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上廁所怎麽不喊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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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小心翼翼的回到病房,腳步很輕,順手把房間的燈全都熄了,肚子在咕嚕咕嚕的叫,折騰了一天了,我都沒有吃什麽東西,說實話也吃不下。

    我拉開窗簾,倚靠在窗邊,透過窗眺望遠處的萬家燈火,霓虹閃耀,首都的夜景真的很美,隻可惜,我沒有心情去欣賞,不禁一陣唏噓。

    這時,宮詢的電話響了,我拿起一看是老徐打來的。

    我正在想著接還是不接的時候,電話又斷了,我趕緊回撥了過去。

    宮詢今天被意外撞傷,都沒來得及報警,老徐這時候打電話來,正好我問問他能不能幫忙,也許現在去查查監控,還來得及。

    “徐總,您好,我是林歡好。“我克製住內心的波瀾,平靜的說。

    “哦,哦是林小姐啊,。”老徐在電話裏支支吾吾,“那個宮詢呢?”

    “宮詢今天下午被汽車撞傷了,現在正躺在病床上。”我一說到這個眼淚就忍不住溢滿眼眶,既委屈又害怕,“徐總,你能幫我個忙嗎?”

    “這那他現在怎麽樣?”老徐似乎很淡定,並沒有表現出驚訝的語氣,似乎他對宮詢被撞的事情毫不意外。

    這讓我感到不可思議,老徐是宮詢最好的兄弟,又生意上的搭檔,兩人在一起的時間,比我和宮詢在一起的時間都要多,他怎麽一點都不著急?

    “徐總,宮詢就在離醫院門口不遠處的馬路上被撞的,是一輛寶馬轎跑,突然失去控製向我這邊開過來,宮詢是為了保護我”我深吸了一口氣,“但是我沒有來得及記下肇事車輛的車牌號,您能幫我去調查附近的監控嗎?”

    我像竹筒倒豆子般說出事情的經過,而電話那頭,老徐沉默著。

    “宮詢,他傷到哪裏了?”老徐這樣問我。

    “醫生說,隻有一些皮外傷,加上輕微的腦震蕩。”我如實的告訴老徐,“可是,需要住院觀察一周,公司那邊麻煩您費心了。“

    “嗯,我明白了,你照顧好宮詢,其他交給我吧。”老徐歎了一口氣,很快掛了電話。

    按下通話結束鍵後,我的心裏說不出的滋味,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不安感,按道理,老徐應該是第一時間趕過來看望宮詢的,可他卻並沒有。

    難道宮詢的車禍是仇家惡意安排?不可能,宮詢做事情一向嚴謹,不會輕易樹敵。

    越想越亂。

    此時,宮詢還沒醒過來,很多事情都不確定,都隻是我的猜測。

    我試著靜下心來,捋捋事情發展的全部過程。

    複查結束後,宮詢拉著我去醫院對麵的烘焙店,這沒什麽問題,雖然宮詢很少會主動提出要買什麽東西。

    那條馬路是新修的,幾乎沒有什麽車輛,突然冒出一輛汽車有點奇怪,而且那輛車並不像突然失控,反而像是刻意來撞上來的,不到一分鍾,肇事車就消失了,並且,周圍沒有目擊證人。

    宮詢剛好就在那一霎那間,把我推開,還沒容我反應過來,宮詢就被撞倒在路邊的草叢裏。

    隨後,我撥打120,接著宮詢入院治療,直到接到老徐的電話。

    若不是老徐的反應,我恐怕不會聯想到這麽多。

    這中間是有什麽聯係嗎?

    為什麽冥冥之中覺得事有蹊蹺?

    還是我真的多慮了?

    腦子裏亂成一鍋粥,我來到宮詢的旁邊,拉著他的手,感受著他的體溫,還好,還好。

    宮詢沒有什麽大礙,其他的疑問暫且拋在腦後吧。

    拉著宮詢的手,我漸漸的進入夢鄉。

    不知道睡了多久,一陣聲響驚醒了我,我發現自己身上蓋了一條毯子,宮詢也不在病床上。

    “宮詢?宮詢?”我往四周望了望,這人去哪裏了?

    我起身向門外走去,“宮詢?你在哪兒?”

    “別喊了,我在這。”宮詢從衛生間出來,一隻手扶著牆,走路有點瘸瘸的。

    “你上廁所怎麽不喊我一聲啊?”我責備的說道,趕緊上前扶著他。

    “你睡的像豬一樣,我叫都叫不醒你。”宮詢勾著我的肩膀,指著穿到一半的褲子,“快把我褲子穿好。”

    “我”我突然結巴了,怪自己怎麽睡這麽沉。

    “歡好,認識你這麽久,第一次看到你睡覺還流口水。”宮詢斜著眼睛看向我,嘴角勾出一絲懷笑。

    我把宮詢扶上病床,又掰開調節病床高度的手柄,讓他上半身靠著枕頭坐起來,然後,我去衛生間給接熱水,宮詢是有潔癖的人。

    我試了試水溫,放入幹淨的毛巾,泡水擰幹,細致的一步一個動作,偶爾抬頭一看,宮詢就在我對麵一直盯著我看,深邃的眼神仿佛要將我看穿。

    “看什麽呀?”我笑著問他。

    “歡好,你還會離開我嗎?”宮詢突然嚴肅的問我。

    我停止了手中的動作,愣住了,沒想到宮詢會這樣問我。

    其實,我在心裏早就原諒了他,隻是,我不知道為什麽不敢麵對自己對他的感情,一個人被另一個人傷害後,即使恢複到原來的模樣,但是那個心結還在,所以到底應該怎麽做?

    宮詢看出我的猶豫,默默的垂下了眼睛。

    說實話,我最受不了宮詢這樣,因為隻要他稍稍示弱,我的心立刻就軟了。

    “宮詢,我要回一趟家,你昨天的衣服都破了。”我岔開話題,拿著毛巾給他擦臉。

    宮詢別過臉去,好像是生氣了,沉默不語。

    “宮詢,別這樣,好嗎?”我微微歎了口氣,低下頭,眼睛看向地板,“我早就原諒你了,你沒發覺嗎?“

    “真的嗎?”宮詢轉過來臉來看我。

    “真的。”我認真的回答他。

    尤其是經過了這次意外的車禍。這種家庭大事麵前,想想之前的那些事,都好像變得微不足道起來。

    不是有句話是這麽說的麽,除了生死,其他的事兒都不是事兒。

    何況,宮詢的心裏明顯是有我的,有了這次事情,我想他對我的態度也會更好一些吧。

    給宮詢洗好,換上新的病號服,喂他吃飯,吃藥,喝水,這些簡單的瑣事花了一個上午時間。

    然而我卻忘了,該來的事兒,總還是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