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奇怪的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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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姐趴在我身上,輕聲喃呢道:“夫君,你睡吧,我起了。”

    起來幹啥啊?這麽一大早的?”我不解的看著她,心說梅姐跟我白乎了整整一晚上,她也沒合眼,又沒啥事兒,繼續睡唄,到了中午正好開飯!

    梅姐微笑的搖搖頭:“夫君,村長雖然好客,但是此處畢竟不是咱家,我是你的內人,起來晚了要讓人家恥笑的,你快睡會兒,我去把你衣服洗了。”

    說罷,她身子向上一挺,親了下我的嘴唇,然後從我身上爬了起來。

    看著梅姐穿衣服時的背影兒,我心中突然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失落感,各種複雜的情緒湧入心頭,交織在一起,讓我有些彷徨和迷亂。

    女性的溫柔,內斂,勤勞,體貼,在梅姐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她雖然是個狐精,但是卻比很多女人要女人的多!至少在中國男人對女人內在美的標準上,梅姐是無以倫比的,沒人比的上她,有時候讓人真的很心疼……

    曾幾何時,我心目中完美妻子的形象和內在就是梅姐這個樣子的,可是…可是,咳!

    中午吃飯的時候,我和胖子聊了聊自己所領悟的內容,胖子頗為滿意,說其實暫時領悟到這個程度就足夠了,不要急於求成,他接下來會教我一些符咒的畫法和咒語,我隻要做到關鍵時刻能飛出去符就行了!

    按照胖子的說法,因為我有梅姐的內丹做內力,符咒的威力至少可以達到他的70%,在遇到危險的時候,做臨時性的騷擾工作,打一打外圍,吸引下一下火力。

    下午的時候,他就教我畫符,不過所謂的教,不過是照葫蘆畫瓢,拿著畫好的符咒一張張的學。

    胖子的符咒畫的跟線團兒一樣,看起來極為複雜,都不知道該從哪裏下筆,我皺著眉也隻能一點點兒的嚐試著比劃。

    老弟啊,我們下周一就上路了,”胖子冷不丁的來一句。

    我疑惑的回頭看他問道:“大哥,你的手傷?”

    胖子冷哼一聲兒:“指望那些傻逼醫生,別說幾個月,半年都扯淡,我自己早就用黑玉斷續膏給接好了!咱們下周一就走,你在這幾天的時間裏,一定要學會九幽冰符的畫法!”

    我認真的點點頭,然後扭回頭繼續畫符。

    經過一下午努力,我畫了一百多張,終於有一張能入胖子的法眼,算是合格品,然而我已經筋疲力盡,大汗淋漓了!

    到了晚上的時候,我和胖子下樓準備吃飯,然而剛一推開門,卻看到村長全家在院子裏忙乎了起來,搬桌子抬板凳的,像是有啥事兒,而院子裏也站了幾個死逼瞎眼的老頭兒,腦袋上綁著毛巾,牙黃得跟吃了屎似的,一個個樣子挺古怪。

    村長家院子的門兒大開,這很讓人奇怪,以往村長家的大鐵門兒都是隻開半扇兒的!

    我還在猶豫間,但見幾個中年漢子,抬著一口棺材進了村長家的院子。

    幾個男人抬著一口棺材進來,放在院子的正中央,村長連忙給這些人遞煙,樣子十分客氣。

    幾個老漢跟村長嘰嘰嚷嚷的說著一些聽不懂的土話,指手畫腳的神情極為裝逼,村長則是點頭哈腰一個勁兒的應承。

    他的老伴兒、兒子、兒媳婦兒,還有幾個不認識的婦女,忙裏忙外的,踩著凳子貼著白紙窗花兒,還拉出長長的白布,像是要搭建靈堂,我心頭一緊,想來這是要給自己死去的孫子辦葬禮。

    然而令我不解的是,那些窗花兒上寫的不是“奠”字,而是白色的“囍”字!

    我眉頭一皺看向胖子,但見他麵沉似水,一臉冷峻,不屑的看著樓下這些忙活的人。

    大哥這是?”

    結陰婚,這個地方的陋習之一!”胖子輕聲道。

    我一聽結陰婚三個字,菊花一緊,小聲兒湊到胖子耳旁說道:“大哥,你的意思是,這棺材裏麵兒是個死女人?”

    胖子點點頭:“不錯,而且屍體保存的越好越年輕,越值錢,這村長不知道從哪裏鼓秋來的死女人,給自己孫子做陰配!”

    擦!我聽完以後心裏有股子說不出來的惡心,這都什麽年代了,還興弄這個。

    我和胖子向樓下走去,剛走一半兒,胖子突然停住了腳步,我差點兒撞他背上。

    大哥咋了?”我吃驚的問他。

    胖子把腦袋一歪,鼻子使勁的抽了抽,說道:“兄弟,你聞到一股子醋味兒沒?”

    醋味兒?”

    我詫異的也使勁的聞了聞,沒聞見有啥醋味兒,倒是村長家廚房裏傳來一陣陣的油煙味兒。

    大哥,我沒聞見啊?”

    哦,沒事兒,興許是我餓了。”

    胖子說罷,大步向樓下走去。

    村長一見我和胖子下樓了,立刻熱情的走過來,給胖子上了一根兒香煙,恭恭敬敬的給點上。

    接著他向旁邊兒一個腦袋上綁毛巾的老漢介紹道:“親家公,這是俺們村兒請來的先生,老厲害了,什麽法事都會做,識風水斷陰陽,推算吉凶,樣樣精通啊!”

    老漢用一種不懷好意的眼神兒瞅了瞅胖子,鼻息中哼出了一絲不屑,兩個小母狗眼兒翻翻著,眼角兒有一塊兒眼屎,黃黃的爛壓根兒上還有一塊兒韭菜葉兒。

    村長說笑了,我哪裏是什麽先生?我就是一個租房的房客,”胖子趕緊上前解釋道。

    道長你?”村長疑惑的看向胖子,不知道他這是啥意思。

    誒喲!老村長,快別開玩笑了,回頭我再跟你解釋,你先照顧客人,”胖子笑著拍了拍村長的肩膀,跟他擠擠眼做暗示。

    那個村長的“親家公”白了胖子一眼,然後扭過頭兒繼續吧嗒吧嗒抽著煙,捎帶指手畫腳指揮那些幫忙的人們。

    胖子把村長拉到了一旁兒小聲說道:“哎呀村長啊,你看這家裏忙乎的,我的意思是我們晚上就不麻煩你們了,我帶著我兄弟和他媳婦兒到外麵兒吃,你們好好的招待好客人。”

    道長!你這說的是哪門子話?您是貴賓,晚上我還要請你主持婚禮呢!”村長一臉懵逼的看著胖子。

    誒喲,老村長,剛才人多我不好意思跟你講,我這手受傷了,不能結壇做法,你就安心的照顧客人,也別跟你親家公解釋太多,沒啥意思,”胖子用左手握住村長的手真誠的勸慰道。

    老村長猶豫了一下,歎了口氣:“那行吧,你們早去早回,有啥需要我做的,盡管吩咐。”

    胖子嗬嗬笑了笑:“我們能有啥需要你做的呢?誒?對了,老哥,你這結陰婚找的是誰家的姑娘?”

    村長一見胖子問起來了,嘬著牙花子感慨道:“這不是拖孩子他舅,從河津買來的姑娘嗎?得病死在醫院裏的,才16歲,咳!沒辦法,總不至於讓我孫子在陰間打光棍兒吧,到頭來埋怨我們這些當長輩兒的不是。”

    胖子聽罷,長長哦了一聲,繼續問道:“多會兒死的?新鮮不?”

    新鮮!當然新鮮!上個月才死的,一直放冰櫃裏,這抬出來剛打的冷凍針!誒喲!道長我跟你說,這麽小的女孩兒屍體不好找啊,我見著人了,姑娘人樣子長的挺俊的,又是黃花兒大閨女,花了我整整60萬啊!”老村長睜大眼說道。

    胖子微微一笑:“行啊,滿意就行,內個,老村長啊,我們就不打攪你們了,我帶著我的人先走。”

    你們去哪裏吃?要不我讓喜貴兒送你們?”

    不用了不用了。”

    ……

    一番客套推讓後,胖子讓我把梅姐和娟子喊下樓,然後帶著我們離開了村長家。

    在我離開村長家大門兒的時候,突然聽到院子裏傳來一陣陣公雞“咯咯”的打鳴兒聲。

    我剛要扭回頭兒看,被胖子一下子拉回來。

    少管人家閑事!”胖子小聲兒嗬斥道。

    大哥,怎麽會有雞叫的聲音?”我好奇的問道。

    胖子不語,繼續大步向前走著。

    無奈,我隻好拉住娟子和梅姐趕緊跟了上去。

    我們到了村口兒,找了一輛去鎮子上的蹦蹦車,坐上後到了鎮子裏。

    重慶火鍋店的包間兒裏,胖子直接解開繃帶,用筷子大把大把的往火鍋裏夾著肉,看他的樣子似乎心情很好,而我則是一臉懵逼,看向梅姐和娟子,她倆也是不明所以。

    大哥,現在沒外人,能跟我講講了嗎?是不是這陰婚裏有啥貓膩?”我小聲兒問道。

    胖子往芝麻醬裏拌著韭花兒說道:“老弟啊,現在吃飯呢,你能不能不要提陰婚那惡心事兒,先吃飯!”

    一聽胖子這麽講,我不好意思的點點頭,但是潛意識裏總覺得有啥不對勁兒,胖子的表現很古怪!好像在有意躲開村長一家。

    胖子嗞嘍一口酒,吧唧一口菜,吃的很開心!然後還專門兒把煮好的分給娟子和梅姐,一大塊兒一大塊兒的往她們碗裏夾,我嘬了一下牙花子,心說去球!又不管我屌事,先吃完飯再說。

    娟子很開心,大口大口的吃著,隻是有時略帶膽怯的偷偷看看梅姐。

    梅姐還是很心疼我,一個勁兒把肉往我碗裏放,弄得我十分不好意思。

    胖子“噗”的一聲兒笑了出來:“你們一家子啊,嘿!”

    道長哥哥,我們今天晚上為啥要出來吃啊,火鍋的羊肉真好吃!”娟子甜甜的說道。

    胖子笑著輕咳了一聲:“傻丫頭,人家家裏在舉辦陰婚,按照風俗是不允許有外人在的,老村長抹不開麵子,隻好說請我做法事,咱們再沒這點兒眼力見兒,那不真成討厭鬼了?”

    胖子雖然說的輕鬆,但是我覺得問題似乎沒那麽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