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月黑風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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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傑,李傑!”李闖王在嘴裏接連重複了幾遍,又道:“那字什麽呢?”

    “你個呆子,你都沒行冠禮,要什麽字啊?”柳梅兒白了他一眼,一邊提著行囊鑽到簡易棚架裏,一邊道:“別叫什麽闖王闖王的了,怪別扭的,你也不小了,還真當闖禍的王?”

    “那我以後就叫你李傑了!”柳梅兒也不管李闖王是否同意,又傳出聲來:“上半夜你來守夜,下半夜我來守!”

    呆坐在火旁的李闖王,心裏此時感概不已,要說來到這漢末,自己不僅在修煉一途見到張郃,方知自己隻是井底之蛙,就是取個名字,如果柳梅兒不說,犯了大忌自己都不知道,這三國亂世才開始,自己可得千萬小心,今天柳梅兒這沒頭沒腦的一說,看來自己還是順應天意,改回原名才好啊!

    “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從此,我回複本名,姓李名傑!”李傑摸了摸手中的闖王大刀,暗想,為了紀念這叫李闖王的日子,這把大刀就還是叫闖王大刀吧。

    隨著李傑打定主意改回本名,似乎真的是順應了天意一般,當他再次握著靈玉龍配坐上修煉的飛機時,李傑甚至感覺如同魂體合一了一般,這修煉似乎都加快了不少,按這樣的修煉速度,這煉氣五層怕是指日可待了。

    就在柳梅兒和李傑打尖休息時,離他們約莫不到百裏的鎮遠標行車隊也人喧馬嘶,份外的熱鬧,果然,依照正常的速度,標行車隊日行不足五十裏,甚至都還算是在朝歌範圍。

    初夏的夜,來的並不算太晚,入夜不久,做為老牌標行,鎮遠標行無論是在紮營,還是警戒方麵都熟門熟路,而且格外的謹慎。

    整個標行營地的警戒布置甚至可以說是樣板級別了,不管是外圍的探子,布置的明樁,還有潛伏的暗哨全都一應俱全,甚至在標車周圍都拉起了警鈴。

    俗話說,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這初夏的朝歌夜正是月黑風高,正是殺人越貨的好時機,這晚朝歌縣域的鎮遠標行得車隊便遇到了這樣的狀況,但不同的是,尋常的殺人躍貨是悄悄進行的,這鎮遠標行碰到的反倒有點直來直往了。

    入夜後不久,甚至都沒等標師夥計就寢,甚至絲毫沒有瞞過警戒的意思,李副標頭負責的甲字組便被一群身著黑衣的漢子大刺刺地包圍了。

    來者不善,李副標頭當即果斷,立刻點燃了甲字組五台車的猛火油看,頓時火光滔天,標師夥計們一哄而散,奇怪的是這群夥計並不急著追趕,隻是有條不紊地朝著柳總標頭負責的中軍丙字組車隊殺來。

    說來也怪,李副標頭這邊殺得熱火朝天,柳總標頭所在中軍車隊,也正是丙字組車隊營地絲毫不為所動,似乎這燒殺的不是鎮遠標行一般。

    隨著這群黑衣漢子的追擊,落在後麵的馬副標頭處也同樣圍來一群同樣打扮的漢子,一身炫黑,在黑夜裏的火把照耀下,都影影綽綽,都看不清到底有多少。

    這人馬雖多,但奇怪的是偏偏沒發出什麽聲音,隻有偶爾的利刃入肉,利箭穿胸造成的鎮遠標行標師夥計的慘叫聲。

    “飛蝗柳!交出東西,留你全屍!”

    前後兩群漢子把丙字組圍了個結結實實,這時丙字組的外圍,明樁暗哨在甲字組遇襲點火不久,便都撤了回來,呆在營地早已準備好的帳篷裏,一聲不響。

    “柳某等候已久!”外麵漢子整齊的話音剛起,柳總標頭似乎知道什麽,一身便裝居然站在了營地豎起的鎮遠標行的大旗下。

    “哈哈!飛蝗柳,多年不見,不知你可還曾記得馬某!”一名身高怕八成有餘,極為高大壯碩的青年從暗處走了出來,手上提著跟碩大的狼牙棒,棒子上的尖刺在火光閃耀下,顯得格外的猙獰。

    “哈哈,這些天,我想來想去,也沒想到是你!”柳總標頭一見這青年男子,不由得昂天大笑:“我道東家緣何如此緊張,沒料居然是你這夯貨!”

    “死到臨頭還大言不慚!”那馬姓漢子把狼牙棒朝柳總標頭一指,神色猙獰地道:“交出東西,留你全屍!”

    “哈哈,你要的東西就在這裏,我倒要看,你如何取去!”這姓馬的青年男子雖然氣勢洶洶,柳總標頭反倒絲毫不忤,甚至神色反倒輕鬆不少。

    “哈哈,所謂明人不說暗話,飛蝗柳如今是老眼昏花了還是裝糊塗?”那姓馬的青年見圍住了鎮遠標行,倒也不著急,隻是寧笑著道:“當年,如果你放過我兄弟,也不會有今日之事了。”

    “哈哈,馬騰,柳某本還敬你是伏波之後,如今看來,你枉為人後!”柳總標頭搖著頭,眼神裏透露出鄙視之意:“你說的那人,奸殺無數,人人得而株之,柳某身份朝歌總捕頭,豈能與汝等同流合汙!”

    “你放屁!”那手持狼牙棒的馬騰一聽,頓時神色更是猙獰,紅著眼睛,嘴裏怒吼道:“馬某早就給你傳言,馬某師兄乃是被誣陷,是你不分青紅皂白,下藥這些下三濫手段你都敢用!“

    “哈哈,柳某自然不屑下藥,隻是你那色鬼師兄,爛醉在青樓!“柳總標頭似乎有點不耐煩了,對著馬騰一指:“每天盡進青樓的,那有什麽好人,再說你那色鬼師兄簽字畫押,一樣不少,你道說說柳某如何能放!”

    “哼,到你手上了,還不是你說了算!”馬騰聽起也煩躁起來,這等江湖之事,那是三言兩語說的清的,馬騰一瞥周圍,不由獰笑道:“你今日也落在馬某手上,馬某也會給你安排個好下場!”

    “且慢!”柳總標頭見馬騰揮手準備衝擊標行營地,連忙出聲阻止道:“有道是,冤有頭,債有主,這裏的標師還有助拳好漢都是北地漢子,你找柳某,柳某自當奉陪!”

    “哈哈,想馬某放過他們?”馬騰將狼牙棒一豎,又斜拖著道:“隻要你交出那東西,就是你,馬某這次放過你又如何?”

    “再說了,這四千馬幫漢子豈是你一句話就能打發的!”馬騰見柳總標頭沉吟半天不做聲,隻有那鎮遠標行的旗子在風中獵獵飛舞著。

    “哈哈,馬騰,你把我當傻子嗎?”柳總標頭此時突然動了,整個人如大鳥一般,騰的一下朝營地後麵飛掠而去,嘴裏大笑著:“馬幫那有如此陣勢,今日標車你取去便罷,若是你膽敢傷這裏一人,這人從何而來,你有膽自己去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