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氣的想打斷宮詢的第三條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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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剛接通,就聽到婆婆著急的聲音,說希希被開水燙傷了!讓我趕緊回家。
我嚇得驚慌失措,燙傷?希希竟然被燙傷!天哪,那麽小的孩子皮膚被燙傷,那該得多疼啊!
我顧不得形象,幾乎飛奔著跑出公司,慌忙的打車回家。
一路上我無比焦急,心跳到了嗓子眼,不停的督促著司機開快一點,再快一點。
記得小時候的冬天,我鄰居姐姐的手臂不小心碰倒熱水瓶,結果被滾燙的開水燙到,裏麵的保暖內衣和傷口粘在一起,撕開的瞬間,連皮帶肉,令人觸目驚心,即便是後來治好,胳膊還是留下來一片很大的疤痕。
想到這裏,我不敢往下想了。
從希希出生到現在,我最害怕的就是希希摔傷,跌傷。留疤對一個女孩子來說太難看了,嚴重的還會影響她的自信。
別墅的門開著,離家30米左右,我就已經聽到了希希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她的哭喊仿佛是在我心上紮針,我的心也跟著碎了!
可是這遠遠不夠!
進了家門,我還是被眼前的一幕震懾住了。
張嫂懷裏抱著快哭岔氣的希希,她的整隻小手被燙的脫掉一層皮,薄薄的一層皮膚像是被燙熟了,手指血肉模糊的粘連在一起,再加上希希因為疼痛拚命的掙紮著小身體,場麵真的摻不忍睹。
我的眼淚再也控製不住,心疼,心痛混合在一起,攪得的我快要無法呼吸,我連忙趕過去,可是一時之間,我竟然不忍心把希希從張嫂懷裏抱過來!我怕碰到她的傷口。
我瞪向婆婆,“媽!這到底怎麽回事!你怎麽帶的孩子?!”
“我”婆婆也被我嚇到了,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一個字。
“張嫂!抱好希希!我們馬上上醫院!”我擦幹眼淚,大聲吼道。
到了醫院,希希就被送去搶救室,醫生說,希希的被燙創麵太大,手指與手指之間需要先用紗布隔離開,如果她不配合的話,恐怕要實施全麻。
我含著眼淚點點頭。
然後便疲憊不堪的癱倒在搶救室門外,雙手抱頭,眼淚止不住的流,我深深的自責
如果我今天把希希正常的送到早教中心,她也就不會被燙傷。
明明知道婆婆是個粗心大意的人,我為什麽要讓她帶走希希?!才半天時間,希希就受這樣的罪!這麽小的孩子,這麽嫩的皮膚,怎麽禁得起這種疼痛!
我現在多麽希望被燙傷的是我自己!
張嫂在我旁邊,手裏拿了一杯水,輕聲地說,“小姐,你別太難過了,小孩子被燙傷是在所難免的,要不你先喝口水吧。”說完,張嫂也忍不住抹起了眼淚。
我知道她是在安慰我,但是,做為母親,我真的無法原諒自己!
“張嫂,麻煩你給宮詢打個電話吧。”我把手機遞給張嫂,有氣無力的說。
“好,打,現在就打。”張嫂擦幹眼淚,不停的點頭。
耳朵裏已經聽不見其他的聲音,搶救室的希希也停止了哭喊,也許醫生已經給她注射了全身麻藥,我的心徹底揪了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宮詢來了,後麵還跟著婆婆
“歡好,希希這麽樣了?”宮詢快步的走向我,焦急的問。
婆婆躲在宮詢的後麵,一臉的心虛,不敢看我的眼睛。
“她在裏麵。”我轉頭看了一眼背後亮燈的搶救室,“醫生說她的手指被燙得膠連在一起,需要動手術才能分開。”我的聲音很在顫抖,眼淚又溢滿了眼眶。
宮詢緊了緊眉頭,坐到走廊邊的椅子上,點了一隻煙。
婆婆杵在旁邊,不停的搓著雙手。
張嫂趴在搶救室門上的透明窗口,時不時的往裏麵張望。
我們都沒有再說話,平靜,而隱藏在平靜下是一場即將掀起的海嘯。
婆婆先沉不住氣了,“歡好,我不知道希希會被燙成這樣子,我今天本來是帶希希去陳阿姨家做客,沒想到”婆婆的樣子低眉順眼,越說越沒有底氣,眼神也在閃躲,還假裝哭了起來。
我別過臉去,隻覺得惡心,不想理她。
我已經不想去追究希希怎麽被燙傷,我隻想知道現在躺在病床上的希希她有沒有知覺,還會不會痛,等她醒過來的時候,看到自己的小手被紗布包裹住,內心會是什麽感覺?
“以前我們村裏有個和宮詢一般大的小男孩,也是被燙傷的,都沒有去醫院就自動好了。”婆婆低聲的自言自語,像是在給自己找台階。
我徹底火了!
“媽!我可以原諒你的大意,但是你現在還要這樣說??”我朝她大吼,“希希是你的親孫女啊!你把她帶出去半天時間,她就得被送進了醫院,你現在還要這樣說!你就一點都不心疼希希嗎?”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婆婆瞟了一眼宮詢,突然放聲大哭起來,癱坐在地上,嘴裏念念有詞,”歡好,我年紀大了,沒把希希照顧好,是我的錯,都怪我我真的對不起希希”說完,抹著眼淚一邊偷偷的看宮詢的反應。
一時之間,我竟不知還能說些什麽。我知道,如果不是宮詢在這裏,以婆婆的性格她是完全不會這樣說的,她這樣裝腔作勢,肯定是做給宮詢看的啊。
從她來到醫院到現在,就沒有問過希希的情況,從頭到尾,都在裝模作樣的為自己開脫,有意思嗎?!
我深吸了口氣,在一旁坐下。
而這時,宮詢站了起來,猛地掐滅了煙頭,“你沒看到媽已經這樣了麽?”
“歡好,希希這樣,我和媽都很難過,可是你能好好的說話嗎?”
“宮詢!現在在搶救室裏躺著的是你的女兒!”我控製不住的怒吼,聲音回蕩在冷冰冰的醫院走廊。
“我知道,我和你一樣難過,可是我媽已經知道錯了,你還要說這些話做什麽,聽了我煩,這件事,你也有責任。”宮詢克製住情緒,態度僵硬。
“嗬,責任?是,我是有責任,可是這個時候你跟我談責任?”我想要大吼,可是此刻嗓子卻吼不出聲來,我覺得很累,“宮詢,希希現在還躺在裏麵醫救啊!”
我透過前麵的玻璃鏡,看到了自己眼睛裏爆滿的紅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