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情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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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說起來,這五千兩白銀實在算不得什麽。不過若是堂而皇之的派人去府領,還是不好作解釋的。於此唐言汐也隻得將這事托在梁寂身上。

    可梁寂卻好似並不願摻和。他的麵上劃過一絲苦笑,湊近身來悄聲道,“不是在下不肯幫。而是……這東西事關皇家,瞧架勢一會兒抬到幾萬兩也並非沒可能。夫人覺得如此可值得?”

    經他這一番提點,唐言汐這才發覺到不知何時大堂之已是坐滿了人。而那些官家老爺們衣著顯貴,個個都有些勢在必得的架勢。

    一時竟隱隱有些憂思,眉間皺起,不知如何是好。

    而梁寂見她麵上露出不悅,搖了搖扇子,半晌又緩聲續道:“不過若是夫人有些值錢的情報,與之交換也並非不可。”

    可他這話似乎有些別的意思。

    畢竟唐言汐的身份擺在這裏,自口得到的情報若非關於鄭後,那就是和秦淮有關。這哪一點又不比那楚放那尚不知眉目的情報更值錢些。

    “你以為這情報會與宮何人有關?”

    她問的突兀,梁寂也是反應了好一會兒才笑笑回道,“最近傳的熱鬧的便是太子殿下剿滅月狼族之事,又或是秦淮殿下的爭位之事,如何……夫人可感興趣?”

    唐言汐挑了挑眉,嘴上雖是沒有回答,心卻是不由暗自冷笑。

    嗬……感興趣?

    她對於這些破事可沒什麽心思。不過若是想要同楚放單獨說上話,怕這也是僅有的會了。

    隻是反觀梁寂表麵上看來雖是一派平靜,眼底的精光卻又實在不容忽視。

    他雖是並無參與的意圖,可話句句又都是想要挑起她的好奇。畢竟,不論是剿滅月狼,又或是秦淮爭位這些都是鄭後想要知曉的消息。

    梁寂大抵以為她唐言汐是鄭後派來的,所以才會拿這些幌子來圈她。

    如此想來,今日的事情應當也是他早就算計好的。

    怕是他早就與這雪樓的主人商量過了,而之所以守門人能輕易放她進來,恐怕梁寂悄聲的那一句,便就說明了她唐言汐的嘴就是今日作為交換的情報。

    思及此,她的嘴角漫上一絲冷笑。

    這梁寂當他自己是個什麽玩意兒,竟還敢算計到她的身上來了。

    不就是個圈套嗎?

    嗬……她唐言汐敢進這個圈裏麵,就怕他梁寂還不敢收呢。

    “嘖……這玄衣公子雖是以麵具遮了半張臉,但依然可見清秀樣貌。不知是何人啊?”她心有了底,說起話來自然也是閑散起來,纖勁的胳膊抵在桌子上托著腦袋,倒似毫不在意那情報一事。

    可梁寂並非常人,雖見她如此心態,倒也毫不慌張,反而是順著她的話說了下去。

    “這便是雪樓明麵的樓主,聽說也是官宦出身的。我尚不知其名氏,隻知道大家都喚他白少爺。”

    唐言汐拾起茶盞來,潤了潤嗓子。嗅著那溫潤的茶香,更是心悅的很。

    這楚放果然如她所料,沒有用自己的真名。

    她的指微微縮緊,由著那微熱的茶杯將指灼的泛上酥麻。心但有一計生成。

    而那一旁站著的小廝此時將將奉上紙筆來,抬眼看見唐言汐是副生麵孔的時候,還好心的提醒道,“夫人隻需將銀兩或情報寫在上麵即可,剩下的便由白公子來決定了。”

    唐言汐點點頭,接過筆墨時,瞥了眼對麵的梁寂。

    但聽他語含笑道,“在下還以為夫人是不感興趣的。”

    “不過是全當玩樂罷了。”唐言汐斂眉回應,拾起筆來掩著宣紙在上麵寫下楚放二字,又落下自己的名姓,折好交到小廝上後,才又漫不經心道,“幾千兩銀子而已,我唐家還是出得起的。”

    可梁寂隻是笑笑。

    他雖是未著眼於那紙上的字跡,卻也曉得那紙上所寫必然不是銀兩。

    “那便且看這白少爺對夫人的出價是否滿意了……”他展了展衣擺,好一副胸有定數的模樣。

    是啊,如今便要看看這白少爺對她的出價可否滿意了。

    唐言汐暗下冷嗤了一聲。便將目光轉到楚放的身上,卻恰巧對上他的視線。

    她心一下恍然,愣了片刻後才反應過來這楚放看的是梁寂而並非是她。

    如此,待到小廝將東西都交至到楚放的,唐言汐斜過眼去,才看到梁寂神色略微鬆快了幾分。

    而這麽一等便是近乎一個時辰。

    眼瞧著那案幾上一柱香都燃到了尾巴,楚放卻仍是坐在竹編的蒲團上,目光鎖在那一張白條上,煞人的眼神直叫旁人看了膽寒心顫的。

    唐言汐不動聲色的飲了口茶,實則心底也是打起鼓來。

    畢竟那楚放隱姓埋名藏的還戴著麵具藏在這樓,便是說明他不願讓人知曉了自己的身份。而她如今又不是白素歡,隻是個無關的閑人,這般猖狂的暴露了他的身份,那可別是惹了殺身之禍才是。

    想著,又是半氣半惱的嘖了一聲。

    這也都怪她自己,方才全想著要給梁寂點顏色看看,完全忘了這楚放與自己的身份。若是真惹上了什麽,到時候傳到秦淮那裏,或是唐父那邊,那才是真正的麻煩。

    而她這一臉愁態倒是完全撞入了梁寂的眼。

    他大抵還以為是唐言汐對於自己所壓的籌碼有些擔憂,所以一臉興起的湊近身來,小聲揣測道,“夫人在那紙條上寫的是什麽?關乎秦淮殿下的?”

    嗬……秦淮?

    那隻狐狸的事情她可全然不知情。

    原本以這唐言汐的身份初初嫁進府時,她還覺得至少自己對秦淮是了解的。可一日日的相處後,才清楚的認識到,什麽叫做當人一麵背人一麵。

    唐言汐冷笑著白了梁寂一眼,道,“都跟公子說了,妾身在那紙上不過寫了銀兩而已,公子怎麽就不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