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越早坦白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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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嬰雙胎。

    從此喪失了生育能力。

    嗬嗬。

    句句紮心致命。

    醫生說的沒錯,隻不過醫生以為這隻是一樣單純的車禍案,醫生不知道這其實是一起故意殺人案。

    要殺害我的,是口口聲聲稱自己是許昌陽的未婚妻的沈若曦。

    人生有後悔藥嗎?

    從我被她推到走廊盡頭的那一瞬間,急速的摩托車便向我駛來,速度之快,根本容不得我做出反應和思考,本能地逃下輪椅,誰知,摩托車手的目的不是為了嚇唬我,而是要將我置於死地。

    當時的沈若曦一定在內心偷笑,前一秒開口稱,我爸爸要我放棄許昌陽,下一秒就將我置於萬劫不複。

    人心啊,到底有多少麵是我看不透的。

    這次,許昌陽還會任何我誤會了沈若曦嗎,還會選擇繼續相信殺死我們孩子的凶手嗎?

    再次醒來後,天已大亮,許昌陽將病床搖起,打來熱水,耐心地為我洗漱,刷牙,擦臉,換下隔夜的病號服,雖說住院部單間病房配備有專人護工,然而這些細微小事,他堅持親力親為,並且做的很細致。

    望著他專注的模樣,心頭分不清是酸還是甜,很多時候,他都夾在中間,難為他了

    洗漱完畢,許姑姑出現在病房門口,手裏拎著保溫飯盒。

    “姑姑來了。”我淡聲開口道。

    “今天身體覺得怎麽樣?”許姑姑將冒著熱氣地粥倒進碗裏,抬眸問我,平靜的麵部表情分不清喜怒哀樂。

    “醫生說住院最起碼一個月。”許昌陽緊了緊眉心,應道。

    “那就安心住著。”許姑姑看了一眼我,頓了頓說道:“昌陽,警察在案發地點勘察,你去看看。”

    他接過許姑姑手裏的粥碗,目光深沉堅毅:“喂完歡好,我就去。”

    “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吃的。”我淡笑著搖了搖頭,當著許姑姑的麵,有些不自然。

    “張嘴。”一勺粳米粥抵在了嘴邊,許昌陽溫聲道:“喂你吃完,我就下去。”

    我:“”

    許姑姑幹咳兩聲,捋了捋頭發,背對著我們。

    目送著許昌陽離開後,許姑姑幽幽地開口道:“林小姐,按道理我不該在這個時候,和你討論這些,但是,作為許昌陽的監護人,有些問題,還是越早坦白的好。”

    我聞言微怔,該來的總會來。

    “姑姑有話,不妨直說。”沉吟片刻,我這樣答道。有些問題總是要麵對的,越早說清楚的越好。

    如果,我在最開始的時候,能多了解關於許昌陽的家庭背景,以及他早有婚約的未婚妻,或者有些問題就不會發生,也就避免了很多的困擾。

    人生,或者就被改寫。

    “林小姐,你知道這起摩托車案件和上回的搶車案件,有何種關聯嗎?”許姑姑說得很直白,她側對著我,臉上的表情遙遠而冷清。

    “是同一人所為。”我冷靜地回答,眸光中沒有一絲起伏,甚至平靜的可怕。

    那是我永生都忘不了。

    “聰明。”許姑姑斟酌良久,吐出這兩個字,餘光中卻流露出不易察覺地陰冷。

    我啞然。

    為何姑姑會討論這樣的話題,簡單的聰明二字說明了什麽,難道她知道沈若曦是真正的幕後黑手?或者,許姑姑早已明白,隻不過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已?

    畢竟我有沒有寶寶,對她來說還是很重要的。

    然而,她即刻要做的,不應該是像第一回一樣,給我一張一百萬的卡片,讓我主動離開許昌陽嗎?

    這才是她的目的。

    反正孩子也沒有了,我拖著孱弱的身子,再也沒有理由阻礙許昌陽和沈若曦在一起。

    “林小姐,我還有責任和義務要告訴你,此次的流產,已經對你造成了不可逆的傷害。今後,你基本告別再次懷孕生子。”許姑姑說得很平淡,我聽完後的反應也很平淡。

    她訝異我的平淡。

    “我知道。”我壓低了聲音。

    “是昌陽告訴你的?”許姑姑試探性地問。

    “不是。”我如實回答,“在我還躺在手術台子上的時候,麻藥提前褪去,我親耳聽到的。”

    許姑姑:“”

    氣氛漸漸陷入僵硬,對許姑姑來說,日後能不能生孩子很重要,但是對我還說,並不是這樣。

    從我被綁匪拖上山的時候開始,我對寶寶的就已將失去了信心,老天有眼,在陌生的幫助下,我挺了過來,隻可惜,要將我置於死地的人依舊不放過我。

    如今,我的寶寶沒有了。

    剩餘的時間,我明白自己要做什麽。

    身體上,心理上,所遭受的傷痛,我都要以雙倍,十倍的代價讓她償還。

    “林小姐,你果然彪悍。”許姑姑的話不知是褒義還是貶義,聽起來更像是女人與女人之間的對話。

    彪悍。

    我在心底冷笑兩聲,這感覺如同烈酒下喉,說不出的滋味,脆弱的逃避和矯情的眼淚,是被世人所唾棄的東西,這一點,在我13歲的時候,便明白了。

    人啊,所以的防備都能在童年找回緣由。

    如果我不彪悍,此時此刻的我,還能平安的躺在冰場上,聽許姑姑說話?

    如果我不彪悍,在被劫匪飛車上山的時候,會在麵臨侮辱之際,攥緊石頭,死死地抵抗嗎?

    如果我不彪悍,想必,我已經是在荒無人煙地地方,等許昌陽尋到我的時候,恐怕屍體都被風幹了。

    我直視著許姑姑,把眸心深處地澀痛,再次壓回眸底牢牢的,永不見天日。

    “姑姑,你想說的話並沒有說。”我勾了勾嘴角。

    當你不懼怕活著的時候,一切都是那麽正常,走進滾滾黃沙之中的時候,在聽到風的呼喚,路就在腳下,已經不害怕迷失。

    “我不明白。”我淡然地開口。

    “林小姐,如果你有自知之明的話,你應該明白自己的處境吧?”許姑姑沉了沉語氣。

    我:“”

    處境?我的處境怎麽了?

    我剛失去了寶寶,我正沉浸在失去寶寶的痛苦之中,難道我連痛苦的資格都沒有嗎?難道她已經迫不及待地輦我,為沈若曦讓路嗎?

    許姑姑低眸凝視著我,她的反應和言辭讓我摸不著頭腦,她到底想說什麽?

    “昌陽和若曦的訂婚典禮定在六月,那天是沈若曦的生日。”許姑姑說得很自然,自然到無論我流產是否,這個訂婚典禮也都是要照常進行的。

    “昌陽不會告訴你,我來告訴你。”片刻,她又補充了一句。

    果然,有句老話叫屋漏偏逢連夜雨,在你失意的時候,老天爺會讓你挨個失去一切。

    “許昌陽不會與她訂婚的。”我淡定地說,這點把握我還是有的,沈若曦害死了我們的孩子,又差點害死我,許姑姑沒有在案發現場,許昌陽可是看得真真切切。

    試想,有哪個男人會與害死自己親生骨肉的孩子訂婚?

    雙胎男嬰,兩條人命!

    “這可由不得他,當初若曦的爸爸伸出援手,力挽狂瀾盛昌集團的空前絕後的漏洞,這底下的條件便是聯姻,沈叔叔一直中意許昌陽,最主要的是,你別忘了,是誰害得盛昌雞犬不寧,股市動蕩,損失了幾個億!”

    許姑姑言辭激烈,我依舊麵無表情,林誌遠是林誌遠,我是我,那件事情我沒有任何的參與,我是無辜的,難不成僅僅是因為我是林誌遠的女兒,我就必須得接受同樣的懲罰嗎?

    再說了,林誌遠已經回到了老家唐山,許姑姑為何還要舊事重提?

    “林歡好!你要記住了,當初許昌陽為了應付你,得罪了多少公司股東?你知道嗎!你以為他說去廣州軍隊待上一年是去玩的嗎!他是作出等你生完孩子,就與你一刀兩斷的決定,再與沈家結婚為條件,才得以未被董事會踢出局,在大是大非的利益麵前,你以為你一個女人真能與之對抗?你以為許昌陽會選擇你而放棄盛昌嗎!即使他無心經商,盛昌是他父母打下的基業,是他必須要承擔與背負的責任!”

    許姑姑字字紮心,情緒動作語言全都到位,她委實用心良苦。

    下一步,是逼迫我打著深愛許昌陽的幌子,知難而退地離開他嗎,嗬嗬,真是步步為營,夠緊湊的,連讓人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姑姑,這些話,我希望是由許昌陽親口對我說,既然你說他是為了應付我,那就應付到底吧,不勞您費心。”

    “還有,恕我直言,您此刻說這些確實很不合適,我累了,想要休息。”合上眼,我淡淡地說。

    許姑姑說得太多,信息量太大,再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她不會明白,林致遠是林致遠,而我是我。

    她有這般的想法,我一點也不意外,對於她來說,現在的我已經沒有任何可利用的價值,既然生不出孩子,那就趁早為沈若曦讓路,那才是真正天造地設的一對。

    然而,許姑姑並沒有停止的打算,她的嘴角浮起一縷若有似無的笑意,或者說她是早有了這樣的心裏準備。

    “林小姐,我了解到你的女兒被你的前夫帶去日本,還有你的閨蜜”許姑姑似是故意拖長了聲調。

    “姑姑!”我加重語氣打斷她的話,“我現在想要休息!”

    許姑姑愣了幾秒。

    “林小姐,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我可以將你的女兒平安送回你的身邊。”她提高了音量,原來,許姑姑準備了這麽多招。

    “如果你需要懲罰你的閨蜜,我可以讓她此生回不了中國。”許姑姑的語調犀利而冷峻,如果不是麵對她這張臉,我很難相信這句話是從一個女人嘴巴裏說出來的。

    “條件呢?”我不相信她會平白無故地幫助我,這其中,一定是有相應的代價的。

    許姑姑挑了挑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