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被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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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淮大抵猜測到了她的意思,隻是顧著她的麵子,終歸還是沒有直接說出來,隻是笑著問道,“你不如說的更清楚些,這樣我才不算是猜錯了你的意圖。”

    “殿下這話說的妾身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唐言汐抿了抿唇,寫滿算計的雙眸微微晃動,緊接著卻是怕錯失了良一般,連忙續道,“殿下應當知道的,依著妾身的身份原是不應出現在慶功宴之上的。可到底是國慶大典,妾身還是想去探一探究竟的。”

    她笑嘻嘻的眨著眼,一副天真無辜的樣子,實則心底的那點小打算全然被人摸了個底清。

    什麽探一探究竟的,說到底還不是怕宮洛那邊會出了什麽問題,到時候她若是去楚皇那裏告上一狀,要求楚皇徹底查清此事,那麽唐家才真的是要注定有此一劫了。

    然而秦淮也知曉,從唐言汐的口是套不出什麽有用的線索的。

    畢竟像是唐左輔那種老奸巨猾的人才不會如此輕易的就將能引起朝局變動的消息散播出來,他尚且知曉要為自己做一做打算。

    若換做秦煜還沒病愈之時,唐左輔那副討好的樣子大還可以相信一些。可現在秦煜大勝歸來,鄭後重新統管後宮千。唐左輔就算是心再有些什麽小打算,也怕是不敢再露出頭來了。

    他之所以想知道這慶功宴後的東西,也無非就是想探聽一下這唐左輔究竟有沒有得到什麽關於分封一事的消息。若是父皇當真動了分封之心,他也不能坐以待斃,定要提前做好打算才是。

    “慶功宴也並非隻是皇子之間的小宴,屆時朝臣武都會去,又怎麽能少了你?”秦淮淡然應道,臉上笑意卻是並未消散。

    他的神色略有停頓,好似正算計著什麽一樣,而唐言汐也不由暗暗思忖,為何原從唐父口的話與秦淮有所不同。

    倒並不是說所謂家宴和國宴的區別,而是那日唐父提起時,曾說過楚皇的意思,如今聽秦淮的話,卻又好似與她所想的有些不同。

    “倒是你啊,也不知唐府那邊有沒有什麽小道消息才是……”秦淮笑了笑,話說的有些深度,弄得言汐也是一時沒反應過來。

    而後如此僵持了一會兒,她才忽而恍然,這一慶功宴或許說來隻是慶功宴,實則說不定是楚皇安排下的,專門為了分封而設的一場大宴。

    “家父未曾提起其他,隻說是陛下為了慶賀這一次太子殿下全勝歸來才設的宴席,殿下怕是……想多了吧。”她皺了皺眉,擺笑著打消了秦淮那些多餘的想法。然心所想倒是全然寫在了臉上,擔憂之情不言而喻。

    秦淮不知她是有意隱瞞還是當真不知其的內情,隻是既然知曉從她嘴裏再問不出什麽,也就沒了再繼續追問下去的意思。

    “這一路怕是累了,還是先回去歇著吧,屆時慶功宴,定會傳你一同前去的。”秦淮眉間輕蹙,緊接著卻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一樣,指在空打了個轉兒,續道,“是回佛堂……可不是讓你回北院。”

    宮洛那邊他才說著是送唐言汐回了唐府,哪裏知道這下一刻才回了書房,卻是見到唐言汐早在這裏等著了。

    言汐聽了他這話起初還有點憤憤不平的意思,而後或許是因為對於宮洛的愧疚之情在心作祟,也隻是白了秦淮一眼,接著便撣了撣衣擺,翩然離去了。

    不過好在的是,那佛堂現今可不像她初來時的那個樣子。不知秦淮是起了什麽善心,也不知這佛堂的整修是否與她有點關係。

    隻是那日她被秦淮遣去後,看到佛堂新裝,不知道的,隻怕還以為是給新夫人設下的屋室呢。

    唐言汐一路沿著小路走,路過西院時,原還想著要不要去看那宮洛一眼。隻是站在院門口糾結了半晌,終還是蔫不出溜的悄悄離開了。

    她不怎麽喜歡那宮洛是真,可經過前一出那景仙寺一事,還有後來這小產一事,她無論怎樣都是心有愧的。

    而到底說起來,這事情也全然都是唐雲汐的私心作祟,如此,她就更加不知該怎麽麵對宮洛了。

    隻是她前腳剛剛往出跨了一步,後麵頭還停在院門前,兩雙眼睛便與出屋倒水的喜兒撞了個正著。

    唐言汐抬了抬,笑的有些窘迫,卻是連招呼還沒打出來,就聽咣當一聲,便瞧見喜兒的那銅盆已經摔在了地上。

    此時屋內人想必也是聽到了什麽動靜,輕聲喚著喜兒的名字,連帶著一連串的窸窣聲,好似是要出門來。

    喜兒連忙將銅盆拾起,一邊大聲回著無礙,一邊卻是徑直衝著唐言汐走過去,那瞪著眼的架勢好似下一刻就會衝過去把她吃掉似的。

    然而到底她的身份架在這裏,喜兒就算是心有氣,也做不出什麽來,唯有冷冷咬著牙,施了個禮,幹笑道,“殿下方傳了信兒說二夫人回了唐家,怎的卻是才轉眼就又在這處見到了夫人?”

    她這話諷刺的意義極為明顯,讓言汐聽的也有些不悅。

    隻是礙於宮洛的麵子上,她倒是難得有了些退讓之意,隻回道,“回去已是有幾日了,這次回來也並未讓殿下知曉。驚擾了宮姐姐,倒是我的不對。”

    唐言汐的眼簾微微垂下,語氣淡然的有些可怕。

    “那奴婢僭越,還是請二夫人快快離去吧。我家夫人這幾日脾性陰晴不定的,若是衝出來傷了二夫人可就不好了。”她的嘴角微微勾起,卻是有些冷嘲道,“畢竟夫人可是秦淮殿下護著的人啊。”