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歌停了停，確定自己沒遺漏下什麽，才衝著經紀人點了點頭，示意她可以去電話了。

    接收到她的指示，經紀人立刻走到相對安靜的角落，按了撥出鍵。

    不知道是哪個包廂的人大手筆的又點了曲子，大戲台上重新響起咿咿呀呀的曲調。

    從不聽京劇的千歌，閉著眼睛，跟著節拍，指尖時不時地敲打一下桌子，發出很低弱的聲響。

    過了好一陣兒，經紀人折了回來，她大概以為千歌在閉目養神，開口的聲音特別的輕：“千姐，事情都已經辦妥了。”

    千歌沒說話，隻是輕點了一下頭，表示知道了。

    她始終沒睜開眼睛，可她的唇角，卻有著笑意淌了出來，似是心情很好一般。

    -

    賀季晨電話響起的時候，他和韓知返、以及韓知返帶來的兩個商場上的合作夥伴，正在金碧輝煌的1001室裏打牌。

    他一邊摸牌，一邊從兜裏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秘書打來的電話。

    賀季晨丟了牌出去後，才滑動屏幕，接聽，語氣偏冷的問：“什麽事？”

    賀總，您對《三千癡》的女二號有印象嗎？”

    《三千癡》的女二號不就是季憶嗎？他內定的人，他怎麽可能沒印象？

    賀季晨指尖滑動著麵前的牌，漫不經心的回：“知道啊，怎麽了？”

    是這樣的，賀總，剛剛在我們公司內部的微信群裏，看到了一些關於她的視頻……”

    賀季晨麵色未動的看了一眼韓知返丟出的牌，發現自己胡了，便將麵前的牌瀟灑的推到。

    我們《三千癡》這個項目，不是因為林正益的撤資才被迫停牌的嗎？但是她好像跟林正益走的有些近……”

    始終麵對秘書在電話裏的匯報，神情沒太大變化的賀季晨，聽到這裏，眉心微蹙了起來。

    季憶和林正益走的有些近？怎麽可能？

    ……她今晚還和林正益在一起吃晚飯了，好像參加的是林正益新投資的一部名叫《塵土》劇組的飯局……”

    聽到這裏的賀季晨，抬起眼皮，對著韓知返遞了一個“稍等”的眼神，然後踢開身後的椅子，起身，走出了包廂。

    樓道裏恰好有服務員迎麵和他撞上，柔聲細語的詢問他需不需要什麽服務？

    賀季晨搖了搖頭，擦過服務員的身邊，走到走廊盡頭的窗前。

    推開窗戶，深冬夜裏的寒風，迎麵吹來，讓賀季晨大腦清醒了許多。

    他從兜裏摸了一根煙，咬在嘴裏，一邊找打火機，一邊對著電話裏的秘書出聲問：“具體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