想了很多,自己身在這人為刀殂,我為魚肉的局麵裏,如果真的有問必答,到最後,恐怕自己還是免不了一死,倒不如早早認栽,幹脆一了百了,更何況這自稱姓李的人還問自己的師門秘事,這師恩如山的,豈是可以隨便透露的,哪怕自己就是死,也萬萬不可再也露半分了。
隻可惜剛開始,自己燒糊塗了腦子,居然把靈泉玉髓這等事都說了出來,不過想來自己裝靈泉玉髓的行囊都落到了這李姓人的手上,說了也應該沒什麽大不了的。
一想到這靈泉玉髓,又想到這李姓人原本就不知道,那麽在朝歌客棧他真的不是追蹤自己,不是來和自己搶靈泉玉髓的?隻是不知道他為何聽到自己的名字時會做出失態的舉措,那日在朝歌客棧,自己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心裏又一轉,想到自己傷重被製服,按理說李姓人要殺人取貨也易如反掌,但自己這一醒來,略微檢查了身體,發現這李姓人為救自己應該還花了不少的功夫,下了不薄的血本。
自己這傷腿現在都快結痂了,癢癢的中間還夾雜著涼絲絲的感覺,這樣的藥物效果明顯就不是普通金瘡藥可以做到的,按說就算為了問自己問題,那李姓人不如直接用真氣震蕩,拷問自己便可,又何必搞得如此周折麻煩,這麽看來,難道這李姓人不想殺自己?
李闖王可不知道張郃在短短的時間內便想了這麽多,他隻是滿肚子懊惱,望著閉目不語,油鹽不進的張郃,真有種狗咬刺蝟,無處下嘴的感覺。
明明張郃肚子裏咕咕地響著,但麵對這香氣四溢的烤魚,他居然都絲毫不為所動。
張郃和李闖王兩人都沉默了,都在各有心思。
就在這時,李闖王倒先動了,隻見他雙手一舞,頓時就如彩蝶紛飛一般,從懷裏瞬間掏出十八枚石針,刷的一下,便釘滿了張郃的背後,赤焰術再次使出,將那股炙熱順著張郃的心脈延伸過去,一到心脈中心,便化作一團灼熱不動了。
張郃的修為又再次被封住,其實在李闖王剛開始施針時,張郃本想當即就自斷心脈,隻因剛剛又想到這李姓人可能沒有殺自己的心,頓時求生欲望大漲,便也隨李闖王再次封住自己修為了。
“你若羞辱我,我就是死後成魔也必毀你道行。”可能是又想求死又想求生的矛盾心理作怪,張郃突然冒出句話,一出口,心裏立刻又悔,當下隻好把眼睛一閉,嘴巴一合又準備繼續做那石頭人了。
“哈哈,我管你成魔不成魔,張郃,我倒敬你是條漢子!”李闖王看不得張郃這裝死的樣子,心裏一火,便冷笑地說:“李某給你一炷香時間,你想好了,李某再來,你若依舊如此,李某遂了你的心願便是!“
言畢,也不管如石頭人一般的張郃,李闖王憤然起身,把袖子一甩,三步並作兩步,一下就出了山洞,站在洞口的靈泉處,李闖王對著長空一口悶氣長呼而出,但心裏卻更是火了。
自己當真要殺了這張郃,李闖王坐在靈泉的石頭上,手裏抓著張郃的那把長槍,不由得惡狠狠地想著,反正那張郃一心求死,修為也被自己封了,到時候自己是用闖王大刀砍殺他呢還是用他自己的長槍戳死他?
這個念頭剛一起來,李闖王就被自己嚇了一跳,想想自己與張郃並無深仇大恨的,又不是在廝殺當中,現在張郃都成自己俘虜了,難道自己就如此嗜殺凶殘了?
但不殺張郃,難不成就這麽放了他,就算放了他,這張郃怕也半點都不會感謝自己,反而會記恨在心,甚至到時還會反過來追殺自己,那自己豈不成了養虎為患,縱虎歸山了。
這殺又不好殺,放又不好放,李闖王便糾結了,這都是什麽跟什麽事嘛。
坐在石頭上,剛好看到清澈的湖水下黑影一晃,便帶著憤懣,一槍隨手朝水裏戳去,呲的一聲輕響,又是一尾新鮮湖魚串在了槍尖,帶著水珠嘩啦一下被帶出了水麵,那魚兒便在槍尖上死命地掙紮著。
這該死的張郃想要吃魚,但要回答自己問題,他倒不吃了,李闖王看到那尾湖魚拚命地掙紮,也不知道哪裏來的火氣,刷的一下,將槍頭一震,那尾被刺傷的魚便甩了出去,噗通一下掉入明珠湖中,打了個旋轉,帶著血花朝湖底沉去了。
順勢一拖,收回了槍,望著槍頭上殷紅的魚血,李闖王心裏一動,頓時有了個主意,似乎也隻有這樣倒勉強行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