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故事下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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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夥子,有句話,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那自稱張老漢的花白胡子老頭見胡軍長老如同跟屁蟲一般黏住他,不由得苦笑一聲後,便將擔子從肩膀上挪了下來,豎在地上後對著胡軍長老道:

    “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

    “咳咳!老丈,您說的這話胡某自然聽說過!“胡軍長老眼巴巴地望著那放下柴禾擔子的張老漢,那料等了半天卻等來這句當真是讓他失望透頂的話,但胡軍長老也是有修為,有修養的高人了,當下也被噎得隻得深吸一口氣後,不解地問道:

    “老丈,胡某隻是不知,你這張家莊,胡某確實是第一次來這裏,但當真不知怎麽就跟老丈話不投機哩!”

    “小夥子啊,老漢看你也不小了,你應該知道人有三性!”花白胡子老頭見胡軍長老滿臉誠懇,不由歎了口氣道:

    “那你自己說說,你和老漢相交,你用的什麽性哩?”

    “哎呀!哎呀!”花白胡子老漢話語一處,胡軍長老頓時一愣,但旋即又道:

    “老丈啊,您這麽一說,胡某算是明白了點!”

    “明白就好啊!”那花白胡子老漢似笑非笑地望了眼胡軍長老,又略微等了下後,嘴巴蠕動了幾下,但最後還是沒說出口,隻是將柴禾擔子輕聲吆喝後,又擔著朝山下行去。

    “老丈,老丈!”胡軍長老此時卻沒有再去追那擔柴的老漢,反倒從腰裏取出一隻小小的白玉瓶,單手扯開了瓶塞後,笑盈盈地道:

    “人有三性,以酒為最,先前委實是胡某著相了,還請老丈留步!”

    “哈哈!香,確實香!”那擔這柴禾剛走出幾步的張老漢,先是聞到酒香,隻是稍微遲疑了下,但卻依然邁著步子,待聽到胡軍長老說出著相的話後,便不由得老臉一紅,那擔著的柴禾擔子不由自主地從肩膀上溜了下來:

    “人生無夢,歲月不長,喜怒哀樂,各自悲愴!小夥子,都到這樣子了,你還要留著,掖著,還是要瞞著了?”

    “胡某見過前輩!”胡軍長老那雙眼睛此刻如同點亮了的小太陽一般,炯炯地散發著似乎要刺透放下柴禾的張老漢的身體的光芒,這光芒雖然來的強烈,但也去的迅猛,甚至於對於常人來看,隻是一晃即逝的幻覺一般。

    “哈哈,小夥子,看夠了沒?”那自稱張老漢的花白胡子老頭此刻卻搖了搖頭,對著胡軍長老道:

    “怎麽樣,看出什麽沒有?”

    “沒有!”那花白胡子老漢話音一落,剛收回炯炯目光的胡軍長老也便老老實實地答了句後,又用極為詫異遲疑地眼神望著悠然走向自己的張老漢。

    “你想請老漢喝酒,就把酒給老漢!”那花白胡子老漢見胡軍長老一臉茫然,不由得曬然一笑後便樂嗬嗬地道:

    “我有故事,你有酒,豈不快哉!”

    “老丈,您是?”見到那花白胡子老漢漫不經心的樣子,胡軍長老努力地控製著自己的驚異,但隨即似乎不甘心一般,那眼睛裏居然精光閃閃,那雙瞳的光亮似乎就要隨之大作。

    “歇歇吧你!”那花白胡子老漢一邊略微瞥了一眼胡軍長老,一邊走到他跟前,一把抓住那隻小玉瓶後便望自己的口裏灌去,好半天後才呼出一口長氣,又重重地哈了聲後,才對著胡軍長老道:

    “你這靈瞳術還練個百八十年的,怕才方能看到老夫的一點影子!”

    “前輩您到底是誰?”那花白胡子老頭的話一出來,胡軍長老頓時駭然地望著他,就連手指的小玉瓶被其拿走的事,他都不沒有在意半點,隻是懷疑地盯著那花白胡子老頭道:

    “胡某怎麽看,老丈你就是一名正兒八經的凡俗之人啊!”

    “何為凡,又何謂不凡?”花白胡子老頭趁胡軍長老遲疑發話之際,又咕嚕咕嚕地喝了幾大口酒,細細地眯著眼睛體會後,方才對著胡軍長老道:

    “就如你家文恭公胡廣太尉一般,老漢的事,你這小輩如何能知?”

    “啊!前輩您是?”那花白胡子老頭輕輕的一句話剛落,胡軍長老便如被雷擊中一般,當即臉色劇變,隨即深深地鞠身拱手道:

    “小子胡軍見過長輩!還望長輩賜下名諱,小子回去後也好告予先祖!”

    “你個滑頭,當真得了你家胡廣的嫡傳,哈哈!”胡軍長老極為恭順的話語說出後,那花白胡子老頭卻並未領情,隻是又灌了一大口白玉瓶裏酒後,方才似笑非笑地道:

    “你回去後隻需把今天如何見過我的模樣告知你家胡廣那廝,老漢保準你受益無窮,哈哈!”花白胡子老漢又抿了口酒後,便將那白玉瓶塞子一塞後胡亂地朝自己的懷裏揣去,嘴裏卻道:

    “看在這酒還算不錯的份上,老漢就替你喝了,你來張家莊所為何事,老漢也清楚,放心,你做你的,老漢自然不會壞你的事!”

    “前輩,您還知道我所為何事而來?”聽到花白胡子老漢的話,胡軍長老不由得睜大了眼睛,甚至帶著極為不信的神情望著那怎麽看怎麽不像高人的花白胡子老漢,半天都說不出下句話來。

    “小夥子啊,有些事,看破不說破,你可知道老漢的意思?”那花白胡子老漢瞥了一眼胡軍長老後,便朝著自己的柴禾擔子晃晃悠悠地走過去,嘴裏卻隱約地嘀咕著:

    “胡廣這廝的中庸之道,怕是臻於化境了,唉!也罷也罷!老漢要快點才是!”

    “啊!前輩!”那自稱是張老漢的花白胡子老頭輕聲嘀咕的聲音,卻有意無意地在胡軍長老的耳邊卻是格外的清晰,到後麵那甚至那沒有在空中傳播的聲音,最後還將胡軍長老嚇得當真是麵色如土,渾身冷汗直滴,隻得恭恭敬敬地站在遠處,對著一搖一晃地擔著柴禾擔子的花白胡子老漢深鞠躬,謹拱手地道:

    “前輩所言,小子必定遵命,隻是小子的那點小心思,還望前輩千萬要海涵,海涵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