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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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秦氏, 明麵上的當家人雖然是秦柏涵,但在秦柏涵的父親死後,一直不問公司事務的秦儒琛一直在明裏暗裏的插手起來。一是不放心秦柏涵年輕,二是怕他兒子死後會出什麽亂子。
畢竟秦會麵琛並不是隻有秦灃一個兒子, 他還有另外兩個兒子, 也在公司裏身居要職。當初如果不是因為秦柏涵第一時間接管了秦灃的財產,趁著他的二叔和三叔在海外絆住身三下五除二的把秦氏攬死,相信也會是一場戰爭。
秦儒琛就是個定海神針, 他活著,他的兩個小兒子也不敢亂來。畢竟秦柏涵手裏的股份是大頭, 有他大哥手裏的, 他母親手裏的, 他本人的, 以及繼承的秦灃的。秦灃也由於對秦柏涵的愧疚,而將公司持有的所有股份留給了他,隻給他的小兒子留了一小部分股權,錢和房子雖然可觀,可那是死物。
可憐王芬芬在老秦死後才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才終於忙著把秦沐陽往公司裏塞。可惜,現在在秦柏涵掌管下的秦氏管直像個銅牆鐵壁, 她連一隻蒼蠅都塞不下去。就連以前她安排在公司裏的娘家人, 也跟著一個一個的清理出來了。
眼看著最後一個娘家哥哥也要被秦柏涵往死裏弄, 她終於坐不住了。左思右想, 絕不能再繼續這樣下去。王芬芬在豪宅客廳裏走來走去, 她因為模樣長的好成功爬上了大了她十幾歲的秦灃的床。不求吃穿用度不求金錢豪宅名份,忍辱生下了兒子。兒子生下後,她的表深就開始了。
安排算命的給秦灃算了一卦,說秦灃的兩個婚生子都無後。老大自不必說,天生殘疾。老二那個時候還小,可是一副見了他就仿佛宿敵的表情。秦柏涵那個時候已經知道他父親出軌的事,自然不會給他好臉色。
每個傳統的女人想法都一樣,都想給自己的孩子保全一個家。可惜秦灃卻連這個表麵的家都不肯維持,最後在年輕貌美的王芬芬搓磨下還是離了婚。雖說給了元配夫人不少股權,還把那套價值不菲的四合院留給了她,仍然抵不了他帶給她的傷害。
她便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多病的大兒子秦鬆濤,以及叛逆的小兒子秦柏涵。修心養性,吃齋念佛,倒是心性淡然。隻是鳳城八卦滿天飛,於芬芬逼走元配上位的故事,也是傳得沸沸揚揚。乃至最後秦柏涵的母親病重,也被歸咎到這個女人身上。
一想到這些年自己所受的委屈,到頭來卻還是便宜了那個老女人的兒子就覺得不值。明明都是秦家的兒子,為什麽隻給沐陽留了錢,卻把幾乎所有的股權都留給了秦柏涵?
不行,這件事,必須得找老爺子說道說道。
雖說王芬芬剛進門的時候多數人都看不上她,不過勉強算個中產家庭出身,但這十幾年她也是做足了表麵功夫,再加上她生了兒子,秦老爺子也算默認了她的存在。
王芬芬在客廳裏來回轉了半天,她終於還是決定帶兒子去秦老爺子那裏訴苦。都是他的親孫子,她就不信他不能一碗水端平。
而且,對於當年秦灃兩個婚生子無後的卦言,秦儒琛也曾提起過。而且秦家人丁本來就不旺,而且隻旺長支脈不旺側支脈。秦灃生了三個兒子,他的兩個弟弟卻一個都沒有。這也是王芬芬洋洋得意的地方,有子萬事足,尤其是老一輩的人,更是在乎這個。更何況秦沐陽很會玩兒,早早的交了女朋友。而且這個女朋友,還算得上和秦家門當戶對。有這一點,她不敢保證,秦儒琛不可能坐視秦柏涵對秦沐陽的排擠。
於是,她當即換了一身莊得的裝扮,去了秦家的老宅。
而在邱荻的房間,望著山大王搶壓寨夫人一般的秦柏涵,聽著門外仔仔那一聲軟軟的外婆婆,她已然心如死灰。
一天之內的打擊,讓她有點頭昏腦脹。一大早赤身裸、體的從酒店水床上醒來,回來又被媽媽戳穿了自己的小秘密。剛剛平複了下受驚的小心髒,特麽這隻不知道是誰的小包子親爹又找上了門兒。
邱荻窩在房間裏掩耳盜鈴般的不敢出去,也不想回答秦柏涵的問題。作為一個思想新潮的未來人,她也算是見過風浪的人了。誰說給你生個孩子就得嫁你?還有沒有天理了?
就在邱荻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時候,門外邱媽媽的聲音傳來:“哎,你媽媽還在和客人聊天呢?這都飯點兒了,該吃飯了。”
邱荻悄悄呼出一口氣,媽媽是沒聽到,還是假裝沒聽到?
這時秦柏涵壓低了聲音,以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孩子是我的,我會負全責。給你三天時間考慮,嫁……還是嫁,等你答負。”說完他打開門,仿佛故意的一般,對邱媽媽笑了笑,並且抱起了仔仔,說道:“真是抱歉,我來的有點匆忙,也沒給您帶什麽禮物。每次來都要勞煩您,心裏真是過意不去。”
邱媽媽抬頭打量了他一眼,覺得這小夥子長的人高馬大,體格看著也壯實,就算是秦家門弟太高了點,小荻也不是配不上。既然他不嫌棄小荻帶著個孩子,那她還有什麽反對的呢?於是十分熱情的說道:“別客氣千萬別客氣,想吃什麽阿姨再給你做。今天嚐嚐阿姨的拿手菜剁椒魚頭和香煎魚柳,上次招待的實在有點不太周道,這次一定敞開了肚皮吃!”
丈母娘看女婿,真是越看越滿意。
邱荻抗議似的喊了一聲:“媽!”
邱媽媽瞪了她一眼,說道:“你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去給仔仔洗洗手。”
秦柏涵立即自告奮勇,說道:“阿姨我來,我最喜歡給小孩子洗手了。”
在旁邊幹瞪眼的邱荻驚呆了,秦大BOSS喜歡給小孩子洗手?哈,提起他來,應該能止小兒夜啼吧?看著他抱著仔仔去洗手間洗手,整個人都覺得不知從何說起。
邱荻對母親幹笑了兩聲,從剛剛媽媽的態度可以看得出,她應該是還不知道秦柏涵是仔仔的親生父親這件事。如果她知道了,肯定不會對他那麽客氣。這會她心裏想的肯定是砸手裏的閨女終於可以出手啦!不用擔心變成仇家啦!
一臉欣喜的邱媽媽去廚房端飯菜,邱荻低聲警告著剛從洗手間出來的秦柏涵:“這件事先別讓我媽知道,我怕她受不了這刺激。”其實也是為了秦柏涵的生命安全著想。
秦柏涵自然知道這件事裏的利害,於是輕輕點了點頭,也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句:“三天,你也別忘了。”
哈?他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每次來邱家吃飯,秦柏涵都覺得會是自己終生難忘的一餐。邱媽媽的好手藝,再加上邱荻空間裏的絕味食材,簡直讓秦柏涵回味無窮。
仔仔也非常喜歡秦柏涵,因為家裏從來沒有過男性角色。這樣一個高大威猛的叔叔,應該是填補了所有小孩子對父親的幻想。他一邊喝著魚湯一邊企圖和秦柏涵交流,雖然現在話都說不清楚,但是那熱切的眼神也是讓人心裏一動。
邱媽媽就更滿意了,能和小家夥打成一片,說明合仔仔的眼緣。她最怕的就是邱荻以後結婚仔仔會被他們冷落,現在看來應該不會?邱媽媽拚命的給秦柏涵夾菜,臉上的笑容十分慈祥。本來覺得秦家門第太高,現在又覺得高門第裏更能容下這些事兒。大家什麽花花世麵沒見過?不就是帶個孩子再婚嗎?這有啥?!
一邊扒著米飯的邱荻食不知味,她總覺得自己就這麽被老媽論斤賣出去了。對方卻幫老媽數著錢,挑挑撿撿的審視著自己這堆五花肉。
飯後邱媽媽收拾碗筷,主動打發他們去邱荻的房間玩兒。邱荻便帶著仔仔和龐然大物秦柏涵回了房間,一關上門便大聲質問:“你有完沒完了?吃完飯了怎麽還不走?”
秦柏涵麵無表情的說道:“我覺得,阿姨對我的印象還不錯。”
邱荻急赤白臉的說道:“什麽跟什麽都印象還不錯了?你剛剛說的三天,我沒同意,也沒答應。合約是雙方的,你這單方麵的算怎麽回事兒?”
秦柏涵也不著急,直接說道:“那我們就算算這筆賬,你偷走我的精、液,帶走我的兒子。兩年的時間,是不是也該給我個說法?當初睡我的時候說要為我負責,睡完了你提上褲子就走了,欺負我當時被喂了藥大腦不清楚還是心存僥幸覺得我查不到你?自己說出去的話,是不是該負責?你說會疼我愛我寶貝我,這會兒卻把鍋甩得一幹二淨仿佛跟你沒有關係,我也是聽不懂了。”
邱荻:……
她一臉見了鬼的表情,仿佛從來不知道,向來惜字如金的秦柏涵,竟然也有如此能言善辯的一麵。當年她喝醉了,有沒有說過這些話她也無從考證。但是事實證據卻擺在那裏,那麽大一個孩子了,她終歸是沒辦法賴賬的。
邱荻想了想,終於找到了辯詞:“你說我當年說過那些話,我就說過那些話了?你有沒有證據?我還說仔仔是你強、奸我生出來的呢!信口雌黃誰不會?要仔仔真是你強、奸的產物,那我肯定不會嫁給你!誰願意嫁給一個強、奸犯?”
秦柏涵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想證明這件事很簡單,哪天你喝醉了,我們錄個視頻,自己看一下就知道是怎麽回事兒了。畢竟信口雌黃都沒有證據,你不能證明我是強、奸犯,我也不能證明你是強、奸犯。既然如此,那就公平一點,我們喝醉一回吧!”
忽然邱荻覺得有些騎虎難下,她是深知自己喝醉後的德行的,萬一真的如他所說怎麽辦?那還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秦柏涵冷笑一聲,說道:“怎麽?怕了?”
邱荻嘴硬道:“嗬?我會怕?”
秦柏涵單手扶住她的肩膀,說道:“既然不怕,那就約個時間,好好喝個酒。”
邱荻支支吾吾的說道:“行……行啊,喝就喝,誰怕誰?”她也不是每次醉酒都會胡言亂語,有時候也會安安靜靜的睡覺。誰敢保證,她這次喝醉,就一定會胡言亂語呢?
於是,抱著僥幸心理,邱荻答應了秦柏涵。
秦柏涵眼中是不動聲色的得逞,他拂住邱荻的側臉,說道:“還是三天以後,怎麽樣?”
邱荻說道:“好,三天就三天。”
秦柏涵對她笑了笑,漸漸貼近邱荻的臉。然後,羽毛般的,在邱荻的唇角處親了一口。那是克製的,隱忍的一吻。
邱荻一把將秦柏涵推開,卻聽到仔仔在那裏一臉興奮的喊道:“親親!親親!親親!親親!”
邱荻:……
秦柏涵:……乖兒子。
邱荻表示這兒子真是白養了。
兩人達成共識後,秦柏涵便告辭了。那個親子鑒定的文件袋被留在了邱荻那裏,時刻的提醒著她,自己有了一個怨婦般的債主,在等著她負責。這件事讓邱荻決定戒酒,不論任何場合,她絕不會再喝一滴酒。幸虧她本來就不饞嘴,否則萬一哪天再喝醉幾次,給仔仔搞出個弟弟或者妹妹的……
邱荻不敢想象,戒酒勢在必行。
秦柏涵走的時候又找邱荻要了些蘋果,倒不是他嘴饞,是向來沒什麽口腹之欲的大哥要的。每天一個邱荻的蘋果,成為秦鬆濤的必修課。
第二天天氣晴好,秦鬆濤閑來無事便去了爺爺那裏。老爺子二線以後就養養花種種草,秦家老宅裏倒也安靜漂亮。隻是他一進門,就看到一輛紅色瑪莎拉蒂停在了門口。這一看就知道是誰的車,誰的風格。秦鬆濤身邊的老管家看到那車臉上十分不快,生怕秦鬆濤見了,又莫名添堵。
秦鬆濤卻淡淡笑了笑,對老管家說道:“沒事,進去吧!”
老管家便推著秦鬆濤的輪椅,朝院內走去。走到一處綠化牆附近,就聽到對麵有人在交談。秦鬆濤仔細一聽,不正是王芬芬和老爺子嗎?
王芬芬把姿態擺的十分恭敬,笑的也十分溫柔:“沐陽的女朋友催著他訂婚呢,唉,現在的年輕人,我也管不了了。這才二十出頭,就著急著訂婚,真是……”
老爺子沉穩內斂的聲音傳來:“年輕人的事,讓他們自己拿主意吧!”
王芬芬笑道:“是是是,您老啊,看得開。我這個做媽的,還是恨不得把他別到褲腰上。唉,說起來沐陽和連家的小女兒交往也有小半年了。這孩子啊,經常夜不歸宿的,你說……該不會是……要不然,他怎麽那麽著急著訂婚呢?”
老爺子低低笑了笑,說道:“現在的年輕人,比原先放得開多了。”
王芬芬立即接話茬兒道:“誰說不是呢。”
老爺子又說道:“訂婚倒也不急,他兩個哥哥都還沒著落呢。”
那邊王芬芬有些欲言又止,終究還是裝模作樣的說道:“唉,有句話啊,我知道不該說。可我這心裏,還是不吐不快。您說,當年劉半仙給算的那一卦,是不是應了?鬆濤三十多了,柏涵也眼看著奔三十去。他倆,一個……唉,另一個,連個把女朋友都沒談過。您說這讓人著急不著急?該不會真應了那句話……兩門絕戶……”
這時,秦鬆濤的輪椅出現在綠化牆的另一端,溫潤如玉的俊美臉龐上露出一個如沐春風般的笑意。朗潤的嗓音突兀的傳入王芬芬的耳中:“絕不絕戶,就不勞王女士操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